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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拜师 ...

  •   花匠看着念之,眼神之中的疑惑渐渐淡下去。随即,他再次抬起了手,掌心带起妖异的光芒。
      念之眼看着花匠动作,血色的眼眸颜色渐深,随着一滴血泪滑落,天空之中风云骤起。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蓝白云,瞬息暗了下来,阴云笼罩,将阳光遮挡的一丝不透。
      花匠一掌推出,妖异的光芒袭向念之。
      与此同时,惊雷闪电瞬息而至,将那光芒击散,花匠突遭此难,被余波冲击的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脑袋磕到花坛边的白色围石上,随后昏了过去。
      大雨伴着惊雷闪电倾盆而下,狂风呼啸,风雨将念之整个人浇湿。随着体温的下降,念之的眼眸渐渐恢复清明。
      “娘亲。”念之跪坐在小姐身旁,轻声呢喃。
      九年前父亲离开,而今,终能重见父亲一面,母亲却离开了她,永远的离开了她。
      “娘亲,娘亲,娘亲。”大雨之中,念之不知哭了多久,直到风雨初歇,她心力交瘁之下,亦晕死过去。
      念之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牢狱之中。四肢俱被铁链所束,吊在半空。她的手腕脚腕皆因身体的重量已然磨得血肉模糊。骤失亲人,加上风雨摧残,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头晕晕的,伴随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
      她有些茫然的记起那处满是杜鹃花的园子里,她爹爹亲手杀了她娘亲。娘亲就那么倒在自己面前,她的手逐渐失去力量。致死,她都没有闭上眼睛。而他的爹爹,也对她动了手。那等妖术,究竟是什么力量?又是什么力量召唤了雷电风雨?
      迷迷糊糊之中,念之再次沉沉睡去。
      女祭司坐在装点精致的房间的床边,依靠而坐。床上躺着的是已被收拾妥当,但仍在昏迷的花匠。
      对于这次的事情,女祭司是非常不满意的。区区两个凡人,竟都杀不了,还受了伤回来。
      好在收拾好啦,这皮囊看起来尚还完好,只是后脑撞了一下罢了。
      女祭司手指在花匠英俊的脸上滑动,眼眸微微眯着。
      随即,女祭司又想起了那日突然而来的大雨,天气骤变,风云忽起,如此异兆,似乎记忆里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她实在活得太久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
      也因为这点熟悉感,她没有直接杀掉那个花匠的女儿,只是关了起来。
      她探过那姑娘的根骨,根骨资质甚好,若能得了她的身子,倒是比这花匠的身子更好上一些。只是可惜了,又是个女儿身。这花匠也当真令人生恼,昔日好意留他,他不从,如今倒是也乖乖听话了。偏有冒出来个女儿,若是他的孩子是个儿子该当多好?
      女祭司十分遗憾,回头看花匠一时半刻不像是要醒来的征兆。到底是受了天地之威,一介凡人之躯,枉费她这些年的心血,竟还是如此脆弱。
      女祭司喊人来,换了身利落点的衣衫,又重新上了妆容,方才去了关押念之的牢狱之中。
      但见宽敞的牢狱中,精钢铁链将瘦弱的少女吊在半空。那少女头发散乱,衣衫上满是泥水,十分狼狈。
      她脑袋低垂着,显然是还没醒。
      “叫醒她。”女祭司吩咐到。
      至于叫醒的方式,在这等牢狱之地,无非是鞭打或者泼水。那行刑的人长年跟在女祭司左右,背地里帮女祭司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心性之中,早将那些身为人类的良知磨的一点不剩。
      他先是将鞭子泡入盐水之中,待鞭子充分接触了盐水过后,他方才一鞭抽向念之。
      长鞭十分灵活,如同灵蛇一般,自念之的左肩舔舐而过,斜向下划过右腰,又上卷一下划伤她的后背。
      那鞭子本就是特制的,上面带着倒勾刺,打在身上已是难言的痛楚,更何况浸泡了盐水。
      念之疼的浑身一个激灵,带动这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如此这般强烈的感觉,念之自然醒了过来。
      行刑之人十分得意的向女祭司讨好的笑了笑,女祭司却是不满意。轻飘飘一掌拍过去,身形高大威猛的行刑之人便往后飞去,重重撞在了牢狱的铁栏杆之上,随即滑落在地上。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威力如何,便看那吐血不已的大汉,再看那弯曲凹陷的铁栏杆便知。
      “拖下去。”女祭司摆摆手吩咐道,“这么好的皮囊,竟是给打坏了。”
      女祭司命人将念之解下来,好生梳洗一番,送到她房里去。
      却说女祭司离开之后不久,花匠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看着头顶的帐子,只觉十分陌生,再回想睡前发生的事情,竟觉得十分荒唐。他怕是太高兴明日就要启程回家之事了,竟睡这么沉,还做那样的梦,他怎么会杀了兰儿,又怎么会对他的女儿念之下手。
      可是他不过醒来片刻,又觉得后脑十分疼痛。他颤抖着手往后摸去,竟发现真的鼓起来一个大包。
      之后,他只觉脑中纷乱,头脑发胀,痛楚不堪,身体不适的他再度躺了回去,几息之后,他满身大汗的再次沉沉睡去。
      女祭司看着床上仍被束缚了四肢的念之,伸手摸了摸她年轻的脸,手下的触感显然令她十分满意。
      “伤处可妥善上药了?”女祭司问道。
      立在一旁的女侍从屈膝一礼,随后应是。且还说着姑娘年纪尚小,日后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听得如此回答,女祭司方才满意,微微提起了嘴角。“如此甚好,且好生给她养上几年。纵然是个女儿身,但这般上等的根骨资质,实在是不可多得。”
      “怎么?生气啊?女娃娃你莫要再瞪我!”女祭司用力的捏住念之下巴,“不要恃宠而骄,就算你这皮囊万里挑一,可我也不是非要不可。若是惹恼了我,小心我一个不小心挖出你这双琉璃般好看的眼珠子来。”
      女祭司威胁完,自笑了笑,扭着腰跨走出了房间。
      夜里,月朗星稀,祭司府一如往日,院中点起百盏灯火,将院子照的亮如白昼,随即在院中的戏台子上,吹拉弹唱的师傅俱都到位,后台,唱戏的生旦净丑亦都上好了华丽的油彩妆容。只等女祭司点戏,便能开场。
      夜色,总是能很好的掩盖某些事情。
      三日之后,花匠醒来,喝下侍从递过来的汤药,随口问念之下落。侍从不疑有他,便一一告知。
      花匠听了个清楚明白之后,一抬手劈在了侍从后脑,侍从就此软软倒下。花匠将这侍从搬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道一声对不起。随后他放下烟青色的帐子,自换上了侍从的衣裳,摸去了念之所在的房间。
      花匠如法炮制,将念之所在房间的侍从也放倒过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念之,一闪出了房间。然后,在戏曲鼓锣声响的遮掩下,花匠带着念之偷偷离开了祭司府。
      只是,花匠也没撑得太久,勉强出了王城,花匠就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念之的衣衫。
      念之也在这颠簸之中悠悠醒转。她这几日被女祭司的侍从灌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汤药,也不知是哪一种,竟令她手脚发软,动弹不得。此刻,她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抱着她的人,一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念儿,你出生的时候,便天生异象,风云雷电忽至。你三岁之前,每逢你哭,这天就变,你若发脾气,必然是雷电交加,若你不高兴,细雨绵绵能下上一整天。你外公担心,他请了一位神仙来,那神仙说你来历不凡,方有此为。你外公求了神仙把你这般能力封印在体内,轻易不被激发。”
      “数年前,我来王城,为国君栽花种草,被祭司看重,她欲留我,我不愿,她便上禀了国君。只是国君也体谅我尚有妻女在家等候,允我三年后便可归家。我替祭司种了一院子的杜鹃,她在那杜鹃花院子里住了几日,便再也没去过了。”
      “我也不知怎么的,本来都已收拾了行囊归家。女祭司还准备了酒宴为我送行。后来发生的事情,浑浑噩噩的,为父也记不太清楚了。”
      “我儿念之,为父此番救你出来,这身子已是油尽灯枯。你且去寻这世上仙山福地,拜个仙人为师。待学得一身本事,定要回到这王城之中,除此奸邪。”
      “爹爹——”念之十分吃力的喊了一声。
      花匠听得这两个字,本刻意维持的冷静模样瞬息崩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此生沦落至此,让他如何不伤心难过。
      “爹爹,莫哭了。”念之手臂无力抬不起来,便轻轻动了动手指碰了碰花匠的手。
      花匠擦了下眼泪,复又将念之抱起,寻了一处草木茂盛之地,将念之藏好。
      “我儿念之,爹爹无用。”花匠并指为刀割下一缕头发,复又撕下一片衣角,将头发包好,掖到念之手里。“爹爹去陪你娘亲了,念儿你要好好活下去。”
      花匠转身离开,看似决绝的背影里到底包含了多少不舍,不少悲壮,没人会知道。
      在念之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花匠一路吐血,回到了那处满是杜鹃花的院子。
      他几乎是半跪半爬的寻到了那处泥土松软的地方,他徒手将泥土翻开,将满是泥土鲜血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方才仔细的为小姐整理了容颜,又伸手为她合上了双眸。随即他捧起泥土,再次覆盖了那隔着悠悠岁月,仍美丽动人的容颜。
      “兰儿,此生是我负了你,来世,小生与你当牛做马,任你发落。愿你我在天之灵,能保有我们的孩儿平平安安。”花匠贴在小姐身边躺下,缓缓闭上了双眸。他的手也从身上滑落下去,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月色不知何时被乌云掩盖,无风,无雷,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一整夜。
      祭司府的戏自然也唱不下去了,祭司一觉醒来,听到下属汇报花匠父女皆失踪的事情,十分暴怒。
      一掌拍死那汇报之人,又一掌轰塌了半边祭司府。
      且不论祭司府的人或怒或怕,却说念之淋雨一夜后,终于觉得药效退去,身子微微能用些力气。
      她在山间寻了一根看起来尚算结实的木棍拄着,也不去大路,仍走着山间小路。渴了喝些草叶上的露水,或能寻到清冽的山间泉水。饿了便吃些野果鸟蛋裹腹。
      直到她翻过了这座山,到了一处小城,典当了唯一还带在脖子上的玉珠子,换了一点银钱,跟着一个商队,远远离开了王城。
      念之自然也不敢再回去家里,说不得女祭司贼心不死,派人等在那里。
      念之银钱很快用光,可求仙问道之路,何其艰难。她尚不知何处能寻得那仙山福地。
      在一次,念之被一群小地痞围在巷子口之后,念之一直压在心底的恶念终于再也压制不下。她从小就舞刀弄棒的,没个安稳时候,员外对她娇惯的很,素来对她百依百顺。她要学武艺,员外自然帮她请来了功夫极好的武师傅。
      有功夫傍身,且不惧死的念之拼着自己被打个半死,终是将这群小混混俱都打到在地。她抢了他们自别人那里抢来的银钱,自去买了身新衣服,又去了客栈梳洗一番。饱食一顿之后,她令小二哥帮她备了些干粮。
      带上干粮的念之,自客栈后院选了最顺眼的一匹枣红色的马,就偷偷给牵走了。
      一个城池到另一个城池,一座山头后又是一座山头,偷蒙拐骗,念之日子过得十分逍遥。只是,她从未有一刻,将父母之仇忘在脑后。
      每一日入夜,她总在梦中惊醒。爹爹冷脸抬起的手掌,娘亲倒下的身影,爹爹离去的背影。
      梦魇总是轻易困住她,日日往复,念之的衣衫也由白转黑,枣红马也早就换成了一匹更为高大的黑马。
      终有一日,念之问到了一处仙山。
      据传有一座山,万千年前突然出现,山上草木茂盛,四季常青。常有山民上的山上,却再也没下来过。据传,山上有无数灵蛇,被那蛇咬上一口,便立时毙命。山下的人管那山叫蛇山。
      念之要去的便是这座山,传言中还有一句,说这山的另外一边便是仙家之地,而这蛇山上也住着一位神仙。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看了将夜,带入一下男主的悲惨身世,终于下得去手虐了。
    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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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从包养到被包养》,链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911698 写富二代女总裁和大器晚成男演员之间不完美但甜蜜的互撩日常。欢迎预收。也欢迎大家收藏作者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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