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药》古木旧月

1、第 1 章

　　如果没用，那都是青春
　　----致高四，只作回忆
　　已经过去四年了，最终还是决定以文字的形式来记载曾经的回忆，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下来的话，脑子里面应该会慢慢忘记吧。就像我跟他约定好的一样，彼此的过去我们都不再去追究，都让它成为过去，珍惜当下与眼前。所以，这篇文字算是跟那段记忆的诀别信吧。再见，高四,再见，古先森。

　　“如果”两个字某种程度上来讲就像后悔药一样，想要拥有却永远也无法拥有，留给自己的是无限的假设，但最终还是会回到身处的现实。

　　如果之种
　　奇迹仿佛就是一副灵药，只不过需要运气做药引，需要努力来熬制。

　　如果当时离顾宁没有那么顺从或者说没有那么倔，可能就不会有今天对高三班主任的愧疚感了吧。

　　“芹芹，你在几班？”（离顾宁就是芹芹，她的好朋友总是会叫她芹芹。）
　　“26，你呢？”
　　“21。”
　　“哦。”
　　看完分班结果的离顾宁跟迎上来的好朋友打着招呼，心里却很不是滋味，26班是普通班，21是重点班，成绩一向很好的离顾宁不知道为什么被分到了普通班，相反地，成绩没有那么好的好朋友却在重点班。但是离顾宁心底暗暗压着一股气儿，就算在普通班我也可以考一个好大学的。
　　带着这股气儿，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李姑凉在普通班占尽风头。不论是数学课还是英语课，又或者是文科生苦恼的地理课，她都可以轻松回答老师的问题，老师们对于这个班级的第一名也是非常重视，同学们也干脆不叫名字，直接叫离顾宁“第一名”。用顾宁朋友的话说就是她是老师们的“独宠”。可是，离顾宁心里却越来越不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大家都不会，看来还是重点班好一点，有人跟我竞争，才能进步。”
　　高三开学后第一次回家，离顾宁跟家里人说了自己在普通班，离顾宁的李老汉很不满，先是说了一顿离顾宁高二不好好学习才会被分到普通班，然后又说离顾宁高三没啥指望了，在普通班还想出来个啥大学，然后就是各种抱怨。就这样，离顾宁在家忍受了两天的抱怨之后再次回到了学校，但是她开始琢磨要怎样才可以去重点班。经过一番询问之后，离顾宁制定了自己的计划：
　　Plan A:间接型
　　第一步：弄到校长的手机号，短信沟通或者短信轰炸。
　　第二步：打电话。
　　Plan B：直接型
　　第一步：去教务大楼找校长办公室，打探路线。
　　第二步：门缝塞小纸条说明自己的诉求。
　　第三步：工作日去办公室找校长。
　　然而，实际的实施是这两个计划的结合体，执行间接计划的时候，校长只是客气的回复不可以，已经分过班了，并且普通班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离顾宁也实施了Plan B，直接跑去校长办公室质问分班规则，并且已经准备好了还击例子：成绩没有自己好的朋友。可是去了几次之后都没有碰到校长，于是继续开始短信轰炸。
　　终于，一天早上的早自习，离顾宁26班的班主任老师找她谈话，站在班门口的栏杆外，班主任直截了当的问“你给校长发短信说想去重点班了吗？ ”
　　“嗯，是。”离顾宁虽然心头一惊，但是还是说出来了那句话。
　　“我跟重点班班主任说好了，你去吧，你在26班的位子还会留给你，你想回来就随时回来。”
　　“嗯，谢谢老师！ ”
　　就这样，离顾宁靠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地走进了重点班。在重点班的离顾宁的确感受到了压力，但是同时还有重点班班主任的忽视，因为离顾宁的成绩还会算到26班，也就是是说最终考到好学校的话，也算是26班的升学率，所以在刚来到21班时，21班班主任就明确的告诉她，老师们可能不会太关注她，靠自己努力。
　　后来离顾宁在回顾这些对话的时候，感到自己无比的卑微与愧疚。对于21班班主任来说，离顾宁只是一个外来户，暂住于此，但是会分享本班的学习资源，那个矮小的男人无法容忍这种分享；对于26班班主任来说，离顾宁现在只是记得那个高大的背影，他容忍自己的学生乱来，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多说。所以，离顾宁现在想起来的时候，更多的是对自己26班班主任的愧疚，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任性，可能结果会好一些吧。可是那只是如果。
　　自转入重点班之后，离顾宁就被安排在了班级的后排座位，因为她不是“自家人”，那个小肚量的班主任是决不会允许她分享班上的风水宝地的，但是离顾宁没有抱怨，毕竟自己只是插班生。在21班，离顾宁也交到了好朋友，跟他们一起讨论题目，一起说笑，但是让她比较苦恼的是自己的成绩进步一点都不大，有些科目甚至倒退了。
　　然而，当时年轻的离顾宁并没有出现励志小说中常常出现的情节：女主不愿服输，奋起直追，直至成功。相反地，她的成绩开始慢慢稳定在一个阶段，不上不下，不进不退，心里暗暗鼓劲，但是成绩就在那里。21班的老师们不会跟离顾宁分析她的状况，26班的老师更不会主动找到她，于是高三的离顾宁慢慢的没有了刚开始的激情与斗志，好像在宇宙中自由飘荡的尘埃，前方在哪里并不知道。
　　晚上下课就走，班里不会看到她奋斗的身影，早上踏点进班，她永远不知道早上开班门的是哪位同学。政治课上老师绝不会停止吐槽这个社会，埋怨社会的不公，可笑的是他正好也就是那位小肚量的班主任；英语老师会继续讲着离顾宁不太懂的语法，一直靠语感致胜的离顾宁认为语法根本无所谓，不听也没关系，反正老师也不会提问她。被提问到，对于插班生的离顾宁来说，似乎也是一种奢望；语文老师还会继续偏爱自己的爱徒，跟离顾宁也没关系；地理还是会怀念高二的地理老头儿，可是老头儿已经被上天请走，那几天心里难受了很久；数学老师大概是跟离顾宁同姓的关系吧，会时不时地提问一下离顾宁；历史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记不住年份，也分不清意义。
　　就这样，离顾宁结束了自己在高中最后一年的生活。
　　结果可想而知，在重点班竞争是有了，可是缺少了老师们的监督与关怀，顾宁的成绩一直平平。高考成绩出来之后，离顾宁狠狠哭了一场，她知道按照自己的能力不应该仅仅是一个普通二本学生。可是她没有抱怨，因为当时自己在跟校长交流的时候曾明确的表示，以后无论成绩考的如何，都不会抱怨。
　　但是，她心里不服气。虽说自己的成绩自己负责，自己的选择自己跪着也要走，但是离顾宁还是期望过奇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事实是，奇迹可能存在，但是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想想自己又何曾敢期望着奇迹，所有的奇迹也需要努力的积累，不是吗？奇迹再灵，也需要努力来熬制。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非要去重点班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呢？离顾宁心里一直存在这个疑问。可是那仅仅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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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图片来自度娘，如有侵权望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