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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养女 ...

  •   御花园里,文武百官依次就座,随着安公公的高声唱喝,皇上带着皇后和另一位妃子来了,那妃子穿得雍容华贵,走路摇曳生姿,虽说上了年纪,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肤白似雪,长眉如修,一双勾人的丹凤眼,跟二皇子的是一模一样,乃是二皇子的生母季贵妃。
      群臣跪地行礼,在皇上一句‘免礼平身’后,方才起身入座。
      等所有人入座,皇上端着一杯酒站起身,对着文武百官,慷慨陈词:“诸位爱卿,今天设此宴,是为了给南宁军的诸位将士接风洗尘,同时也是南宁军的庆功宴!北越扰我边境多年,这次能全面击退北越,让北越主动提出和解,南宁军的将士个个劳苦功高……朕这杯酒敬南宁军的所有将士!请!”
      皇上话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群臣举杯共饮。
      皇上又端起一杯酒,道:“大家都知道这次能打败北越,挡住西越,守住夏城是关键,夏城一战,守城的将士无一生还,百姓也是牺牲无数,这一杯,朕想敬飞龙将军,敬守夏城的所有将士以及夏城的所有百姓!”
      皇上对天一敬,再次喝光杯中酒,众人同样敬了一杯。
      皇上紧接着举起第三杯酒,看着下面的宁王,道:“这第三杯酒,朕想单独敬宁王,宁王跟朕从小就亲如兄弟,这几十年来,无论面对多少风雨飘摇,他都与朕并肩携手,朕很庆幸有这样一位值得信赖的好兄弟!七弟,请!”
      “谢皇上!”宁王同样感念皇上这么多年一直信任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杯酒结束后,皇上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乐师开始演奏,舞姬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宴会中间,翩翩起舞。
      一时之间,整个御花园都热闹起来。
      歌舞中,不断有大臣向南宁军的将士们敬酒,大家都很高兴,也放开了喝。
      宴会直至深夜方散。
      庆功宴后,皇上又论功行赏,南宁军里很多人加官进爵,也有许多人就此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宁王回京后,一边组织南宁军在城外重新安营扎寨,一边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道贺和宴请,还要安排那些准备解甲归田、告老还乡的将士们回乡,前前后后,忙了快一个月,才稍微闲下来。
      宁王的贴身侍卫宋武匆匆走进宁王的书房,将一封信交给宁王,宁王看了以后,拍着大腿说道:“忙得把这事给忘了!”
      “宋武,去将王妃和世子叫来。”
      “是!”宋武应声而去。
      宁王妃和南宫飞扬很快就过来了。
      宁王妃看着宁王询问道:“王爷叫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宁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始说道:“是这样,我在北城收养了一个女儿,是两位故人的孩子,他的父母于我有恩,临死前将孩子托付给我,我原本是想将她送给别人养,但见了之后还挺喜欢那孩子,就养在身边了。如今我回了京城,她一个人在北城我也不放心,便让她来京城和我们一起生活。”
      宁王妃和南宫飞扬都有些意外,不过想到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就坦然接受了。
      宁王妃说道:“既然父母都不在了,又将人托付给你,把她接来照料也是应该的。”
      看宁王妃不介意,宁王安心了一下,复又心虚地说:“我最近忙进忙出的把这事给忘了,刚刚接到她的来信才想起来,她后天就会到。”
      “后天就到,你现在才提!”宁王妃也是佩服了宁王这记性,嗔了他一眼,“幸亏她先写了封信过来,不然就被你遗忘了!”
      宁王一脸惭愧,说:“你让人把静水阁收拾出来给这丫头住,再另外收拾个清静的院子,与她同来的还有鬼谷的楚云天楚老前辈和他的关门弟子聂轻舞。”
      王妃一听是静水阁,顿时觉得不妥,道:“静水阁是修来避暑观赏用的,建在花园的湖中央,四面也没什么遮挡,又远,让她一个女孩子住不合适吧?”
      宁王叹了口气道:“那丫头之前受了重伤,昏迷了四个月,刚醒来不久,伤势未愈,还得休养一阵子,南方炎热,静水阁凉爽,刚好合适,等她好了再给她换个地方。”
      南宫飞扬和宁王妃均是一阵讶异。
      “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竟昏迷了四个月?”南宫飞扬不解地问道。
      宁王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既愧疚又庆幸的说:“西越攻打夏城的时候,她刚好在夏城,火·药爆炸的时候她正跟西越将士厮杀,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了。”
      夏城一战,战况惨烈,守城的将士无一生还,帮忙守城的百姓也是死伤无数,这是众所周知的,南宫飞扬和宁王妃心里对守城的将士和百姓敬佩不已,没想到宁王的这位养女竟是守城之人。
      南宫飞扬突然有了兴趣,问宁王:“爹,那我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性情如何?”
      宁王道:“她姓吴,单名一个‘悔’字。”
      南宫飞扬眼眸微动,问:“是哪个字?”
      “是后悔的悔字。”宁王稍稍回忆了一下,“名字是她母亲取的,她母亲貌美而且有才华,但她的父亲却是个直愣子,大老粗,谁都觉得他们两人不相配,但她母亲并不后悔选择了这样的夫君,所以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她母亲就给她取名吴悔,谐同‘无悔’,表达自己的无悔之心。”
      吴悔,无悔!
      南宫飞扬了然的点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她悔儿妹妹好了。”
      “悔儿妹妹?”宁王仿佛没听到过这号人物似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她,哈哈哈!”
      宁王突然大笑起来。
      “她单名一个‘悔’字,正常不都这么叫的吗?”南宫飞扬疑惑。
      宁王想起大家对吴悔的称呼就想笑,解释道:“正常这么叫是没错,不过她总是一身男子打扮,性格又跟男孩似的,从小就顽皮,大家常常被她气得牙痒痒,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后来这吴悔喊着喊着不知怎么就喊成了‘土匪’,现在大家都叫她土匪丫头。”
      听宁王这么一说,吴悔在宁王妃和南宫飞扬心中的形象一下从娇弱的女子变成了五大三粗的假小子。
      宁王摩挲了下巴突然自说自话:“不过,在京城再叫她土匪是有点不合适,万一被当成真土匪抓起来就不好了,以后我也叫她悔儿好了。”
      宁王妃和南宫飞扬对视一眼,微微摇了下头。
      宁王自己做了决定,又跟宁王妃和南宫飞扬补充说:“土匪丫头皮是皮了点,倒也明白事理,偶尔爱开个玩笑,还是挺好相处的。不过你们也别期盼她能像个大家闺秀一般,毕竟一群大老粗也养不出精致的人儿来,她那模样长得也差强人意,你们将就着看。”
      南宫飞扬疑惑地问道:“她母亲不是个大美人吗?”
      “随他爹了。”
      宁王妃和南宫飞扬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春末夏初,热意已经开始慢慢在南梁城漫延,城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马车前方,一个身姿挺拔的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驻足往远处的官道看一眼,此人正是宁王。原来吴悔今天会到京城,宁王在家中久等不到,便到城门口等。
      马车旁还靠着一个人,是南宫飞扬,相对宁王的焦急,他却是一派闲适随意,身子微微靠着马车,双手交叠胸前,低着头,微抿着唇,脚下把玩着一块石子,路过的姑娘目光总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南宫飞扬抬头抬头看一眼头顶火热的太阳,又看向不远处焦急地走来走去的宁王,稍稍犹豫,走上前去:“爹,天气热,咱们到茶亭那边喝茶边等吧。”
      宁王回头看向南宫飞扬,又摆摆手,道:“爹再等等,你去喝吧。”
      南宫飞扬没去喝茶,继续靠在马车上。
      “王爷,来了。”宋武指着远处的一辆马车说道。
      宁王和南宫飞扬同时往远处看去,只见一辆宽敞的马车正慢悠悠地从远处向着城门而来,马车前坐着两人,皆是男装打扮,一人驾着马车,一人坐在车厢门口张望。
      “可算是来了!”宁王终于露出笑容。
      驾车的叫弄影,是宁王培养的女暗卫,吴悔受伤后,被指派给吴悔当侍卫兼丫鬟。
      趴在车厢门口张望的人,鹅蛋脸面,眉清目秀,朱唇不点自红,任谁都看得出是一女子,应该不是吴悔。
      弄影在远处已经看见在此等候的宁王,等马车行至宁王跟前,就停下马车,下车给宁王和南宫飞扬行礼:“弄影见过王爷!见过世子!”
      另一人也跳下马车跟着宁王行礼:“宁王!世子!”
      “轻舞姑娘一路辛苦。”宁王忙回礼。
      南宫飞扬躬身回礼。
      此人便是鬼医楚云天的关门弟子聂轻舞。
      这时帘子一边被掀起,一老头探出身来,身穿灰色衣袍,头发和胡子灰白相间,正是鬼医楚云天,医术出神入化,却性情古怪,投缘的看病分文不取,不投缘的千金不为所动。
      “楚老前辈一路辛苦!”宁王忙上前打招呼。
      “当然辛苦啦!颠簸了一个月,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呦!”楚云天敲了敲自己的后背,又看到宁王身边的南宫飞扬,眼睛一亮,“哎呀,这小伙子长得挺俊!”
      “这是小儿,南宫飞扬。”宁王忙做介绍。
      “这是鬼医楚老前辈。”宁王又指着楚云天给南宫飞扬介绍。
      “楚老前辈!”南宫飞扬忙给楚云天行礼,鬼医的名号他还是知道的。
      楚云天微微点头,上下打量了几下南宫飞扬,对宁王说:“南宫倾,你粗人养糙人,养的丫头像土匪,看看你夫人养的儿子,风流俊俏,颠倒众生啊!”
      楚云天比宁王大一辈,乃是忘年之交,两人认识二十多年了,称呼宁王一直是直呼其名。
      “可不是嘛!”宁王欣然接受楚云天的打趣,又不忘关心吴悔的情况,“我家丫头怎么样了?”
      “死不了!这会正睡着呢!”楚云天让开身子。
      宁王掀开车帘,看向马车里的吴悔,此时吴悔正沉沉的睡着,瘦骨如柴,头发都剃光了,头上的伤疤隐约可见,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双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没什么生气。
      南宫飞扬仔细观察着吴悔,虽然之前也想过她的各种丑态,万万没想到是这般虚弱到没有生机的模样,惊讶不已,同情,心疼,愧疚的情绪也一并涌上来。
      宁王心疼道:“怎么越来越瘦了?”
      “重伤未愈,又长途奔波,没死已经很好了!”楚云天已经见怪不怪了。
      宁王的心钝痛了一下,放下帘子,说:“先回府再说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有用心写哦,希望大家会喜欢,喜欢的话收藏一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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