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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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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渠既然与我提起璇玑教,便是要同我说些什么了,我也不隐瞒,将白无啾与阮鸿羽的计划与他说了说,随后问他:“阮鸿羽欲在第三场比试那日对众人下毒,这件事你从洛氏兄妹那里听说过么?”
“这个没有,不过他们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什么?”
萧渠道:“洛氏兄妹说他们此行是为替璇玑教招揽些教众,大约就在这几日会对前来参加此次大会的江湖众英杰下发名帖,延请他们加入璇玑教。”
……一个都没人听说过的教派,要下发名帖招揽教众,他们倒真不虚。
我撇撇嘴,又道:“若为招揽教众,为何白无啾与阮鸿羽又欲对众人下毒,从而趁机掳走些人?这般作为,岂不是与洛氏兄妹的目的相悖了?”
萧渠沉吟片刻,这时桥生忽然插进一句:“若说洛氏兄妹的行动与白无纠那边是分开的呢?如此,也正可以解释他们为何不是一同行动了。”
“分开行动……唔,你说得有理。”我点点头,“不过洛氏兄妹招揽教众这一行动我能理解,阮鸿羽与白无啾下毒掳人又是为何?”
想了许久,我们三个依旧没想出个头绪来,最后我总结一句:“不管他们目的为何,既然璇玑教能收了阮鸿羽这颗毒瘤,还有白无啾那等心狠手辣的教徒,想来背后的那位教主也不是好东西了。这些天多多注意他们的行动,至于后日大会上阮鸿羽下毒的事,我已叫阿岭做了准备,你们也不必过多担心。”
二人应下。
方才一直说着璇玑教的事,倒险些把正事忘了,我对萧渠道:“你早前在大会上当着众人的面那么一说,只怕阮鸿羽这会儿已经知晓了,如此阿洄他便也不可能再回去艳姝宫。”
“江兄想说什么?”
我轻咳一声:“故他今夜只能在全真派借住一晚了,而他如今又受了伤,夜里也需要人照看,我想着不如让他睡在你房里罢。他从前也只与你还有桥生相熟,只是他与桥生……我也不放心,如此便仅剩下了萧兄你了。”
萧渠笑道:“阿洄难道不是想与江兄睡?江兄怎么将阿洄推给我了?”
“……”他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个事实,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的么??
我干干一笑:“我就算了,阿洄可是自己表示想与萧兄睡的。”
“这样么?”萧渠笑得和煦,可我分明觉得他笑容底下掩藏的是满满的不信。
我只装作不知道,继续逼问一句:“莫非萧兄不愿意?”
“自然不是,既然阿洄表示要跟我睡,我哪里会不愿意?我作为大师兄,照顾师弟是应该的,只是还希望阿洄不要再像上回那样,我将被褥这些都准备好后,再回过头找他他就不见了。”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来,这事不就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么?我将阿洄推给了萧渠,然后阿洄溜了,等到次日早上我才知道。
我拍拍萧渠的肩:“这回不会再让他那样了。”
我们回到房间,阿洄还同我与桥生离开房间时那样维持着那个坐起的姿势,一动不动,就是那双眼睛一直放在兀自睡得香极了的小道童身上,一脸……凶巴巴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洄看见我们回来,立刻收起了那一脸的凶巴巴,转而变得乖巧纯良,抬起头来看我。
“……”我都看见了,这会儿再装还有什么用?
我径直走过去,对他道:“你师兄答应了,你晚上就同他睡,这回你可不准再跑了,知道么?”
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当然,我不可能真这么说,我只是温温和和道:“再跑,以后就别回来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阿洄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点了头。
我满意:“乖一点,就什么都好说。”
阿洄此次是被剑刺进了胸口,虽不曾因此丧命,却伤得极重,这会儿虽是醒了过来,脸色也依旧苍白得很,我便道:“你躺下睡会儿罢,等晚饭来了,我再叫你。”
他这会儿听话得很,依我所言乖乖缩回被子里,与小道童并排躺好,然后闭上了眼睛,一派和睦温馨的气氛。
我看得满意极了,转过身来又对桥生与萧渠道:“我去找一下阿岭,你们是要留在这儿或是回自己的房间,随意。”
我还是担心我的脸,若是真的破相了,可不得伤心死。
我赶紧去找了阿岭,到了她房门外,隐隐约约里面碰碰地响,还夹杂着什么“哗啦啦”的声音,我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阿岭说了声“进来”,我便推开房门,门一开——
“……”
房间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前坐了阿岭、追邈、玄光与遥锋四人,桌上堆了一堆麻将牌……
我道为何迟迟不见他们人影,连玄光也没出现一回,好嘛,原来是挤在这儿打麻将牌来了。
我晕着,他们倒是一个个都不担心,很有闲情逸致啊。
“玩儿开心么?”我皮笑肉不笑地走近去。
阿岭盯着跟前的麻将,还能分出心思来回答我:“挺开心的。”
追邈道:“尊上要来玩儿一局么?等这局结束,我就下来。”
他们二人还算说了一两句话,玄光就不一样了,他如今傲得很,睬都不睬我了。
还是遥锋稍微有点儿良心,关心问一句:“尊上什么时候醒的?”
我冷哼了声:“这会儿问什么问,方才去哪儿了?”
遥锋解释:“我们几个见有桥生小兄弟照顾着尊上,于是就回来了。”
“回来打麻将牌?”
没人吱声了。
我也懒得再与他们计较,直接问阿岭:“我这脸还能好么?”
阿岭终于抬起头来了我一眼,看完后起身走到她床边,打开置于床头的小匣子,从里面翻出来一只小瓷瓶给我:“抹这个,每日抹上一回,半个月就能消疤。”
我于是放下了心。
想了想,我又问她一声:“阿岭你知道金蝴蝶么?”
阿岭不跟我一样,一听便知道了:“金迎养的毒虫。”
我将萧渠告诉我的同她说了说:“我总觉得罗朝法会用金蝴蝶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心里面一直不安得很,阿岭你能配出金蝴蝶的解药么?”
阿岭白我一眼:“尊上当我能凭空造出解药么?不知道金蝴蝶的毒性,就是师父也制不出解药的。”
我就知道。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你们继续玩儿罢,我先走了。”
我走到房门口,又停住,转过身看向玄光:“玄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觉得玄光这几日越来越不听话了,他闹别扭就闹别扭罢,从前也不是没闹过,只是这回闹的时间是否长了些?而且这几日都是紧要关头,他若是再这般,误了事可不好。
玄光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我带他到了外面,站在房檐下,问他:“你这几天到底在闹什么?”
玄光撇开脸,看都不看我。
我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忍了忍,没忍住,拿手敲上了他的头:“你给我正常些,莫跟个孩子似的行么?”
玄光躲开我的手,轻轻哼了一声。
“……”
我叹口气:“你到底要如何?”
他还是不说话。
明明不比我小多少,还是这样一副心性,每回面对着他,我都觉得跟在带孩子差不了多少了,偏偏这还是个熊孩子,比阿洄、小道童更难带,那两个起码还会听我的话。
我容易么我?
可念及一直以来他替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是软下声音道:“你说,只要不过分我就答应你。”
玄光终于开了口,他哀怨地看我一眼:“尊上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我?
可稍稍一想,也便猜出来了:“除了睡觉。”
我实在忍受不了玄光在床上的表现,他每回都那样,说了他无数次都改不了,弄得我好似那春|药一般。
玄光撇嘴:“那就没别的了。”
“……”
……
我最终还是让玄光跟我睡了,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玄光那看向我的哀怨眼神,他甚至还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一番这段时日以来我对他的忽视以及他受到的冷遇,说得我无法反驳,因为都是事实。
我觉得若是再不满足他,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他能再闹上一个月两个月的别扭,与其继续看他这么不正常下去,倒不如给他顺顺毛,好歹能安生些许时日。
身边尽是这些不让人省心的狗东西,我活得累极了,有史以来,有哪个魔宫头头会当成我这样的,没半点儿威严不说,甚至还要用陪|睡来安抚补偿属下,真的,这个魔宫头头还是不当了好,如果可以的话。
吃过晚饭以后,小道童找他叔叔去了,桥生回了自己的房间,萧渠也带着阿洄走了,房间里剩下我与玄光两个,在他上床前,我警告他:“再那样,晚上就睡地上去,别上来了。”
玄光没吭声,只顾脱了衣裳往床上爬,大约是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了。
他这样,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到这会儿再反悔罢?
洗了洗,我吹灭了灯火也上了床。
我睡在里面,以便能随时将玄光踢下床去,凭着我上回同他睡觉的经验,我觉得这一晚上必然不会有多安生。
果真,房间里刚暗了不久,我都还没睡着,玄光便忍不住了,偷偷往里面摸了过来,然后一个劲儿往我身上凑。
我脸黑了黑,抬起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