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爱的战士黑绝》永恒绿叶

2、02.

　　得说还好因陀罗对阿修罗的身体的兴趣在于怎样抽取其蕴含的力量吗？否则别说是架着须佐能乎拉开阿修罗的腿往他大腿根刻字了，阿修罗落到因陀罗手上第一天就会被因陀罗从里到外好好的检查一遍，一个月的时间指不定连孩子都能制造俩出来。
　　虽然说身体方面可以是为了尽量完整的保存阿修罗的力量，能削弱阿修罗精神防御的幻觉套餐就生冷不忌了。别说从内到外仔细检查，三天过来加强一次幻术的因陀罗到开始做实验的时候甚至比阿修罗本人都清楚他身体的反应。
　　都说先爱上的先输，心里牵挂着忍宗的阿修罗不论是怎样的折磨都能坚持下来，可幻术就是抓住内心的软弱，可着一个弱点使劲的攻击。在某次完善转移忍术的过程中，由于因陀罗错估的疼痛导致阿修罗从幻觉中挣脱出来所看到的事物，阿修罗由此推导出的真实，几乎是瞬间击垮了阿修罗所有的防御能力。那之后，哪怕是在幻术里，阿修罗也再没同因陀罗说过一句话，直到某个时候的因陀罗一定要阿修罗给个反应时，才惨笑着问因陀罗，怎样才愿意给他个痛快。

　　自然是把他身体内与因陀罗同源相异的能量全部抽取出来，并完美的转化为因陀罗能掌控的力量后，阿修罗或许才能够他想要的解脱吧。

　　伴随着身体内那还未能完全掌握的力量的流失，他的生命也被一并抽走，就像内里被逐渐掏空的树干，从未有那一刻去现在这般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好似把切碎的水果放进榨汁机里搅烂的疼痛，阿修罗无声地笑起来，他正在走向死亡。
　　或许是力量属性的差异，因陀罗没能察觉到的事物，阿修罗感知到了。那埋藏在阴影中的恶意，已然与疯狂的因陀罗同化。但阿修罗并不准备告诉因陀罗，早在发觉因陀罗没有放过忍宗成员的意思，而他曾交往过的那些朋友悉数死亡后，阿修罗就知道，自己在因陀罗心中的地位，绝对没有因陀罗在他心里的地位高。应该说完全相反，低的可怕，不像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正如现状的主人与囚徒。
　　因陀罗控制着忍宗的人在山洞里描绘阵法，用鞭子在阿修罗身上抽出来的伤口连接成实验用的血之文字，甚至直接把封印术式以刺青的手法留在自愈力极强的仙人体表面，日复一日的幻术折磨……偶尔因为节点能量冲突炸开的表皮和血肉模糊的躯体的疼痛，都比不上在发现承载他被抽取出的力量的容器就是活着的忍宗成员，看到那些无法承受自己被引导出来的力量而变得奇形怪状的小白鼠们……阿修罗就已经不愿意再去思考忍宗的现状或是自己的未来了。
　　然而更可悲的地方在于，即便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未来，却仍不想去诅咒、去憎恨因陀罗。明知无法挣脱的枷锁将伴随自己直至死亡，可依然幻想因陀罗会不会停止对自己的折磨，将他亲手套上的枷锁解开，哪怕一分钟也好。
　　只是，有点儿累了呢……如果可以，真希望从此之后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了缘的存在。就算擦肩而过，又怎能说不是各自的幸福呢？
　　如果得到我的力量，就能让你觉得幸福，那就拿走吧。这大概，是我于你而言，仅余的价值罢了。
　　因陀罗……不，我的哥哥啊。
　　这就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兄长。
　　桥归桥，路归路。我欠你的所有，将这性命奉上，把这情感祭献，从此再无关联。
　　愿生生世世，永不再相见。

　　他的身体好像在火焰的灼烧中熔化。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在阿修罗的意识里，都是模糊的。

　　阿修罗的身体并未因为因陀罗胡来的仪式而死去，但阿修罗的灵魂与身体开始不再契合，等到这具仍在艰难的喘息着的身体停止机动，阿修罗的灵魂便能够挣脱身体的束缚，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解脱。

　　因陀罗的大笑声回响在空旷的洞穴里，不曾停歇。
　　应该说终于获得了他所认为的那种力量吗？虽然，对面的阿修罗再也没有了反应，不久之前就已经因为什么失去活下去的动力的阿修罗一直是那个双眼空洞、坏掉一样的表情，至于阿修罗会变成什么样，真正的从阿修罗那里抢夺到力量的因陀罗此刻大抵是不在意的。
　　已经，没有价值了嘛。
　　不，或许还有最后的一个用途。
　　解开枷锁，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因陀罗看着趴倒在地，身体几乎没了生理反应的阿修罗，想到了好的处理办法。
　　这一个月里，一直想着怎样才能完善转移忍术，没有好好的管理过忍宗，那些忠诚于阿修罗的走*狗大部分被处理的差不多，但也有不少虽然表现的臣服但心底还是想着阿修罗的叛*徒，这一次，就折断他们心寄希望的旗帜，彻底的毁灭那不切实际的愿望。
　　阿修罗是没办法再拯救他们了，与其白日空想意图造反，不如待尘埃落地后放弃希望，专心的为他所掌握的忍宗出力。

　　被因陀罗囚禁后第一次离开这个溶洞，最后一次再见到已经少了很多熟人的忍宗成员。
　　直到看见一年以前便传出死讯的大筒木羽衣满目忧愁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阿修罗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真的迎来终结。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啊。”
　　阿修罗低下头，抬起双手，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很久未能感知到的身体，轻轻地，一声叹息。
　　大筒木羽衣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自己的幼子了。
　　更别说，他从未想过，会这样早，在这里，与阿修罗相见。
　　灵魂相触时，与阿修罗生前的记忆一同被大筒木羽衣所获知的，是从他怀里传出的阿修罗那闷闷的声音——“父亲，对不起，我没能在他手里保护好忍宗。”
　　“没关系的，阿修罗。”
　　“……也没能……他怎么能……”
　　“哭出来吧，别憋着，我知道，现在我都知道了。”
　　“……我……我恨他啊！呜……明明我那么的、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
　　这是此时的大筒木羽衣也无法给予阿修罗回答的问题。
　　阿修罗的头埋在大筒木羽衣的怀里，回抱他父亲的手臂收紧，手指揪着对方的衣服，泣不成声。生前最后一个月的经历，察觉到真实后骤然无感的情绪，不是阿修罗没有了情感，只是一切都被压制下来，直到此刻，在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大筒木羽衣的怀里，才皆尽释放出来。
　　恨啊，怎么会不恨呢。
　　他为之努力的一切，他所背负的责任，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渴求……统统被因陀罗踩在脚下，碾压成灰。
　　正因为爱，才有了恨。爱的越深，便越是痛彻心扉，乃至恨之入骨的疯狂。
　　想要不停地去诅咒，给予他这痛苦的人也会遭受同样的痛苦，让他失去一切的人自己也会失去一切，令他的梦想粉碎的人自己的梦想也会粉碎……如此的恨，正因为曾经的他是那样的爱，直到死后也没能将诅咒的咒怨吐露出来。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已经不需要再去爱，便也不再需要由此而来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