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攻略我了？》临渊羡鱼1

4、第 4 章

　　玉府，听梧院。

　　忍冬狠狠的把含夏推倒在地：“你这蹄子，姑奶奶我不过离开小姐身边几日，你就敢进内室伺候了？”她说完还啐了含夏一口。

　　含夏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泪水，大小姐病着她不在，现在人好了又要回来抢功劳。

　　好不容易没有她在身边大小姐性情正常了许多，这下又要糟了。

　　她擦了把泪，却委屈的怎么也擦不干净：忍冬回来了，姑爷被污蔑扣在柴房跪了三天了，大小姐醒过来听了谗言只怕要像以前那样折磨死可怜的姑爷了。

　　玉清欢昏睡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太子殿下把她从后山带出来，太子心里过意不去亲自把人送回了玉府，玉家想问怎么回事，太子妃玉如瑶却一句话不说，就捂着嘴巴一直哭。

　　太子忙着安慰玉如瑶没怎么停留就走了。

　　不知情的人撞见这一幕还以为她又被玉清欢欺负了。

　　但现在人还没醒，玉老爷看到两个女儿这样气的关上门不准让人宣扬出去。

　　玉清欢这边，大夫看了之后，惊叹她的身体素质，伤口看着吓人却没怎么流血，只道她是太累了睡过去了，留下伤药让大家不必担心。

　　她昏睡了整整三天，系统都要吓死了，生怕救世主死掉，幸好她早就提前预定了生津丸，积分一到账就自动服下，止血丸+生津丸，也不知道她怎么摸透这个搭配的，掐准了生效时间，居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被包扎了个遍非常浮夸，疼的时候她在昏迷，现在醒了只剩下了饿，她一口气喝了三大碗肉粥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玉清欢下地对着镜子盯着自己那张绝艳的脸看了又看，脸颊上的红痕看着更野了，回想起在冰潭的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冒险、肆意的发泄，是她在现实生活里绝对不能也不被允许的，梦想成真一般畅快，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咧开嘴笑出了明艳的花。

　　她太爱这种疯狂的感觉了，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埋头读书、忍受沉闷的工作、处理琐碎，她想要体会不一样的刺激只能通过看小说，即便熬了通宵第二天依旧要按时按点的上班，日复一日的重复死气沉沉的生活，实在太可怕了。

　　穿越对她来说并不可怕，相反是一场救赎，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相比，她甚至自带商城开了挂，只要完成主线任务扶江衍上位，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积分购买所有她需要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爽文一般开挂的人生。

　　生命的轨迹朝着另一个方向茁壮成长，她体会过这种张扬之后，愈加期待与江衍的下一场冒险。

　　忍冬掐着大小姐醒过来的时候走了进来，她还带来了能让大小姐欣喜若狂的消息。。

　　她堆着满脸的笑意给玉清欢送来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大小姐，您看看这个。”忍冬一向聪明会说话，很知道怎么讨大小姐喜欢，她把一个精致的、雕着合欢花的小匣子拿给她：“是太子殿下送过来的，他吩咐人一定要亲手交到大小姐手中。”

　　玉清欢抗拒太子的任何东西，自己的妹夫送东西给她做什么。

　　太子对于她的疯狂痴缠早就反感许久，数月前的下药风波里，他更是故意把中了毒的她丢在冷宫里羞辱，一片痴心换不来一丝怜悯，两个人之间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忍冬脸上讨好的笑意让她看着有些反胃，作为自己贴身侍女，不该更加忿忿不平她的一往情深吗？

　　“什么东西？”玉清欢打开一看，是一块成色一般的玉佩。

　　忍冬一脸求赏的激动：“大小姐，殿下送您玉佩，定是感动您的心意了！只要您加把劲，殿下肯定……”

　　玉清欢看着玉佩上的图案，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偏偏忍冬得意的很。

　　忍冬继续说道：“奴婢已经打听好了，太子殿下今日会去巡视南城，您打扮的漂亮点给殿下送点心，殿下一定会感动的。”

　　玉清欢：“……”

　　原文女配很喜欢这丫头，因为她聪明伶俐，可是只跟她相处了这么点时间，玉清欢就对她无语至极了。

　　这丫头机灵？

　　这块玉上雕刻小人自扫门前雪，很明显是警告玉清欢安分守己，不要再把眼睛盯在他身上。

　　看不懂雕刻的含义就算了，这玉劣质的让人没眼看，忍冬又是自小跟着玉清欢穿金戴银的，怎么看都是太子对她厌恶到只愿意丢垃圾给她的地步。

　　还有这合欢花的匣子，太子是脑子有坑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玉清欢私下有来往？

　　她随手把东西扔到角落里去了。

　　忍冬见状赶忙去捡回来，“殿下的心意奴婢特意替大小姐收着的，大小姐怎么能扔了呢。”

　　玉清欢脸色不善：“你喜欢你就自个儿留着吧。”

　　忍冬她委屈的说道：“可是南城的酒楼都替大小姐安排好了，就等殿下去南城……”

　　玉清欢真是无语，自己昏迷了几天，哪里又惹到那位清贵殿下了，派人送这么个垃圾来羞辱她。

　　她不想再跟忍冬攀扯有关太子的话题，太子就是再神仙的人物那也跟她没关系，她对有妇之夫没有一点兴趣。

　　“江衍呢？”玉清欢一边扯掉身体上累赘的纱布，一边抿了唇脂，力气早就回来了，她看不得自己颓废虚弱的模样。

　　忍冬提起他就满脸的嫌恶：“大小姐，您昏迷了三日，那个扫把星可把您的脸给丢尽了！”

　　玉清欢偏过头看向忍冬，神情十分严肃的提醒她：“好好说话！”

　　忍冬被她的眼神吓到，可往日里嚣张惯了，大小姐也极为容忍她，她握紧了拳顶撞道：“大小姐，他趁您不在，偷了家里的东西！”

　　忍冬见玉清欢皱眉，只当她嫌恶这个小偷，愈加口无遮拦：“往日里奴婢就觉得这个妖物不干净，有大小姐压着他才不敢轻举妄动，果不其然，您这一病，他立刻原形毕露！”

　　忍冬说了这么多，全是个人情绪，事情的始末全然不讲，玉清欢耐着脾气转向含夏：“含夏，你来说。”

　　站在门口的含夏赶忙小跑过来，见到忍冬带着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赶紧跪下不敢抬头：“太子殿下送您回来的那日，您受了伤，府上乱成一团，老爷连夜请了大夫给您诊治，可是就在大夫离开之后，三小姐的院子里突然传出来遭贼了，原本要进贡御前的金缕衣不见了。”

　　玉清欢听出个意思来了：“所以，他们就认为是江衍偷的？”

　　含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大小姐：“因为姑爷那时候正好不在听梧院，而且他们还在姑爷的衣服里搜到了一根金线。”

　　忍冬气愤的插嘴道：“大小姐，您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这要是传出去您的夫君是个家贼，实在是太丢人显眼了！”

　　玉清欢看了忍冬一眼，她很想揍她一顿，可是家教不允许。

　　她问：“江衍人呢？”

　　含夏刚想说，就被忍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只好低下头。

　　忍冬得意的说道：“这样不干净的东西，侧夫人三天前就把他关进柴房了，这个时辰，按例在刑房受审，不怕他不承认！”

　　玉清欢最后一次提醒她：“江衍是你的主子！”

　　忍冬听愣住了，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事，大小姐早就提着鞭子亲自去教训他了，怎么现在……

　　玉清欢没有理会怔在原地的忍冬，直接对含夏说道：“带路。”

　　含夏赶忙爬起来带玉清欢去，生怕去晚了姑爷被打死了。

　　忍冬握紧了拳，大小姐最要面子，江衍让她在太子殿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她肯定是要去亲自教训他的！想到这，她赶忙跟了上去。

　　……

　　玉府后院、刑房内。

　　玉清欢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血腥味道就冲进鼻腔，抽打在血肉上的鞭声伴随着强忍着痛苦的闷哼声传进耳朵，她掌心的伤口都握的裂开了。

　　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报，主审的侧室和其他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大小姐来了。”侧室见到她主动站了起来，让了主位给她。

　　就在这时，系统发布主线任务：“主线任务3——在保全江衍的前提下，给金缕衣的失窃一个‘真相’，完成任务奖励10积分，技能点加10。

　　“任务提示：江衍三日前确实避开人群，与之同时潇湘院丢了东西，有人看到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宿主，大考还有三个月，与其浪费时间查明没有意义过去，不如现在就给他眼前的‘真相’——他偷了金缕衣，所有人都憎恶他，唯有你不计前嫌的保住了他。

　　玉清欢从一进来，目光就落在江衍身上。

　　少年单薄的身体被扣在刑架上动弹不得，胸口的衣服被染红抽的破烂，他的下唇已经咬的鲜血淋漓半点惨叫也没有漏出，听着系统发布的任务，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落在玉清欢身上过。

　　侧室见她脸色不善，当然以为大小姐憎恶眼前脏兮兮的家贼，她脸上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来，为难道：“老爷奉诏去了宫里这几日都没回来，你又病着实在不好打扰，若是其他金银也就算了，那金缕衣是要进贡御前的东西，大家伙都没个主意，这事得在老爷回来之前弄个明白，妾身也是没办法了，大小姐，既然你来了，这事，你审？”

　　玉清欢冷冷的盯着侧室的眼睛，她竟被她盯得后背发凉，“是妾身失礼了。”

　　她赶忙低头赔罪，跟她一起来的另外两个妾室赶忙起来一起行礼。

　　三小姐被侧室撞了撞胳膊，脸色难看的对玉清欢低下了头：“大姐姐。”

　　这一屋子的少爷小姐，就她一个嫡出，即便生母出生商贾，但改变不了她身上的血脉。

　　玉清欢坐在主位，目光落回江衍身上。

　　侧室复述了一遍经过，其他人也附和着添加了几句，特别是说他嘴硬审了三天还没结果，太子殿下的生辰快到了，若是在此之前还没找到金缕衣，只怕会得罪皇室。

　　玉清欢没有搭话，原著小说里，根本没人在意江衍的死活，金缕衣失窃的罪名就是安在江衍头上的，他也因此被废了右手，再不能握剑。

　　一切希望尽数破灭，他的恨意滔天，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他怎么会放过这个世界。

　　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信，她只问江衍。

　　她问他：“你偷了吗？”

　　江衍抬起头，冷冷的看向她。

　　他没有回答，侧室主动说道：“听梧院向来大方，每个人的月例银子都不少，可是质子你……”

　　江衍在玉府能有口吃的都不错了，他怎么可能还有钱，侧室的意思很明显了。

　　“大小姐，你看这可怎么好？”侧室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向玉清欢：“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皇室那里只怕会连累玉家，质子殿下肯定要给咱们玉家一个交待啊。”

　　玉清欢偏过头看她：“你想要什么交待？”

　　侧室怎么可能把话从自己口中说的直白，她对着妾室使了个眼色，妾室会意，她把金线取到江衍面前：“既然不是你偷的，那这金线你怎么解释！”

　　妾室哀怨道：“质子殿下，玉府往日里并未得罪过你，甚至——让大小姐屈尊嫁给了你，你为何要害我们如此啊！”

　　荒谬的罪名，恶毒的屈辱。

　　哪来的公平公正，这一屋子所有的人都顶着玉氏的姓，流着一样的血，装模作样的审问一番，结果并不会改变，不过做做样子掩人口舌罢了。

　　江衍死死的盯着那根金线，忽而冷笑了一声：攻略者，都是一样的。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是在冰潭还是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自己，他能靠的也只有自己，所有挡路的人都该死！

　　妾室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大小姐，你看我们是继续审问他东西在哪儿，还是直接把他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主审？”

　　说到这，侧室摆出菩萨心肠劝道：“大小姐，妾身知道你公正无私，定然不能容忍自己院子里出了家贼，可是毕竟是家丑，大理寺审问虽有奇效，可刑罚过重只怕质子身子骨就废了，不如，还是交由我们审理，他毕竟是你的人，有你答应，我们也才敢上大刑。”

　　侧室给妾室一个眼神，她紧接着就说道：“无论东西能不能找回来，按照相府家规，质子都要被打断手脚逐出相府。”

　　系统赶忙劝道：“宿主，你不要再犟了！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会被打残，既然他说不出来，这时候你正好替他扛下来，说是你送给他的，他本来就百口莫辩，你抓住他的这个把柄，以后……”

　　系统见她不言，拿出了杀手锏：“一切，都要为了江衍大考让路！”

　　玉清欢眸色坚定，丝毫不为之所动，她接过妾室手中的金线，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她细细捻了捻，这触感太熟悉了。

　　江衍看着她眼底的明亮，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不要她给的真相，他不想承认金线的真实来历，他不想再听到她任何感激的话，冰潭里的一时犹豫像滚烫的沸铁快要烙的他无法呼吸。

　　他眼底氤氲出血色，“江衍，无话可说！”

　　虽没有直接承认，但已经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了。

　　侧室说道：“既然质子殿下已经承认了，那等明日老爷回来再作定夺吧，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江衍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到眼前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脚步声没有响起，只有少女坚定的嗓音穿破黑暗：“第一，江衍是我听梧院的人，你们无权越过我审问。”

　　侧室没料到如此，“确有人证……”

　　“来时我细细问过，那人只是看到江衍往那边去了，并未真切看到你所谓的‘偷窃’过程。”玉清欢并不给她机会：“仅凭推断就下定论，太过草率。”

　　侧室皱眉看她，大小姐最讨厌江衍，她不该在一旁笑着看戏吗？怎么会为他说话？

　　玉清欢怎么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道：“前几日我差点摔下山崖，是江衍救了我，我母家富可敌国，区区一件金缕衣而已，只要江衍开口，听梧院要什么给不起！”

　　听梧院有母家补贴，富得流油，侧室嫉恨的牙都快咬碎了还要扯出笑意：“大小姐有所不知，金缕衣失窃的那晚，大家都去了前院拜见太子殿下，只有质子殿下一人去过那里。”

　　玉清欢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也就是说，潇湘院当时空无一人。”她笑了笑：“姨娘和三妹妹明知道金缕衣是要呈到御前送给太子的生辰礼物，却疏于看守以至酿成大祸，东西一直在你们那里，谁又能得知是什么时候丢的。”她“草率”的推断道：“看来是姨娘和二妹妹眼看兜不住了，所以急切地想找一个替罪羊。”

　　往日里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被人捧惯了，可玉清欢才不管着她们：“既然如此，来人，把姨娘和三小姐都绑在刑床上，江衍受的刑尽数给她们来一遍，等审出来了，玉家自然不会被牵连。”

　　侧室听的眼睛都瞪大了，三小姐直接就气疯了：“玉清欢，我母亲执掌全家，你怎么敢仅凭推断就对我们用刑，你这是诬蔑！自嫁给这个妖物你都疯了，等父亲回来了，我定要让父亲主持把你们赶出去！”

　　三小姐口无遮拦，侧室赶紧捂住她的嘴，她自然也气的不轻，但还是咬着牙露出恭敬模样：“大小姐，此事事关重大，老爷还没回来，咱们后宅女眷懂什么，此事还是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吧。”

　　“先空口白牙的不是你们吗！”玉清欢坐在主位上，其他人全都站着，她往日里在家就嚣张惯了，怎么可能给她们面子：“知道事关重大，还敢动用私刑。”她仰起好看的下巴，讥讽道：“我听梧院的人你一个妾室都敢越过我扣下，柳梦霜，你是看不起我父亲，还是不把整个玉府放在眼里啊？”

　　刑房里登时寂静一片，玉清欢再不喜江衍，也绝不会容忍有人踩到她头上去。

　　“含夏，把人带回听梧院。”

　　三小姐城府不深，她推开侧室朝玉清欢怒道：“嫡出就可以肆意包庇了吗？嫡出就可以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吗？嫡出就可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吗？父亲容不下这样肮脏的你！”

　　玉清欢听着她的正义之言，反问她：“如果江衍是清白的，那你今日所言，一为诬蔑，按家规需当众受30鞭去庄子面壁3个月；二为不尊长姐姐夫，按家规当抄女则女训100遍并磕头认错直到我们原谅你；三——”她看向面色不善的侧室：“管家不严、教女不善、纵容嚼舌、动用私刑，父亲容不下这样的你！”

　　侧室和三小姐的脸都白了，不敢再发一言。

　　小厮撑着江衍的胳膊，玉清欢临走前撂下一句：“我的人，我自会审，若是他做的，我亲手废了他，可若是被冤枉的，今日之辱，本小姐，悉数奉还！”

　　江衍的眼珠黑黢黢的，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玉清欢身上，喉间始终有一口气卡着，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

　　听梧院，卧房里。

　　江衍面前是一碗热乎乎的肉粥。

　　他胃里饿的像被两只大手揉搓一般痛苦，心头的恨意无尽的蔓延，他甚至想要用碗底的碎片割破攻略者的脖子。

　　可是现在玉清欢坐在他面前，她袖子遮不住的手、衣领处纤长的脖颈、雪白的面颊都有血痕，冰潭里发生的一切那么清晰的在他脑海里，他恨极了自己的记忆，恨极了这股无名的情绪环绕他。

　　他嗅着房间里弥漫的玫瑰香味，堪堪忍住了心底的恶意。

　　“不饿？”玉清欢明知故问。

　　“你不吃我可吃了。”折腾了这么一通她早就饿了，含夏给她盛了一大碗，她不客气的品尝美食。

　　一碗下肚，她整个人幸福指数都提高了不少。

　　江衍不理她，她也不在乎，金线的来源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只需明日去学堂确认一下就行，刚开始的主线任务对她来说十分小儿科。

　　“我先洗漱了。”

　　洗了澡、换了寝衣，除了江衍桌上那盏灯其他都撤了，然后她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玉清欢一睁眼，赫然发现江衍居然一直站在她的床头死死的盯着她。

　　“啊！”她差点尖叫出声。

　　“真相是什么？”江衍问她。

　　“啊？”玉清欢揉着眼睛，勉强眯出一条缝。

　　“若是我偷的呢？”江衍说。

　　“你有病啊。”玉清欢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理他，大半夜的他不睡她这张美丽的脸蛋可熬不住。

　　“回答我！”江衍上前一步半跪在床头，他手中藏着碎瓷片，他有把握一下子就能割破她的脖子让她叫不出声，痛苦的死去。

　　“若是我偷的——”江衍不想等了，不想玩了，眼前的攻略者太该死了。

　　快回答我，若是我偷的，你也会保我，就像系统提示的那样，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利用我！

　　快回答！

　　他掌心的瓷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饮血。

　　烛火昏暗，江衍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他阴影下的脸阴森恐怖。

　　玉清欢被他烦的不行，这小破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她扯开了脸上的被子，认真的说道：“若是你偷的那也没事——”

　　“呵！”

　　江衍遍体生寒，冷笑一声，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他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正欲动手，就听她继续说道：

　　“我会亲手废了你，然后把你丢出玉府。”

　　…………

　　夜已经很深了，油灯也左摇右晃，江衍却一直没有动，他的目光像是被人用胶水黏在了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上，雪白的面容上血痕那么明显，在冰潭里出现的烦闷再次缠绕在胸口。

　　他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瓷片深深嵌入他的血肉，掌心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