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弯刀未了情》钌钌

10、第十章 豆花发汗汤

　　武道修行方面，我是重武轻法之人，对名家口授、经典所载均抱以怀疑态度。这要归功于启蒙老师欧阳澄的马步讲解。

　　武林中赶潮流的少年、侠女大多没见过蛇，讨论“白蛇吐信”的领悟其谈夸夸。意境有用吗？还不如一双鞋子实在。

　　什么都没做，包括民间盛传的“五心向天”，只是看月亮，或者说用看月亮的方法倒掉砂粒。一贯蔑视意境的我轻松达到“月满华盖，身若烛火”的境界，讽刺！

　　古人所言有些真东西，虽然写下记录的古人没说有什么具体作用。

　　掉沙集与我有缘，在此小住亦无不可。那首先要了解掉沙集的人，比如卖豆花儿的碗娘。

　　为囊空如洗、马贼抢劫过模样的我送豆花，碗娘是个善良的人。偶尔很凶，呵斥扔石头的孩子。

　　扔石头的是碗娘的儿子——黑娃。混蛋孩子以为我断了气息，没胆近前察看便使出“投石问路”。

　　豆花儿是中原吃食，估计方圆数百里之内仅此一家。十几天来每天一碗豆花，有钱的败家婆娘儿！

　　懒得喝豆花儿。别人没有胆子喝豆花儿，除了黑娃。混蛋孩子真扔起石头象那么回事。

　　喜欢冲我扔石头的人，我可以加倍扔回去。该怎么对待送豆花儿的人呢？见得空碗高兴得象造七级浮屠。
　　混蛋孩子！

　　热豆花儿装满黑盏碗放在面前，二三闲汉如往常胡咧几句，眼馋豆花，也眼馋碗娘。
　　闲汉们艳羡黑驼——也就是黑娃父亲的好运气，一只碗换来上好的婆娘，勤快俊俏，看腰身谁能想到已经养下会扔石头的混蛋孩子呢。

　　碗娘是中原人，幼时逃难至此，被黑家收留，价钱相当于一只瓷碗。
　　中原的瓷器在哪儿都属于硬通货。乱世之中，人命贱于草芥，更遑论瓷碗。

　　如果住在掉沙集，必然会和闲汉打交道。应付闲汉容易，让他们害怕即可。恐吓闲汉之前，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找双合脚的鞋子。

　　两位刀客打扮样人物经过，稍后传来纷吵。闲汉们如飞舞的苍蝇嗡嗡前去围观，再象苍蝇般散去。

　　碗娘没有为豆花儿钱生气，“客倌忘带盘缠不打紧……”，豆花儿铺与勾栏笑坊怎么能等同呢？

　　刀客与马贼难以区别，尤其是落魄到二人同乘一马的刀客。恼怒于乡野女子的欲拒无迎，刀客们喝完霸王豆花儿准备霸王硬上弓。

　　混蛋孩子跑得很快，砸出一颗石头之后。闲汉们更是溜得烟儿都没剩下，余下我守着一碗豆花儿。

　　豆花儿的味道……，碗娘还是卖西域人喜欢的出汗汤比较好，只需要改个字号。

　　——分隔符——

　　刀客站稳脚步，怒喝：“鞋都没有的破落户，也敢坏爷的好事！”
　　想让别人注意到你的境界，至少要有双象样的鞋子。

　　“困。”许久未说话，“滚”字说得生硬含糊。砍翻刀客比说话轻松，打算在掉沙集住下的话，最好不要当众杀人。

　　大好头颅即将为一碗豆花儿落地，刀客的手摸向兵刃。
　　捞江湖饭想活的长，出门时千万把眼睛带上。赤着脚，说话模糊，就能否认我武学专家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