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少年，想成为英雄吗》善了个哉

38、第 38 章

　　白镜曾经不输给以武士之名召唤现世的刀剑付丧神们，他也曾有一把如半身的刀，从刀匠的炉中诞生，被奉上他的案桌，随侍的奴仆询问新武器的名字。
　　——“羽生。”
　　羽生是一把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武器，只从名匠手中诞生，比真正普通的刀剑更锋利，更适合杀人，直至在战场中随着白镜的死亡而折断，露出金属的内芯。
　　刀剑对于白镜，只是杀人的武器，顺从主人心之所向，便是剑锋所指，才是一把忠诚之刀，后来和时政签约接手本丸，超乎寻常认知由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们打破了白镜古板的认知，死物也有灵，他们也有灵魂和精神，甚至还会嫉妒，悲伤，愤怒，背叛，有了人的模样，便连人极恶的一面也有了。
　　挺麻烦，这意味着白镜无法以对待死物的方式对待他们。
　　要平等，白镜给他们，要尊重，白镜也给，他将刀剑看作是下属，在训练场一视同仁操练训导，时政背后捅刀子，白镜认了，那些刀背叛他，白镜无法原谅。
　　偏偏白镜这人，一旦决定某件事，便很能狠下心，斩草除根。
　　“断了……全都断了……！”
　　黑夜下，不知是哪把刀陡然痛哭出声，失去了前行的动力，抱着本体躲在黑暗中宣泄哭泣。
　　不只是他，一阵一阵哀鸣如丧钟般响在这多事之夜。
　　足球场法阵边缘，狐之助抬起爪子遮住刺目的强光，却依旧挣扎着眼睛睁开一条缝，踉跄着不顾被波及的危险朝着白镜跑过去。
　　“主人！主人！强行启动时政的法阵，您会被吞进去的！”
　　狐之助早已戒了喊审神者的习惯，虽然它是时政的狐之助，可那一夜之后，狐之助只是白镜一个人的狐之助，在没别的人能让它如此重视了。
　　少年似要随风而起，滚烫的鲜血将法阵染红，如同活物贪婪吸允着白镜的血，少年半只手臂苍白泛青，溢满不详。
　　强风刮的狐之助毛发都竖了起来，它后脚借力蹦起，攀上白镜离地的脚踝，奋力将他拉回地面，闪烁着红光的法阵向中央聚集，涌成一条沉重粘稠的灵流，它具现化成一张骷髅头，强风卷起漩涡，狐之助一只爪子从白镜裤脚上脱离。
　　风太大了。
　　“主人！主人！你醒醒！”
　　漩涡中，黑发少年半昏半睡，对狐之助的呼唤反应十分迟钝，他处在法阵中心，契约解除，受到冲力最大的是白镜，他需要时间缓冲，法阵趁虚而入，意图吞噬白镜纳为己有。
　　白镜手中的刀剑再也握不住，悬空坠落。
　　银光刀锋上沾着温热的血，顺着锋口，从刀剑滴入地面，一滴暗色晕染开来。
　　加州清光于被囚禁封印的狭窄之地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长靴落地，围巾猩红，陌生的军装少年凭空出现，将浮于半空的白镜从骷髅头口中夺了下来，他不敢去看白镜身上被本体所伤的伤口，抽刀挥斩，骷髅头被一分为二，失去白镜灵力供给的法阵顿时萎靡消散，只余下一片黄土，和天地间的寂静。
　　狐之助胆战心惊，“加州殿变的好厉害……”
　　加州清光被封印许久，不见天日，容色苍冷，乍一看，猩红围巾衬着脸色有几分阴郁。
　　“大将解除契约，刀剑付丧神失去束缚，回归本质的我们实力远胜以往，他到底想做什么？”
　　夜空下付丧神危险的气息越逼越紧。
　　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加州清光意欲带着白镜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白镜制止。
　　“怕什么？”
　　白镜恢复了清明，八成又忘了刚刚自己刚失血过多的虚弱，觉得自个儿能打一百个，毫无怯意，简直中二的棒棒。
　　“就是时政拿着刀抵在我胸口，我都没怕过，区区一群叛主的混蛋，我还怕他们？”
　　加州清光：“……”
　　狐之助星星眼，“主人超厉害！那群混蛋应该怕的瑟瑟发抖才对！”
　　白镜挑眉，摸了摸狐之助的毛：“还是你上道。”
　　没救了。
　　加州清光扶额。
　　夜空中刀剑的哀鸣缥缈发散，白镜笑意冷淡，本是清冷的面孔，勾起唇角时看似温和却倨傲的不近人情。
　　“背叛我的是他们，哭的也是他们，委屈的全是他们，多少苦衷多少理由，我不知道的真相也好，被遗落的也罢，可现实是残酷的。”
　　加州清光心头微跳，他仿佛第一次真正领略到这位大将的真实，脱离了本丸和时政后，没有任务的拘束，那真实的样子。
　　“呐，清光，我看起来是以德报怨的人吗？他们在奢望什么，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白镜失去了耐心，这一夜，在解除契约后，剩下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敌人就该有敌人的样子，一边眷念过去一边将刀对准曾经的主人，样子也实在太难看了。”
　　失去耐心的白镜在遇见一期一振时，说出口的便是这番冷漠刻薄的话。
　　小狐丸与一期一振交战，解除契约后，两人实力大涨，对昔日同僚下手两振刀皆不留情，白镜一出现，长了小狐丸的势，白亮的毛发沾染星星点点的血迹，小狐丸真如地狱修罗，双目赤红，湿润猩红的舌尖舔舐破口的唇角，刀锋略过一期一振水蓝色的发，兴奋的笑了几声。
　　“主人的视线在注视着我，小狐丸一定会拿出百分百的实力！”
　　小狐丸提刀上阵丝毫不给一期一振喘息的时间，“务必斩落此等叛主之刀的头颅！”

　　加州清光：“小狐丸怎么了？”
　　狐之助掩目唉声叹气：“小狐丸殿被堕化魔气感染过，清光殿当时在沉睡，并不知晓，虽说忠诚主人是好事，但杀戮气息这么重，万一哪日伤到主人怎么办？”
　　此时忠诚，不代表日后也忠诚，譬如当日的日向琴太。
　　可那个人的名字狐之助不敢在白镜面前提起。
　　“这些话不许在小狐丸面前说。”
　　白镜低声警示。
　　狐之助点点头。
　　解除契约，不仅仅是那些叛主之刀，加州清光，小狐丸，甚至今日没到战场的小夜左文字和歌仙兼定，也该在路途中发觉了陡然断裂的本就脆弱的契约线。
　　“你应该也发现了，今日到此的刀剑并不是全部。”
　　加州清光将刀横在身前，冷视出现在屋顶之上的刀剑，月光穿破云层，驱散屋顶上的黑暗，与身着青蓝色狩衣的少年隔空对视。
　　大和守安定的视线略过紧绷的加州清光，看向白镜的背影，“大将不回头看看我吗？那一夜，我可忍住了没有杀你。”
　　加州清光挡在白镜前，衣角轻扬，倨傲的刀剑嘴上说着不乐意，行动上却一次次维护他这个看不上眼的大将，“大和守安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次次被曾经的主人遗落的他们，怎么会走到抛弃主上的，这等狼狈又遭唾弃的地步？
　　加州清光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直至被一只手按住稳定他的情绪，加州清光缓缓抬首，“主上？”
　　“要我帮你吗？”
　　白镜淡淡道。
　　加州清光喉咙微梗，良久，眸光湿润，摇头，“这件事，还请主上让清光自己解决。”
　　“去吧，一个小时后，大厦顶层汇合。”
　　白镜松开了加州清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小狐丸，走了。”
　　小狐丸停手，刀尖停在一期一振的眼瞳半寸处，再过分些，小狐丸的刀会立即刺穿这振刀的脑袋。
　　小狐丸喘息着，眸中翻滚着红浪，最终还是白镜的命令占据优先，收刀入鞘，手指捋了捋黏在脖子上的发，跟随白镜的离开的步伐而去。
　　空气中隐约传来小狐丸越行越远的抱怨撒娇。
　　似是在惋惜没能让一期一振的血浇上他的刀锋。
　　可这等抱怨在白镜冷淡的安抚下，也趋于无。
　　而此时的保须市，依旧在灾难之中。
　　除却英雄杀手斯坦因出现，敌联盟的脑无入侵保须市之外，之前在新闻上出现过的武士今夜也都仿佛约定好似的，聚集在这座城市。
　　“优先让无辜民众撤离！”
　　“民众优先！”
　　塚内直正维持秩序，有序进行民众撤离，排行榜上的英雄们临危上阵，局面看似得到了控制，可警察敏锐的嗅觉和办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今夜没这么简单。
　　“市内出现数十名武士，体育馆那边十分钟前进行过一场大规模战斗，等我们的人赶过去时，整个球场草坪都被掀翻了！”
　　传话的小警官吓的气都喘不匀，塚内直正神情严肃，立即拨通欧尔麦特的电话，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
　　“砰——”
　　爆炸声从另一边传来。
　　塚内直正无可奈何，只得拨通另一个电话，只希望那位老师这时候应该在保须市。
　　“喂，你好，是相泽老师吗？看来您也在保须市，是这样的，关于您的一位学生，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了他与流浪武士活动的踪迹……”
　　相泽消太捏碎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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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更的缓慢，但不会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