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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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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正站在寒潭边思索前世纷扰，身后的银柳好似被风轻拂，微微飘动。他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落落从树后走来，有些不高兴，赌气道：“怎么你总是能知道？没意思。”
“大概是你最近吃的有些多，胖了。”润玉轻笑道。
“你才胖了！”落落一下子怒了，抓住他的手就要咬。
两人嬉闹了好一阵，落落才想起来她来的目的。“你最近怎么老来这儿来发呆啊？一来还就是大半天。”
润玉反问道：“落落，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
“记得啊。”落落有些不明所以：“我的父亲是虎君，我的母亲是西洲大长公主，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王宫里的人宠爱我，妖族也都十分尊敬我。”
“你比旭凤还要幸运。我小时候很羡慕旭凤，尽管父帝和母神有龃龉，但他终究是被他们疼爱的，甚至可以以命相抵。”润玉扯开了他的衣襟，轻叹：“我后来想起来一些事，以为生母生我养我疼我爱我，哪怕少时剜角拔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细细想来，我本就是阴谋算计下的结果，父帝算计我母亲，我母亲更是算计我和她自己。如今又到了这一步，我依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几千年过去了，他的胸口依然有可怖的疤痕，拔鳞之痛足矣想像。
落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紧紧地握住了润玉拽着衣襟的手。
她举着他的手，鼓起小脸，轻轻地吹着，虔诚的希望润玉的痛苦能飞走。
星光洒在她的脸上，稚气未脱的眉眼间显出坚毅的神情。
“那我们就一起面对。”她的眼睛明亮至极。
似乎就是一瞬间，前世拔鳞剜角之后彻骨的寒冷和成为天帝后千万年的寂寥，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心有不甘，就在这一瞬间全都溃不成军。
如果只是为了遇见你。润玉的眼眶有些湿润。
火神的大婚一延再延，所谓的证据亦越来越多，润玉又像之前一样被冷落，又似乎变成以前那个深居简出的夜神大殿。
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天将围了整个璇玑宫时，润玉只携了落落，淡然随着他们走向九重天。
天帝天后，满天神佛，三方天将，将这偌大的九霄云殿挤的算是满满当当。
“润玉，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龙鳞，往来书信，翊圣玄冰刃，全都躺在在天帝案前。而彦佑也被绑起来，跪在殿下。
天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润玉除之而后快的心，赶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啊，你这孩子不能因为想要自己的势力就谋划杀了水神与风神，这不是不仁不义之辈吗？”
“父帝母神，”润玉站在殿下，算是极为敷衍的拱了拱手：“这片龙鳞看起来已有些年月，怕是孩儿年少时不幸遗失在某处，而孩儿少时生病，忘却了儿时记忆。只怕是被有心人捡去故意嫁祸于我。”
太微也是应龙，不需细看就知道那不过是幼龙旧鳞。
而天帝的沉默，更是让天后有些着急，忙道：“蛇神已经招供，你与他共同谋划暗杀水神风神，你二人往来书信都在此——”
“不可能的。”落落打断了她，“这个人我与他交过手，初次是火神殿下遇袭那晚在北天门，他偷袭润玉。”
“放肆！”荼姚重重地拍了桌子，“九霄云殿岂能有你一个小小侍女说话的份儿。”
旭凤给身旁的燎原君使了个眼色，他便走上殿前，道：“回天后，火神出事当晚，确有天将亲眼看到夜神侍女与一个蒙面人缠斗。”
天帝终于开口：“那你又怎么确定，与你交手之人就是彦佑？”
“我闻出来的。”落落嗅了嗅，看向彦佑：“他身上那股腥味，真恶心。”
彦佑跪在地上，似是不忿，瞪了一眼落落，又萎靡了下去。
润玉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天帝，扬声道：“我本也不清楚是何人所谓，直到后来与火神共同缉拿他时，鼠神拿出和彦佑一样的暗器。”
“什么暗器？”天后惊道。
而润玉始终直视太微，作势要拿证物。而太微也十分配合，神色慌乱。
一颗灵火珠一根孔雀翎
润玉看着太微难以言说的脸色，心头终于畅快几分，“使人皆知父帝当年用灵火珠为求娶母神的信物，但母神的火灵珠佩戴在身上千万年不曾离过身。孩儿本以为是外人挑拨，可彦佑与孩儿交手后确实掉落鸟族圣物孔雀翎。儿臣不敢揣测母神，只得按下不表。”
“你撒谎！”荼姚有些怒不可遏：“我为什么要加害我的儿子？明明就是你与彦佑还有鼠仙串通一气，灭日冰凌的炼化之法就在此处，你居然还在狡辩？”
“你才在狡辩，”落落站到了润玉的前面，“润玉要是真的有这个水系兵器，他又是水系大宗师，如你所言，水神与风神都能被他所杀，更别说只一个火神。”
“他要是真的想害人，你的儿子还能站在好好的这儿吗？”
“彦佑的手书字迹是否一致尚未有定论，可是孔雀翎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鸟族圣物，灵火珠也只有天帝天后所有，我能不能说是你们要害自己的儿子。”
……
落落可能说得有些激动，润玉都能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她的背有些颤抖，但依然挺直地保护了他。
他是值得的，润玉想到，不需要爱我浓烈，也不需要爱我长久，这一刻，自己是总归是值得被爱的。
他忽然有些累了，不想再和这群人虚以委蛇下去。
润玉重新看向太微，“父帝，灵火珠的来源你心知肚明，而孔雀翎则是母神的陪嫁，想必这两件事都是有人栽赃嫁祸，扰乱天界太平，还望父神下令将彦佑压入毗婆牢狱，重刑之下必能真相大白。”
说着携了落落的手就要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