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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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兰屿和莫祁到了昭越剧场，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
今天晚上有连续两场演出，这才中午一点半，演员们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莫祁好整以暇地坐在休息室看着众人忙碌，像是彻底没他的事。哦，确实没他的事儿。现在剧团由副团长全权负责。
副团长和莫祁最大的区别就是副团长少些浪漫和文艺情怀，多些功利心，他接手剧团后，大刀阔斧地展开了宣传工作，上座率比以前上升了两成，周五和周六从下午六点半一直演到晚上九点半，整整三个小时，有时演两场，有时演一场三小时的特别剧目。一开始他以为这个快餐时代的观众们没耐心坐在座位上看三个小时的话剧，但真实情况却是三小时的特别场比常规场更受欢迎。
莫祁看着蒸蒸日上的剧团，心生隐退之意。也该彻底从昭越剧团退出去，一心一意演戏和拍电影了。
兰屿却没莫祁这个心态，自从到了剧场就忙前忙后的帮演员们化妆、准备服装，忙得不亦乐乎，仿佛昨晚被姨妈痛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人不是她，甚至忘记了和莫祁去吃饺子。
莫祁在后台逛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去和那人打招呼。
莫祁拍拍那人的肩膀，“老杜。”
那人回头看是莫祁，笑着说道：“老莫啊，你不在台上排练，跑这儿坐着干嘛？”
这人名叫杜俭，是摄影，莫祁的老熟人了。杜俭在影视圈的地位和林楚不相上下，两人都是拍胶片的高手。杜俭和林楚有相同也有不同，两人都活儿多，两人都忙，但忙的原因不同，林楚爱财，杜俭重义，林楚有钱就是主儿，谁的工作都接，杜俭正好相反，他看不上的人给多少钱都请不动他，但只要是他的朋友，他倒贴都帮人拍戏。
莫祁和杜俭聊了会儿闲话，话题自然而然的到了莫祁正在拍的电影上。
杜俭听莫祁这么一说，一拍莫祁，瞪着莫祁道：“你拍戏怎么不告诉我？”
“和朋友折腾的一部电影，《聊赠一枝春》，你没听说？”莫祁说。
“你不告诉我，我听谁说？”杜俭反问道。
莫祁笑笑，心道：这电影还没拍董疆老爷子已经闹到满城风雨了，也就是杜俭你这样的大忙人不知道。
“还缺人吗？”杜俭说。
莫祁听杜俭这么说，迟疑了一下，他想说“当然缺”，但杜俭的性格他了解，如果杜俭知道他的剧组就缺专业素质过硬的摄影，杜俭一定再忙都抽出时间帮他，那不得把杜俭忙死吗……
杜俭将莫祁的迟疑看在眼中，爽快道：“你别担心我这边的安排，有没有空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你有需要尽管说。”
“你要能帮我，当然好。”莫祁说。
“行，帮！”杜俭说完，对莫祁笑笑，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问莫祁道：“还是不抽？”
莫祁把杜俭递到面前的烟推开，“不抽。”
“怕有瘾？”
“差不多吧。”
“何必把自己搞得像个苦行僧，人啊，还是有点爱好才好。”杜俭说着点燃了烟，“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也。”
“我不是爱演戏吗。”
“演戏不算，演戏是你的职业，只要是职业，就有厌烦的一天，到那时候你就知道有个癖好是多好的事了。”杜俭把烟叼住猛吸了一口，“你别看我天南地北的拍片儿，回来一头扎进暗室洗片儿，其实也有厌倦的时候，每到这种时候，我就扔下所有和摄影有关的东西，闷头抽烟，一阵吞云吐雾，情绪平静下来，就又是那个喜欢拍片子的杜俭了。”
“你这会儿抽这么猛，是我让你帮我拍戏，你觉得烦了？”莫祁说。
“哈哈，不会，习惯了，烦的时候要抽，聊天的时候也要抽。”杜俭说着，神色敛了敛，“我问一句，拍胶片的吧？”
莫祁心中默默算了算他们的预算，如果拍胶片电影，预算会很紧张，但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磕磕巴巴过来的，再紧一点也是拍，于是说道：“胶片的。”
杜俭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笑了，他已经连续拍了三部数码电影了，再拍下去他都怕再拍胶片时手生，有莫祁这句话他就放心了，随口问道：“你也有胶片情结？”
“电影人嘛，都有胶片情结的。”
杜俭赞同地点点头，要没有情结，他就不沉迷胶片这么多年了，数码拍摄多省钱省心啊，拍烂了删除了事，色调不对调一调就好，哪儿像胶片，每拍一帧都要耗费心力思考构图啊打光啊，生怕拍报废了，胶片可没有删除再来。他问莫祁：“你们现在的摄影师谁啊？”
“郑方杰。”莫祁说完看见杜俭一脸问号，解释道：“新人，林楚的师弟。”
“新人啊，拍过什么片子，给我看看。”杜俭说。
“之前他没拍过电影，只是平面摄影，我看过他拍的照片，构图还可以，但灵动不够。”莫祁说。
“也就是没天分嘛，说得跟玄学似的。”杜俭说道。
“是没天分。”莫祁说着，想到了剧团里的一些演员，勤勤恳恳背台词，兢兢业业演戏，但到头来演出来的角色要么用力过度要么缺乏深度……其实兰屿也是这一类。
从和兰屿搭戏之初就发现兰屿的努力和收获不成正比。最初兰屿背不住台词，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但莫祁知道，兰屿太想太想演好角色，反而压力过大，连基本功都做不好。后来虽然慢慢克服了，背台词流畅了，演技却没有大的提高，以兰屿的外貌，她演艺的道路不应该只走了这么一小段……
莫祁叹了口气，想到了他自己：而我，我更是如此，天分不够，加之性格上的缺陷，总觉得头上有一块天花板，想再往上一点点，总是被压制下来。比起左巡这些天赋极高的演员，再努力也不过如此了。也许应该像杜俭学学，培养个癖好，等到我厌倦演戏的那天，也有个寄托……
莫祁想着，杜俭已经自顾自说了一会儿，莫祁集中精神听了听，原来他还在说郑方杰的事。
“叫郑方杰的那个摄影，已经在你们剧组了吧，我抢他饭碗不好吧。”杜俭说。
“问问他吧，如果他愿意就给你当助理，要不愿意就分两组拍，你负责A组，他负责B组。”莫祁说。
【未完】
作者有话说第97章 9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