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寒星的天空》金凌度

81、81 番外之齐政（下）

　　齐政回到疗养中心的VIP房，想着打电话给朋友宋医生时他的话。

　　“生理痛的话吃药会比较快好，也可以帮她按摩腹部……”按摩腹部？如果下一次她还痛的话，那就按宋医生说的做好了，齐政想着就笑了出来，只是如果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永恒会怎么样？

　　齐政和永恒吃完晚饭，齐政赞扬道：“甜心，你的厨艺真的很好！”“谢谢夸奖！”永恒也不客气地接受赞扬。

　　“不过以后不要做了。”齐政抬头看她。“怎么啦，你觉得不好吃吗？不可能吧？”永恒疑惑道，对自己的厨艺她还是有信心的。

　　“不是不好吃，而是很好。但是做得好就一定要常做吗？那只是男人不想做家务的借口！”齐政认真地说道。

　　啊？！永恒不由得为齐政的话奇怪，通常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厨艺高超，然后能坐享其成的每天饭来张口。

　　“我的意思是说，好的厨艺把它教给厨师就好，让他们去做。而我们应该做的是做我们该做的事，而不要围绕着买菜煮饭吃饭的问题伤脑筋。”齐政喝着绿茶道。

　　永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很有道理的话，我也这么认为。我的厨艺虽然还可以，但不会常做饭，通常是在外打包回来吃，只有周末的时候偶然做做。”

　　“这就对啦，有时间应该去看看风景，登登山钓钓鱼，可千万不要让厨房给折腾了。”齐政高兴地，“我们的观点还挺一致的，我早就在想，以后我要送你一个书房而绝对不是厨房！”

　　永恒笑道：“那么，我应该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齐政一副本来就该是如此的神态，他的神色是那样的狂傲，平时他一直都是笑容可亲的样子，现在看他这样倒让永恒疑惑了。

　　喝完茶齐政就要走了，但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甜心，我不走了不行吗？”

　　“好了，快走吧。”永恒推了推站着不动的齐政，这家伙，一找到机会就会想耍赖。

　　齐政叹气：“哎呀，也不知道说留我，真是不浪漫！”

　　永恒又好气又好笑：“如果我真的浪漫的留人，早就会结了婚了！”她有她坚持的原则，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齐政听了她的话，倒是暗中偷笑的得意，这才是他认识的永恒啊。

　　“早点休息，我走了。”齐政伸手抚抚永恒额前的刘海。

　　永恒点点头：“知道了，路上小心。”她不会送他出去，因为齐政一直不喜欢她把他当病人看待。

　　“恒恒……”齐政还是踌躇着不走，永恒走上前去：“怎么啦？”话音刚落，齐政已经飞速的在她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你……”永恒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政就赶紧出去顺手带上门。

　　齐政坐在车上，摸着嘴唇发笑，而司机则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观后镜。

　　很快的永恒和齐政就算是交往两个月了，也离宋医生说的齐政能做“手术”的日子近了。齐政知道永恒一直在筹备“医药费”，昨天他还无意中听到她打电话向亲戚借钱，当时的齐政还真恨自己，宋医生也是吃饱了撑的乱说话。

　　河边，永恒和齐政正靠在护拦边上。

　　“怎么啦？不高兴？”永恒笑笑，“开心一点，后天就是手术的日子了。”

　　“好了，不想笑就不要装笑，这样不适合你！”齐政有些生气地说道，知道她一直在酬备手术费，为此不惜低声下气的求亲戚，一想到这个他不只是难受，而更多的是心痛。

　　永恒一愣：“我不是在装，我是真的高兴，你做手术后就会完全康复了。”

　　齐政拉着她的手：“对不起，不是想对你发火。只是我不希望你到处去借钱，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永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创吗？

　　“我不是因为自尊心，而是你这样做让我太心痛了。放心吧，还有宋医生呢！”齐政已经准备告诉永恒有关他的腿伤的情况，他不能再瞒她了，心，不再忍。

　　听齐政说不是因为自尊心，永恒倒是很高兴了。“要吃冰淇淋吗？”看到不时的有情侣拿着冰淇淋走在一起经过，齐政问道，不知道永恒是不是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我不喜欢吃这个。其实……我都不喜欢吃零食的。”永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齐政接过话来：“我也有一点挑食……”他那叫一点啊？不吃太甜的，不吃太酸的，不吃太辣的……

　　“你那叫一点啊？”永恒揭穿他的“一点”，齐政笑笑：“我觉得大多数女生都喜欢零食和冰淇淋之类的东西，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不能有更多剩余的钱买零食，慢慢就养成了习惯。”永恒说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这话在齐政听来却是难受，这样的习惯的背后却是多么的心酸及无奈。齐政想着自己小的时候，有吃不完的好东西，摆弄不完的玩具，出入有名车接送，还常常坐着飞机到不同的国家去旅游，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因为贫穷养成习惯而从此不吃零食的人。不过他也奇怪，在这个边远的小城，一个普通的家庭，竟然能养出永恒这样气质高贵的人，倒是一个奇迹了。

　　“走吧，我去买橙汁。”齐政对着永恒笑笑，还真奇怪，这种饮料倒是他们最爱喝的。齐政拐着拐杖走到那个贩卖的小滩前，举起手对着永恒晃了晃，可是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因为从永恒的背后突然飞奔过来一辆摩托车，眼看就要从永恒身边飞过，齐政根本没来得及思考，拐杖一丢就闪电般的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永恒飞一样的退到一旁去，摩托车顷刻就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那车主人开出老远了才偷偷地回头看看，却是停也没有停的意思往前跑了，周围有受了惊吓的人早已对着那车主的背影骂开了。

　　“没事吧？”齐政紧紧地抱住永恒惊魂未定，“还好吗？”想着刚才见到车子向永恒的方向飞来，他的心脏都要吓停止了，活到现在，第一次产生恐惧的感觉。

　　“还好。”永恒点点头，挣开齐政的怀抱，疑惑地看着他，目光又盯向他丢在地上的拐杖上。见到这样的永恒，齐政就知道不妙，这下等不到他坦白了，事实已经胜于雄辩。没想到那个小摊的店主倒是好心过了头，帮着把拐杖捡起来拿到齐政面前，齐政绷着脸干瞪着眼，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声谢谢然后接过拐杖拿在手中。

　　永恒冷着脸回到家，齐政也一路上拿着拐杖跟在后面，见永恒“碰”的一声就要关门，齐政飞快地闪到门内，然后关上门。

　　“哼，手脚挺利落的啊！”永恒面无表情地夸奖。齐政尴尬地笑笑：“是啊是啊……是挺利落……”

　　“你的腿……什么时候完全康复的？”

　　“是前几天。”

　　“那么也没有做手术这回事了？”

　　“是的。”

　　永恒怒道：“你……可恶的……那……宋医生呢？”

　　“他是我的朋友。”齐政见事情穿帮了，倒是很平静，“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不是有意，那就是想无意骗我了。”永恒还是脸带怒意，想再骂几句，却是骂不出口了。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见到她的泪，齐政慌了，连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不要这样，干脆你骂我好了。”

　　永恒摇头：“不是想骂你，只是……你的腿已经好了这件事比你骗我的事要重要得多。”

　　“甜心……”齐政抱住永恒，满腔的爱意已经不用说出口了，“谢谢你。”

　　这一次，永恒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最要紧的是你没事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祈祷……”

　　“你……你是不是曾经想着，只要我的腿一好转你就说分开？”齐政问道，“我要听实话。”

　　永恒踌躇着，最终还是告诉他：“我……我是一直这么想……但是从你跟我说我们要做真正的男女朋友开始，我就没有再想过分开了……”

　　“那你听好了，今后可不准再这么想，连跟我分开的念头都不能有！”齐政态度强硬地说道。

　　永恒不满地：“大男人主义！不过……算了，我也喜欢有主见又态度坚决的男人。”

　　“真的？那就是说你喜欢我了。”齐政抱得更紧了，听到永恒说喜欢，他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快乐，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的在乎她的看法的。

　　永恒没有回答也没否认，只是靠在齐政的怀里，呐呐地说道：“我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怀抱也是可以这么温暖的……”

　　由于齐政很想去看看永恒的姑妈（就是永恒的那个叔叔的大姐），所以永恒也准备带他去见上一见，毕竟她的家人都不在，在这里的最亲的人就只算是姑妈了。那个叔叔婶婶其实早就搬到别的地方，相当于是变相的把永恒抛弃了的，并暗示说过让永恒去找以前把她抱养回来的人一起生活，曾经算是养父养母的叔叔婶婶，现在几乎是要想法撇清和永恒的关系了，不过永恒也不介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他们。

　　永恒很郑重地告诉齐政说姑妈的脾气不是很好，有什么事的话要多担待一下，“放心吧，在长辈面前该怎么做我知道的。”齐政自信地说道。

　　“怎么样？”穿戴停当出来的齐政问永恒，“够不够帅气？”

　　永恒失笑：“好了，够帅气的了！”“这样就好，毕竟是第一次见长辈。”齐政舒了一口气。

　　坐着出租车到了一栋公寓前，永恒的姑妈家就住在这里。提着礼物进了姑妈家，齐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鞠躬礼。姑妈却是爱理不理的，似是审视一样地看着齐政。倒是永恒的表哥那双才十来岁的儿女，看到齐政却不由得惊呼：“奶奶，表姑的男朋友很帅啊！”姑妈似是没听见的瞪几眼，就开始审查了。

　　“听永恒说你们在交往？”

　　“是的。”

　　“你们刚才坐什么车来的？”

　　“我们坐计程车来的。”

　　“你自己没有车吗？也难怪，生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永恒大声喝断：“姑妈！”纵使她的脾气再好，也不会能容忍的。

　　齐政也是心中不悦，如果对面是个不相关的人，按他的脾气早就生气走了，别看他外表长得温和帅气，火暴的脾气强硬的态度常常是不受控制。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有个地痞老外鄙视地说了句中国怎么怎么样的不好，当下齐政就给了那老外一拳，就因为这样他认识了卢尽威，一个和他一样有着斯文外表的人，两人合起来的把老外又揍了几下才一起飞快地跑了，后面的警/察追着叫……还有也因为他的外貌，假如有人用看女人的眼光看他的话，那个人会很快就倒霉的，而且遭了殃还不清楚是谁做的呢！

　　“永恒，你跟我上来一下！”姑妈看了看齐政，对着永恒说。

　　永恒对齐政笑了笑：“你先坐一会，我很快就回来。”齐政点点头：“去吧，上楼梯的时候小心点。”

　　齐政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茶，而旁边的十来岁大的两个家伙，想靠近倒也是不敢，本来齐政还想和他们说说话的，但一想到姑妈的话就有气，喝着茶坐着，谁也不想理。他的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看起来也确实是温和，但是客气归客气。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压和严肃，两个孩子呐呐地说不出话来，那个女孩子赶快的跑上楼去了。

　　最后那个男孩子鼓起勇气，走近齐政的身边：“你……你……”

　　“怎么啦？”齐政想了想，算了，不和姑妈一般见识，小孩子又没有错。

　　“你真的……真的是我表姑的男朋友吗？”男孩子好奇道，“你长得比明星还要帅，可是……我表姑她没有爸爸妈妈的，她家也很穷，你知道吗？”

　　“傻孩子，这不是穷和富的问题，是心的问题。心中爱她，就不会在乎外在的东西，等你长大就会懂了。”齐政失笑，这真是小孩子的幼稚问题，认为美好的事物都在外显露。

　　“这样啊。”男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刚才那个女孩子下来了。

　　“我……知道奶奶跟表姑说什么！”女孩子有些胆怯地看看齐政，鼓起勇气，“奶奶希望表姑能嫁给那个有很多钱……但是挺着个大肚子的赵老板！”

　　齐政站起来：“什么？那……后来呢？”

　　“表姑说不行，奶奶就生气了，说表姑不知好歹，说她无父无母的还是孤儿挑什么挑……”

　　“别说了！”齐政已经是怒极了，这都是什么长辈！本来想着是永恒在这里的最亲的亲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小姑娘被齐政的暴怒吓了一跳，话就停住了。而齐政却想着立刻上去把永恒带走，就看见永恒从楼上下来了。

　　齐政走上前去：“还好吗？”

　　永恒点点头：“没什么。姑妈不太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齐政心知肚明，他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好，我们就走吧。”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那个男孩子摇手：“表姑，下次再来啊！”

　　都是他不好，齐政不免埋怨自己，都怪他自以为是的要来见长辈，害得永恒伤心难过。见到永恒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更是内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自以为是了。”

　　“不是的。倒是我要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带你来的，姑妈她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永恒带着歉意，“她一直觉得是为我好。”

　　“甜心，假如我不是个小职员，而是个很有钱的人，你会怎么想？”齐政试探地问道，这里除了宋医生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之外，根本没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很好啊！那就可以住豪华别墅开名车了，是吧？”永恒看了看：“怎么啦？听了姑妈的话受到打击了吗？所以在这里异想天开！不要太介意了，这里的很多人都一样，只要有几百万家产就会很拽，习惯就好了。”

　　“哦。”齐政闷闷地应了句，哎，谁叫他这么在意永恒的想法呢？

　　有关在姑妈家的不愉快很快就淡忘了。但是这一次却让齐政很震动，永恒是本着怎么样的心情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到今天，她所受的压力应该很大吧，来自那个家庭的压力，亲戚朋友的流言蜚语。“甜心，我会守侯你的。”齐政想着就自言自语了。

　　“明天我要回家。”齐政对着永恒说，“我妈妈让我回去一趟。”

　　永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回去吧，有机会要多表示孝心。我……会想你的。”

　　“谢谢你。”齐政兴奋地抱了抱永恒，“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最后的这一句话。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绝对不能去相亲，更不能去看那个魏老板！”

　　“放心吧，我是个有道德/操/守的人！”永恒气得打了他一下，“倒是你，别对谁都笑！你不笑的时候都已经是狐狸，再笑的话就成祸水了！”

　　齐政差点呛到：“什么？祸……祸水？这样形容我这个大男人是不是过分了！”

　　永恒恍然大悟地点头：“好了，那我换一个词，齐政，就说你玉树临风吧。”

　　“你呀！别老是叫我齐政，换一个称呼吧。”齐政有些投诉似地说道，“我们是爱人的关系了，不要再连名带姓地叫我。”

　　“哦。那应该怎么叫你才对？阿政、小政、Dannis？”

　　齐政听得直皱眉。见他那样子，永恒掂起脚，环着他的颈脖，面对齐政，永恒显得太过于娇小玲珑。

　　“政哥哥，”齐政脱口而出，他见过这个地方的女人叫男人的这种称呼类型，见自己说得这么顺口，他也愣住了，紧接着笑了笑，“对，就叫我政哥哥好了。”

　　“政哥哥……”听到这三个字，永恒突然愣住，这个称呼怎么觉得熟悉？但还是试着拉长声调的叫了声，齐政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了：“甜心，这是你最特殊的称呼，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我的称呼，从今后是你的专利了。放心吧，我不会允许别的人这样叫我！”

　　永恒笑笑：“知道了，政哥哥……”怎么有些黄蓉叫郭靖的感觉？

　　齐政摸摸永恒的脸颊：“等我回来，到时候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永恒点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样齐政回去了，几天过去，永恒想去问问宋医生，看看齐政能什么时候回来。

　　永恒冲出咖啡厅，她一路狂奔，跑到一个僻静处，才把头靠在那里，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她却动也不动的任由它们流着。本来她是想到宋医生常去的咖啡厅打听一下齐政什么时候回来，但在咖啡厅却无意中听到宋医生正在和齐政通电话。

　　“……齐政，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要回来？是不是大集团的总经理当得太忙，所以把这小地方给忘了……”

　　“……这次回来你就把你的身份告诉她……你这家伙，集团太/子冒充小会计……”

　　“……你的父母不是在努力的帮你物色妻子吗？他们选定了哪家千金？……”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是的，他没有说过他是穷人，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小会计就一定是穷人。他甚至说过是可以给她一切的人，可是她却当他开玩笑而不相信，怪谁呢？是她太天真了吗？

　　当永恒抬起头，才发现站在眼前站着一位贵妇。

　　“你叫永恒吧？我们……可以谈谈吗？”贵妇微笑着说，同时又示意身后的两名男子离开。

　　“你是……”永恒惊讶地问道，她是谁？

　　……

　　永恒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住所时已经是深夜，这才发现手机来了信息留言，……她合上手机，流着泪坐了一夜，做出了一个决定……

　　待到齐政处理完事情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满怀喜悦地来到永恒的住所，却看到有人正在往外般东西，他不由一怔，怎么回事？拦住一个人：“请问这里的永恒小姐呢？”

　　“永恒小姐已经退租了……”房东大婶回答。

　　“你……你说什么？退租？那她到哪里去了？”齐政大吃一惊，最关心的还是永恒的去向。

　　“不清楚，听说是移民了！”

　　“什么？移民？”

　　“但好像又不是移民，永恒小姐临走时说要我把这些东西全都捐出去，一件也不留，我想她应该不会回来了……”房东大嫂还在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注意齐政的脸上早已经是惊慌失措，“哦，还有这个，永恒小姐说如果有人找她，就把这个交给他。”房东大婶递给齐政一个信封，齐政机械性地接过来，抽出信纸一看，上面只有八个字：“善自珍重，后会无期。”正是他熟悉的永恒的字体。

　　出了什么事？永恒就这样的凭空消失了。很快的打电话到她姑妈家却说是不清楚，齐政更是着急，又打电话到她那个叔叔家，可她的家人说没有回来。而且，她也已经辞职了，看来她不但凭空消失，而且还打算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小宋，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我？”

　　看着又急又伤心的齐政，宋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宋医生有些吞吞吐吐的：“齐政，前……前些天我在咖啡厅的时候，不是有过和你通电话吗？”

　　“电话？”这个跟永恒的失踪有什么关联吗？

　　“其实，后来我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告诉我，说有个女人来找过我，听他的描述，应该就是永恒小姐……”此时此刻，宋医生真恨不得能马上研究出后悔药喝下去，“她……应该是安全的……”宋医生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啊？聪明如齐政，电光火石间却已立刻想到，当时他和宋医生的通话肯定是被永恒听到了，而且一切的提示，在永恒看来全都变成了欺骗……可是，这真的是她要消失的原因吗？

　　齐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手撑着额头：“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的解释？为什么……”恐惧的感觉再次的压在心里。

　　宋医生认识齐政多年，知道他表面温和，其实内心却冷硬如冰，从来是宁愿流血不流泪的男儿气概，也一向是风度翩翩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现在却当着他们的面也如此失态，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真的很爱永恒小姐。本来宋医生还认为，齐政或许只是因为突然遇到和他以前认识的女人都不同的永恒才会被吸引，却没想到他已经是情根深种。爱是什么？看到伤心至极的齐政，宋医生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了。

　　望着脸上没有了笑容的齐政，宋医生只能拜托同来的两个保镖好好照顾他。齐政在这里只停留两天疯了一样找，但是找不到人，不得已然后就回去了。只是，消失了永恒，从此世界多了个不会真心笑的齐政……

　　齐政派人去找，但是得来的却是：警方的确切消息，永恒一个多星期前在海边遇难了！永恒的姑妈和养父母已经确认了这件事。当报告的人还没把话说完，齐政就昏倒在地了……

　　回归现实——

　　我看着眼前的小树林，仿佛又见到了那张熟悉的笑脸。“我的甜心，你还好吗？”是的，几年过去了，我的甜心，你还好吗？

　　在未满28岁时认识永恒到我32岁，如果永恒还活着，她也24岁了吧，四年来每年到她生日的这一天，我都会买一个精致的布乌龟。这几年的时间，随着永恒的消失，我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也迷失了，我曾以为自己喜欢了云多海，曾以为自己喜欢了碧塔，但都不是，后来我明白了只因为她们两个的那双眼睛，长得太像心中的那个人了。而对周围那些说我是“同志”的流言，我全都不以为然，没有了那个她，别人要说什么就什么吧。

　　但是，是我齐政眼花了吗？怎么会在SENWELL集团看到我的永恒甜心？

　　一直以为，永恒已经死了。我不知道，这四年，她去了哪里，除了不记得我，其他的好像都没变，还是一样的端庄高贵，一样的严肃起来气势逼人，不过，她竟然连博士都毕业了，哈，和我一样都是天才！后来信任我之后的她告诉我，当年她在医院里醒来她的亲爷爷就派人接她出院，至于如何病了为什么在医院她都记不得了。我没有再追查下去，只是，我知道因为这些她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她现在是他们家的继承人了，但不管她会是什么身份，我知道，我不会再放开她，她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所以我会重新开始。

　　母亲知道了她的身份，惊讶得合不拢嘴，但她还是不希望我和永恒在一起，因为按照度克那斯家族的族规，永恒会成为他们家族的继承人，母亲始终不喜欢我和有地/下组/织势力的家族有关联。

　　经过了永恒的祖父的严格考核，我被正式承认了，成为永恒的男朋友再成为她的未婚夫。不过，她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我爱她，爱过去的她现在的她将来的她，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