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无悔》山中野丫头

83、装睡

　　吴悔两颊红彤彤的，也不知是火烤的还是喝酒喝的，南宫飞扬笑看着吴悔，眼神流露出撒娇的光芒：“悔儿妹妹，我也想吃。”
　　吴悔与他对视一眼，勾着唇道：“猪肉串已经预定完了，现在只剩鹿肉和兔子，你要多少？拿什么换？”
　　南宫飞扬转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凑到吴悔的耳边轻声说道：“用我的全部换你的全部怎么样？”
　　吴悔一边眉毛挑起，看着南宫飞扬思考，南宫飞扬噙着笑，期待地看着吴悔。
　　吴悔点了下头，说：“行，今天给你打个折扣，一千根毛笔换一块鹿肉和一个兔子腿。”
　　南宫飞扬好想找根柱子扶一下。
　　有人笑着替南宫飞扬打抱不平：“吴悔，你坑得也太狠了吧，这肉还是人家的呢。”
　　吴悔厚脸皮地说道：“肉确实是他的，但我只收工钱。”
　　南宫飞扬假假地叹息一声，说：“跟去年拍卖手帕相比，已经很幸运了。”
　　众人忍不住笑了。
　　“飞扬哥，那就换了？”吴悔又问了一遍。
　　南宫飞扬瞧着吴悔那机灵样，笑了一下，说：“换！”
　　苏雨烟立马入账，那积极的模样好像是她赚的一样。
　　吴悔将兔肉和鹿肉翻了一面，接着吆喝：“鹿肉！鹿肉！最后十块，十根毛笔换一块！”
　　那些还没吃到的人立马抢着买，没抢到鹿肉的又打兔子的主意，吴悔却不卖了。
　　猪肉串分完了，鹿肉和兔子肉还没熟，大家又回去继续作诗。
　　又一轮过后，鹿肉和兔子肉终于熟了，外焦里嫩，香飘满园，有人早已经受不住鹿肉和烤兔香味的诱惑在那巴巴等着了。
　　吴悔娴熟地将鹿肉切了块，按交钱顺序分发，那些排在后面的人，听着已经吃上的人发出的喟叹，真是后悔付钱晚了。
　　兔子肉，吴悔给二皇子和苏雨烟一人一个兔子腿，自己留一个，一个卖给了南宫飞扬，余下的就切成小片，送给大家吃，大家一阵哄抢。
　　吴悔高声喊道：“大家别吃完肉别忘了还欠着账啊，回头自觉把书和笔送到宁王府，开春以后还没还上的我就上门讨要了！”
　　“忘不了！”大家回头冲吴悔大喊。
　　吴悔继续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各位家里有闲置的书籍，记得优先送给我啊！《三字经》、《百家姓》等书籍我都不嫌弃！”
　　“行！”众人一阵大笑。
　　太子妃大概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始终只在一边旁观，看着吴悔，眼中流露着复杂的光芒。
　　吃完兔子肉，大家起哄让吴悔再烤一些，吴悔已经不愿再动了，大家决定回去以烤肉为题再作一回诗。
　　许是累了，也可能是酒劲上来了，吴悔在角落找了个位置，裹着她那红色的斗篷，懒懒地歪在那看别人作诗，准确的说是看南宫飞扬作诗，她那视线一下也没从南宫飞扬身上挪开。
　　苏雨烟也没有作诗的兴致，跟陪吴悔坐在一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某个人，
　　二皇子也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坐在吴悔不远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吴悔，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南宫飞扬，漂亮的丹凤眼眯了一下，又将视线挪到司徒清婉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到太子妃身上，又跟着她的目光转回吴悔身上，然后就瞄到了吴悔身旁苏雨烟的视线也是紧紧地追随着某个人，应该就是她之前不小心说漏嘴的心上人，只是此刻吴悔并没有注意到，但二皇子看到了。
　　二皇子不由垂眉轻笑了一声。
　　作完烤肉的诗，大家也差不多尽兴了，又提出重开桃园诗社的建议，南宫飞扬仔细考虑了一下说：“各位，桃园诗社是我当年一时兴起所建，承蒙大家支持，才有当日的盛景，每每想起，我也是心潮澎湃！但我现在身在军营，每个月休沐的时间甚少，今日能与大家重聚已实属难得，以后恐怕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诗社重开的话，只怕人已不是那些人了，所以还是让桃园诗社作为我们共同的回忆存放在我们的心底吧。”
　　听南宫飞扬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发出一阵叹息。
　　南宫飞扬又说道：“大家千万不要觉得遗憾，人生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该做的事，我们这些桃园旧人很多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不该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些风花雪月上，但有许多人正值我们当初的年纪，如今天下太平，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诗社兴起，也相信它们会比桃园诗社更好！”
　　听南宫飞扬这么一说，大家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但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就不再劝了。
　　大家又说笑一阵，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各自回家了。
　　回城路上，二皇子拦住了太子妃的马车，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大嫂，我刚巧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子妃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马车里出来，跟二皇子去了不远处的亭子。
　　太子妃看着二皇子问：“你想说什么？”
　　二皇子笑了一下问：“大嫂觉得吴悔较之司徒清婉怎么样？”
　　太子妃蹙了下眉头表示不解。
　　“我是说做飞扬的妻子。”二皇子补充解释了一下。
　　太子妃眼神凝了一下，然后转开视线看向远处，道：“只要是没嫁人的适龄女子谁都适合做三弟的妻子，至于谁优谁劣，这得看三弟怎么评判，旁人又何须多言。”
　　“大嫂这话说的是！”二皇子一脸赞头，又问，“那大嫂和太子皇兄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
　　太子妃嗤笑一声，道：“这个二弟就不必关心了。”
　　二皇子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关心，只是你们老这样拖着，我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孩子生到你们前头去了。”
　　太子妃回头看着二皇子，道：“这话你应该跟太子说，毕竟能给他生孩子又不止我一个人。”
　　太子妃说完就转身出了亭子。
　　二皇子站在原地大声叹道：“我的大侄子呦，二叔等你等得好苦啊！”
　　太子妃差点笑出来，脸上又闪过一丝苦涩。
　　南宫飞扬和司徒清婉等所有人都走了，一边吩咐下人收拾庭院，一边整理今天所作的诗词，等一切收拾妥当，已是日暮时分。
　　南宫飞扬回头找吴悔，发现她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南宫飞扬轻轻叫了吴悔几声，吴悔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南宫飞扬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抱起她，招呼司徒清婉：“清婉，咱们走吧。”
　　司徒清婉看到南宫飞扬跟吴悔亲昵的模样，表情僵了一下，咬咬牙还是跟上了。
　　回城的路上，司徒清婉还是坐南宫飞扬的马车回去，南宫飞扬怕吴悔摔了，就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一手轻轻揽着，司徒清婉几次提醒他这样不好，甚至主动揽过吴悔，南宫飞扬并没放开，说吴悔一身酒味、烤肉味，一会熏着她。
　　司徒清婉一天的好心情在这最后关头全没了。
　　南宫飞扬先将司徒清婉送回丞相府，马车刚离开丞相府，始终睡着的吴悔突然跨坐在南宫飞扬的腿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南宫飞扬被她吓了一跳，忙将人抱紧了，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吴悔用小猫一般的声音说道：“你抱我的时候就醒了。”
　　南宫飞扬小意外了一下，贴着吴悔的耳朵问：“那怎么一直装睡？”
　　吴悔也贴着南宫飞扬的耳朵说：“不装睡你能抱着我吗？”
　　南宫飞扬笑开了花，收紧手臂，亲了亲吴悔的耳坠，说：“下次你可以继续装睡，我喜欢抱着你。”
　　吴悔懒懒地趴在南宫飞扬怀里，笑意明显，一天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身子紧紧相贴，温热的气息扑在脖子上，清冽的酒香窜进鼻腔，南宫飞扬突然有点心猿意马，寻到吴悔的嘴，献上了一个缠绵的吻。
　　一吻结束，马车就到了宁王府门口，吴悔和你南宫飞扬赶紧分开，调整呼吸，整理一下仪容，然后若无其事地下了马车，吴悔其实有点害羞，有点小慌乱，下了马车，就低着头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南宫飞扬赶紧追了上去，南宫飞扬越追，吴悔走得越快，走到无人的地方，才让南宫飞扬追上。
　　南宫飞扬拉住吴悔的手臂，说：“走那么快干什么？”
　　吴悔瞟了一下南宫飞扬又低下头。
　　害羞了？
　　南宫飞扬愣了一下，说：“又不是第一次亲，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
　　吴悔小声道：“刚刚玄乐坐在外面。”
　　南宫飞扬笑了一下，说：“他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
　　吴悔打了南宫飞扬，转身走了。
　　南宫飞扬心情愉悦地跟在她身后。
　　吴悔睡一觉起来，想起从北城回来前和宋晨阳他们商量的计划，又想到南宫飞扬正月十六就得回军营，顿时觉得事情紧急，赶紧找南宫飞扬商量去了。
　　吴悔刚从拐角处走出来，就看到司徒清婉一脸春风地进了雅园，吴悔顿时一阵不开心，转身准备回去，走了几步，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又转身走回来，然后又觉得跟司徒清婉关系不好，去了也没话可说，又转身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吴悔还是绕到雅园后院，翻墙进去，贴着花厅的门偷听南宫飞扬和司徒清婉聊什么。
　　司徒清婉是来找南宫飞扬商量如何将昨天的诗稿整理成诗集的，以前他们举办诗社所作的诗都有弄成诗集，聊完诗集，司徒清婉又跟南宫飞扬聊起往事，一聊就聊了一上午。
　　吴悔听了快半个时辰，看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大吃飞醋，回去弄她的画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