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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电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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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室内,平白无故得就仿佛起了一阵风,吹得周围凉飕飕的。电梯门大开着,却传出轻微的嘀嘀声。那是往常普通电梯只有在外力的长时间阻隔,而导致电梯门无法关闭,才会发出的提醒声。
此时电梯门外空无一物。
姜藤越心有余悸地往电梯的方向看了一眼,悄声问:“我们是要上电梯吗?我怎么感觉这是正统鬼故事开头呢?”
“那要不你自己去找楼梯?”
姜藤越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还是算了。”
见江隅迟迟没接话,他又自我安慰道:“至少门开了,这就说明是我们要走的路,指不定我们找着地其他路都是死路呢。”
这句话江隅倒也赞同。电梯门掐着时间点在他们的面前打开,在目前的情况下来看,一定也巧合。轻微的嘀嘀声仍然不停,在极其寂静的环境中反而越加清晰。一声,又一声,和着江隅的心跳声,犹如一把锤子准确无误地在心上敲击着。
姜藤越临进电梯前,还是不太放心:“这电梯真的通站台吗?”
“进去就知道了。”
姜藤越后脚刚刚越过电梯,电梯门似乎就感应到了两人的存在,倏地关闭了。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在电梯灯光也跟着一起暗下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悄悄地抖了下。
只不过,这电梯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为数不多的几个楼层按钮在下一秒全部亮起,红光虽然微弱,但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下,将整个狭小空间都映入了红色当中。
“为什么全亮了?!”姜藤越惊道,“电梯有在动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觉得电梯在动。它好像根本就停在原地吧。”
江隅也有同样的感觉。当这个小空间再度陷入沉寂时,他也根本听不到任何电梯运行的声音。他按上开门按钮,红光只是略微一暗,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唉你这样太温柔了,完全不行的。”姜藤越说着,直接在按键上爆手速连按了十几下。
一片寂静。
姜藤越尴尬地收回手,说道:“你就当无事发生好了。”
此时距离他们进来,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几分钟。
电梯终于动了……
“我靠!”姜藤越忍不住骂了声。
电梯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就像有重舞在电梯厢外给予了一次重击。江隅背部抵着电梯壁,才勉勉强强保持住平衡。
“怎么回事?电梯要掉了?”姜藤越害怕江隅听不清,大声喊道。
“你的背贴住墙,别动!”江隅一把拽住姜藤越的衣角,让他站在电梯壁的边上,“万一突然掉了,就闭眼等死。”
“你也太冷漠了!”姜藤越无奈道,“这应该不会有十几层楼那么高吧。”
说话间,电梯终于开始慢慢地停止了晃动。姜藤越满脸都是沁出的冷汗,他用手背一擦,才发现那湿漉漉根本不是汗,居然是鼻血。
他手忙脚乱地也找不到餐巾纸,只好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闷声道:“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这电梯似乎是在上升??”
电梯的确是在上升,速度也不快,算是适中。显示屏暗着,楼层的按钮仍然全部亮着红色。
其实这里一共也只有四层而已,地下两层地上两层。电梯持续缓慢爬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电梯直接载着他们去了地上二层。
为什么?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江隅本来觉得,只要他和姜藤越到达站台,找到那对双生子木偶中的弟弟,就能将一切调查得水落石出。现在看来他错了,其中有一环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动。
那就是林瑶的复活。
“发什么呆呢,好像到了?”姜藤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几下江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电梯门还不开?”
他“开”字的音还没有全部落下,电梯门就开了。
姜藤越张着嘴,迟迟说不出话,他呆呆地看着堵住电梯门的黑影。黑影背着光,只能看到一条人型的黑与白清晰分明的分界线。
“应癸。”
“是我。”
姜藤越赶紧闭上了嘴,他都没认出来那是应癸,江隅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而已。
他不解地挠挠头,退到电梯的阴影里,准备当一只蘑菇。
江隅感觉自己表现出来的敌意已经很重了,但应癸自始至终其实一直在帮他,所以他只能松松地环着臂,眼神虚虚地落在应癸的肩膀上,才慢慢开口:“又是什么事?”
应癸:“林瑶复活了。”
江隅微点头:“在我们面前复活的。”
“好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也应该也会知道,林瑶的突然复活会造成很多事情的改变。”
应癸停了一下,看江隅也没有要说话的样子,继续道:“但是,有一点你得知道一下。林瑶的复活本来没有被算在里面。”
江隅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嘴角扯动一下,才道:“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林瑶会复活?”
“不知道,这点是我失误。”应癸说,“林瑶给自己留了后手,我没有及时切断联系。”
“哦?”江隅罕见地挑了下眉,“所以呢?”
应癸垂眸,借着影子的保护,将江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他突然觉得那么多年,江隅似乎已经变得不像那个他最初见到的江隅了。
但这是一个好事,非常好。
他说:“这次我只是来提醒你而已,不做交易。”
少见。
江隅起了疑心,印象里每次他见到应癸,应癸都是二话不说扔给他一个帮助,然后说这是交易的一部分。这次居然不做交易了?
“另外,你只需要在这里,找到一本书就行。”应癸稍稍后退一步,让江隅看清一直被他挡住的身后:“电梯会带你去要去的地方。”
“等一下。”江隅阻止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离开的应癸。
应癸回过身,微微对他一侧头。江隅突然一愣,刚要说出口的话也在喉咙口打了一个转,又再次被吞回去。最终他只能无力地摇头。
当应癸的丑陋面容完全被阴影遮住,转身回眸的动作,和应随南几乎一模一样。以前应随南也经常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侧身问他一些有的没的,随意闲聊的事情。
他原本想问应癸能不能再做一次交易。一方面探一下应癸的底,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私心而已。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应癸所说的交易,到底交换的是自己的什么东西。
他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热血小说,如果中二一点来想,或许交换的是自己的生命?
等江隅回过神来,应癸早已没了踪影,姜藤越站在旁边一声都不敢出,生怕又打断了江隅思考。
江隅笑了一下:“你干嘛啊?缩头缩脑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没有。”姜藤越使劲摇头。“我只是还沉浸在刚才晃成这样的恐惧当中。”
江隅:“应癸说,我们要找到一本书,我想你之前的推测应该是对的。的确有一本书,写了那个方法。”
“所以……”姜藤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我们要徜徉在漫天的书海中,就找那么一本书?”
“到底是哪个sb设计师设计的,在车站里搞图书阅览室打发时间?有书店还不够吗??”姜藤越气势汹汹地冲进去,没一会儿气势就弱了。
“为了消磨时间吧,等待是很漫长的。随便做点事情的话,反而很快就过去了。”江隅也跟着走进来。
密密麻麻的书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几个红牛的懒人沙发,玻璃小桌。似乎上一秒还有人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咖啡,随手翻着一页书慢慢品着,消磨时间,也充实自己。
这个地方,未免也太温馨了一些。
“怎么找?”姜藤越疲惫地在沙发上一座,就深深地陷了进去。他惬意地向后仰,舒服地叹了一声。
他两只手背在脑后,朝江隅看过去:“我们动脑子动得有点多了,先过来歇歇吧。说不定休息一会儿就能找到了,大脑不能总是一直这么运转,要适当放松。”
“你再想想,我们都多久没有躺过那么软的地方了,这简直已经是享受了……我们自从进了这里,那简直就是风餐露宿啊。而且你见过天黑吗?”
“我替你回答吧,没有。”
江隅思忖片刻,觉得姜藤越说得似乎也是优点道理。但他只是在沙发上沾了一个边,让自己可以有个依靠。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紧张,你搞得我也好紧张啊。”姜藤越使劲拍了几下沙发,“我们就休息十分钟。”
江隅没说话,姜藤越就不断地缩短着时长。最后他狠狠心,干脆地说:“一分半,不能再少了!”
他躺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着倒计时,听到鼾声,江隅猛地回头,才发现姜藤越居然都睡着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眼前的书真的是可以用“海量”来形容。与其漫无目的地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还不如先找一个方案。
江隅终于放弃了抵抗,他也陷进沙发里,但他的精神仍然紧绷着。
他突然发现,当他躺下的时候,视角变动,书的排列也蓦地发生了奇特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