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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 125 章 ...

  •   白子画在绝情殿住下,每日一见白千便要劝他停练禁术,白千被父亲唠叨得没法,嘴上勉强应承私下却照修不误,白子画还以为儿子听了劝说,于是全心扑在藏书阁寻找破解禁术之法。
      这一日白子画在藏书阁查了大半天典籍一无所获,他看得头晕眼花出阁闲逛解乏,瞧见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弟子正随一位黑面师父学艺,一声声童音幼稚,一张张粉嫩小脸,白子画触景生情回想起当日教小白千学艺情形。
      “尊上,这一招大海潮生千儿练得可好?”
      “尊上,你为什么总不开心呀?千儿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一笑吧。”
      “尊上,对不起,都怪千儿愚笨,理解不了凝冰术精妙所在,你不要生气,千儿会努力的,明天一定练成!”
      白子画唇边不知不觉浮起了笑意。
      这时那黑面师父虎着脸吩咐众小徒:“你们将灵鹤剑法练习一遍,犯错的我要拖出来责打示众了。”
      白子画心道奇怪,灵鹤剑法变幻无方成年弟子才能领悟练习的剑术,他们现在让小孩子练习?孩子们能否掌握好复杂的招式?
      一个小弟子哀叫一声弃剑手捂脚背跌坐在地,原来他在练习剑招时不小心刺伤了自己的脚。
      黑脸师父用剑鞘当教鞭没头没脑冲小孩身上狠狠责打,不住喝骂“其蠢如猪的东西,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有何资格当长留弟子?”
      那孩子伤后挨打更添委屈,小嘴一撇哇地大哭起来。
      黑面师父下手更狼:“你还有脸哭?教你几次都做不好,下月是长留新弟子考核剑术的日子,没准掌门他老人家会亲自查验,你个糊涂东西笨手笨脚岂不要牵连师父挨戒律阁的板子,老子今儿非打折了你的腿不可!”
      将那孩子打得不住哀告求饶,其它弟子也纷纷求请,黑面师父一心拿愚钝小弟子做警示,对众弟子求饶听若不闻,下手更是又毒又快。
      “住手!”一人突然拦在受伤孩子面前。
      黑面师父收手不及,重重打在那人肩上,那人将可怜的孩子护在身后,一双沉稳的眸子不怒自威。
      “尊……上……”误伤前任掌门现任掌门的亲爹的贵体,黑面师父吓得心胆俱裂“弟子清原管教徒儿扰了尊上清静,求尊上见谅。”
      白子画神情严峻:“我确有治你罪的打算,非治你喧哗之罪,而是冶你管教无方不愧为人师!”
      清原恨瞪小徒一眼,暗骂不成器的小东西尽给我惹事。又垂头向白子画认错。
      白子画本待罢手,见了那小弟子畏惧师父的样儿,又见清原非良善之辈,为防自己走后清原找小弟子秋后算账,便决心治下他来。
      “你总说招式简单,徒儿偷懒,你将这招演示给我瞧瞧,如何简单易学!”
      清音额头微微冒汗:“我……只是口授招式……”
      “口授?仙鹤梳翎复杂精妙,你教弟子仅口授不作示范?”
      “弟子以为……他们能领会。”清原狡辩:“只有这个小孩怎么都教不会,其余弟子皆已精熟,可见是他懒惰。”
      白子画问其余弟子:“这招仙鹤梳翎你们以前可曾学过?”
      那些弟子纷纷答道:“以前的师父教过,他调到别处便是清原师父来教导我们了。”
      白子画又问挨打的小孩:“你可曾学过此招?”
      那小孩摇头“弟子才来长留半月,唯一的师父便是他。”将清原一指。
      白子画点了点头:“情形我已知晓,清原,我令你立即演示此招!”
      尊上虽无实权余威犹在,清原无奈从命。
      仙鹤梳翎招式的难点在于对手之剑当胸刺来时我方下腰伏身闪避,同时将剑从右手快速转入左手直刺对方小腹,要诀在转剑时又稳又快方能避开对手耳目。
      清原摆个起式将宝剑抖出一团银晃晃的剑花煞是好看,众徒儿不知根底瞪圆了眼小脸满是羡慕之色。
      白子画叱道:“叫你演示仙鹤梳翎,你做些无用的花架子何用?”
      清原不敢当众给白子画没脸,心怀怨气懒懒演示了仙鹤梳翎,倒也比划得毫无差错。
      白子画手执铁剑来到场中。
      “练习剑术为制敌,你现在用仙鹤梳翎破我剑招。”
      他虽失仙身但剑招还是记在心里的。
      白子画剑势灵动来去无端,清原左支右拙极为吃力,突听白子画喝道:“快使仙鹤梳翎!”铁剑闪电般向清原胸膛要害处直刺!被剑光晃得晕头的清原不假思索伏身闪避同时将利剑换手,他对这招慢慢演示无妨,白子画如匹剑光下哪容他慢半拍?森森剑锋迫在眼前,“哎呦“一声,清原手忙脚乱如徒儿一般割伤自家足裸。
      白子画收剑“你可知错?”
      清原垂首:“弟子知错了。”
      “错在何处?”
      “弟子错在教导徒儿操之过急,没有考虑徒儿们的承受能力,弟子知错,愿受责罚。”
      清原回话时眼珠乱转且推托责任,白子画叹息这般师品如何能让他教导徒儿,可怜千儿高居绝情殿上为长留殚精竭虑,并不清楚下头弟子干的勾当,声色俱厉地训斥:“你的责罚我且留着,以后你教导徒儿需得耐心讲解,让我看到你再犯过失,绝不轻饶!”
      清原暗暗庆幸,尊上虽然留了个以观后效的尾巴,但终究未吃眼前苦头,连连叩头称是,瞟见连累自己出丑的小徒儿面有喜色,火气又生,心道等会儿再收拾你个招惹是非的小东西。
      白子画对孩子温言道:“我带你去冶伤。”抱着孩子来到销魂殿,亲自取了纱布药粉为小孩上药。
      那孩子唯恐伤处血污脏了尊上的手“我自己来。”挣扎着要自行包扎。白子画将他按住“别乱动,你被剑锋伤了筋络,治疗有误于你将来习武修仙大有防碍。”亲自替他将伤口包扎妥当后笑道“好啦,你可以回去了,这几日你先卧床养伤,伤未愈不得随师兄弟一起练功。”

      绝情殿江白千得到弟子来报,长留安置在点苍的弟子已将与天枢争夺掌门之位的那人与凡间女子有私情的消息散布出去,仙界流言纷纷,逼着那人自行离了点苍派,天枢顺承掌门大位,他当掌门后办的第一件事便将派中镇山之宝乾坤宝瓶进献长留掌门恭情白千代为保管,并与点苍交好的小仙派带头修书,自云本派人才凋零,求长留掌门派得力弟子入驻本派,白千欣然采纳,其它小仙派亦有望风而动投靠长留之意。
      正当白千一心大展抱负之际,玉帝突然召见,将少年掌门大大夸赞一番后转弯抹角表达了天庭倚重长留,不希望长留削弱实力相助别派之意。白千知玉帝顾虑长留势力独大,自思本派力量此时不足与天庭抗衡,暂时应承玉帝,君臣双方各怀鬼胎,面上言笑晏晏。
      白千收伏仙派的打算因玉帝阻拦搁置,他亦不肯闲着,欲攘外必安内,决意趁此空闲平定本门内务。
      那责打小徒被白子画责备的清原是戒律阁长老铁英的徒孙,铁英颇得摩严庇护,又居十大长老之首,屡有弄权自利之举,白子画任掌门时发现他犯下劣迹曾严加训责,没有立即撤去他长老的职位不过念在铁英当年追随恩师立下功劳,但梁子就此结下。铁英听了清原添油加醋一番哭诉,考虑的不是督徒孙改过,而是尊上借打压清原一事立威来了,铁英思量,尊上雄才大略哪是甘心养老的人,定然舍不得一言九鼎的权威,打算与现任掌门斗上一斗,一山不容二虎,父子在权力面前也无亲情可言,白子画正直仁厚,白千精明狠毒,历朝历代好人都干不过坏人,而且跟了白子画没丝毫好处还要处处苛刻自己跟他当圣人,跟了白千得到的名利好处可是显而易见。
      铁英飞速权衡利弊站好队伍便向白千述说清原受罚之事。
      白千不以为然:“尊上太过仁慈,清原的行径教我撞见非打拆他一条腿不可。”
      戒律阁长老风头立转:“掌门见教极是,我已狠狠罚了清原面壁思过三月。不过……师父体罚徒儿的规矩在长留由来已久,大家也都习惯了,不过尊上为那小孩子出头后掌门立即改了规矩,明白人皆感激掌门仁慈怜下,那些不明事理的蠢人未必感激掌门施恩,他们真正感谢的还是尊上呢。”偷眼瞧白千不置可否,知道挑唆到他痛处,又笑道:“老朽不明白,尊上在位时从不过问小弟子们的情形,如今他老人家清闲下来倒无缘无故去关照小孩子们干什么?后来想想尊上执掌长留数千年,不管事了难免不自在……”有意停住让白千自行去想。
      白千喝道:“你有话尽管说!”
      铁英装出为难之态:“愿老朽是小人之心,尊上阅历丰富人情洞明非老朽所能揣测。尊上此次帮小弟子出头的同时收买了众弟子的人心啊。掌门全心振兴长留于人心幽微变化未必及时觉察,掌门可得多加保重避免为奸人所乘。”挑拨话都说到这份儿,还没挨白千痛骂,铁英含笑补上一刀:“老朽读史,见帝王之家愚钝的儿子得善终,贤明的孩子却被父亲忌讳打压,老朽不解,掌门聪慧应明其意。”
      白千面沉如水:“这些话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铁英听出势头不对,连忙推锅:“此为老朽听阁中弟子私下议论之言,老朽担心掌门安危特来告知。”
      “我父君何等尊贵之身,岂容下人妄加揣测!将非议尊上的弟子给我统统抓出来割掉舌头,还有那个清原,此事因他而起不能轻饶,罚他苦役做到死!”白千狠狠盯了铁英一眼:“回去将你阁中弟子管好,再让我听见半句有关尊上的风言风语,唯你是问!”
      铁英马屁拍到马脚上汗流浃背叩首赔罪。
      礼仪阁长老文征求见掌门,铁英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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