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中时》红地

13、第 13 章

　　黄二凤和曲汉清到了城里，果然见了曲行行说的她同学家的粮油店，黄二凤在旁边看着粮油店里客来客往的，虽无十分忙碌，但除了吃饭的时候，店里人流也没有断过。想来粮油店还是很有市场的。又见店老板很像女儿当初实验班的舍友，跟自己相当的年纪，描着眉涂着口红，显得十分年轻，黄二凤心中十分艳羡。

　　曲汉清所想有所不同，家里真也开了这样的店，除非店里十分忙碌的时候，平常妻子一个人就能顾过来，自己岂不是就可以闲着了。并且不用早起，不用受风吹日晒之苦，不必在村里和城里之间每日奔波，想想就很兴奋。

　　夫妻二人头一次同心合力的操办起开店之事儿。主意虽好，只是开店的地方哪里来，再一个夫妻俩人手里也不过七八千块钱，既要找房子开店又要办手续又是置办货物。

　　曲行行她同学家已经在西街开了粮油店了，本来开粮油店就是学了她同学家的主意，哪好意思再在西街抢人家的生意。再一个人家已经在西街开店好几年了，在街坊邻居之间本来就是有口碑的，自己家再贸贸然的在这儿开一家店，除非比她家东西便宜，否则，不好开起来。但是自己家闺女和人家闺女又是同学，要是这样做，以后见了说起来，也让行行跟同学不好相处。

　　这么一想，黄二凤夫妻就想着把店开在南街、北街或者东街，总之不会在西街开就是了。

　　黄二凤和曲汉清每天早上早市儿上忙完了之后，俩人就骑着自行车在南北东街的转悠，看看哪儿人多，哪儿的人爱买东西，哪里的位置适合开店，最后两口子这么一合计，北街虽然也是城里四大生活区之一，但是这里因为学校多，学校的面积将将占了北街的五分之一，这边住着的人是最少的。南街南边就是一个大村，村里的人们都爱种些瓜果蔬菜，每天早晚市的时候，都能见到这个村里的人们推着车子出来在小区门口或者马路牙子边上卖菜。东街是城里最干净最体面的街。曲汉清到了东街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干干净净的大马路，车上的行人很少，基本上都是骑着车子的工人、老师还有更体面的人应该是在政府上班的人吧。

　　西街就像是个好点儿的村庄，东街比黄二凤和曲汉清想象中的城里还要好。以前来城里，都是为了送孩子上学或者干活儿，来的也是北街和西街居多。几乎没有来过东街，一则没有来的事由，二则也是远，曲汉清他们住在城西，骑着个自行车，谁没事儿闲着横跨城里啊！

　　今天他们才知道东街原来是如此的超乎他们的想象，这里有电影院，听电影院里的售票员说，在这里看的比家里的电视大好几倍，看起来非常清楚。这里有大商场，他们两口子壮着胆子，进去见了回世面，打探了一番敌情，原来这里买东西不用挨个问老板价，而是东西摆在货架子上，货架上写着价格呢，想好了就自己装在框里拿到门口去结账，你要是偷偷拿了东西，不掏钱，走到门口，门口的报警器就会想。还有卖衣服呢，一件件衣服挂在衣架上依次摆着，你喜欢哪个，可以让售货员给你拿下来让你试穿，那儿还有镜子让你自己看看。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城里，曲汉清和黄二凤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以前还以为城里跟自己村里差不多，不过是道儿好走些，马路与土路的区别，今天他们两口子才知道城里原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黄二凤不自觉的说：“汉清，咱们以后也一定要在东街买房子，咱们也要当当东街的城里人。”

　　曲汉清看着城里的五层小洋楼，不由得吞咽着口水，“你做梦还比较快。”

　　黄二凤说：“妹夫都敢说保生在哪里工作，他和二妹就在哪里买两套房，咱们怎么就不能在城里买一套房了？”涨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即使二妹人好，就该过好日子，自己为人也不差啊，怎么就不能过好日子了，就是比二妹一家差点儿也行啊。

　　曲汉清听了黄二凤的宏伟志愿，脑袋清醒了很多，撇撇嘴说：“你当那是二妹夫一个人的本事啊，二妹夫他爹年轻的时候就在冀市闯荡了，到了二妹夫这一代已经是第二代人了，他们家里有家底儿，咱们有啥呀，不过是村里的好几代人，没底子。”

　　黄二凤不爱听这话，谁就天生爱过穷日子的，谁不想住着小洋楼，骑着自行车高高兴兴的去上班，下了班就去大商场里买东西啊。只是黄二凤也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钱，即使曲汉清会说话，哄着自己说，给自己买小洋楼，那也是白说，没钱！

　　黄二凤也不再说了，只是心里暗暗发誓要挣钱，一定要挣钱。黄二凤说：“我看了看商场里的米面油还有肉啊菜的都比早市儿上的贵。东街的人即使有钱，如果咱们把菜处理的跟超市里的一样干净，比超市里头还便宜，我就不信咱们不好干。”

　　曲汉清迟疑说：“可是东街就除了商场里，你看看外边根本就没有摆摊的。”

　　黄二凤说：“他们不摆，不代表咱们摆了不挣钱。听我的，错不了。”
　　曲汉清虽然心里怀疑，但是卖菜这个主意还是黄二凤第一个提出来的，并且事实证明确实挣到钱了，说：“那行，咱先试一个月的，要不是不挣钱，咱就撤。”

　　黄二凤说：“行。”

　　两口子马不停蹄的在东街最大的小区门口租了一家门脸，一个月60块，又在后边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一个月20块。曲汉清心疼的不行，直皱眉咧嘴。

　　黄二凤没工夫跟他磨叽，直接说：“赶紧的，不挣钱咱就撤，挣钱了，东街还有两个大小区呢，咱们直接在那两个小区门口开分店。利索点儿，不挣钱的话，咱们少赔点儿。挣钱的话，咱们多挣点儿，好早点儿开新店挣更多的钱。”

　　曲汉清听了也顾不得多想了，两口子租下来的当天上午，就把店里拾掇干净了，沿着墙，摆了三溜的上下两层的货架子，铺子中间的一大片空地上放了一个大块儿的木头板，门口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秤砣，桌子后边有个抽屉上边挂着锁，等着以后每天每天找零放钱用。
　　下去两口子就赶紧骑着车子回家把自己家的麦子和谷子，赶着牛车去碾米和换麦子。完事儿之后没回家，直接拉到铺子上来了。

　　文书香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曲汉清和黄二凤过去接曲明安，吃了早饭，拉着曲明安来他家看了看，挂着锁呢，快晌午的时候，又过来瞧了瞧，还没有开门，回去就直接做了3人的饭，祖孙三人吃了。下午天黑之前，过来瞧了瞧还是没有人。

　　文书香回去直念叨，“汉清两口子干嘛去了，也不说一声，这一天了也不见他们两口子的人影。”

　　曲大富说：“两个大人，反正丢不了。”

　　文书香说：“关键是孩子，一会儿天黑了他们还回不来，明安找他妈怎么办啊？”

　　曲大富说：“我带他出去玩会儿，顺便看看汉清他们两口子回来没有，你先给做着饭，一会儿要是回来了就算了，要是没回来，明安跟我在外边玩半天估计也累了，回来吃了饭，也老老实实的睡觉。”

　　文书香说：“行，一会儿我给他蒸个鸡蛋羹。”

　　曲大富跟明安在胡同口溜达来溜达去的等到天黑也没见到曲汉清两口子的身影，曲明安胆子小，往曲大富身上扑，“爷爷，黑，明安怕。”

　　曲大富想了想，抱起明安就先回了。

　　文书香看着他们爷孙两个回来了，说：“怎么，他们两口子还没回来呢？”

　　曲大富说：“不管他们了，不等他们了，反正丢不了他们，咱先吃饭，吃完饭，咱睡咱的。”

　　曲明安大口大口的吃了一茶碗鸡蛋羹，吃了半块儿馒头，喝了大半碗稀粥，吃完饭就有些打盹了。

　　曲大富赶紧把他抱起来把他放到床上，哄他给他脱了衣服，给他盖上被子让他睡了。

　　城里曲汉清和黄二凤两口子赶着牛车回去之后，把面和米卸到屋里，曲汉清把牛车赶回去给人家还了，黄二凤把米面一袋一袋的往屋里中间的木板上放。又把新买的两个深挖勺拿出来，分别放到米袋和面袋里。

　　忙活完了，黄二凤又把附近定做门牌的那儿把自己定做的写着“曲家粮油蔬菜”几个大字的大门牌拿了回来，另外买了一个长溜溜的黑板，又去文具店儿买了一盒粉笔。

　　等曲汉清回来了，黄二凤给看着正不正歪不歪，指点着曲汉清把门牌挂上，两口子才有工夫给自己泡了两袋方便面吃了。

　　晚上躺在床上，曲汉清累的躺着就着，黄二凤总觉得自己忘了点儿什么，使劲儿想啊想，还没想清楚，就困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