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劫》蓝凪

33、第32章 碎泪之雪17

　　芜毫不为这昙花一现的笑靥有所挽留，戏谑地说到：“不过，我说的确实不是你的字太难看，我看不懂。”
　　看着风此时炸了毛，就差亮起爪子来抓芜一下，芜得逞地坏笑：“而是”——”
　　他指了指远处的紫荆花，又示意风看着地下她那龙飞凤舞的大字，解释道：“你这话有歧义。
　　“浴火重生，不过如此。
　　“此是指何？是这紫荆花，还是别的什么？”
　　芜难得问得这么认真，风见此，也收起笑容板着脸，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一时间，原先轻松愉快的气氛刹那变得严肃——这是风与芜之间的默契，一旦有了需要争辩的问题，不争个所以来绝不罢休。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问题是芜发出的，但最后请求停止的人，也还是他，“就这样吧，不想了。”
　　继而莞尔：“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哦，有仇必报的女子。”
　　最后的七个字芜故意咬得很重，风那严肃的脸也终于瓦崩了，雨过天晴，“你不怕上山的时候我干出什么事吗？”
　　“你敢吗？”某人很不要脸地说道。
　　“为何不敢？”某人也很不服气。
　　气话通常是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叫人后悔的存在。比如现在的风，就十分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从那个晚上，直到现在，风都在想，芜是不是早就密谋已久了，不然为什么等她一说出那句话，他的嘴就像吃了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是谁——在某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硬拉着某人做嫁衣？是谁——在某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时忽悠他，成就了某人的某某？又是谁——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地不抱怨一句地陪某人浪？又是谁——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地一声不吭地做了雷锋？”
　　“……”
　　当年的风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却如是咆哮——
　　“第一，老子还是单身；第二，你确定自己很单纯；第三，你确定你没有几次睡过头了结果害我一人坐着树墩等天明；第四，我承认你是雷锋，但请你清楚你与雷锋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没被打，而你被打了。”
　　回归正轨，另一边的芜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反问比喻拟人排比一串一串用的六六的，最后以一设问结束演讲——“是我。”
　　此处应该有掌声。
　　意思意思呱唧呱唧两下子，风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芜面前，双手郑重地搭在芜的肩上，一脸“此生无憾”的语重心长地劝道：“芜，你可以跳槽了。我爷爷他淹没人才了，我替他道歉。”
　　芜一脸懵逼，等反应过来，忙追上早已走远的风，她此时正憋着笑，眼角还有些眼泪花。芜无可奈何：“这次算我赢了吧？”
　　有了芜的准许，风不再隐忍，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你赢了，我，我输了……”
　　风的笑声就像银铃一般，清脆而纯粹。又像一粒石子进入水里，溅起万千繁星。
　　银汉昭昭，紫荆簌簌，可哪里有什么漫天繁星，只有不属于她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