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随便的狐狸》临渊羡鱼1

56、第 56 章

　　玄武和秋绝离开之后，小药仙待在秋绝为他织好的结界里，守着倾羽一步也不动弹。
　　伏颂小心的蹲在旁边，他平日里油腔滑调惯了，可是陡然眼前躺着一个绝世大美人，旁边还坐着自己的偶像，他一时之间竟然结巴了。

　　“你，你好，我是，伏颂，你，我是你的……不是，你是我的偶像。”伏颂努力了半天，终于对满脸忧色的小药仙开口打招呼，可是小药仙好像一点也不想理他，这让他有些尴尬。
　　“这个，你不用担心狐狸，魔尊大人很喜欢他的。”伏颂努力的套着近乎。

　　果不其然，说到那狐狸，偶像终于开口了。
　　“倾羽哥在这里一定受了很多苦。”小药仙难过的又想掉眼泪。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伏颂赶忙安慰自己的偶像：“狐狸来这里魔尊都是供着他的，要什么给什么，就怕哪点伺候的不周到。”
　　“是吗？”小药仙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倾羽，半点没有相信的意思。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伏颂作为旁观者是真的觉得魔尊对这狐狸很够意思了，他反正是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魔尊既无语又不敢生气还得哄着狐狸的精彩表情。

　　“偶像，你——缺不缺徒弟啊？”伏颂得了小药仙几句话，默认他们两个是熟人了，竟然想要开始拜师，往日里他是没办法出这个魔界的，所以根本没机会见到药王山神族的人，陡然给他见到了，他得抓住一切机会。
　　“你想拜师？”小药仙似乎才真正得注意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得存在，他偏过头看他，虽然他并不会看人，可是眼前这个为求知欲旺盛的少年脸上那股子市井油腔简直是扑面而来。
　　“对，对，我特别喜欢医术，可是魔界也没个正儿八经得师傅。”伏颂以为有希望，感觉跪在他脚边：“师傅，您就收了我吧！”
　　“等倾羽哥醒过来吧。”小药仙实在的说道：“如果倾羽哥没意见，我也没见。”
　　“狐狸……”伏颂心虚得瞟了一眼狐狸，刚见面得时候他还十分得瑟得打了这狐狸一拳，虽然事后自己对他大献殷勤，狐狸也没计较，可是这狐狸得心眼也就针鼻子那么大，伏颂深深觉得自己得罪错了人，此生无望。

　　“有热水吗？”小药仙见看见倾羽身上得血污有些溢出来，想帮他清理一下。
　　“有，有。”伏颂赶紧跑腿。
　　几个来回之后，伏颂倒了几盆血水，倾羽也终于被清理干净，小药仙看着他从胸口蜿蜒到小腹深深的伤口，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给他换药。
　　明明倾羽和白枢玉才是让人歆羡得一对，两个璧人旗鼓相当又互相成全，这样美好的爱情是小药仙无数次躺在秋绝身边时都羡慕不来的，怎么好端端得就成了这模样。

　　“你给我说说魔尊的来历吧。”
　　小药仙得嗓音一如既往的秀气，他虽然不知道白枢玉和倾羽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很明显白枢玉失去了记忆，他从秋绝那里知道了两个人数千年前发生的恩怨羁绊，想多打探一些消息，只要能帮到倾羽就好，他们两个发生了太多事，如果因为这可笑的命运再次错过，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面对偶像，伏颂抿了抿唇，艰难的问道：“这对狐狸有帮助吗？”
　　伏颂已经发现自己的偶像根本顾不上任何人，他满眼里只有这只狐狸。

　　“也许会有。”小药仙周身散发着温柔安抚的气息，总是能轻易的安慰到身边的人：“魔尊在意倾羽哥，倾羽哥也在意魔尊，我想他们之间一定存在了误会，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或许能有办法帮他们理清一些羁绊，只要倾羽哥没事，我才能安心得做其他事情，否则我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包括说话。”

　　“只要能让魔尊大人放心。”小药仙说得每一点都戳进了伏颂得心里，无论是帮自家为情所困得魔尊，还是能让自己得偶像放心，他觉得自己都有义务去帮助他们。

　　伏颂将四个月前，魔尊从冥殿暗火中复生得事情详细的说了，特别是提到那法阵，是数十万年前战神陨落之时就已经准备好的，为的就是战神能够重新回到魔界统领秩序，可是不知为何战神托生到了龙族，又这般过了十几万年，法阵在千年前的某一日突然再次重启，魔族为了迎接魔尊故意挑衅了几次神族，甚至用魔种控制了碧海洲的王室，为的就是收集修复法阵必备的鲛人泪。

　　来龙去脉说得清楚，小药仙紧皱着眉头，他没想到碧海洲大难竟然源自于此。
　　白枢玉心存三界重新祝福了碧海洲所有的灵魂，每一个新生的灵魂会缔结出一颗鲛人泪。

　　有些事情会在你做出决定之后才给你措手不及，但幸好当时的你心存仁义，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为你带来新的转机。

　　“法阵——叫什么？”小药仙需要这个法阵的信息，如果能有法阵，加上破阵对气息的指引，找到白枢玉的记忆就更稳妥了。
　　“叫——往生决。”伏颂抿着唇，道：“可是这个法阵的阵脚十分诡异，我从未见过。”
　　“往生决。”小药仙好像在哪见过，他伸手取出《禁咒录》，翻开查看，果然找到了这个禁咒。
　　伏颂已经惊呆了，他看着《禁咒录》浮现出的暗红色法阵的原型，指着它惊呼道：“就是这个！”
　　“生死人肉白骨，把鲛人泪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小药仙若有所思道：“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鲛人泪可以承载住战神这么强大的灵体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
　　“重新制作一个法阵！”
　　“可是，那要献祭一个灵魂的！”
　　“这是禁咒的代价。”

　　小药仙和伏颂已经把阵脚布置好后，阵眼竟像感受到什么一般，一阵巨大的金色光芒闪过，霎时照亮了整个魔界，每个人的眼睛都被刺得无法睁开，直到光芒结束，小药仙和伏颂还跌在地上许久才缓和过来，重新适应光明。

　　天亮的时候，玄武把破阵带了回来。
　　“战神，你怎么了？”小药仙没看到秋绝，赶忙问道：“秋绝呢？”
　　“本尊——”玄武的视线落在倾羽闭着的灰白的脸上，胸腔里翻涌起的醋意无法停息：“本尊玄武！”
　　“战神……”小药仙被他脸上的愠色吓得后退了几步：“你不管倾羽哥了吗？”
　　“本尊会救他。”玄武推开小药仙，半跪在倾羽的床边，伸手执意要给他自己的气息。
　　“战神，战神，倾羽哥受不了的。”小药仙不知道玄武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急得赶紧去拉他，可是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秋绝，秋绝！”小药仙想离开结界去找秋绝，可是刚踏出结界就被魔气狠狠的击退了回来。
　　小药仙无法阻止这一切，他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哭泣着。

　　“战神——魔尊，你放过倾羽哥吧，求你了……”
　　小药仙无能为力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锦锦。”秋绝拉着鲛人禁忌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小药仙哭的满脸通红，他急忙冲到他身边把人抱进怀里：“怎么了？”
　　“秋绝，秋绝，你快拦住他，他疯了，倾羽哥，倾羽哥受不了他的气息的。”小药仙拼命的把秋绝往玄武身边推着，生怕这之后会来不及。
　　“锦锦。”秋绝明白了，他反握住小药仙的手，看着玄武结实伟岸的背影，像阔别许久的老友一般，欣慰道：“是枢玉，他回来了。”
　　“战神？”小药仙的抽噎一时无法停下来：“不是魔尊？”
　　“不是，我们找到破阵之后，枢玉突然感受到往生决阵法，根据阵眼指引，他回来了。”
　　“那你怎么没一起？”
　　“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把那家伙带过来，不然我们没法出去。”

　　小药仙看着对他招手笑得烂漫的鲛人禁忌，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倾羽哥，会没事吧。”

　　“会的。”秋绝安慰他，“一定会的。”

　　一行人在屋里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倾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倾羽哥！”小药仙见到倾羽醒过来激动的就要扑过去，秋绝赶紧拉住他，顺便招呼屋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出去，忙了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他们闲杂人等该去填饱肚子了。

　　空荡荡的寝殿就剩下倾羽和玄武。

　　“你醒了。”白枢玉一双凤眸里带着松懈与疲惫。
　　“你是？”倾羽一时有些迷惘，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玄武还是白枢玉。
　　白枢玉没说什么，只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自己胸腔内强烈有力的心脏跳动。

　　“枢玉……枢玉，枢玉！”倾羽感受到心跳的那一瞬间几乎哭了出来，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拼命的抱住了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为什么，要进验生石？”白枢玉把下巴轻轻的搁在倾羽的肩膀上，他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此刻没有激动，全是难言的苦涩，“为了让——‘我’回来？”
　　“不是，当然不是。”倾羽高兴坏了，他以为白枢玉回来了，那些煽情的话已经不需要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考验信任，所以他选了另一个理由：“我知道你一直没法动聂池，你需要一个理由，魔界需要统一。”
　　“你是为了——玄武？”白枢玉的嗓音不可避免地带了惊喜。
　　“我自然是为了你。”倾羽闭上眼睛，感受此刻重逢的巨大喜悦：“枢玉，我爱你。”
　　“……嗯。”相拥着的人许久才给他一个低低的、失望的回复。

　　知道白枢玉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十分高兴，只有伏颂蹲在角落不敢出来。

　　“伏颂，我要走了。”小药仙看到他落寞的蹲在那里，不免有些悲悯：“你没事吧？”
　　“我……”伏颂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有些惊惧的问道：“魔尊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小药仙心头一愣，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层，白枢玉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玄武消失了，他们为重新相聚欢呼，可是却有一个消逝的灵魂。

　　“小药仙，我们还能再见吗？”伏颂的脸色有些苍白。
　　“等魔界与神族和平相处的时候，你可以来药王山，我教你医术。”小药仙对他许诺，他希望有那么一天。

　　断崖处，白枢玉用醒世劈开了迷雾。
　　小药仙依依不舍的拉着倾羽的手不放：“倾羽哥，战神已经回来了，你也跟我们回神族吧。”
　　“我……”倾羽回过头看向白枢玉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不可说的情绪，他叹了口气，对小药仙说道：“我们不是定了三年吗？这段时间我要留在他身边，帮助他把魔界统一，到了那时，三界不会再有战争，只会有和平。”
　　“走吧，锦锦。”秋绝过来拉小药仙，他对倾羽说道：“倾羽，枢玉就拜托你了，你们两个人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次回来了，可不能再要死要活的了，你都不知道我家锦锦为了你们的事哭的瘦了多少斤。”
　　“知道啦。”倾羽也很舍不得他们，他抱了抱小药仙，又跟秋绝对了对拳头，这才不舍得道别。

　　待他们走后，迷雾重新在断崖凝结，倾羽靠在白枢玉的身上像是感慨又像是自嘲的说道：“我说再也不想见你，你就真的走了。”
　　“对不起。”白枢玉伸手抱紧了他。
　　“嗯。”倾羽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开始翻起旧账：“刚见面你用剑气捆我来着。”
　　“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你。”白枢玉有些紧张。
　　“你还让我做你的床奴。”倾羽说着，脸色已经耷拉了下来。
　　“我，我太该死了……”白枢玉的脸开始发烫。
　　“我第一次你不仅不温柔，还把我尾巴扯断了。”倾羽抬头瞥了他一眼，一副要讨债的样子。
　　“你拔我的龙鳞吧，我绝对不皱眉头。”白枢玉想陪罪，他实在是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啊，那我真的拔了啊。”倾羽可没跟他开玩笑，他真的扯开了白枢玉的衣领，白枢玉没有犹豫，直接把心口三片护心鳞现了出来。

　　倾羽看着那朵被金色护心麟包围的血莲花，随着心脏跳动起伏着，像活得一样。
　　“你哪来的心？”
　　“为了你，生出来的。”
　　“为了我啊。”
　　“是。”

　　倾羽心头涌起的滋味十分不好受，一颗石头生出血肉，两次皆是为他，可一次是白枢玉，一次是玄武。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不相信我，等我从验生石出来，我要你跪着，我要狠狠的揍你，你记得吗？”
　　“记得。”白枢玉低下头在倾羽依然有些苍白的唇上吻了一下，随后跪在了他面前：“跪到你高兴为止。”
　　倾羽嗅到他唇齿间那丝极力掩饰的鬼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他那么熟悉这个味道。

　　“你欠我的，你都还过来吧。”倾羽同样跪在白枢玉的身边，难言的苦笑被他的吻吞下。
　　“别怪我好吗？”白枢玉想求他原谅自己。
　　“别叫出来。”倾羽的手拂上他心口的龙鳞，他狠了狠心，真的把他的护心麟生拔/了出来。
　　剧痛之下白枢玉硬是挺着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红了眼眶。
　　倾羽看着自己掌心里安静躺着的、血淋淋的鳞片，怔怔地落下泪来：“送给我吧，这片龙鳞送给我，我会收好，永远的收好。”
　　“好。”白枢玉伸手握住他的掌心，强忍着痛苦问道：“可以，原谅我了吗？”
　　“我不舍得怪你。”倾羽看着他被鲜血浸染的胸口，重复道：“我不舍得的。”
　　“你这个狐狸，心眼真的小。”白枢玉总算放下心来，他像是得了救赎一般，再一次深深的吻住了眼前心爱的人。

　　两个人缠绵的吻在倾羽单方面的拒绝下停了下来，他跪的膝盖疼。
　　“我要站起来了。”倾羽将掌心里充斥着玄武气息的龙鳞化作灵力收起来。
　　“那我们回去吧。”白枢玉刚要站起来就被倾羽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我还没高兴呢！”倾羽是不怪他，可是并不代表他已经消气了。
　　白枢玉吓得又跪了回去。

　　就这么跪了一天一夜，倾羽一直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狐狸，我错了，真知道错了。”白枢玉见倾羽不吃不喝地陪着他，他倒没什么，就是真舍不得倾羽也受累在这。
　　“你哪儿错了？”倾羽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该捆你。”白枢玉认命似的开始数落自己的罪行：“不该对你那么粗暴，不该不相信你……”
　　“床奴呢？”倾羽想到这个就想踹他，要不是看在他胸口的伤的份上，他真的要把人狠狠的揍一顿才行的，“你说你缺床奴？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床奴？你为什么想要床奴！”
　　“我……”白枢玉承认他当时被美色迷惑了，可是这话根本不能认，认就是陷阱！那就意味着他无欲无求的形象尽毁，是个色鬼。
　　“你说啊！”倾羽逼问他！
　　“我，我不说！”白枢玉破罐子破摔似的仰起头：“你打死我吧，我不认！”

　　没有想象中的张牙舞爪的巴掌，只有倾羽给他的温柔的一个吻，还有一滴满是苦涩味道的眼泪。
　　“玄武，把枢玉还给我吧。”

　　“你发现了。”玄武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可怜无助：“装一下也不行吗？”
　　“你不相信我我罚你跪了，拔你的鳞片还我断尾之痛，你都还给我了，我们两清了。”倾羽嗅了嗅鼻子，他实在无法对玄武说出残忍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试一试呢？”玄武想不明白：“我对你不好吗？我哪点没有顺着你过吗？你跟白枢玉，你跟他那是什么感情狗屁感情，他那么对你，你杀了他都不为过，可我呢，我没有故意伤害过你啊，从来没有，我喜欢你，我胸口这颗心是为你而生的！”
　　“你不明白。”倾羽看着他的眼睛，耐心的解释道：“你是白枢玉，你是白枢玉我才爱你的，不是因为你是玄武。”
　　“有区别吗？嗯？”玄武摇头：“狐狸，我们试试吧，我会对你比他对你还好，他能把命给你，我也能，他能把心给你，我也能做到，他能做到的我都能，我甚至可以把三界送给你，只要你点头。”
　　“玄武你不明白，你的心是白枢玉的。”倾羽抿了抿唇，他希望玄武能放下执念，话说得决绝：“魔尊、战神，这两个身份无论是谁都不会爱上我，跟我也不会有任何羁绊，与我相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龙族太子白枢玉，其他人，不会有心，我也不会去多看一眼。”
　　“狐狸，是你不明白。”玄武叹了口气，他真想永远跪在这，这样他还有机会能等到狐狸原谅他。
　　“我不想明白。”倾羽紧握着拳，他无法再与玄武争论下去，除了让自己的心更乱以外，没有意义，“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那我要白枢玉，你把他还给我！”
　　“狐狸，你真绝情。”玄武苦笑出了声：“要是第一次见到你，我没有伤害你就好了，没有开口要你做我的床奴，没有断你的尾巴，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你走进验生石幻境，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你就能爱上我了。”
　　“都过去了……”倾羽听的心里不是滋味。
　　“我把白枢玉还给你，但，我有个条件。”玄武敛了脸色，看向他心爱的小狐狸，痛的再狠也得放手了。
　　“你说。”
　　“我想抱着你说。”

　　倾羽跪在他面前，两个人相对的跪着，玄武伸手把人轻轻的抱进怀里，就像那日餍足之后抱着他酥软的身体那般满足。
　　“别忘了我，每年鬼节，给我放一盏河灯，我在地狱也能看见。”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倾羽痛的就要窒息，他哭出声：“你就是白枢玉，你们是同一个人，你为什么非要分开！！！！”
　　“答应我，我把白枢玉还给你。”玄武逼他。
　　“我只有一颗心，你非要看我再挖出来一次吗？”倾羽被他逼得实在没办法了。
　　“毁你心的不是我，狐狸，我只要你记得我就好。”玄武看着狐狸的眼泪，心软了：“罢了，罢了，白枢玉爱你就好。”

　　“天快黑了，本尊再送你最后一次回寝殿吧。”玄武站了起来，他抱起身形不稳的狐狸，像是诀别又像是救赎：“第一次见你就该抱你回去的。”

　　“天亮之后，本尊，就真的走了。”

　　天亮之后，往生决的法阵得到了献祭的灵魂消散在冥殿深处，归于静寂。

　　倾羽睁开哭的红肿的眼睛，一块温热的毛巾覆在他的眼睛上，让他好受了许多。
　　“倾羽，乖一些。”熟悉而又温柔的嗓音随着带了薄茧的指腹一起滑过倾羽的脸颊。
　　“枢玉。”倾羽拿开毛巾，看着那双满是爱意与怜惜的凤眸，半点鬼气也无，多久了，多久没再看到了。
　　“倾羽。”白枢玉底下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倾羽的脑袋，亲昵的说道：“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倾羽伸手要抱他，意料之中的温暖依然是倾羽只要想，白枢玉就永远会主动给他。

　　三年后，魔界在白枢玉的治理下，不再四分五裂亦不再充斥暴戾，到处都充满着祥和温柔。
　　战神再次出现在三界时，战神与上神携手，平息了七大仙洲内战，缔结了神族与魔族之间的和平契约。
　　破晓之后，阳光笼罩每一片仙洲，包括曾经隐匿在黑暗中的魔界，在没有战乱的和平时代，每一个生命都有权利去拥抱光明。

　　盛世再一次来临，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数十万年前可怕的牺牲，而是两颗向往和平的心紧紧的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