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独宠丑夫》流雪回风

35、第 35 章

　　“坐下吧。”苏青和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哎！”吴奕应了声，一屁股坐下。

　　“小二哥，麻烦添副碗筷。”苏青和又朝一边候着的店小二道。

　　店小二见这位年纪轻轻的举人老爷叫自己，哎了声欢快的道：“不麻烦不麻烦，苏老爷，您稍等，马上就来啊！”

　　几个小的趁小二去给吴奕拿碗筷的时间爬下凳子围着吴奕，苏云问：“吴奕，你考了第几名呀？”

　　上次苏青和带着几小登门拜访，吴奕外祖父看到吴奕与几小玩闹，几小还叫吴奕哥哥，当时便斥责了他几句。因为吴奕拜师苏青和的原因，那几个小的怎么也算是吴奕长辈，认为让他们叫吴奕哥哥却是不对的，显得轻浮了些。所以，自那次登门过后几小就直接叫吴奕名字了。

　　不过吴奕跟他们几个也一起生活快一年了，除了几小不再叫他哥哥外，平时相处与往日还是一样。所以苏云听到问他时，吴奕习惯性的就想逗他，他嘿嘿一笑，得意的道：“你猜呀～。”

　　“第三名！”苏云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大声道。

　　“再猜。”吴奕摇摇头笑嘻嘻伸手就要捏他肉乎乎的小脸蛋。苏云身子灵活的躲过魔爪后又道：“第九名！”

　　吴奕左手食指束起摇了摇，“还是不对哟。继续猜。”

　　“第八名？”

　　吴奕又摇头。

　　猜了好几次都没猜中，苏云不乐意了，不想玩猜猜猜游戏了，他坐回座位，贴着自家大哥委屈的告状：“大哥，吴奕考了多少名呀？”

　　苏青和摸摸弟弟软软的头发，轻笑道：“一百四十名。”

　　“哦。”苏云点点小脑袋低声道，然后看着吴奕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你考了最后一名！”

　　“哈哈……难怪不给我们说。”

　　被嘲笑了，还是被个才五岁的奶娃娃嘲笑了，吴奕是气又不好气，打又不敢打。不说本身他就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也不敢欺负这个买娃娃，谁让人家后头有人呢。

　　正好此时店小二将吴奕的碗筷送了来，苏青和看着他们玩闹得差不多了，便低声道：“吃饭。”

　　他们吃饭时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时常有什么事都在饭桌上说。吴奕这位大家少爷跟他们在一起习惯了，扒了口饭，就兴致勃勃的跟苏云他们说着他出考场那天发生的趣事。

　　苏青和钟秋两个没搭话，吴奕也不在意，反正他发现周围其他几个小家伙都竖着耳朵在听，就转过去对着他们，愈发说得兴起。

　　“师父出来的早，十六那天你们都没去看，肯定不知道。我那天交了卷子出来时整个脑子都晕晕乎乎的，路都走不稳当。不过我毕竟跟着师父练了这么久的武，还算好的。不过其他考生看着真的吓人，当时我不小心撞到走在我前面的一个人，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好家伙，吓我一跳！那人面色惨白一片，眼底青黑，脚步虚浮，走路跟飘一样，还走的挺快，一晃眼就不见了。”

　　说到这，他歪着脑袋问：“你们见过鬼吗？”

　　几小毫不犹豫的答：“没见过。”

　　“哦。”吴奕点点头，又问：“那你们猜我那天见到的是什么？”

　　苏云回答得飞快，“当然是人了。”然后又小声补充，“难不成还是鬼？”

　　“也许你猜的没错哦。”吴奕神秘兮兮的看着苏云，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其他几个都没什么感觉，就苏云胆子小，看吴奕那样，他突然就感觉有些冷。吴奕见自己说的话吓到他了顿时哈哈大笑，苏云这才发现自己被吴奕耍了。气哼哼的扒着饭，不理他了。

　　吴奕见人真生气了，赶忙说了几句好话哄他开心。然后又继续说着刚才还没说完的话。

　　“有那身子实在羸弱的刚跨出大门便摔倒在地，他们的亲眷仆从赶忙上去迎扶。”

　　“当时那场面，那叫一个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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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奕自从上了饭桌就没停过，说完还感叹一下，然后偷看了苏青和一眼，又得意洋洋的道：“还好我聪明，下了决心跟着师父练武，我当时从贡院出来可是自己坐进马车，到家又自己回院子，一路就没让人扶过。”

　　“你们不知道，我外祖父给我说，今年的考生中，有好几十个如今都还卧病在床，其中有几个严重的，现在就吊着一口气活着了。”

　　“他说也是那几个命好，家里还有点小钱，当时就给请了良医抢救，现在又用大把的良药养着，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惨的是，这些人被折腾得差点小命不保，却没有取中，以后还得再经历一次。”

　　说完这些，又跟几个小的说着自己今日一路过来的见闻。

　　“我过来时路过衙门那条街，亲眼看到一个身材干巴巴头发都白了的老秀才，估计看了榜，知道自己又没中，他跪在墙角拿头使劲撞墙，额头又青又紫肿了老高一块，旁的也没人拉他。”

　　“啊，为什么？”苏景心地善良，当即吓了一跳。

　　吴奕道：“那些人都抢着看榜呢，莫说老秀才了，好些年轻人也是这幅模样，自己都顾不过来，那还有心思顾别人？”

　　“还有的看完榜，就大喊考官不公。”说到这里，他还嗤笑了一声，有些愤愤不平。

　　“他们也不想想，就咱们本朝的这个科举制度，怎么可能。”

　　当今皇帝平民出身，现在的许多开国重臣也是白手起家，他们深知，要想让国家长治久安，要想让国家富裕安康，不能让世家把控朝廷，必须提拔那些有理想、有抱负，有道德、有知识的寒门子弟，这才是治国之道。所以朝廷对于科举是看得非常重的，自大庆朝成立以来可是定了不少有利于科举发展的条例。

　　钟秋倒是无所谓，他跟着师父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拍拍吴奕肩膀淡然一笑道：“何必在意，这些情况早已是每届科举过后的常态。”

　　苏青和心里倒是在想，虽然本朝的乡试阅卷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公平公正，但是那也不一定啊。毕竟他们这里的科举就跟他前世在书上看到的古人的科举制度是没什么差别的。

　　首先，大庆朝自成立以来，各省主持乡试的主副主考官皆由皇帝直接委派，而主考官一律由京官出任。又因主副主考官专主衡文，以定去取，责任重大。弘德三年定：各省主副考官于命下当日克期起行，不携家，不辞客，不随从多人骚扰驿递，在途不闲游，不交接。抵所差之省，提调官即迎入公馆，不得接见。

　　同考官虽由地方官中选派，等主副考官到的当日所有考官便会入闱举行入帘仪式，参加上马宴。宴毕，内帘官进入后堂内帘之处所，监试官封门，内外帘官不相往来，内帘官除批阅试卷外不能与闻他事。这是其一。

　　其二，由于前朝每科主考差往各省，离开时当地督抚多有馈送路费者，其数目多寡亦无成规，考官们回京复命，有奏闻者亦有不奏者，反正是弊端不断。

　　当今皇帝以史为鉴，令人酌量道途之远近，分别路费之多寡，再立新规。

　　现在考官们赴各省主持乡试时，路途遥远的朝廷会拨七百两银子的路费，近的也有四百两。并且严令各省赴任考官不得接受当地官员馈赠，被发现者赠银授银双方都会被定为科举舞弊，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性命不保。

　　其三，考虑到参与阅卷的同考官通过字迹辨认出考生的字体而从中予以特别的关照，朝廷又专门制定了朱卷墨卷制度和“糊名法”。

　　朱墨卷制度规定，考生进场必须用墨笔来答卷，考试结束之后，试卷全部交给专门的受卷官。

　　经由受卷官一一核对包括草稿纸在内的试卷后，再将所有试卷转交给誊录官。眷录官会将考生的试卷用朱墨抄成副本，为了防止誊录出错，那些誊录人员胡乱抄写或改写考生试卷，朝廷还会派一批优秀的生员或监生充当“对读生”，也就是拿朱卷跟考生的原始墨卷相互校对。如果誊录错误，则用黄笔改正。

　　眷录官在誊抄时如果发现考生试卷出现错字，或格式错误的，有权直接黜落。如果发现涂改过多，错别字太多的，该考生轻则十年内不得再参加科举考试，重则直接革去功名。

　　等眷录官抄写好副本后，要将之交予弥封官进行弥封糊名处理，再给阅卷官披阅。这就是“糊名法”。

　　阅卷官披阅时主考官、副考官用黑色墨汁，其他同考官、房考官则用紫色、蓝色。这套墨分五色的繁琐程序和“糊名法”，目的是为了防止考官通过辨认考生的笔记和剥换卷首的方法作弊。

　　想到这里，苏青和不禁思考：这皇帝不会是穿来的吧？还是说，这真的是个书中世界？

　　这制度真的跟前世古代朝廷科举制度一毛一样啊，就连名称都一样。

　　只是这制度可有得空子钻。毕竟最终考试是否被取中，排名高低，还得取决于考官们的喜好和偏向。

　　想想自古以来那些自诩文采出众，又不乏文人墨客追捧的大才子，他们为什么在科举试场上却屡屡落第？难道是他们文采不够好？

　　当然不是，他们不中的原因大都不是他们的文章不好，只是他们写的文章没有入考官法眼。每个考官阅卷时都会有自己的主观臆断。只要写的对了房考官的胃口，让他坚定的认为你写的好，就算你写的比别人差，最后主副考官也会酌情录取。若是考官拿有色眼光看你，就算文章写的再好，最后也还是个落榜的命。

　　现在主副考官权利非常的大，对于乡试来说，他们是能够一言而定的。也就是说，主副考官最后的录取决定，就代表乡试的最后成绩。

　　庆朝乡试每个秀才一生只能参加三次，如三次不中，那一辈子注定就是碌碌无为的生员，永远与士族阶层无缘，只能靠教书营生来度过残生。

　　思绪不知不觉越飘越远，苏青和回过神来不禁莞尔一笑。真是，想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他又不入士，科举与他而言只是个踏板方便他名正言顺开书院而已。只怪秀才不能开书院。

　　古人有言“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他前世修炼之余看过的四书五经，史书兵书，佛经道藏，各类书数以万计。如今随着修为精进，灵魂与身体愈加契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小到大只要看过的书都渐渐忆起，如今他脑子里简直就像是一座大型图书馆。这么庞大的资源不用来教书育人岂不可惜。

　　吃完饭几人商量了下，决定去爬山，最近过得实在有些压抑，出去玩耍释放下心情。

　　路过衙门口时发现桂榜下面已经没什么人了，顺带又凑上前看了下榜。意外发现钟秋在隔壁副榜，还是第一。

　　离开时，苏云发现墙角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身穿澜衫的老秀才坐在那里，哭得悲痛欲绝。拉着吴奕问：“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老爷爷？”

　　吴奕认真辨认了下，发现那人正是他跟苏云他们说的那个老秀才，此时他头发披散，衣衫凌乱，走近了些还能听到他嘴里念念有词。

　　吴奕抱着苏云走到他面前，老秀才正好颤巍巍站起来，猛地抬头红着眼睛高声喊：“我中了！哈哈……我中举人了！哈哈……”

　　老秀才边喊边跑，一脚踏到水坑摔倒洒了满脸泥水也没擦擦，爬起来继续跑。

　　看他那样子，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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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写完后，发现不知道自己写的些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