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无悔》山中野丫头

68、心上人

　　宁王妃看着南宫飞扬纠结的样子，稍想了下，换了个说法：“挑媳妇关键还得你自己喜欢，爹娘只是给你把把关而已，怕你让人哄骗了去，那姑娘是谁啊？”
　　南宫飞扬嗫嚅着看了看宁王妃，还是没说出吴悔的名字。
　　宁王妃看他那副要说不说的样子，笑着道：“要不你先跟我说说那姑娘的样貌，家世和性情等情况。”
　　南宫飞扬抿了下唇，看了宁王妃一眼，说：“那姑娘五官周正，不算漂亮，将门之后，因从小习武，身上会多三分英气，少三分女儿家的姿态，但贵在性格好，总是乐呵呵的，行事不拘一格，很有趣，也算得上知书达理，我还挺喜欢她的。”
　　南宫飞扬对着吴悔耍流氓，可跟自己的母亲说起的时候反而羞红了脸，拿手贴了一下脸。
　　宁王妃偏喜欢温婉可人的姑娘，不过看着儿子的模样，知道他对那姑娘多少有些上心了，便抱着先观察观察的心态，笑着说：“听你这么说，那姑娘也不错，看你也喜欢，说出来让娘知道也无妨啊。”
　　南宫飞扬说：“娘，我刚知道自己的心意，人家姑娘也不一定愿意嫁给我，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宁王妃看南宫飞扬尚未拿定主意，想着至少现在是有些眉目了，逼太紧容易适得其反，便说：“那行，你先好好想想，回头再跟娘说，娘名单上列的那几个姑娘你也可以参考一下。”
　　南宫飞扬笑着应道：“我知道了。”
　　又聊了几句，宁王妃就放南宫飞扬走了。
　　南宫飞扬走后，宁王妃又将适龄的将门千金想了一遍，看有没有和南宫飞扬说的相符的人，正想着，宁王上完朝回来了。
　　宁王妃当即就将南宫飞扬的事跟宁王说了。
　　宁王一听南宫飞扬有中意的姑娘了，面色一喜，再听宁王妃说了那姑娘的情况，眉头微微蹙起。
　　样貌一般，将门之后，从小习武，缺女人味，行事不拘一格，算得上知书达理，这听着怎么那么像吴悔呢！
　　宁王问：“是哪家的姑娘？”
　　“他不肯说。”
　　“可他从苏城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没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来了？”
　　宁王妃说：“说是刚看上的。”
　　宁王摩挲着下巴，问道：“你确定飞扬不是忽悠你的？”
　　宁王妃肯定地说：“不是，飞扬一说起那姑娘就面红耳赤，肯定是上心了。”
　　宁王点了点头，说：“那过两天你再问问。”
　　“好。”
　　宁王又道：“你不是说会要整理一份儿媳、女婿的名单出来，整理好了吗？”
　　“好了。”
　　宁王妃先将桌子上儿媳的名单给宁王，又去旁边将女婿的名单也拿了过来。
　　“飞扬的我已经给他看过来，悔儿的，若是小门小户的咱们还可以挑，若是高门大户的，是他们挑咱们，我就想说先叫媒婆从中周旋一下，再跟悔儿说，免得到时候悔儿看上了，人家又不肯，徒增烦恼。”
　　宁王将儿媳的名单看了一遍，又看女婿的名单，有两份，一份是京中权贵，一份是权贵之外的人家，宁王边看边问边了解那些公子的情况，看完后，思考了一番，去拿了笔，将一些名字划掉，名单上的名字本来不少，被宁王这么一划便所剩无几了。
　　宁王妃在一旁看着，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将这些名字划掉，这几个都挺不错的？”
　　宁王解释说：“太子和二皇子虽暂时没有争权的迹象，但将来的变数谁也无法预知，皇后和季贵妃势均力敌，这两个流派的人家我们不考虑。”
　　宁王妃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宁王又将名单上的两个名字圈了起来，然后递给宁王妃，说：“你回头先将这两家的公子仔细了解一下。”
　　宁王妃接过一看，圈起来的分别是忠南侯府颜志毅，宋家宋晨阳。
　　这忠南侯府乃是功勋之家，世袭，一直以来都是保持中立，独善其身，颜志毅乃是忠南侯的二儿子，虽不能袭爵，但年仅二十岁，就在城防营任城门校尉，管着两三百号人，是真的年轻有为了。
　　而这个宋家宋晨阳，即国学书院院长宋长远的孙子，今年十八岁，宋长远的儿子虽然平庸，但孙子宋晨阳倒是有宋长远之才，宋长远一直想培养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宁王妃说：“你眼睛倒是毒，一下将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圈了出来，只是人家这么优秀，能看上悔儿吗？”
　　宁王笑了一下，说：“悔儿就是年龄和头发吃亏了点，其他都挺不错的，配得上他们。”
　　宁王妃也笑了一下，说：“行，我回头就让媒婆先去跑一跑。”
　　南宫飞扬和吴悔在花园里散步，南宫飞扬看着四下无人就果断牵起吴悔的手，两人慢慢走着，吴悔问南宫飞扬：“你今天不忙吗？”
　　“忙我也得抽出点时间跟你散散步，等我进了军营就是有时间也不见得能跟你一起了。”
　　“那倒是！”吴悔笑着晃起两人的手。
　　两人瞎晃了一阵，南宫飞扬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吴悔说道：“悔儿妹妹，我刚刚跟我娘说我有心上人了，但我没说是你。”
　　吴悔有些错愕地看向南宫飞扬。
　　南宫飞扬解释说：“我不是不想承认，而是怕直接说了，万一我娘反应过激，突然跑来质问你，而你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吴悔蹙起了眉头，这些日子一直沉浸甜蜜之中，其他问题都还没有考虑过，要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和南宫飞扬是兄妹，就算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宁王能同意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互相喜欢其实有点不应该？”吴悔问南宫飞扬。
　　南宫飞扬也蹙起眉头，否定道：“没有什么不应该。”
　　“可我们已经先界定了兄妹的关系。”
　　“这个没关系的！”南宫飞扬有点着急，生怕吴悔反悔了，“我们又不是亲兄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真要论兄妹关系还不如我和清婉的关系好呢。”
　　吴悔满脸担忧地说：“可我毕竟是爹养大的，他能同意吗？”
　　南宫飞扬脸色也凝重起来，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吴悔也跟着沉默了。
　　过了一会，南宫飞扬复又盯着吴悔的眼睛问：“如果爹娘同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肯定愿意啊。”吴悔抬头看着南宫飞扬，又觉得自己答得太快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南宫飞扬一下喜笑颜开，心里充满了信心，道：“我一定会说服爹和娘的。”
　　吴悔还是跟着点点了头。
　　丞相请吴悔去一品阁喝茶，吴悔欣然应约。
　　丞相给吴悔倒了杯茶，说：“最新的龙井，请用！”
　　吴悔也不客气，拿起茶杯轻嗅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并没有评价。
　　丞相看着她喝完才问：“现在茶喝过了，可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吴悔笑了笑，说：“就是有一回我爹在看您写给他的信，我刚巧在旁边，无意间看到别致的‘翩翩少年郎’五个字，觉得有自信起这种笔名的人一定英俊非凡！”
　　其实吴悔当时说的是起这种笔名的人一定是个丑而不自知的人。
　　丞相说：“南宫倾那时没告诉你这个人丑得只能用这种笔名撑门面了吗？”
　　吴悔笑着点了点头。
　　“我猜他也见不得别人夸我。”丞相不由轻笑几声。
　　丞相喝了口茶，问：“那你找我是为何？”
　　吴悔直言说：“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曾到燕城外任，据说当时的燕城也是贫苦之地，但你用短短三年的时间就让燕城慢慢摆脱了原先的困境，几年前我去过一次燕城，那里的经济，教育等情况确实比北方的很多地方好许多，就是想跟您取取经。”
　　“跟我取经？”丞相有些意外，“你是有什么宏图大志？”
　　吴悔也不隐瞒，说：“我来了京城以后，包括这次去苏城，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南方的繁荣，而且南方一带对教育特别重视，我想这样的繁荣背后教育应该起到了一个巨大的作用，北城以及周围的几个地方虽不是什么蛮荒之地，但因为多年战乱，其实连一间像样的官学都没有，如今天下太平了，也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我就想学点经验，看能不能为自己家乡尽一点绵薄之力。”
　　丞相听了吴悔这一番话，眼里满是欣赏，道：“南宫倾把你教得很好啊。”
　　吴悔说：“他教的好，我自己的悟性也高。”
　　“这自恋的毛病是跟您学的。”吴悔又补充。
　　“哈哈哈……”丞相大笑。
　　吴悔和丞相坐了老半天，聊了很多，丞相也将他当年外任燕城时的一些举措跟吴悔详细说了，还顺带讲了一下他的爱情故事，丞相夫人许思晴是丞相在燕城娶的。
　　吴悔受益匪浅，回去以后便将丞相的这些经验记录下来并加附上自己的一些见解，然后就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宁王妃是时刻记着南宫飞扬的婚事，生生忍了两天才再次追问他心上人的事。
　　南宫飞扬这两天也仔细思量过，他和吴悔的事，最难接受的人是宁王，所以南宫飞扬决定先跟宁王妃说说，如果能先说服宁王妃，那么再去说服宁王即便不能变成助力，也会少层阻力。
　　南宫飞扬屏退其他人，将门掩上，半撒娇地对宁王妃说：“娘，我说了，您要是不同意也不能急眼，更不能去为难人家姑娘。”
　　“娘有那么不讲道理吗？”宁王妃睨了南宫飞扬一眼。
　　南宫飞扬虚笑了一下。
　　“说吧。”宁王妃催道。
　　南宫飞扬握了握拳头，未说脸先红，小声地说道：“我喜欢的人是悔儿妹妹。”
　　宁王妃呆愣了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刚刚说谁？”
　　南宫飞扬提高了点音量答道：“悔儿妹妹。”
　　宁王妃“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如遭雷劈，两手撰成拳头，胸口不断起伏着，盯着南宫飞扬，震惊和不信全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