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濯（梁山\副夏同人）》梁悦知

19、第 19 章

　　“土匪们个个出言不逊，说什么今天晚上要开荤，先奸后杀一类的话。我看土匪头子坐在那里擦拭一把大刀，又怕他直接一刀劈过来，于是先发制人先谈起条件...”

　　顾知夏问：“不知当家的是哪座山头的大佛？”土匪头子见顾知夏不似其他人抖抖索索，此刻还能说出话，眯了眯眼回答：“老子是黑麋峰大当家姚三发，不知顾大小姐听过没有？”顾知夏回答：“姚大当家的名号，长沙城谁没听过？”姚三发面上都是轻蔑的笑，又道：“我这名字可不是随便取的。三发三发，得罪老子的人，不出三发子弹我就让他毙命。”

　　顾知夏突然说：“我还以为是三天就要发财的意思。”五当家毛头瞬间拿枪指向顾知夏，“你敢对我们大哥出言不逊？！”顾知夏被吓了一跳，姚三发阻止：“毛头，把枪放下。”说完起身走到顾知夏身边，拿起她耳边一缕头发，在眼前晃了晃说：“这三天发财的事，是个人就想。既然顾小姐是个通透人，不如来来说怎么让爷我三天发财。”

　　顾知夏脸上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回答：“我给您备上，您不就发财了吗？”土匪仰头哈哈笑了几声道：“顾老爷好名声啊，金作床银铺地，白花花的银元进进出出，赚的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顾知夏此时不敢反驳，等待姚三发接下来的话，只见姚三发伸手要摸她的脸，顾知夏本能往后一缩，姚三发的动作僵在那里，而后轻薄的动作变成了硬生生的一巴掌，“为富不仁，这巴掌是替天下穷人赏你的。”

　　顾知夏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四当家李子在一旁色眯眯地看着她，对姚三发说：“大哥，顾老爷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我们把她纳了，顾老爷的金山银山不都是我们的了，那可是一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道：“兄弟之间就我还没有上过女人，顾小姐您就赏给我吧。”毛头在一旁啐道：“呸，你小子净想好事，山寨里的女人都是大哥的，哪有你讨要的份。”

　　顾知夏想说些什么，三当家老黑恐吓：“你是还想再挨一巴掌吗？”反正已经挨了一巴掌，顾知夏此时也有些破釜沉舟不管不顾的勇气，冷声说：“姚大当家，我的主意您不打算听了吗？”反正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姚三发摆摆手，顾知夏深吸一口气道：“商场有商场的规矩。我家东西虽不少，可真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现成的银元不多，大多都在市场里转悠。”

　　毛头在一旁正准备打人，姚三发止住，顾知夏继续道：“您要是稍微了解一下近些年我父亲的经营，就能知道我家拿了不少钱投在重工业的厂子上，那东西烧起钱来可没个底，只是上了贼船一时没法下来。您要是抓我做了压寨夫人，我父亲定是心急如焚大病一场，常言道商场如战场，还不等你去讨要钱财只怕是商会里其他人就能将我家那些厂子地皮一一瓜分，到时候您总不能拿着枪一家一家讨要吧？”

　　李子一心想娶顾知夏，对着姚三发说：“大哥，这小妞嘴里没一句真话，您可别被她三言两语蛊惑了。”姚三发觉得顾知夏所说之话有些道理，于是道：“继续说。”顾知夏看姚三发有些动摇，便抓紧机会赶紧道：“您掠我上山，要仅仅从我家讨要些钱，我父亲怕您伤我性命，定是您要多少他出多少，还不会惊动佛爷。佛爷的手段您姚大当家定比我清楚，我们谁也不想最后弄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所以请您高抬贵手，凡事三思而后行。”

　　姚三发对张启山的确有几分忌惮，但此时不能在顾知夏面前显露出来，冷哼一声道：“他张启山本事大，我姚三发也不差半分。”顾知夏反驳：“张大佛爷好手段，您姚大当家就算能打赢，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我是生意人出身，做事喜好先算个利弊损益，白拿钱的事多好，何必动刀动枪起个干戈。”

　　“呸。”姚三发向地上啐了一口痰，“老人要人要钱，你今晚要是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留你一条命，要是非要当什么贞洁烈女，老子带着全寨人看你从山崖跳下去。”顾知夏心中害怕，赶紧道：“姚大当家可知我家同迟家定了亲？”姚三发冷哼一声，“知道又怎么样？”顾知夏说：“有这层关系，您便可以拿着我去勒索迟家。”

　　姚三发一直的计划就是要钱要人，还真没想这么远，但此时还有些闲工夫，便想听听顾知夏到底能说出什么道理。顾知夏道：“还是那句话，什么都比不上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来得实在。您留我一条命，我父亲的钱自是都给您备好，可他能拿出的终究有限。您今日同弟兄们夺了我的清白也就是图一乐，没什么实际意义，可倘若留下来，便可拿这个到迟家再要一份赎金，白花花的银元不比得了我这个人强？”

　　姚三发有些动心，和其余土匪交换一下眼神，吩咐道：“毛头，你把顾小姐带到夫人那里，好生伺候着，她现在金贵得很，一根头发丝就是一块银元。”顾知夏暗暗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今天算是对付过去了，又听着姚三发要将自己交给个女人，心中琢磨女人总比男人心软好说话些，看看能不能让她帮自己保命。

　　送走顾知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自然是心急讨媳妇的李四，“大哥，这土匪掠人抢钱那可是先给钱后放人。我在这里让一步，可以同意最后放她走，但她也给先把我和兄弟们伺候舒服了再走。到时候反正钱到了我们手里，他们还有本事抢回去不成？”姚三发沉思一会儿，反驳道：“张大佛爷可不是前些年那些银样镴枪头，既要人又要钱的买卖做起来确实困难。”

　　老黑反驳：“大当家你真觉得那小妞的话可信？别的不说，我们下午那么大动静掠了顾小姐，张大佛爷说成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冒这么大风险，我们要人要钱都是应该的。”姚三发自觉下午办事的确草率了些，问：“老二回来了没？”二当家长条奉命蹲守顾家动静，“还没。”毛头说，姚三发坐回椅子上，对一众土匪摆摆手，“等老二回来我们再定夺。”

　　顾府，顾老爷和管家面面相窥，心急如焚，这些土匪可都是亡命之徒，更何况顾知夏还是个女孩子。顾老爷问：“你觉得他们夺财的可能性有多大？”管家回答：“八成，只是土匪贪得无厌...”有些话，不言而喻。顾老爷长叹一口气，“只要能留下命，其他的...”管家回复：“老爷，保小姐一条命首要的便是不能让张大佛爷知道这件事，否则土匪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

　　顾老爷认同地点了点头，思忖半晌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吩咐下去，全府上下不准有任何异样，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小姐安然回了府，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又长叹一口气，“我们现在只能耐心等待土匪的勒索信，还有你赶紧去酬些现钱来，越多越好。”管家应下，急急下去吩咐佣人，顾老爷心口如被狠狠捶了一拳，手中拿着的茶杯直直摔倒地上，茉莉赶紧上前搀扶。

　　长条回到山寨时满面春光，见到姚三发先道贺三声恭喜，而后才说：“大哥，这顾老爷是真上道，不仅没把事情捅到张启山那里，还替您扯了谎，说什么顾小姐已经回府虚惊一场。”姚三发觉得顾老爷还算是个聪明人，既然对方做出了态度，他们这里得寸进尺也不合适，于是吩咐：“今晚，你们谁都不准去碰顾小姐。从迟家再要上几万大洋，什么样的姑娘讨不上？”

　　众土匪应下，李四还有些不高兴，姚三发道：“说实话，我心里面也不痛快。手边放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谁不动心？只是这张启山着实麻烦，自他来了剿匪的事就没停过，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拿了钱换个山头重新过逍遥日子。现在这种境地，她的身子真不值几万大洋，懂了吗？谁要是敢不听话，老子现在就毙了他。”

　　众土匪散去，李四心里堵得慌，第一个走出大厅。老黑从姚三发那里接到一个眼神，快走几步追上李四，开导道：“李子，你这混小子的脑袋真是白长了。”李四被老黑没明由地骂了一句，正欲发作，老黑接着道：“现如今一切都是未知数，大哥刚刚只是说今晚不准碰顾小姐，又没说明晚后晚不许。迟家拿出来像样的赎金，我们看在钱的份上，才饶她一命；拿不出来，那便是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时候让你小子第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