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5、45 ...
-
晚上的宴会并没有非常正式，所以只要穿普通的小礼服就可以了。这一切自然是由布鲁斯负责，从礼服到首饰到化妆品，都在下午时送到了韦恩庄园。
布鲁斯挑选的礼服是一件黑色的吊带裙，贴身的收腰设计，不规则裙边衬出修长笔直的小腿，倒是符合他一如既往的优雅内敛的风格。
伊妮斯换好后站到落地镜前，却尴尬地发现后背拉到一半的拉链怎么也拉不上了，后面深V的露背开口让她从下面拉不上去而想从上面拉又够不着。
“伊妮斯？”布鲁斯在外面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
“……呃，需要。”
布鲁斯推门进来，伊妮斯把头发撩到前面，让布鲁斯帮她拉上拉链。
“很漂亮。”布鲁斯笑说，又拿过桌上的项链和手镯为她戴上。
他认真地帮她扣好项链的搭扣，伊妮斯从镜子中看着他低头的模样，竟莫名看出了几分铁汉柔情的意味。
“……你挑的衣服很合身。”伊妮斯忽然说，冲着抬头看向镜子的布鲁斯眨了眨眼，“我是不是不该问为什么？”
“你问过斯塔克吗？”
“没有。”
“那么，为什么会想问我？”
布鲁斯问，依旧站在伊妮斯身后，两手搭在她肩上，保持着一种近乎贴着她的后背的亲昵姿势。
伊妮斯说：“娜塔莎有教过我，说这是观察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但我还是看不太出……”
她没有给出布鲁斯想要的答案，反而说得很正经，而且退开一步转身打量着他。
伊妮斯：“嗯……”
布鲁斯坦然地任她看着。
他穿着西装，高级定制的手工制作的西装笔挺熨帖，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他宽阔的肩部和结实的胸膛，扣起的两颗纽扣让外套贴合着他劲瘦的腰身，将视线引到他那双逆天的大长腿上。
“……”伊妮斯肯定地说：“你有两百磅吧。”
蝙蝠侠：“……”
***
晚上的宴会一切顺利，没有阿卡姆的疯子闹事，也没有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应酬而已。
伊妮斯拒绝了一位女侍者递来的酒杯，将门虚掩上后站在露台吹风，从高楼望出去可以看见哥谭的万家灯火，其实哥谭也是个相当现代化的繁华城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卡姆那么豆腐渣工程三天两头有人越狱。
“其实哥谭也很不错，对吗？”
布鲁斯的声音传来，他从后面走近，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伊妮斯赞同地点头，说：“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会的。”布鲁斯说，凝视着沉寂的黑夜，“这就是蝙蝠侠存在的意义。”
伊妮斯没有接话，两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露台的门虚掩着，将喧闹声隔绝在外。
“布鲁斯，”伊妮斯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便笑了起来，“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晚宴上碰面的时候吗？克拉克也在的那次。”
“记得。”布鲁斯点头，露出一个笑，看着她笑容明艳的样子，心里也不自觉地软了几分，“留下阴影了，是吗？”
“有一点。”伊妮斯嘟囔，很快止住思绪，“糟糕，我可不能再想起那个……”
话没说完，布鲁斯忽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伊妮斯话音一顿，不自觉地转身看他。
“那就别去想。”布鲁斯转过身面对着她，“不会再有那种时候了，伊妮斯。”他低声说，“只要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伊妮斯很想抬杠说虽然打架不行但是论逃跑她还是专业的，可是布鲁斯专注的目光在月色的浸润下显出一种从未有过温柔情意，让她一下子怔住，呆呆地看着对方吻了上来。
布鲁斯倾身拥住伊妮斯，一手搭着她的腰，另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他的吻轻柔缱绻，是和蝙蝠侠高大健壮的身形与冷厉肃杀的作风截然不同的小心呵护。
伊妮斯睫毛微颤，那双钢蓝色的双眸离她如此之近，让她几乎要忍不住闭上眼，却又在看到划过天际且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金红色铁罐时错愕地睁圆了，抓着布鲁斯西服的手也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伊妮斯没和托尼提要来哥谭的事，既觉得这是她的隐私和自由同时也是怕出现现在这种状况，结果还是……
布鲁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皱着眉冷了神色。
钢铁侠降落在露台，面罩打开，露出他面无表情却因带着醉意微醺而有些泛红的脸。
伊妮斯无力地撑住额头，“God……托尼，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私事还让贾维斯定位我！你把我当做什么，九头蛇吗？！”
贾维斯安静如鸡。
“你也没告诉我你会来哥谭。”托尼说。
“那没必要，我说过我晚上会在十二点前回去的。这是私事，托尼，你不是我的家长我也不是未成年，我没必要事事都向你汇报！”
“哦，所以这就是你背着我跑到哥谭来约会的理由？”
伊妮斯的声音带上几分怒气：“托尼，这不是约会！而就算是也和你没有关系！”
托尼笑了，他想要上前，却被布鲁斯拦住。
他挥开布鲁斯的手，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和我没关系？不好意思，伊妮斯，那天你在冬兵打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很好，这就开始翻旧账了。
“我说你很重要，托尼，你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我们的关系也比大多数人都要亲近。但也只是这样，托尼，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那好，我现在要你跟我回去。”
伊妮斯：“……”
“够了，斯塔克。”布鲁斯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努力地压下勃发的怒气，这对蝙蝠侠来说并不容易，“伊妮斯有权利也有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没资格管她。”
“韦恩，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情。”
“托尼！”
伊妮斯拔高了音量，几乎要忍不住发火，钢铁侠难道每次喝醉都这么混球吗？
两人的声音大了些，许是外面的人听到了，推门来看却发现是钢铁侠，顿时一脸惊喜，热情地招呼他。
托尼打开盔甲走下来，他也穿着西装，只是衬衫的扣子没扣完，显得随意又洒脱。
“我说呢，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托尼·斯塔克？”
他神情自如地走入厅内众人的包围圈，接过侍者递来的酒就开始挂上一张花花公子式放荡不羁的笑脸，发挥着斯塔克独有的魅力。
伊妮斯气得背过身不去看他，却听到盔甲里的贾维斯说：“小姐，我不建议先生再继续喝下去，他已经在复仇者大厦喝了三瓶红酒了。”
伊妮斯赌气道：“我管不了他，佩珀在哪里，请她过来。”
“佩珀小姐外出开会了。”
“行，把地点发给她，等她回来把人领走。”
贾维斯：“小姐……先生已经七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关我什么事？！我拿着枪抵着他逼他了？！”
伊妮斯的语气告诉贾维斯他最好不要再说话，于是他默默地关闭了麦克风。
贾维斯闭嘴了，可是伊妮斯却很没骨气地坚持不了多久，托尼完全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看得她怒火中烧，又是气又是急，冷眼看了半天，到底还是忍不住要上前。
“伊妮。”布鲁斯拉住她的手，“你知道斯塔克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无理取闹。”
“我知道，可——”
伊妮斯余光无意间瞥见托尼扶住了桌子，佝偻着脊背，像是有些不舒服，她一下子站不住了，说了声抱歉就挣开布鲁斯，快步朝钢铁侠走去。
“托尼？”伊妮斯慌忙扶住他，“怎么——”
托尼呼吸急促，不算嘈杂的声音传到他耳里都变作巨大无比的噪音，眼前也晕眩一片。他原以为只是休息不够，一直靠着桌子强撑着，直到听见伊妮斯的声音，就像是找到了依靠后猛地放松下来，他忽然失了力气，几乎要站立不稳，摸索着握住伊妮斯的手，痉挛般地抓紧了她的手腕。
伊妮斯一个人扶不住他，险些要被带倒，还好布鲁斯及时帮忙从另一边扶住了托尼。
“去休息室，左手边第三间。”
布鲁斯承担了托尼的大部分重量，和伊妮斯一起把他扶到休息室里的沙发上。
“托尼？”伊妮斯焦急地握住托尼的手，“你……没事，没有问题，生病或是中毒都没有，你怎么……”她探查不出来原因，血条也一直在八十的安全位置，可是托尼的样子看起来又不似作假，让她顿时慌张起来。
托尼靠着沙发缓了一会儿，半天才直起身子，他的面色依旧苍白，但是眼神却已经清晰了很多。
“我……没事。”他疲惫地撑着额头，“大概，就是累了。”
贾维斯操作着盔甲检查了一遍，也说没有问题。
伊妮斯手足无措地半蹲在他面前，布鲁斯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说：“也许是PTSD。”
伊妮斯一愣：“PTSD？”
PTSD又称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从普通人成为超级英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斯塔克。”布鲁斯淡淡道，少有的没有什么敌对或是讥讽的情绪。
他也经历过这个过程，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更能体谅。
伊妮斯看着托尼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你……”伊妮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托尼，贾维斯说你七十多个小时没睡，是睡不着还是不想睡？”
托尼气势一虚：“……我没事，甜心。”
“托尼·斯塔克。”
“滚回去纽约。立刻，马上，没得商量。”
伊妮斯生气的时候有三个步骤，一是爆发二是冷脸三是极致的冷静，她现在就处于第三个阶段。而这种时候，通常没有人愿意惹她，包括钢铁侠。
托尼看了眼布鲁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伊妮斯一把拉了起来，连推带搡地塞进盔甲里。
“贾维斯，带他回纽约。”
“好的，小姐。”
钢铁侠乖顺又安静如鸡地飞走了。
布鲁斯牵着伊妮斯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放轻松，伊妮。”
伊妮斯捧着柠檬水，听到布鲁斯说：“不知道你也可以这么凶。”
她一下子被逗笑了，慢慢放松下来，低头喝了口柠檬水。然后又看向布鲁斯，眼里映着头顶的水晶灯，如同绽放着光芒。
“怕了吗？”
蝙蝠侠。
她作出一个口型。
布鲁斯笑起来，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顺到耳后。伊妮斯看他要靠近有些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布鲁斯当作没发现，偏头看着她，说：“伊妮，虽然刚才被打断了有些不愉快，但是……倒也不算全然的坏事，至少我知道了你对斯塔克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伊妮斯捏紧了杯子，“布鲁斯，我……”
“不用急着回答，伊妮。”布鲁斯轻声说，“我知道我们的相处曾有过不愉快，但是——”
“不，不是那个原因。我只是……”
伊妮斯摇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说她可以活很久而布鲁斯陪不了她这么久所以不想谈恋爱？
布鲁斯看她沉默着走神的样子，心里暗叹一声，体贴地没有再追问，只是说：“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嗯……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