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寡》红地

11、争奇斗艳

　　马庙栋的百日尚且没出，马老爷又新丧了，马二娘子熟门熟路的帮衬着马家办起了丧事。其他人还好，马老太和马庙梁心里受不住，尤其是马老太到底上了岁数，马老爷的丧事还没办完，她又躺下了。

　　马庙梁和元贞等人需要居丧守灵，马梅华、马桂华姐妹两个在屋里伺候照顾马老太。

　　有马二郎、马二娘子带着马庙堂三人操持着马老爷的丧事。等到出了殡，大家才算喘口气。

　　马老爷走了，马老太把马老爷没有陪葬的旧衣物用品全部收起来专门放到杂物间的一个地方，见不着东西，自己刻意的不去想他，身子倒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马老太身体好了，就把大家叫过去说：“前一阵子没空儿，现在不忙了，庙梁你给你嫂子收拾出个灶头出来，算是分开开火吧。”

　　元贞笑着谢道：“多谢娘的好意，那就麻烦二弟了。”

　　这样一家子就开始为马老爷守孝的日子。刘青青和元洁都是新人，成亲当天和第二天，马庙梁都歇在了刘青青房内。

　　后来，他们回门回来，马老爷就没了，新婚小妇人就有些幽怨，难免有些缠人，因着马老太跟着他们过呢，除了做饭吃饭洗衣服的时候，刘青青都跟在马庙梁的身边，说是跟着照顾他，其实是小女子的红袖添香心。

　　日子长了，终究是青梅竹马的表亲如今又是名正言顺的小夫妻，两人感情一日好过一日，马老太见了，知道他们没有逾越规矩，心里巴不得他们感情好呢，也不阻止。

　　元洁虽然名义上是马庙栋的妾，实际上都知道是马庙梁兼祧的妾，看着他们二人感情如此好，心中着实有些羡慕。

　　元贞劝她说：“刘氏终归是老太太的侄女，又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你一时半刻的比不得，现在你先老老实实的做你自己的，有空儿的时候拿着针线陪老太太说说话，解解闷，我是守寡之人不方便往老太太跟前凑。刘氏陪着二弟，你就多孝顺孝顺老太太，时间长了，老太太就知道你的贴心了。”

　　元洁不是那种天生愚笨的人，相反是有心的人，要不也不会及时发现她娘要把卖了做妾，也不会求到元贞面前，让元贞救了她。

　　次日过后，元洁做完家务活，就拿着针线去马老太房里，陪她作伴。马老太素来看重刘家，对刘青青本来又是当儿媳又是当女儿的，既想自己能抱个孙子又不愿意有人跟刘青青抢自己儿子，左右矛盾，见了元洁，说：“我这里不用你，你安安生生的老实跟你家娘子一块儿守孝就行。我这里你少来吧。”

　　元洁是玲珑之人，元贞给她指了明道，她既然知道了，就不会看着不去，马老太不让她过去，她就不去，她女工不错，知道马老太的身材，她闲的时候，就自己在屋里给马老太做了一身外衣。做好了，就孝敬了马老太就回来了。马老太收了衣服，还是不留她，她也没怨言，回去老老实实的，以后，季节轮换，她都提前给马老太预备好了下季的衣裳。

　　元贞笑着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想着曾经在这个院子住过的人，为盖这房子出过力的人，想想就落泪，自己悄悄的偷哭会儿，抹了眼泪，发泄一番，就自己看书，沉浸在书中的岁月里，不知现实的孤独寂寞冷。

　　刘青青在马家混的如鱼得水，自然也不傻，看着马老太身上多出来的新衣服，元贞虽然平日里很少做针线，但刘青青还是见过她的针线活的，不是她的针线，家里总共就这几个女人，除了她，不是自己，就是元洁的了。

　　刘青青从小就与马庙梁定了亲，本来就是视他为自己的私人之物，她本性善独，小时候，不明事理的时候，就连马庙栋也被当做是她的私人的，后来大了，知道事儿了，对马庙梁有了男女之情，对马庙栋却是有些兄控，对元贞有些小姑子作态。

　　刘青青一个侄女，在马家住了多年，能得到马老爷和马老太的喜爱，马庙栋、马庙梁兄弟的疼爱，即使因她的原因，导致了马庙栋的死亡，马老爷也没退了她和马庙梁的亲事，她自然是有她的伶俐聪明之处的。

　　刘青青拿了分家之后得的10两银子，跟马庙梁说：“如今娘跟咱们生活，有娘在，我年纪小，也没经过事儿，我想着要不就把这钱交给娘，让娘拿着，我也不是偷懒，使唤娘，只是想让娘当家，我给娘跑腿，毕竟娘吃的盐比咱们吃的米都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说怎么样，表哥？”

　　刘青青有心孝顺，马庙梁乐意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心里倒是对刘青青满意几分，如今马庙梁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刘青青如此的孝顺，马庙梁顿时对刘青青反对过继的不喜消了几分。

　　当天晚上，刘青青就拿了那10两银子给了马老太说：“家里娘最聪明，知道事儿，我还小，还得靠娘来指点呢，以后啊，娘就是那将军，我就是那小兵，娘出主意，我出力，咱们一块儿好好的。”

　　马老太看刘青青如此诚心诚意，如同喝了蜜水，心里格外舒坦，马老太缺衣服吗？不缺。她缺的是重视，是陪伴。马老太收起来这银子，假意抱怨说：“懒货，就知道麻烦我，我就应该为你们操一辈子心！”
　　刘青青恭维说：“呀呀，为我和表哥操一辈子心哪够啊，将来我和表哥有了孩子，你还得替你孙子操一辈子心呢！”

　　马老太自从马庙栋没了之后，头一次笑着如此快怀，说：“哎呀，这是谁家的媳妇，这么不害臊！”

　　刘青青靠着马老太身上，撒娇的扭啊扭的说：“娘家的，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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