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之我真的精分了》O_pat

4、惊兆

　　康天赐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可以为了金钱和权力而放弃一切。

　　他眼中的康晴和康晨是聪明的，所以他很有自信两个孩子会选他。

　　但结果就是狠狠的打脸，两个孩子连一秒钟都不用考虑就拒绝了他。

　　他真的觉得要被气疯了，明明两个都是他的孩子，怎么就不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呢！

　　在康天赐的心中，他和冯馨柔根本没有可比性。他和冯馨柔就是一天一地。冯馨柔能提供的，他可以，甚至是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以至更多。

　　他气得有如狂暴的狮子。

　　所以他也不再顾忌了。他本来也觉得自己是对冯馨柔有点亏欠，但现在不是了！

　　因为他已经认定了这都是冯馨柔的编排，一定是她在教唆两个孩子，所以康晴姊弟才会离开他。

　　愤怒。

　　再加上侯心媚的火上添油，康天赐就决定了用法律手段把孩子们抢回来。

　　或者两个孩子在刚开始的时候会反感，但只要过上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他这个父亲的好，慢慢更会忘记那个刁妇。

　　但很可惜，他越是这样做，两姊弟对他就越反感。

　　而香港有关抚养权的争夺，孩子的意愿也是法官的一个考虑因素。如果孩子的年龄是十一岁以上，就更是最重要的一个判决指标。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孩子要分开，康晴继续跟着冯馨柔，康晨就被判给了康天赐。

　　对于这个结果是没有人满意的。康天赐认为要再上欣，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应该要和他一起生活。而冯馨柔就伤心欲绝，康晴和康晨一直以来都是和她相食为命，现在突然说要交出小儿子，她当然是不舍。

　　如果说是康晨的选择，冯馨柔会接受，但现在不是。在法院中听到结果时，康晨是哭得最大声的一个，他一直大叫着妈妈。

　　那凄惨的呼叫与求助可以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作为亲妈，冯馨柔就最心疼了。但她没有办法，只有眼白白望着儿子被送上康天赐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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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天判决后，康天赐还不心息，他一而再的上诉。他的律师更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去贬低冯馨柔，说她只能住环境复杂的劏房，收入不稳定，个人更有着欠债。

　　康天赐就是想把康晴都抢走。

　　但幸好香港的法律比较公正，每次的结果都令康天赐失望。在最后的一次提堂时，法官更直斥康天赐的举动是＂有钱人的贪心＂。

　　也因为这一句评语，康天赐成为了一时的笑柄。不过也因为这句话，他也冷静了一点，再没有提出上诉。

　　他那边算是结束了，但冯馨柔不是，她每天都以泪洗脸，希望可以再见康晨。

　　根据法官的判决，冯馨柔是有权去见康晨的。可康天赐就是有意的阻挠，她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到康晨一次。

　　康晴很悲愤，但她很明白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尽量的陪伴着妈妈，希望冯馨柔可以慢慢的淡忘伤痛。

　　所以她更加努力的读书，她要成材，要出人头地为妈妈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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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了，转眼已四年。

　　在这四年中，冯馨柔终于把所有的欠债清还，她可以不用身兼数职。而且喜事更一件接一件，她们幸运的等到了公屋资格，她们可以离开那个劏房，住上位于荃湾的政府廉租房。

　　当然，她们只有两个人，分配到的公屋也不会很大，但比起那个劏房已经好上不少。

　　生活的改善，两人的压力也得以减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在今天，康晴更要把一个更大的好消息告诉冯馨柔。发榜了，康晴的会考成绩出来了。

　　全是Ａ等级！

　　康晴报考了七科，考出来的成绩全是Ａ！

　　这在当时堪称是会考中的状元，全香港的中学都可以任她选。而且因为她的成绩出众，更将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

　　＂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的。＂康晴第一时间就去了找冯馨柔，她要向妈妈报喜讯。

　　康晴也很熟门熟路，她很快就来到冯馨柔工作的制衣厂。

　　她就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但当她来到冯馨柔所在的车间时，她先一步受到了惊吓。

　　她看到很多人在车间的门外围观，隐隐约约的更听到她们的热议。

　　＂不会有事吧，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唉，她每天才睡三四个小时，累倒是早晚的事。＂

　　＂希望她只是累，不是甚么病吧，否则她女儿一定会哭死。＂

　　阴霾慢慢涌上康晴的心头。从那些围观者的对话中，她感到很不安。因为她们形容的人就和她妈妈一样。

　　康晴扑向前方，她急切要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很不幸，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冯馨柔。

　　＂妈！＂她大叫着要扑向母亲，但有人在阻止她。是先一步来到的救护员。

　　＂发生甚么事了？我是她女儿，请你们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妈是不要紧的吧？＂

　　就如冯馨柔的其中一位工友所讲，康晴都急得哭出来。她不能相信这是事实，但她又不得不强自镇定。

　　接着，冯馨柔就被送上了救护车。而随车一起前往医院的康晴，也慢慢明白了状况。

　　最终急诊室的医生明确告诉康晴，＂你妈妈是突发性心脏病。＂

　　医生说冯馨柔的病情很严重。而且根据初步的诊断报告指出，她应该早就有心肌紧塞的先兆，但她没有理会，再加上长期的休息不足就出现了眼前情况。

　　听到医生的话，康晴就明白过来，这都是冯馨柔为了快点还清债务，所以日夜工作，长期积下来的毛病。她是知道自己心脏有问题的，但不想康晴担心就没有说。

　　＂那怎么办医生？请你告诉我，我妈妈怎样才能好转。＂

　　＂只有做手术。＂

　　如果可以令冯馨柔痊愈，康晴一定赞成医生的建议。但医生接着就把更大的难道告诉了她，＂我们只有一半的把握。＂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如果情况许可，我建议你们把她转到仁心医院。

　　因为坦白说，以我们医院的技术是很难保证结果。但仁心医院就有这方面最先进的器材和专科医生，我相信如果由他们主治，成功率可以达至八成，甚至更高。＂

　　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没有。

　　这是医生很明确的答案。

　　要不就冒险，五成把握下为冯馨柔做手术。要不就把她转到仁心医院，她的成功率就可以高很多。

　　如果可以，康晴当然是想为冯馨柔办转院手续。可是她没有，因为她不能。

　　仁心医院是香港最知名、最好的医院。但同时它也是全港最贵的私人医院。

　　那位医生之所以问康晴有没有其他亲人，主要的原因就是想知道她们有没有钱，能不能支付得起医心医院的高昂医疗费。

　　若果真的不行，那只能冒险。

　　但康晴愿意要冯馨柔冒险吗？不会。所以她已经有了决定，她要去筹钱。

　　确保这里的医生可以维持冯馨柔的状况后，康晴就立即冲出了医院。

　　但他会帮忙吗？

　　康晴没有信心，但她还是来到了康天赐位于山顶道的大宅外。

　　不过就因为到了康天赐的门外，康晴就更是犹豫。

　　＂应该怎样才可以令康天赐答应呢？＂

　　康晴思前想后，可惜她最终只发现康天赐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

　　强硬吗？如果用当年的事去要求，康天赐一定会反感，他只会恼羞成怒。

　　她是来求人的，所以不行。

　　用可怜去衰求？也不行。当日康天赐再见姊弟后，他就提出过给钱冯馨柔，但冯馨柔一口拒绝。这是因为冯馨柔看穿了他的目的，表面是道歉和示好，实际是要把姊弟抢走。现在去求去借，难保康天赐不会以此要挟。

　　无论如何都不是善策。

　　不过时间不等人，康晴不能再浪费时间。现在冯馨柔的病情每一秒都可能发生变化，她一定要尽快。

　　所以康晴也下定了决心，按下门铃。

　　＂咦？大小姐你来了？＂

　　康晴之前也曾来过大宅数次，所以佣人也认得她。

　　＂是来找少爷吗？少爷今天还在学校哦。＂

　　说起来康天赐真的很绝情，他不想康晨太频繁的和冯馨柔见面，于是把他送去了寄宿学校。

　　＂对了，老爷今天也在家，要先去见一见他吗？＂

　　这也正是康晴所想，于是叫佣人把她带到康天赐所在。

　　但就在途经花园的时候，一把烦人的尖声叫停了康晴和佣人。

　　如果是往日，康晴只会直接往内走，因为叫她的人是侯心媚，那个一直妄想康氏姊弟称呼为她一声＂妈＂的女人。

　　可惜今天不能。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呢，我就猜到小晴一定会来的。＂

　　应声来到侯心媚的面前，但这个女人只是戏谑的望了康晴一眼，接着就和她的哥哥侯志高继续聊天。

　　康晴不能走，因为今天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可是等了又等，她就像罚站一般的在旁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她忍不住了，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对着侯心媚低声下气。

　　＂媚姨，我今天真的有急事，可不可以等我先去找爸，过后再来陪你，到时你就即想怎样，我都会听着的。＂

　　＂哦？终于都叫爸了。

　　所以我就说了，这个世界上又怎会有人这么有骨气。到了要钱的时候，不也狗一样的爬到我们面前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