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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我与追邈说话间,玄光迷迷糊糊地醒来,他身子动了动,手却依旧抱我抱得死紧。

      “玄光。”我唤他。

      “唔?”

      他眼睛半睁不睁,在我身上蹭了又蹭,还给我哼哼唧唧地撒娇,似乎对被吵醒这事极为不快。

      我冷笑,声音不大不小:“玄光,你尿床了。”

      ……

      ……

      腰间的束缚蓦地松开,我趁此机会掀了被子下床,只留玄光独自蒙头钻到被子底下,拱出座小丘。

      没过多久,便听见玄光|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被子下闷闷地传出来:“才不是尿床。”

      见我不理他,又钻了出来,揪着被角一直说:“尊上,我没尿。”

      我倒了杯水漱了漱口:“嗯,没尿,但比尿了更令人恼火。”

      这时候,追邈在外面问:“尊上,属下可以进来吗?”

      听那憋坏了的声音,想来是万分地想进来一探究竟了,玄光急急阻止:“不准,尊上你不准让他进来!他肯定是要来笑话我!”

      我恼他梦遗,最终还是让追邈进来了,玄光立刻气呼呼地瞪圆了眼。

      追邈一进来,便往床边走,走到床底下,就要去掀玄光的被子,玄光死死拽住不给他看,追邈揶揄着:“小玄光,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快让哥哥看看。”

      玄光涨红了脸:“没……没尿!那不是尿!”

      追邈笑得停不下来。

      两人闹了一会儿,我问道:“风随逸怎么就死了?”

      追邈说:“属下醒来不久,只听得外面一阵喧闹,过去后才知道是死了人,死的还是风随逸。他死状甚是凄惨,胸口破了个窟窿,命|根子也被人剁了。”

      听到这句,我实在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玄光。

      玄光却瞪着眼摇头:“才不是我干的,我一夜可都跟尊上睡在一处。不过到底是哪个瘪犊子抢了我的好事?”

      “那你倒是下来去看看呀。”

      “不下去!你先出去!”

      我是想去看看的,便先离了这儿,回我自己房间稍稍梳洗了一番,换好衣裳后,去了风随逸那里,也正是昨晚上我那大徒弟去过的房间。

      我到那里时,正好听见一句气冲冲的娇喝:“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三哥!”

      房门口围了一堵人,我仗着身量高,很容易便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况,风随逸的尸体躺倒在地,确实如追邈所说,死状凄惨,无比凄惨。

      房间里只进了两人,一个是昨日与风随逸在一起的那个灰衣男人,另一个则是昨日在客栈里胡搅蛮缠的姑娘,方才那声娇喝便也是从她口中发出。

      她称风随逸为三哥,我知道风掌门身下只有三个儿子,不过从前倒也听说风掌门收过一个义女,应当就是这姑娘了。

      堵在房门口的人当中,我首先看见了我的大徒弟萧渠,他长身而立,站在一群人中极为显目。

      随后,我便看到了阿岭和遥锋,而那姑娘方才说的话正是冲着阿岭说的。

      我挤进看热闹的人中,问遥锋:“怎么回事?”

      遥锋将情况说了一遍,大意就是,灰衣男人在查看风随逸尸体上的伤口时,那姑娘正好看见风随逸手腕上缠了一圈儿纱布,就问起了缘由,而正好阿岭也在,于是就惹祸上身了。

      我忍不住骂他们:“没事来看什么热闹?”

      阿岭听见了,回过头来:“尊上你不是也来了吗?”

      “……”

      我觉得此次办完事回宫,要在宫规上添一条,不好吃的瓜一律不准吃,免得吃坏了肚子,违者,负责给阿白铲一年的屎。

      包括我。

      我正暗自琢磨着详细的宫规,这时不知是哪个着急看热闹的往里面一挤,我脚下不稳,一个不妨就被挤到了最前面,待稳住了身形,抬起头来,便看见一旁的大徒弟正偏过头看我。

      我朝他微微笑了笑,随后移开视线继续看向房间里。

      许是方才站得远了,便不曾注意到一些情况,这会儿靠近了些,一股香气陡然窜进了我的鼻间,淡淡的,若有若无。

      我问:“这间房里燃过香?”

      灰衣男人回说:“是,随逸他睡前有燃香的习惯。”

      我颔首,不曾再多说,若按照灰衣男人所说,风随逸睡前燃香,到这会儿香气散尽只余丝丝留在房间倒也说得过去,只我曾经闻这香气闻了二十多年,深知这绝不是风随逸燃过的香。

      再用余光往大徒弟面上一瞥,他也是一副深思之状,想来也必是发现了这一点,此时此刻与我想的应是同一件事。

      房间里,那风姑娘依旧认定阿岭便是杀死风随逸的凶手,在阿岭不发一语的情形下,更加不依不饶起来:“我要杀了你替我哥哥报仇!”

      只是她手中剑还未拔|出来,整个人就已被阿岭踹倒在地,阿岭屈身用膝盖顶住她,手往她脖子处伸去:“再乱叫一句……”

      阿岭的暴脾气真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急忙阻止她接下来的话,严肃道:“阿岭,住手!”

      阿岭的手停住了。

      我又说:“你忘了临行前长辈们是如何告诫你的?虽说是这位姑娘冤枉了你,你也不能因此动手呀,你这急性子真是该改改了,亏得有我看住了你,否则你定是要闯下大祸了!你速速将这位姑娘放开!”

      阿岭不知我又打着什么主意,但到底是听了我的话,放开了风姑娘。

      风姑娘从地上爬起来,面上带了不忿之色,还欲说些什么,这时却听得里面查看尸体的灰衣男人说道:“是魔宫人。”

      我一惊。

      难不成是暴露了?

      江湖上认得我九渊宫的人屈指可数,为何会被人认出来?

      这灰衣男人是什么来头?

      我面上依旧维持着方才训斥阿岭时那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不过脑中却已闪过千千万万个念头,这时,又听那灰衣男人说道:“看这里。”

      他将风随逸肩头的衣裳扯下,只见那僵白的皮肉上赫然有个用血涂抹而成的印子,那血印子呈鬼火状,许是时间太久,血迹已经干涸。

      我这才知道我是虚惊一场。

      此时,身后已经有人附和:“真的是魔宫人!”

      也有个不明就里的人问着:“为何凭此就说是魔宫人所为?”

      我看向那人,咬牙切齿说道:“兄台不知,这鬼火实乃魔宫的标志,但凡魔宫人杀人,必要在行凶之处留下他魔宫的印记。”

      那位兄台立即捂嘴:“竟是狂妄至此!”

      “不仅狂妄,更是可恨!可怜这位风少侠不知何故惹上了魔宫人,竟是落得这般……着实可恨!”

      我紧随其后,愈加咬牙切齿:“可恨!当真是可恨!”

      心里却忍不住嗤道,不知什么时候淫贼也配称为少侠了?

      因发现了风随逸肩上的鬼火血印,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风随逸是我九渊宫所杀,我倒是不觉恼怒,总归泼在我宫头上的脏水多得几乎能漫过青戈崖下的大江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盆,不过那借我宫名头行凶之人,却是要找出来的。

      “也不能就凭此说是魔宫人所为,不排除有人行凶之后将事情推脱到魔宫身上的可能。”我大徒弟看完热闹,终于慢悠悠地出声了,我丝毫不怀疑他说这句话的目的,纯粹是为了看更多的热闹罢了。

      果真,下一刻他又说道:“但不管是何人所为,定要将此人揪出来,替随逸报仇。”

      风鸣派的姑娘傻乎乎地点头:“萧大哥说得对,我要让义父过来替三哥做主!”

      另一个风鸣派的弟子说道:“此事定是要让掌门知晓的,只若是等掌门赶过来,只怕是要到一月之后了。”

      “那怎么办?”

      灰衣男人安抚着:“我已经叫人去了全真派,此事先与王掌门商量着处理。”

      不多久,全真派便来了人,为首的是个模样俊逸的年轻人,灰衣男人一见他,便迎上去:“贤侄。”

      “师伯。”

      二人简单寒暄两句,我才知这年轻人正是全真派掌门王春阳身下的首席大弟子罗朝法,他进了房间说:“师父外出还不曾回来,只好由我前来,若有怠慢了,还请师伯勿怪。”

      “贤侄说的哪里话。”

      这般客套过后,灰衣男人才将刚刚发现的与罗朝法说了说,罗朝法略略一思索道:“按师伯所说,是魔宫人所为?”

      “倒也不能肯定,当务之急是找出那凶手。”

      罗朝法:“正是如此。”

      他又说:“此间客栈当是住不得了,师伯与风姑娘不如先在我派住下,这里由我再看看情况,看能否发现一些线索。”

      灰衣男人点头:“也好。”

      话至此,屋外的一干人等见无甚热闹可看,纷纷散了去,我也唤阿岭他们一同离去,哪知,那风姑娘见阿岭要走,立刻不依了:“不行,罗大哥,这女的不能走,我三哥也可能是她害死的!”

      罗朝法一脸疑惑,灰衣男人只好再将风随逸昨日所做之事说了一遍,但话里话外都只是说风随逸不过是想搀扶阿岭,是阿岭误会了。

      罗朝法于是看向我们:“不知几位是……”

      我朝他抱一抱拳:“在下清屿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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