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之天命长歌》颜雪涯

23、风波

　　最终这场争执以旭凤拂袖离去告终，随后便传出了旭凤强闯锦绣宫，却被当众斥责，禁足栖梧宫的消息。
　　时间一晃便到了天后寿宴，太微再不满意天后，也必须给她几分面子，寿宴依旧办的盛大。
　　只是寿宴之上锦觅受惊，锁灵簪掉落，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凤无鸾向来随心所欲，她不喜天后，寿宴那日告病不出席，却转头叫了人在她的锦绣宫内唱戏。
　　因为锦觅天真烂漫，又神似梓芬的缘故，天后借机发难，要处死锦觅，润玉和旭凤同时求情，却惹的天后怒火更甚。
　　僵持不下之时，只听见一声嗤笑，“是我来的晚了，误了天后的寿宴，特来向天后请罪。”虽是请罪的话，却一丁点歉意都没有，反倒像是来示威的。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受了风寒？”太微不顾天后的脸色，亲自走到阶下，握着她的手，扶着她上去。“我若是不来，怎能看到天后雷霆之怒，跟泼妇似的，连小姑娘都不肯放过，倒显得小家子气，哪里像是做天后的。”言辞刻薄，很难想象着话出自一位正得宠的天妃。
　　“不许议论天后。”太微顾及天后，所以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句。
　　“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听说天后要杀锦觅，这姑娘与我投缘，我少不得来看看。”凤无鸾看了看锦觅，趁着众人不注意，对她眨了眨眼。
　　“你放心，这姑娘与你投缘不说，与本座也有几分渊源，本座自会回护，你身子不好，该好好修养才是。”
　　天帝误以为锦觅是他的沧海遗珠，凤无鸾蓄意挑衅，天帝又可以包庇，这件事最终还是以天后忍气吞声结尾。
　　看见锦觅安然无恙，旭凤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见到母神面露哀伤，又有些为难，他并不是不知道母神为人，但毕竟……那是从小宠他爱他的母亲。
　　自天后寿宴之后，锦绣宫终于停了日日的宴饮，原因无它，只因这位宠冠天宫的天妃娘娘，这次真的病了。平日里凤无鸾生气了总会说自己病了，可能是念叨的久了，这次便真的一病不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岐黄仙官出入了锦绣宫一趟又一趟，天帝差点将自己的私库搬空，可是凤无鸾的病还是不见好。因为病着的缘故，锦觅被爆出是先花神与水神之女，又执意与夜神退婚，最终改为与旭凤订下婚约这种消息，凤无鸾也只是从贴身婢女染冬嘴里听说，撑着病体，亲自为锦觅准备了贺礼之后，凤无鸾便又病恹恹的倒下，再没有半分精力。
　　荼姚几次派人对凤无鸾出手，都被太微的人挡下，如今听说她病入膏肓，便把目光转向了润玉。
　　而在洞庭湖底，润玉回忆起了少年之事，他想起了那一个个冷的发抖的夜，想起了太湖底逼仄，阴暗的时光，想起了剜角拔鳞之痛。
　　殊不知，润玉此次来见洞庭君，却偏偏被奇鸢看见，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天后。天后见天界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锦绣宫，便暗恨不已，“要是那个妖女自己病死，倒省了本座亲自动手的功夫。不过此次，就先拿润玉这个孽子开刀。”没有人注意到，天后悄悄消失离开天界，前往洞庭湖。
　　因为对凤无鸾的不满，荼姚对簌篱和润玉下手极重，半分不留情面，招招致命。“母神，孩儿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总在担心我会与旭凤相争，其实孩儿从未生过此心，我与生母分别多年，我现在只想和她一起安静地生活，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我求母神网开一面。母神，我求您啦！”润玉跪地，苦苦哀求，谁知荼姚见他如此反而更恨，“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去死吧。”一记琉璃净火，生生的打在了簌离身上，润玉看着簌离倒在他怀里，他能感觉得到，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失去气息，最终身死魂灭，若不是水神及时赶到，只怕润玉也要遭了荼姚毒手。
　　麻烦还在后面，簌离死于天后的琉璃净火之下，洞庭的三万水族也受到牵连，连带着彦佑和鲤儿，也被抓到了天界，荼姚借机报复，要对三万水族行天雷电火之刑。
　　“润玉，本座给你个机会，你亲自掌刑，本座便既往不咎。”天后咄咄逼人，无论润玉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注定受尽折磨。
　　“母神，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生灵，求母神网开一面。”润玉脸色苍白，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荼姚气势凌人，“母神……当日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杀本座替你生母报仇？当时的夜神何其威风，何其强横？”
　　润玉低着头，极为谦卑，“母神若是要罚，就罚孩儿吧，三万水族，他们是无辜的。”
　　荼姚眼珠一转，“罢了，本座并非不通情理，给你两条路选，要么跟洞庭余孽划清界限，你亲自掌刑，要么代这群余孽受过，替你亲生母亲赎罪。”
　　润玉叩首，“孩儿愿一力承担。”天后冷笑，“好，雷公，你的震泽天雷，还有电母，你的无极电光，加上我的莲台业火，当年连穷奇都熬不住，不知道今天夜神能不能熬得住这三万道极烈酷刑！行刑！”
　　“谁敢！”雷公电母正打算动手，却见九霄云殿上传来一声大喝，让雷公电母生生停了手。
　　只见凤无鸾由婢女扶着，因为病的久了，脸色极为憔悴，又因为来的匆忙，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寝衣，薄薄的披了一件外衣，看着弱不胜衣。
　　“怎么，天妃是在质疑本座的决定吗？”荼姚见她这幅样子，眼睛都快冒出火来，恨不得一掌将她击毙，说话也毫不留情。“天后挟丝报复，心肠歹毒，排除异己，今日分明借着行刑的幌子想要加害夜神，怎么只许天后做，不许别人说今日谁都不能动他，谁动他，我杀谁！”凤无鸾拔出画影，挡在润玉身前，润玉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终于反应过来，“无鸾，无鸾你快走！”
　　天后见状，哪里还不知晓，“原来你们两个竟然有私情，这九霄云殿，岂容得你一个小小的天妃放肆！”
　　凤无鸾剑指荼姚，针锋相对，“不容放肆也放肆了许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