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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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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冷声斥责道：“你不配穿钢铁盔甲，脱掉它！”
伊妮斯一愣，几乎能感觉得到大厅里迅速凝固的空气。
托尼慢慢敛了笑容，但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把伊妮斯拉到身后，转身对她说：“甜心，帮我个忙，打开那台电脑，放首歌来听。”
钢铁侠的智商仿佛依旧没上线，伊妮斯感觉自己要疯。
而罗德已经疯了，他扑过来从后面抱住钢铁侠，再一次厉声命令道：“脱下它！”
托尼啧了一声，他甚至还翘起嘴角笑了一下，而后面罩忽地盖上，他启动了手部的推进器，连带着罗德径自往后飞去，撞穿了一整面墙。
伊妮斯被突然启动的马克盔甲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旁的佩珀忙过来拉她，说：“我们先出去，这里危险。”
“可是——托尼他——”
托尼的血条已经掉到了60以下，红色警报跟蜘蛛侠的蜘蛛感应一样响个不停，闹得伊妮斯几乎要耳鸣起来。
佩珀说：“放心，罗德是托尼最好的朋友，托尼不会有事的。”
说是这么说，但托尼的血条还在掉，伊妮斯着急得很，却又毫无办法，两个大型武器打架时她若是冲进去显然是找死。
想到这儿，她狠狠咬牙，不管了，一旦血条掉到30以下，她就马上冲进去救人。
两人来到外面，宾客们依旧滞留在这里看热闹，乌压压地围了一片。伊妮斯做了个深呼吸，对佩珀说：“先把客人送回去吧，人多眼杂的，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传出去了，明天报纸可就……”
佩珀显然也对托尼因他肆无忌惮的胡闹行为而占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甚至是屠版而感到心有余悸，两人分头把客人们送上车，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塞也硬塞进了车里。
好不容易清完场，二楼却猛地爆发出一阵白光，还有一股隐隐的震颤感以豪宅为圆心向四周蔓延开来，让伊妮斯有一瞬间的心悸，紧接着就是玻璃轰然碎裂的炸响声，二楼几乎环绕了房子一圈的玻璃窗被巨大的能量震碎，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好在伊妮斯和佩珀本就站在屋外的不远处，伊妮斯反应极快地搂着佩珀一个翻滚滚到了屋檐底下，但尽管如此，碎玻璃落到地上后还是溅起了一大片，她把穿着单薄短裙的佩珀紧紧地护在怀里，好在伊妮斯今天穿的是大衣，比起佩珀来安全多了。
“天呐——”
佩珀尖叫起来，她又是慌张又是害怕地推开伊妮斯，整个人都在发抖，开口时的声音依旧是控制不住的尖锐：“上帝！伊妮斯！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哈皮也闻讯赶来，把两位摔得七荤八素的女士扶起来。
“没——我没事，”伊妮斯也有些晕，“没事，佩珀，大衣很厚，我没事。”
佩珀依旧不放心地拉着她检查，伊妮斯看见罗德上校走出来，还穿着那身银色的盔甲，她拉住佩珀的手：“佩珀，那个盔甲——是托尼给罗德上校的吗？他穿走了。”
佩珀一愣，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罗德上校，无力地按住扑通扑通直跳的太阳穴，说：“我去问问他——国会那里可能有些事，托尼和那边的关系一直不好，我得和他交代几句。伊妮斯，你能先进去照看托尼一会儿吗？还是要休息一下？”
伊妮斯摇头：“我没事，你去忙吧，我进去看托尼。”
佩珀去给托尼收拾烂摊子了，伊妮斯踩着一地地玻璃渣甚至是水泥块——因为墙壁也碎了——上了楼，紧接着便看见了瘫坐在墙角的钢铁侠。
伊妮斯几乎是飞扑过去的，托尼的血条只剩35了，再掉就会进入濒死状态，相当于一只脚踏进地狱里了。
伊妮斯在边缘胡乱摸了半天才摸到开关按下去，拆下面罩，露出托尼苍白而血色尽失的脸。
“天……”
伊妮斯喃喃，她抖着手扶住托尼的脸，闭眼仔细感受着。
马克盔甲足够厉害，托尼在盔甲里没受到什么太大的物理伤害，可是血条却掉得这么低，显然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他中毒了。
“天呐……托尼……”
伊妮斯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她很快把前因后果都联系了起来，托尼肯定是知道的——知道并且毫无应对的办法，否则最近也不会这么反常。
“伊妮，亲爱的，我还没死。”
托尼无奈地睁开眼，却看到伊妮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得放软了声音，“甜心，我没——”
“托尼·斯塔克！你再说一次你没事我就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伊妮斯猛地拔高了声音。
“……”钢铁侠干巴巴地说，“哦……呃，好吧……好吧……”
“把盔甲脱下来，”伊妮斯说，“我给你治疗。”
托尼眨了眨眼，没有多问，依言脱了盔甲。
伊妮斯眼尖地瞥见托尼领口处蔓延出的黑色纹路，神色一凛，强行忍住要脱口而出的疑问，扶着托尼随便进了个有床的房间，虽然这里的墙壁也被撞了个对穿，但至少能让他坐着休息一会儿。
伊妮斯来到这个宇宙一年多——她习惯了提早做准备，先是徘徊在外围了解着超英们的信息，然后才慢慢接近，一步步看着钢铁侠这个超英形象从单调的纸片人慢慢变作有血有肉的托尼·斯塔克。
伊妮斯喜欢并且崇拜所有的超英，他们受过生活的苛刻对待甚至是残忍的折磨，却依旧能保持心底最深处对这个世界的美好。伊妮斯自认她做不到这样，比如蝙蝠侠，如果是伊妮斯面对那样的处境，她肯定会杀了小丑，然后迈向她也许早有预见、却无法抵抗也情愿放弃抵抗的深渊。
伊妮斯不是超英，她虽然不会死却有着人性的软弱，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那些超英们只是普通人该多好，这样托尼·斯塔克就不会被恐.怖分子绑架，布鲁斯·韦恩不会有父母惨死的童年，克拉克·肯特也不会因为母星毁灭而流亡地球。
苦难是蜕变的必需品，生活顺遂幸福的人永远理解不了泥潭里的人们为何挣扎，只有那些同样在泥潭里打滚过的人，才知道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才知道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伊妮斯解开托尼的衬衫纽扣，越往下那些深色的脉络越多越密集——直到在方舟反应堆上汇聚。
伊妮斯深吸一口气，很好，非常好，这居然是该死的科技问题而不是简单的毒素！
托尼本来想调侃几句缓和一下气氛，然而伊妮斯阴沉的表情还是让他讪讪地闭上了嘴。
伊妮斯握了握拳，右手的戒指爆出红光，银色的蔓藤们窸窸窣窣地往回缩，露出中间那颗古朴却精美的红宝石。
伊妮斯为他祛除了身体里的毒素。
那些不详地纹路逐渐褪去，伊妮斯盯着托尼胸口的反应堆，几乎能看见又有顽强的黑芽要破土而出。她气得攥紧拳头，戒指红光更胜。
“伊妮，亲爱的，”托尼终于说话了，他握住她的手，“只能这样了，没关系，我知道的……”
不管是叶绿素汁还是伊妮斯，都只能治标不治本而已，托尼一开始就没抱太大期望。
“你知道个屁！”伊妮斯气愤地爆了粗口，“你会死的知不知道？！如果我没——你会死的托尼·斯塔克！！！”
“亲爱的，我要聋了。”托尼摸了摸耳朵。
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一样。
伊妮斯忍着不要多问，她和托尼算是不错的朋友，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朋友之间也是不能说的，谁都需要隐私的空间，毕竟这事儿连佩珀和罗德都一无所知，那么也就说明了托尼不想让别人知道。
伊妮斯气鼓鼓地起身要走，就听后面传来托尼无奈又沮丧的声音。
“我不是……伊妮，我不是没尝试过，可是这个问题……”他戳了戳反应堆，“是钯中毒，只要我还在使用这个能源，还在使用马克盔甲，毒素就会源源不断地在身体内累积。”托尼放下手，冲着伊妮斯一笑，“可你知道的，我是钢铁侠。”
“很多人都说……谁穿上这身盔甲，谁就可以成为钢铁侠。”他低声说，“可是……”
伊妮斯脸色难看，她没有试图劝托尼放弃他的战衣，因为她无比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她也认为托尼确实对这身战衣过于依赖了，托尼从被罗德救回来后就成为了超级英雄，甚至关闭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部，显然是在被绑架的那段日子受到了什么刺激。伊妮斯来得晚，无从得知他到底经历什么。可是在她看来，即便托尼·斯塔克恢复到了以前花天酒的奢.靡生活，但她却知道钢铁侠仍未从某片阴影里走出来，也许他会有不需要战衣的一天，可那不会是现在。
“——可是，钢铁侠只有一个，那就是托尼·斯塔克。”伊妮斯说，她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算了，反正有我在……但是，”她加重了语调，“托尼，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再有什么变化你就一定要告诉我！”
“啊……说到这个，”托尼眨眨眼，“甜心，我原来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伊妮斯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托尼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真的，我——我和弗瑞原来只以为你是个会开空间门的法师，谁知道你竟然还是治疗系的！”
“……”伊妮斯挑眉：“弗瑞？”
“尼克·弗瑞，神盾局的局长。”
伊妮斯：“神盾局？”
“全名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伊妮斯：“……”
“国土战略保障……好吧，神盾局，弗瑞，然后呢？”伊妮斯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注意到我了，因为你后来有些——不正常的殷勤和热络。”
“那都是弗瑞逼的！”托尼辩驳道，把锅推了个一干二净，“他就是个控制狂，而我又是个给神盾局打工的——”
伊妮斯重复：“给神盾局打工的？”
“……”托尼毫不心虚地挺起胸膛，“当然！我只是比较——比较敢作敢为而已，但这并不能证明我能无视神盾局，毕竟复仇者联盟是挂在神盾局名下的。”
“好吧。”伊妮斯揉揉额头，“托尼，我没生气，你可以不用解释这么多……其实我本该早些帮你的。”
她有些懊恼，谁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哦，别这样想。伊妮斯，你还只是个学生而已。我非常感谢你能做这些，但我希望你知道，没人有资格要求你冒着风险做任何事。”托尼说，“甜心，拯救世界的任务还是交给超级英雄们来做。”
“得了吧！我面前的这位超级英雄都病入膏肓了！”伊妮斯夹枪带棍地怼他，“再多嘴炮都没睡眠来的实在，你赶紧睡觉去，别明天一早我起来后就发现某位超级英雄过劳死了。”
“好吧，好吧……”
钢铁侠顺从地缩紧被窝里，“可是甜心，这个洞有点漏风……”
“怪谁？！”伊妮斯瞪他，咬牙切齿，“你还有脸说？！佩珀忙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啊，佩珀，”托尼这才想起来，“她去哪儿了？”
“去和罗德上校谈话了，给你收拾烂摊子。”
伊妮斯说，见托尼要解释，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别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太多事，国会和复联什么的……”
她嘀咕着抬手关了灯，一边警告道：“乖乖睡觉，我会让贾维斯帮我监督你的。”
贾维斯附和：“好的，伊妮斯小姐。”
打算在伊妮斯走后就溜去实验室的钢铁侠：“……”
作者有话要说： 妮妮：向伊妮斯势力低头Orz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