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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营养跟不上,以后不开了 ...

  •   “唐皋唐皋,我头痛……”对于怎么把眼前这个面冷心热的小东西使唤得团团转,席拟澜已经颇有心得了。
      果然,唐皋虽然脸上神色僵硬,还是木着身子转过来,在席拟澜的床边坐下,伸出两根食指,戳在人的太阳穴上开始画圈。
      “轻点儿!指尖要抠进去了!”席拟澜摸了一下唐皋手腕——嗯,自己还是当的上青岩妙手的,这小破手腕儿好得挺快,不过……他唐皋怎么手劲儿这么大,让他给自己按按穴位,老是没轻没重的。
      被席拟澜轻触,唐皋停下动作来,有些不知所措。
      只看脸的话,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了,那只紧紧攥住衣角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唐皋坐在床沿,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孩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我弄疼你了?”
      “嗤——”席拟澜笑出声来,撩开一点被子和衣袍,故意把那些嵌在躯体上的咬痕露给他看,“你弄疼我的还少么?”
      唐皋臊。
      低头不语。
      他实在不会照料人。
      在遇着席拟澜以前,没有什么人体贴过入微地关心过他,他姐姐也时常因为要养家糊口外出任务,若是遇上了什么险情,唐皋也总是一个人熬着。
      在他自己想来,身上多几道口子断几根骨头之类的全都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时间长了总会长好的。
      嘘,别跟席先生说这些事——席拟澜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得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仗着年轻力壮不当回事,早晚得栽。
      可如今遇上了这种时候,席拟澜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病倒了,唐皋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要服侍好一个手不能抬腿不能迈的“懒癌晚期”席拟澜,可比悄无声息地钻进敌营去偷一份情报要难多了。
      唐皋小心地碰了碰他自己在席拟澜腰侧啃下的齿印,不知想到些什么,耳尖到脸颊迅速染成了一片绯红,他把头低得不能更低,却听见先生趁此机会道——
      “牙尖嘴利的,也不知究竟是跟谁学来的。”
      席拟澜显然忘记了,在床笫间摸摸亲亲啃啃咬咬,就是他自己亲“嘴”教给唐皋的。唐皋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然后变本加厉地还给他而已。
      窗外响起了沙沙声。
      唐皋抬眸,撞进眼帘的是一片浅浅的绿。
      席拟澜最近天天差遣唐皋去给窗框下的小竹子浇水。那些小竹子在悉心照料下日益挺拔起来,居然渐渐长成了一片浅浅的竹林。翠竹的绿意裹着席先生的小屋子,微风一摆,缠缠绵绵,是不绝如缕的竹林涛声。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尝试把自己磨成一柄刀,一柄锋利又尖锐的刀。如何取人性命最为干脆利落他能信手拈来地讲一大堆,但……温柔体贴照顾人他向来是不会的。
      不过,他可以学。
      就像照顾那几株小竹子一样,席拟澜把他教得很好。
      于是,唐皋再低头,支支吾吾问了一句,“那……先生想我怎么做?”
      席拟澜正细细把玩着唐皋的一缕头发,听人怎么问他,便弯起眼睛冲唐皋噘嘴,“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席先生!”
      “亲一下嘛,就一下。”
      “先生!”
      “好好好,好好好~我晓得我们皋皋脸皮薄,那我亲你一下好了。”席拟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拿嘴唇在唐皋湿润的嘴唇上蹭了一下,满足地躺回到床上去。
      不知道牵扯到哪里的伤痛,在他脸上,痛苦神色与心满意足杂糅在一起,表情变得五颜六色。
      “席先生……痛的话你就不要乱动了。”唐皋眼中闪过几丝无奈的神色,席拟澜总是能让他在一瞬间束手就擒。
      “不痛,甜甜的,”席拟澜笑着伸出手去,逮住唐皋的衣角一个猛扯,又把唐皋拉进自己的怀里——大半个身躯压在席拟澜身上,是沉沉的、踏实的、令人安心的。
      “先生,你这又是要做什……”唐皋扭了两下,不料,席拟澜的双手越收越紧,勒得他一动不能动。厚重的墨香笼着他,紧绷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肌肉也一寸一寸软下来。
      “嘘,别动,让我抱一下,”席拟澜在人耳边灌着迷魂汤,左手却偷偷摸摸地滑到唐皋的衣服底下去,捉住了人小腹下的一团软肉,“那天晚上,让你过来抱一下,还不肯。”
      “真是坏透了。”
      唐皋又臊。
      把头低得不能更低。
      他不是不知道席拟澜的左手在干什么,但只要他一开始挣扎,席拟澜就以这里疼那里酸等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戳他心窝子,然后……等到戳得一片心软,唐皋便只能忍气吞声任他拿捏。
      “先生……嗯……哈……”晚霞一样的绯红染上了唐皋的耳尖,呼吸也凌乱起来,“不要……不要欺负我……”
      席拟澜含着唐皋的耳垂,口唇间,气息渐渐变得粘稠而急促,“怎么皋皋,不舒服吗?”
      舒服。
      怎么可能不舒服?席先生那么灵活轻巧的一双手,按在背上很舒服,捏在肩上很舒服,抚在胸口很舒服……更别说,贴在那么敏感的地方了。
      唐皋觉得自己就快要陷进去时,席拟澜左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被吊在了一个蓄势待发却不上不下的位置,那什么喷薄欲出,但再也没有来自席拟澜的引导,这种感觉……比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还要难受几十倍。
      唐皋牵过席拟澜的右手来,捧住了自己的脸,掀出一对明晃晃的眸子来给人看,“先生……先生疼我,呜……”
      这一声呜哼得席拟澜心都要化了。他却咬咬牙,忍住了没有使劲,只是轻轻地安抚着摸了一下,然后收回了那一双胡作非为的手。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
      这种时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搅坏人的好心情。
      唐皋僵住了,他扭了扭腰,席拟澜却不再动作。身下那股抓心挠肝的别扭感觉令他忽然着急起来,这……该死的糖醋鱼。
      席拟澜悄悄又看了一眼那双明晃晃的眸,不看不要紧,一看心狂跳——唐皋那双眼睛已经氲起了淡淡的水雾。
      再欺负几下,可能要哭了。
      “墨……墨澜,我……”他说得磕磕绊绊,尾音里夹上了两分哭腔,就像是半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席拟澜一狠心,就当自己聋了瞎了——天可怜见的,等事儿完了之后,他再也不敢折腾这个小东西了。
      要了他席拟澜的狗命!
      “墨……墨澜,我……我……”
      “你去,”见唐皋还窝在他怀里不动,席拟澜帮人整理好刚刚弄乱的衣摆,仔细系好了腰带,轻轻在人背后推了一把。
      “那天晚上,你都把我弄成这样子了,今天,我罚小唐皋站一会儿也不过分吧?”他弯着眼睛笑,不顾唐皋满眼的惊慌失措,又轻轻踢了人一脚。
      “记得糖醋鱼不要辣哦!”
      九脸懵逼。
      唐皋站在门口,盯着肚皮下面那个小帐篷看了很久,又想起上次席拟澜咬牙切齿地剪去他发尾时候的表情,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席先生果然锱铢必较!
      他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安慰了小唐皋一番:小兄弟,辛苦你了,等先生过了这两天就没事了。
      唐皋不再理会那些身体里的躁动。
      他听见风摆翠竹,沙沙沙沙。

      刚刚先生说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糖醋鱼,不加辣。

      ——我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分割线——

      他端鱼回来的时候,席拟澜正在写着什么。桌上点了一截蜡烛,温暖的烛光摇曳着,衬得席拟澜的脸十二万分好看,可以用唐皋认识的所有美好的词来形容。
      忽略紧紧皱起的眉头的话。
      “先生,你怎么下地来了”
      席拟澜抬起头,展开眉头,冲着他笑,“我看看能不能写了——”
      他把提笔的腕子抬起来,墨色的袍子滑下去,露出了一小截白白的手腕。
      若是平日里,这小截手腕当得上白玉一样的细腻光滑,可如今,却被一枚深可见骨的牙印破坏了美感。
      唐皋作的孽。
      再看那桌上的纸与墨,它们相处的并不十分和谐,大块的墨迹浸染在字里行间,席拟澜手腕上发虚,原本规矩工整的字骨端方全失,笔画潦草凌乱,称得上是面目全非了。
      “……我的错,先生……”唐皋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心情,内疚、害羞、后悔,或许还夹着些别的什么,一起在胸口里翻涌着,突突的让人心口发闷。
      席拟澜揽唐皋入怀。他接过唐皋手中的鱼摆在一旁,又轻轻摸了摸唐皋的发顶,“怎么跟我认起错来,你不是故意的呀。”
      但他是故意的。
      席拟澜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让唐皋喝醉,故意引唐皋放肆在他身上驰骋,故意不清理浊物,故意把那些过分的痕迹拿给他看,故意反复提及自己的不舒服,故意叫人害羞不已,故意叫人满心歉疚,故意打破唐皋坚固的心理防线,只是为了一件事。
      一鼓作气,他又认真摸了摸唐皋的发顶,语气变得严肃无比——即使趁虚而入,也要趁虚而入得义正言辞,“我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
      唐皋一愣,抬眼看他,“什么”

      “我想,帮你戒掉骨生香。”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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