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加班日常》千霁

30、管制室内

　　抱了一路的沉重十字盾被缩小成玩具钥匙扣的尺寸和重量，少年与少女都睁大眼睛，看向与记忆中的迦勒底指挥官容貌相同的男人。

　　“罗曼先生是魔术师吗？”

　　都叫医生有点奇怪，而且不太好区分，粉发少女略作犹豫之后，采取了折衷的称呼。

　　迦勒底的罗曼自称只是普通人类，并非魔术师，然而跨越这么多特异点之后，他展现出的魔术素养以及对魔术的了解程度之深刻，即使藤丸这样的纯外行也隐约有所感觉。在他们刚修复完的第六特异点，身处与迦勒底通讯隔绝的阿特拉斯院时，英灵福尔摩斯直接表达了对罗曼的不信任。

　　无论藤丸还是玛修都不想怀疑他，因此，当疑点明明白白摆在面前时，玛修没有把疑问藏在心底，等它腐败变质，而是直接地问了出来。

　　“这倒不是魔术。”

　　被问及的男人微微偏头：“这个宇宙里的已知和未知界线分明，通常世界的文明程度与你们所知大体相当，未公开的部分却已经走到了遥远又本质的领域。刚才的变化没有涉及非物质能量的转化，分类上属于自然科学。”

　　平静下隐藏着深渊，这正是迦勒底先前所担心的情况。
　　当然，在有了当地人的接应后，这方面的担心转移到了接应者身上。

　　“看看想喝点什么。”

　　顺利在二楼靠窗处找到座位，他把侍应生送上的咖啡单递了过来，神情温和柔软。同样的态度偶尔会出现在迦勒底指挥官身上，但因为冠位指定以来绝大部分事务都压在他肩上，私人时间少得可怜，藤丸和玛修也只见过几次。

　　“那个，不用那么麻烦……”

　　“只是一杯咖啡而已，放松一点。”

　　侍应生还站在旁边，再多推拒反而不好，藤丸看了看他，又看看玛修，从列表前排随意选了一种。

　　“我和前辈一样。”

　　玛修跟着回答，神情比藤丸略微紧张一些，就像刚破壳的雏鸟，睁大眼睛谨慎又好奇地观察着周围，对什么都感到新奇。这是她第一次体验正常社会中的咖啡馆，对在实验室长大，迦勒底以外只踏足过特异点的她而言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路上不适合说话，但在这里就没问题了。”

　　能看到街景的落地窗式外墙，干净光滑的原木色地板，漆成雪白的低矮沙发，横在中间的玻璃茶几，明丽的阳光透过外窗洒入室内，为这个下午增添几分温柔。
　　一层水波般的透明阻隔环绕在他们周围，构成一片独立空间。

　　“如果从外往内看，只会看到我们和其他客人一样正常谈话，可以不用有所顾虑。”

　　设好谈话环境，他把一枚小巧如胸针的设备放到玻璃茶几中央，在上方投影出虚拟的立体影像。

　　由于对这个时代的缺乏了解，到底他使用的是魔术还是科学产物从客观上无法分辨，他讲述内容的真伪也无从辨别，但藤丸和玛修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如在特异点听医生介绍那样听他说话。

　　“其实我是希望你们能更放松一点的。”
　　对两人的反应，他看上去有点苦恼，语气却和之前一样柔和：“不过多少也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就先从你们关心的部分说起吧。”

　　茶几上方投影出了透明的气泡，模样和公园里小孩子们喜欢的肥皂泡很相似，充满了童趣。

　　“你们所属的迦勒底推断的情况是正确的，对你们来说，这里是世界构成与宇宙法则都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通俗意义上的异世界。”

　　“！？”

　　第一句话就被说破和迦勒底的联系，少年和少女面面相觑，而自从对方出现起一直沉寂无声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了达·芬奇的声音：“哦？所以你是异世界的罗玛尼吗？”

　　“那的确是我正在使用的名字，但我给不了莱昂纳多你想要的答案。”

　　有了管制室的介入，对话的层次一下子被拉高。
　　浅橘发色的男子看看坐在对面的少年少女，把话题拉回科普读物般的简单程度：“将迦勒底所在的宇宙以及它的不同可能性构成的平行宇宙群视为同一个空间，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多重宇宙的集合，许许多多的多重宇宙组成了一个无上宇宙，为了方便称呼，就叫它月世界吧。”

　　茶几上方悬浮的肥皂泡旁边被他做了一个更大的肥皂泡，并且把先做好的小气泡推了进去，形成了大气泡嵌套小气泡的结构。
　　阳光打在上面，通过不断的干涉而呈现出绚丽变化的彩色，让这个严肃的话题染上几分童话气息。

　　“像月世界一样的无上宇宙有很多，他们大多数情况下彼此独立，有时候会和其他的无上宇宙进行融合，也有时候会分离重构，而这里属于一个独立于月世界的宇宙，刚才所说的异世界，就是这种意义上的异界。”

　　一个新的肥皂泡被放在了双层气泡旁边，因为造型相对更大更薄，新气泡的表面呈现着美丽的蓝金色。

　　他在这个新的气泡内部放了三个小小的光点，代表他们三人此刻正在这个气泡内，又在旁边代表月世界的双层气泡夹层中注入流动的金色光芒，直到那光芒将内层的小气泡完全包裹。

　　“英灵是月世界独有的灵质现象，对你们所在的那个最小规模上的宇宙而言，是更高次元里的存在，只要在月世界或是与月世界存在融合的宇宙之内，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加以利用。”

　　“所以我感觉不到加拉哈德先生，是这个宇宙不存在英灵座，也不存在英灵这种现象，融合自动解除了吗？”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无法进行从者化，少女便一直焦虑着如何才能为自己的前辈帮上忙，这时领会得很快。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坐在他们对面进行解释的男人点点头：“灵子转移相当于在世界屏障上开孔，第一时间就被圣殿现在的负责人注意到，听到你们与迦勒底的通话也是那之后的监视结果。转移误差的原因暂时还无法确定，优先事项是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去，这和迦勒底的方针是一致的。”

　　“也就是达成共识了？”

　　“等一下，你准备怎么做，凭什么相信你？”

　　通讯器的另一头，达·芬奇的声音和罗曼的声音相继响起，后者的态度带着明显的紧绷戒备。

　　相比完全外行的藤丸和只有理论常识的玛修，管制室内的两人实际是属于不同时代的天才，对魔术与物质的了解都触及本质，掌握的内情也相对较多。

　　尤其是罗曼，几乎从那名和他外貌相符，又以相同名字自称的男人出现开始，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满脑子的难以置信与不知所措。

　　最先浮现的可能当然是藤丸和玛修来到了与其他迦勒底所在的平行宇宙，由于进度不同或是别的原因，有他们的存在，但没有按他们的路线发展。

　　然而他对世界构成的常识否定了这种可能，随后对方的话语也印证了他的判断。

　　没有英灵座的说明似乎洗清了他身上英灵的嫌疑，但那避重就轻、带有误导性的说话方式他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毕竟就是他自己的惯用手法，因此不会天真地认为他是与所罗门完全无关的普通人类。

　　况且会出现罗玛尼·阿其曼这个人本身就是所罗门对圣杯许愿的结果，没有这一前提条件，不可能存在这个人格。更不用说他还一口叫出了藤丸和玛修的名字，显然对迦勒底深有了解。

　　除此以外，藤丸和玛修见惯了他戴手套，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在连英灵都不存在的世界，那个人却采取了和他相同的做法，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仔细一想简直浑身上下都是疑点。

　　其他人平时看他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突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胃好痛。

　　怀着一堆得不到答案也不可能明问的问题，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无论藤丸也好，玛修也好，甚至是一贯会伸出援手的达·芬奇，这时候都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与他拥有相同的姓名、外貌、气质的另一人的回应。

　　而处于几人关注焦点的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带着让几人觉得熟悉的散漫感一边在杯碟下方压纸币，一边做出回答：“唔，立香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只用言语意义不大，见到立香以后事情就会明朗了。”

　　“诶？”

　　“这个世界也有前辈吗？”

　　有了他本人做铺垫，再听到熟悉的名字接受度比先前高多了，两名来自迦勒底的少年少女愣归愣，心里比起惊讶，反倒是微妙好奇的成分居多。

　　“某个自私妄为的家伙做了多余的事，所以算是吧。”
　　收起放在桌面上的投影设备，他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顾虑神色：“最近立香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希望你们尽可能体谅……算了，这种事也不需要我多嘴。”

　　“？”

　　“前辈有危险吗？”

　　相比仍处在迷茫中的少年，粉发少女的反应更为直接，人几乎凑到了对方跟前，紫眼睛里满是关心。

　　“其实我觉得你们想象的情况应该和现实不太一样……不过还是交给本人吧。”

　　“罗曼先生！”

　　人在迦勒底管制室的罗曼和他们关注的方向不太一样，他对另一个自己提到的名字无法不在意。

　　立香这种叫法……是不是有点奇怪……

　　就算以后关系变得更好，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叫一个男孩子的名字诶。

　　呜。

　　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给个痛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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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好有人问就在这里也回一下。
我一般是每周一二三更新，四躺尸，五六七随脑洞。这周末有考试，所以周三之后不出意外是周日晚或者周一更，尽量保证连贯有趣。
啾啾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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