《红楼之林黛玉》香溪河畔草

16、黛玉重生第一年：救父

　　黛玉哭的泪眼迷蒙，蓦地发现那消失的朱果再次浮现。黛玉惊喜莫名，伸手去抓，却发现这朱果并非实物。
　　五颗朱果花瓣一般印在右手心里，恰如一块胎记。

　　黛玉颤声祈求：“仙草你出来，我要朱果，我要救爹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泪眼朦胧中，黛玉发现那仙草在她的呼唤中当真再次出现了，枝叶款摆之下，其中一颗朱果脱落，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儿，珍珠一般在黛玉手心里颤颤巍巍，滚来滚去。

　　黛玉急忙半握手掌，她小心翼翼走出花园子，她要快些儿把这棵露珠喂给父亲。旋即，黛玉顿珠脚步，虽然知道这棵出现在手里的仙草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不知道这露珠对父亲是否有害！
　　得试药！
　　找谁呢？
　　黛玉毅然舔了舔露珠儿，当舌尖挨上露珠的那一刻，黛玉后悔了，这露珠恰如仙露一般，清香润泽，黛玉只觉得一阵暖意自丹田升起，瞬间，浑身通泰。

　　黛玉恨不得即刻吐出来。
　　所幸余下大半颗，黛玉再不敢浪费一星半点，空握了拳头，脚步快捷却稳健的前往父亲的书斋。

　　自从贾敏去世，父亲因为不忍睹物思人，一直住在书斋。
　　半路上却遇见翠鸣与雪雁，却是翠鸣起夜不见黛玉，这才寻来了。
　　得知黛玉要去书斋探病，翠鸣忙着劝阻：“姑娘，这夜半三更去书斋，必定惊动守夜的柳姨娘……”

　　柳姨娘是如海母亲的娘家远亲，当初贾敏进门多年不育，如海的母亲周老夫人为求子嗣，做主把娘家嫂子远方侄女买买来给如海做妾。

　　结果，贾敏生了黛玉墨玉，她却没动静。
　　当初，她仗着周老太君的宠爱，也比贾敏年轻几岁，没少给贾敏添堵。

　　贾敏去世，她没少折腾，想要掌管中馈，只可惜林如海碍着礼教家规，一直没答应。
　　柳姨娘便多次挑衅，言里言外说黛玉，似乎黛玉不上京都是天大的罪过。

　　黛玉一来伤心，无暇他顾，二来也是不愿意跟她一个外人计较。
　　说得好听是半个主子，这种生口舌的姨娘，也不是正经主子，一封书信也就打发了。

　　翠鸣这般也是提醒黛玉，柳姨娘虽然三十几了，也保不住就能生下一儿半女。姑娘虽然聪明，将来还是要依靠娘家。

　　黛玉夜半前去查岗，岂不是信不过柳姨娘？
　　翠鸣这是劝着黛玉不要跟柳姨娘起冲突。

　　黛玉却很固执：“我方才做了噩梦，必须马上见到父亲！”
　　翠鸣知道，大姑娘在老爷的病症上头，可谓偏执，几乎说一不二。

　　翠鸣将灯笼交给雪雁：“姑娘，您在此地等候，奴婢去叫王妈妈，让她去跟书斋的婆子交涉，说明缘由，免得咱们忽然闹起来，惊吓了府中之人。”
　　黛玉颔首，神色黯然。
　　当初母亲病危，可不就是夜半惊扰起来，不到天亮就去了？

　　王妈妈很快就到了，倒是十分理解黛玉的心情，任是谁，在父亲病危之时，也睡不安稳。
　　书斋守夜的是刘妈妈，闻听叫门声吓了一跳，得知黛玉被噩梦惊醒，前来探病，再没一点脾气：“大姑娘真是孝顺，可怜见……”
　　王妈妈忙着一嘘：“莫要招惹姑娘，改日我请姐姐吃席。”

　　黛玉的秘密不敢让翠鸣雪雁几个知晓，遂吩咐翠鸣：“翠鸣在门口守候，父亲身体虚弱，人多了，只怕惊扰了父亲。”
　　翠鸣是大姑娘了，夜半进入如海的卧房不方便。
　　黛玉这是替翠鸣着想。
　　黛玉带着雪雁进入书斋，守夜的丫头趴在脚踏上睡熟了，柳姨娘不知所踪。

　　父亲如海却睡得极不安稳，额上冷汗涔涔，嘴里呓语不断：“水……”

　　父亲病着，这些人竟然如此怠慢？怪不得父亲会英年早逝！
　　黛玉心中大怒，柳姨娘明明承诺守夜，谁知道竟然丢下个小丫头支应，自己却睡去了。
　　莫不是从前柳姨娘值夜都是这般敷衍？
　　这是把自己父女当成死人看待！

　　只是眼下黛玉顾不得生气，只命雪雁：“把她叫醒。”自己假装倒水，将仙露滴进茶盏，左手端起温茶将右手心冲刷一遍，确保仙露一丝不剩。

　　丫头被推醒，这才发现一身雪白的黛玉，差点没吓死：“姑娘……”
　　黛玉在她尖叫之前言道：“过来帮忙！”

　　甘草与雪雁两个合力将如海搀扶起身，靠在引枕上。
　　黛玉忙着将茶盏递上，如海就着茶盏把仙露水喝了个干净。

　　雪雁道：“这可怎么好，老爷的衣服都汗湿了，必须得换下来，不然要添病！”
　　雪雁翠鸣都是小丫头，不能跟如海赤膊相对。
　　黛玉倒是愿意替父亲换衣衫，却是没有那把力气。
　　甘草道：“奴婢去叫姨娘……”

　　“不用了！”黛玉心里越发生气，父亲雅量雅致，竟被这般怠慢。
　　吃林家喝林家，竟然作践主子，这样的白眼狼不要也罢！
　　既然嫌弃伺候父亲辛苦，那就滚蛋吧！

　　黛玉眼圈一红，父亲常年患病，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呢。隧道：“雪雁去叫告诉王妈妈，让她去上房叫秋樱与夏葵两位姐姐前来书斋。”

　　秋樱夏葵是贾敏的大丫头，墨玉夭折之后，就放在内室伺候父亲，指望添个哥儿，却是没有结果。
　　贾敏去世，如海搬来书斋，却把她们留在上房。如海不想让她们伺候，是准备等贾敏小祥之后就把这些丫头放生。
　　她们是如海的房中人，替如海换衣衫倒是合适。

　　秋樱夏葵来的很快，她们两个之前就伺候如海，手脚熟练，很快就替如海换好了衣衫。

　　如海被这一折腾，迷迷蒙蒙的醒转。
　　如海本来浑身不适，夏日里却手足冰凉，后心发寒，睡得极不安稳，这般时候，仙露生效了，一股暖流在如海的四肢弥漫。
　　如海觉得舒服多了。

　　他虽然十分疲倦，心里却有知觉。这是有人给他喂了汤药。
　　如海只觉得今日汤药很可口。他想睁眼看看清楚，竟是眼帘缠绵，就这般睡熟了。

　　秋露与夏葵一个替如海捏捏腿脚，一个替如海擦汗，伺候的十分顺手周到。

　　甘草在一边绕来绕去，插手插脚，却是帮不上忙，只有碍手碍脚。
　　黛玉要观察父亲服用仙露的效果，嫌弃她晃来晃去碍眼，挥手道：“甘草退下吧。”

　　甘草哪里敢退下，却不敢分辨，挨挨蹭蹭守在门口。
　　黛玉对秋樱两个很客气：“两位姐姐歇歇，我来吧。”

　　秋露秋葵很是恭顺，退在一边守候。
　　黛玉亲手替父亲擦拭，一边仔细观察。
　　黛玉发现父亲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少，最终竟是息了冷汗，未几，父亲竟然传出细微绵长的呼吸。
　　黛玉心中大喜，朱果化生的仙露对父亲的身体有益！

　　甘草这时听见老爷扯起鼾声，心中只念菩萨，自己这份差事可以保住了。
　　姑娘一向心软慈善，只要老爷无事，想来能够饶恕。

　　黛玉此刻一颗悬心落地了，她冲着秋露秋葵招招手：“两位姐姐请出来说话。”
　　两人忙着行礼，言称不敢当，却是跟着出了内室。

　　黛玉言道：“今晚，父亲就交给二位姐姐，今儿太晚，明儿一早，我再找两位姐姐说话。”
　　秋露秋樱应了：“姑娘安心就是。”

　　甘草这时忙着上前请罪：“都是奴婢的错，求姑娘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奴婢给您保证，今后再不敢在值夜的时候打瞌睡了，奴才敢发誓，一定一眨不眨的盯着老爷，伺候老爷。”

　　黛玉眼睛清凌凌的看着她：“你既然不愿意伺候，怎么还不走？”
　　甘草闻言吓得跪下了：“奴婢并无此意，实在是无心之失，求姑娘饶恕。”

　　怠慢自己黛玉无所谓，可是，这主仆俩竟敢怠慢病重的父亲，黛玉不能忍！

　　这个小丫头虽然不敬重，却是无心之过，最可恶就是那柳姨娘，安生日子过久了，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黛玉闻听那甘草一再求饶，想着父亲无碍，火气也没那么大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甘草不敢指证柳姨娘，只道：“请姑娘相信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黛玉就冷笑了，吃了林家的饭竟然向着外人，这样主次不分的糊涂东西，没资格再伺候父亲。

　　翠鸣这时候已经知道柳姨娘所作所为，真是胆大，竟然丢下病重的老爷偷懒去了。
　　翠鸣很气愤，然，姨娘是老爷的枕边人，甘草也是卧房伺候的。
　　黛玉插手过了不大好。
　　翠鸣小声呵斥道：“闭嘴，夜半三更，请什么罪？惊扰了老爷你担得起吗？”
　　甘草终于闭嘴。

　　翠鸣叫来刘妈妈：“这个丫头当差偷懒，姑娘吩咐调去粗使。”
　　甘草再不敢求饶，不撵出府她已经很感激了。
　　翠鸣回头劝黛玉：“姑娘，这时追究吵嚷，必定惊扰老爷。丫头不好换人就是，何苦生气呢？”
　　黛玉闻言颔首：“你虑的是。”回头又交代秋露秋葵几句，这才回转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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