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加班日常》千霁

15、职业规划

　　晚饭后的两人沿着哈德逊河边散步。

　　天气尚未入秋，黄昏的温柔辉光在河面上粼粼闪动，风景算不上独特秀丽，但也因此没有多少游人，留下安宁静谧的环境，再加上空气纯净，晚风清爽，一边享受夏日的余荫一边沿水滨漫步的感觉十分舒适。

　　“这个世界的英雄似乎是没有薪水的义务劳动，有些还要隐藏身份，能和日常生活取得平衡真的很了不起。”

　　“力量永远伴随着责任，艰苦是必然的，不过，如果那份艰苦无法得到相称的回报，最终或许会适得其反。”

　　走在她身畔的亚瑟穿着风格简约的白色圆领T恤和淡蓝色长裤，搭在外面的休闲衬衫自然敞开，袖口向上卷到小臂，手握圣剑时那样凛然高贵的气质收敛到内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入民众中的随性惬意。

　　“回报？”

　　听上去似乎是个和怜悯弱者、献身正义的骑士不太相符的词语。在迦勒底接受召唤的亚瑟王和其他圆桌骑士也从未提及回报，只有作为非人魔术师的梅林喜欢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因此立香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的意思是来自执政者的表彰和引导。”

　　多年养成的习惯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不经意间就会站在国王的角度思考说话，他红了红脸，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男孩般的腼腆，声音却保持了本性中的清澈平和，为同行的少女进行细致解释：“恶逆应当被纠正，善良也应该被认同和鼓励。骑士们在各自的冒险中展现出的品行是他们的个人素质，但回到卡美洛，回到王城之后，他们应该得到鲜花、荣誉和欢迎，不仅是民众的，也包括国王的欢迎，这很重要。”

　　“并不是说没有这些东西，他们的美德就会减弱，我丝毫不怀疑圆桌们的品行。问题在于如果没有执政和民众的回应，那就成了单方面的牺牲和献祭，心与心的距离不仅没有接近，反而更加分离。”

　　谈论往事的他脸上神情平静，灯火在身边和对岸次第点亮，潺潺的河水倒映着晚霞与灯火，也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在善与恶的界限混沌不清的这个时代，通往前方的道路或许会变得格外模糊吧。”

　　“亚瑟……”

　　“一不小心说了让你困扰的话呢。”
　　他收回望向河面的视线，低头看着她，翠绿色的眼睛里写满歉意：“我平时其实不太说话，也不太擅长使用语言，不知道为什么，和立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说很多。”

　　不，你挺擅长的，真的。

　　“立香进入迦勒底之前想做什么？”

　　“诶？”

　　“立香接受邀请之前是高中生吧，如果我了解的现代常识没错，也是开始认真考虑未来的年龄了，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或者职业规划？”

　　“没有达到规划的地步啦……”
　　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她边回忆边回答：“我不是那种有明确目标的人，或者说如果是那种类型的话，不管当初安德森先生再怎么热情地劝说，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规划，答应去迦勒底——虽然他口中的迦勒底和真正的迦勒底还不太一样，是个很正经又了不起的研究机构。”

　　“高中考虑的当然是尽可能考上好一点的大学，至于大学要选什么专业，未来要做什么，就算你现在问，我也没法回答。”

　　“可是我记得，梅林说你报考专业的时候毫不犹豫选了数学？”

　　“那是因为要够到那个学校的要求，选数学是可能性最大的。”
　　回想起填报专业和学校时的反复纠结，她忍不住捏住发尾拽了拽：“我高中的理学成绩很一般，以前根本没想过大学会读理。不过莫里亚蒂教授很会启迪人，也很喜欢教课，邪恶组织运营什么的每次都拒绝了，数学倒是听了下来。”

　　“后来虚数潜航的时候人手严重不足，英灵又都遣返了无法召唤，为了帮上大家的忙，我也和staff一起做了一些数据上的工作。跟达·芬奇亲、巴贝奇先生那样的数学家自然没有可比性，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也难以企及分毫，好在应付大学考试和面试的程度还是达到了，所以填报专业的时候就填了那个。”

　　由于在身边提问的是性格认真的亚瑟，立香也不禁顺着他的话题认真思考了起来：
　　“莫里亚蒂教授在启迪学生上的能力放在英灵聚集的迦勒底也数一数二，在他之前，给我类似感觉的从者是被孔明附体成为拟似从者的埃尔梅罗二世。”

　　“然而埃尔梅罗先生最终再临之后，回到了性格还有些跳脱的少年时代，而且他真的忙到让人不忍心占用他的任何休息时间。相反的，莫里亚蒂教授是即使没空也能抽空制造事端的性格，绝对不能让他闲着，听他讲课总比满特异点追查，四处收拾残局向人道歉要好，一来二去之下，我的数学竟然也变得非常不错，差不多达到了缺乏天赋的常人所能达到的最好吧。”

　　“其实，以我本来的素质，称得上有点天赋的大概是语言。”
　　她用左手捏住下巴，回忆着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去，对于英灵的素质而言微不足道，但对普通人已经算可以骄傲，因此她谈论起来不自觉有点神采飞扬：“外地同学的方言很快就能模仿，学校规定要学的英语也学得很轻松，而且，在进入迦勒底，踏上不同国家的土地，认识不同地域的英灵之前，我就能和留学生简单交流了哦。”

　　“法语的发音和语法相对简单，日常对话没问题，西班牙语和母语听着很像，很容易听懂，都掌握以后意大利语也能说一点，因为都很像嘛。”

　　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不知道是怎么运作的，不会在御主与从者之间产生语言障碍。
　　说得更具体一点，是为从者灌输了御主的语言，所以从者们与御主交流，大多是直接使用了御主的母语，偶尔遇到特殊情况，也会使用自己的第一语言。

　　而在御主本身愿意学习的情况下，是能够使用对方的语种进行交谈的，这让本就语言天赋不错的立香掌握了更多语种的口语。

　　“如果正常毕业的话，或许我会做新闻记者一类的工作吧。”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我觉得自己还蛮适合旅行的，喜欢去不同的地方，认识不同的人。然后语言上我擅长听说交流，不擅长公文语法，各方面的常识也比较匮乏，比起向人介绍，更适合听人诉说，不考虑薪酬发展之类因素，只限定喜好和优势来做职业规划差不多就是这样。喂，不要笑啊，我是很认真在说的。”

　　“哈哈，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立香在有些地方很敏锐，有些地方却很迟钝，说了那么多，唯独最关键的因素没有说，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吗。”
　　被挑破以前还能克制，挑破以后干脆笑了出来，同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虽然梅林一直很不满地在抱怨，不过如果我是以太，遇到立香也会立刻被迷倒，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缠住立香吧，嗯，完全可以理解以太的想法。”

　　这家伙一脸爽朗地在说些什么鬼话，拆开来每个词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完全听不懂……

　　“关键因素是指什么？”

　　“嗯，这不是该由他人说出的内容，既然立香自己还没意识到，就说明还未到时间。”

　　“亚瑟怎么也这样！”

　　到最后还是没能问出答案，她踮起脚凑上去把对方那头灿烂的金发也揉乱泄愤，随后和往常一样，把暂时得不到答案的疑问抛诸脑后。

　　过了六天半，时空转移与封印以太的准备都已就绪。

　　立香开着PDA做事前模拟，同时与在伦敦的罗曼通话。

　　“不想制造时间分支与空间悖论，困入永无止境的时间循环，就要保证在水面引起的涟漪尽可能的小。能够一个人去最好，但你操作不了时间宝石，以太也没办法被分离，只能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去。”

　　“绕过神盾局的防火墙，替换监控记录，伪造实验数据需要二十七秒，联合空间宝石封印以太最快大约需要十五秒，宽裕一点算三十秒。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把时间控制在一分钟内。”

　　“神盾局以前存放宇宙魔方的位置是联合暗能量任务实验室，洛基到纽约的那一天，整座建筑被炸毁，重建计划尚未启动，目前还是一片无人造访的废墟。为了增加转移的准确性，你和斯特兰奇先到那个位置，然后再由他使用阿戈摩托之眼，把你们转移到我给你的时间坐标。”

　　“我和梅林都观察测算过，那个时间点上，复仇者和特工都不在实验室内，制造扰动的概率非常低……怎么了，立香？”

　　因为专程从诊所请了假，留在时间之眼内监控着立香那边的情况，罗曼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开口询问。

　　立香犹豫一下，说了实话：“单独医生或者梅林都很让人放心，但是医生和梅林合作总让人觉得非常担心。”

　　“哈哈，那种事我也不放心，只是核对了我和他的计算结果而已，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求你别再插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里的咕哒时不时会冒出几句外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都有说过，还蛮有趣的。
#
投喂感谢
S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1-20 08:5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