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有待叶长青》李克用程敬思

16、番外：乱七八糟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领导又见不得你闲着的“废物再利用”原则，迟主任给叶童鞋下达任务：给新入职的95后们讲课。
　　接到微信时，青青正跟林宁轧马路，虽是春寒料峭，到底是暖和了。
　　95后…感觉就是外星人呐。
　　——有讲课费吗？
　　——没有
　　回答还真干脆。
　　青青眨眨眼，连100块都不给，忒抠！
　　“你们老两口真逗”，听青青几句复述，林宁习惯性翻个白眼。
　　青青状似反省：“我的眼光确实有问题”。
　　“得了吧，你都眼瞎十几年，他也终于瞎了一回，瞎大爷碰上瞎大奶奶，般配！完美！”
　　“嘿…嘿…，怎么说话呢！”青青伸出魔爪，试图捏她胖胖的肉手。全身上下没几两肉，唯独手肉肉的。
　　林宁以矫健之身姿闪躲，此地靠近单位角门，得注意形象阿。
　　还真得注意那不存在的形象，碰见熟人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杨光。
　　张胖子升部门副主任，自诩能力最强的杨光跑主任办公室闹过一回。
　　迟展也没废话，直接拿出历年各组组长副组长年终测评表，杨光排名超级稳定——年年第一，倒数的。
　　要说真是无巧不成书，杨光身旁一高跟鞋美女气势汹汹冲了过来，莫名其妙扬起手就朝林宁打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青青一把拉过好友，那美女手势落空，脚下一崴，嗯，直接坐地上了。
　　姿势相当的“优美”……
　　这年头“美女”都成尊称了，可这位美女容貌跟国色天香绝对没半毛钱关系，口中骂骂咧咧的，三字经一串一串的。
　　那意思，林宁是小三。
　　去你大爷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林宁气得说不出话来，青青转头就质问：“杨光，你不该说句话吗！”眼神那是相当彪悍。
　　杨光扶起满口三字经的“美女”，又对着林宁道了声歉，却是有些敷衍。
　　“美女”仍是不依不饶。她跟杨光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今儿又提到分手，她远远看见林宁，猛想起男朋友的手机相册里总有林宁，就认定是小三。
　　抓矛盾抓重点，青青不跟美女扯皮，只针对杨光：“道歉也该有个道歉的样子，你的五讲四美三热爱是跟体育老师学的？还是家里人就没教过！”
　　“美女”倒先发飙，伸手又要打人，青青快准狠一把攥住她手腕，这小胳膊小腿脸上粉底够二斤的想打谁：“有事找杨光，甭扯上别人。你当他是个宝，我们单位可没人这么想。有空多年点数，粉底再厚也遮不住你脸上的尖酸刻薄”。
　　林宁红了眼眶，这回说什么也要调组！

　　万幸是角门，万幸是午休时间，门前一场闹剧倒是少有人围观。
　　阿弥陀佛么么哒。
　　进单位大门，没走两步，青青忽缓下脚步，表情有些狰狞：“亲，我的脚…有点…疼”。
　　低头一看，哇塞，单鞋被“美女”的鞋跟生生踩出一个洞。
　　“医务室新装修的，今儿头一天营业，走吧，叶大侠”。
　　前方左转，结果……迟展搀着程溪迎面走来。

　　今儿是啥日子，医务室都能碰见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
　　程溪是老毛病，胃病犯了。
　　哎，一言难尽。
　　熬夜之后空腹喝咖啡，疼到冷汗直淌。还是迟展硬把他搀到医务室，要不还在办公室硬撑着。
　　一路上引得众人悄悄围观奔走相告，迟展跟程溪这对万年好基友果然有情况！
　　齐大美女就把偷拍照发给青青，附加N个表情包。
　　青青戳屏幕：
　　——他俩就在我面前你有啥想说的？窃笑
　　齐大美女：
　　——……臣妾告退 祝你们三人幸福
　　青青：
　　——……
　　她认识的是群什么人！

　　新医务室当真高大上，一共两间诊室，正好，一人一间。
　　青青是疤痕体质，稍微磕着碰着就能铁青好几天，今儿被那高跟鞋狠狠踩上一脚，休假期间是甭想好了。
　　大夫开了一盒创可贴，趁着写单子的工夫，叶童鞋顺便量个血压，嗯，有点低。旁边又是体重计，嗯，101斤。
　　正好进门的迟展……
　　林宁赶紧闪人，这俩人撒狗粮撒得能闪瞎人，偏偏还不知撒狗粮为何物。算了，去瞅瞅一墙之隔的程主任。
　　程溪躺在诊疗床上，睡着了。
　　手中的手机不时有微信涌入，林宁轻轻拿出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医生开好药方，悄声道：“你们是同事？要是方便，劝劝他，少喝点咖啡，非要喝的话，别喝苦咖啡跟冰咖啡”。
　　“谢谢医生”，林宁拿着单子去划价拿药。
　　青青正送迟展，上班时间快到了。
　　“麻烦你了”，迟展交代林宁：“待会开会我替程溪请假，他醒了，跟他说一声”。
　　“领导”，林宁犹豫片刻，说：“我申请调组，您老啥时候方便，我去交报告”。
　　“4点吧，开完会告诉你”。

　　叶宅用晚膳时，迟展告诉青青，林宁调组的事定了。
　　各组人员有定额，走一个人，势必要补一个人进来。林宁往日表现有目共睹，深受各组欢迎，最终就调一个新人给杨光。
　　青青撇撇嘴：“可怜新人同胞，祝他早日脱离苦海”。
　　她也是打新人过来的，分组这事全凭运气。
　　青青又忿忿道：“咋会有杨光这种人，能力不行水平一般还是组长，方向把握不准，把底下人折腾得半死”。
　　都是同一批的，老底儿都门儿清。
　　部门的事，迟展轻易不评论。他对杨光再不满，也没有权利撤职，姑且忍着吧。“程溪说谢谢你和林宁，改天请你俩吃饭”。
　　看，话题转换…多么得…生硬。
　　“呃…”，青青想起自己曾经干过的糗事，“程主任那么忙，胃又不好，还是在家好好养养吧”。
　　迟展一张死人脸倒是添了几分表情，他从没问过青青对程溪的看法，但疙瘩总还是有的，这会子看起来，青青早就放下了。也是，叶小青童鞋暗恋自己十几年，感情基础还是比较牢固滴。
　　其实吧…迟先生的信心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足，毕竟青青没给他发过那啥微信，是吧。
　　嘘…小点声，万不能让青青听见，她会傲娇哒。

　　何时动的心？
　　迟展有认真想过，答案是——想不起来。
　　如若非要给个时间点，大概就是她第一次驻站归来的那顿饭。
　　她想回国际组，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丝讨好，生怕他这个领导不答应。
　　圆滑或许不是件坏事，迟展却不愿青青这般。
　　这傻丫头，艰苦地区待久了，回来更应该多几分理直气壮的。
　　“待会要跟我父母视频聊天，你露个脸”，迟展对着喝茶的青青来个突然袭击。
　　咣铛一声，青青的表情瞬间扭曲变形。“疼…疼…烫…”
　　茶杯正砸在脚面上，白天刚被高跟鞋踩过的那只脚。
　　阿门，为叶童鞋默哀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