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之爱你的心》吉督

2、海常vs诚禀（2）

　　黄濑在短暂的惊讶后，脸上热情似火的笑容稍稍收起。
　　“和我打？”他轻轻松松运着球，打量着火神，“……好啊。”
　　黄濑做人准则之一：对待朋友如冬天的火焰，对待敌人如秋天的寒风。一个是温暖，一个是肃杀。泾渭分明，条理清晰。单不说这场战斗他是被挑战方，其实他心里也很好奇能让小黑子夸口成为日本第一的队员，有多厉害。
　　“一迈进球场，他的气场就变了。”日向的眼力何其老辣，是不是高手，基本上那人一拿篮球他就可以看出来。而此刻黄濑给他的感觉瞬间从一个长得精致的花瓶变成了长得精致的……利器。未出鞘的那种。
　　火神有意试探黄濑的实力，开局让黄濑进攻。
　　黄濑也不客气，运球转身突破，高空后仰跳投，火神利用自己的超强弹跳一堵墙般拦在黄濑投球路线上，刚露出胜利的微笑，可黄濑似乎早已料到火神会有这种应对一样，身体在空中一顿，上一秒要离手的球在下一秒被稳稳抓在手中，丝毫没有离手趋势。而他本人已经身体敏捷的落地，然后快速晃过空中滞留的火神，脚步一动，火神只感觉自己耳畔有风过，眼角余光瞥见黄濑一张放大的脸和自己相距十几厘米擦过去，飞扬的金发仿佛一道璀璨流光。
　　火神：“……”
　　假动作加罚球线起跳灌篮！
　　“这是！”尹月瞳孔一缩，有点受到惊吓。那动作，简直就是火神刚刚和他们打练习赛时的翻版！
　　“我的动作……”火神在黄濑一颗球灌入篮球框的时候才落地，一转身看见黄濑气势汹汹的灌篮入筐，心一紧，“不，比我的动作还要完美，有力！”一瞬间，火神心里就对彼此实力有了清晰认识。不过认识是一回事，打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黄濑同学有出色的模仿能力，别人的打法，技巧，他看一遍就会。”黑子静静地说。球场上跃动的两人占据了他淡蓝的瞳孔，他似乎隐约看见了那时候帝光篮球场的时光。那个时候，黄濑和那个人的笑都不是现在这样。
　　轮到火神进攻，美国几年的街头篮球让火神积累了许多篮球经验，他明白，奇迹的世代黄濑在运动能力，敏捷度，平衡度，协调度方面是他暂时比不上的。于是几乎哨声响起的同时，火神发动猛攻，没有迂回，试探，甚至技巧上的转换都无限免去，他志在一击必杀！自身的超高速度被他利用到极致，过点掉黄濑后，他直接用自己最擅长的罚球线起跳灌篮，意在秒夺胜利。
　　可惜火神的对手是黄濑，奇迹世代怪物之一，虽然只打篮球三年，可这三年里，他踏着无数国中生肩膀，以凌驾于国中之上的水平，打上了全国国中冠军的位置。经验上的不足可以用技巧补充，完美的实力差距是他和火神之间的绝对性不同。
　　就在火神飞跃至篮球框时，手中篮球到了将投不投之际，间不容发之时，黄濑从侧面杀到，时机，位置，力道，几乎毫无瑕疵。
　　于是，相同的历史，不一样的结局。
　　“啪”一声响，两人的手接触篮球，几秒的作用力后，暗红色的篮球从火神手里飞出去，暗淡的落在地上。
　　火神的灌篮，被截杀了！
　　“好厉害！”小金井惊呆了。
　　“小黑子，你初中的队友原来这么厉害吗！”胜男惊讶的问，甚至有些崇拜的看着黄濑。
　　黑子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了……老实说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我低估了他们的成长速度。才分开几个月，黄濑君比我印象中强了太多！”
　　“奇迹的世代吗……”日向陷入了沉思。黄濑只是其中一个……
　　“真是不尽兴啊。”黄濑拍拍手，径直走过火神，把他当了空气，“果然，你们还是把小黑子给我吧！”
　　“这人……”日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抱歉，黄濑君！”黑子不带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这不像小黑子你了！加入我吧，我们在一起一定可以赢下所有比赛！”打败所有人！
　　“不要。”
　　黄濑感觉自己仿佛在对一个石像说话，不禁语气重了几分：“只要赢就可以了不是吗？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
　　“当然不是……”黑子仿佛被黄濑的话触动了，语气跟着凝重不少，“打篮球是为了赢，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场比赛赢的时候，我并不开心！打篮球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开心！”
　　“哈？”黄濑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被灌鸡汤了，有点噎住。
　　而黑子明显不打算给黄濑消化的时间，又说道：“我喜欢和学长们打球，也喜欢和火神君打球，所以我不会和你走，所以我们会打败你，打败奇迹的世代所有人，成为日本第一！”
　　所谓物极必反，黄濑鸡汤喝到想吐，竟然莫名平静一下了。他看着黑子，再一次认识了自己过去的校友，眼里有微微冷意：“我拭目以待。”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他觉得这次交谈已经基本结束，便转身离去。
　　真是物是人非啊！黄濑心里默默感慨。一毕业，什么都变了。
　　“再会，黄濑君！”黑子平静的声音响起。
　　黄濑脚步不停，随意的扬了扬手。
　　“还是不要再会了吧！”
　　结果来一趟诚禀，该解答的疑惑没有解答，又生了新的。
　　打篮球是为了开心吗？真好笑。
　　出了诚禀，坐在公交上，黄濑无聊地走着神，一会儿想小黑子的话，一会儿想海常诚禀练习赛，还莫名其妙地想起以前在帝光的事。那时候他被青峰吸引进篮球部，和对篮球很热爱，没有显山露水，没有赫赫威名的奇迹几人练篮球，每天训练每天训练，过的枯燥乏味，现在想想，那时候竟然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但就是那些不值得回味的训练，在他以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经历过了。
　　“你现在开心吗？”他看着车窗外流逝的景色，金色的瞳孔罕见没有了飞扬的神采，仿佛平静的深水。
　　“开心，声名在外，能力又强，还有好多小粉丝。”他似乎在刻意反驳自己的想法，似乎顺着那个问题想下去，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街道上一个街头篮球场慢慢出现在视野。黄濑看着里面跳跃欢笑的小孩子，他们笨拙的打着篮球，笑声快要飞到天上去。
　　潘多拉的魔盒还是打开了。
　　他想起那夜那人那交谈，脸上渐渐浮现一抹寒色。
　　不开心，他不开心！只要那个人还是那种眼神看他……只要那个人还是那副表情……只要，只要不打败那个人，青峰大辉，他就不开心！
　　小黑子，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依旧无所谓。我打篮球，赢了就开心，为了开心，就必须赢！赢了所有人，赢了他！
　　……
　　“黑子，你怎么了？刚刚情绪那么激动？”日向靠近黑子，不解的问道。
　　“抱歉。想到了不好的事。”黑子低头看着篮球，淡蓝色眼眸里有一丝茫然，“奇迹的世代以前也制定计划，这样日常训练，只是后面就没有了。”
　　“为什么？”日向好奇的问。
　　“每个人都太强了，不用训练也可以赢，所以就不训练了。”
　　“真是怪物！”日向心生感慨，“他们是不是一次都没有输过？”
　　“嗯……”黑子仔细思索起来，“应该不是吧，但也差不多。”
　　“每个人都没输过，怎么可能！”火神凑了过来，他从被黄濑完败的阴影里出来，可还是有些不服气，哼哼唧唧的说道，“黄濑也是吗？”
　　黑子想的更仔细了，搜索了一遍记忆后答道：“有一次，不知道算不算。黄濑同学在入选帝光正选的时候，和正选队一个人争夺位置，他败了。”他记得那时候黄濑跌在地上，垂着头，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甚至表情。他本来想去安慰几句，可是青峰却先行一步走到黄濑面前。他不知道当时青峰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青峰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惊讶，还有……隐忍的愤怒……
　　后来青峰那一段时间一直寻找打败黄濑的人，他隐隐猜到什么，却又感觉自己什么都没猜到，直到黄濑突然成为正选。
　　“哈哈哈。”火神笑了，颇为吐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吐气。他转身，更卖力的投入训练。
　　“我们不会输的！”日向被火神感染，元气满满的叫到。
　　黑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