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沙海]因缘际会》棠城

7、第七章 孤男寡女

　　梁湾陷入思考，自己怎么就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呢？
　　一开始，梁湾以为来古潼京是境外游，结果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离奇，她越是挑战自己的底限，就越是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挑战，现在大概已经无下限了……
　　仔细回想，她已经得罪了解有钱，得罪了吴土帅，还得罪了张冰山，连黎簇小狼狗都没放过，优质男人都得罪了个遍，她只有破罐子破摔，不要男人了。
　　苏难说张日山想置他们于死地，联想到他的飞刀和扫射，梁湾认为这话可信。苏难和同伴率先挑起了和九门的斗争，所有人打得不亦乐乎。
　　梁湾趁乱攀着陡峭的石阶往上爬，听到黎簇在远处大喊：“湾姐！”
　　她以为黎簇在提醒自己小心，结果竟然是他自己抄着一根干尸腿骨冲过来了。
　　“妈呀！”梁湾一紧张差点摔下去，黎簇把腿骨用力扔过来，砸得她眼冒金星。她攀着石阶仍不松手，看了眼苏难给她的枪，佛系地想，小屁孩不跟他一般见识，继续爬！
　　黎簇跟着也往上爬，没几下就追上了，一把抓住梁湾脚踝。梁湾怕被拖下去，把散落的石块往下拨，趁黎簇遮挡时一脚踹他脸上，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打人不打脸，罪过罪过。
　　黎簇翻滚着摔了下去，脸上鞋印清晰无比，站起来又急又气，捡起腿骨又扔，没砸中。突然想到自己有枪，是吴邪给他防身的，于是拿枪指着梁湾喊道：“湾姐，你别动！你下来！再动我开枪了啊！我真开枪了啊！湾姐你看啊！我这是真枪！”
　　梁湾没理他，很快，汪家人对黎簇群起而攻之。
　　梁湾松了口气，以为可以继续了，却又觉得脚踝一紧。
　　黎簇吸引了大批汪家人，吴邪王胖子忙着解救，九门其他人也被缠得脱不开身，解雨臣和黑瞎子隔着墨镜交流了眼神，接着黑瞎子就直冲石阶而来。
　　此时，黑瞎子抓着梁湾脚踝，脑袋一偏露出坏笑，然后用力一拽。
　　梁湾一句我去都没喊完，就随着乱石滑了下去，黑瞎子好整以暇看着她往下掉，却突然被她抓住了头发。
　　电石火光之间，两人对视了，黑瞎子双眉一扬，显然没想到这毫无战斗力的女人会有这招，梁湾还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反正都要摔了就拉个垫背的！
　　他们怀着内心对彼此的卧槽，一起滚下了石阶。
　　两人成团摔到地上滚了一圈，梁湾本能地没松手，硬生生抓下黑瞎子一把头发。
　　黑瞎子甩了甩发型，抽出手刀：“我不打女人，但我可以砍。”
　　梁湾认怂，把手摊开露出一把黑发：“要不，我还你？”
　　黑瞎子沉默了一瞬，挥刀砍了过来。
　　梁湾吓得大叫，庆幸苏难终于抽身赶来，长腿一扫踢开了黑瞎子的刀。
　　黑瞎子的表情大概是在翻白眼，只是被墨镜挡住了，汪家人没有给他吐槽的机会，很快把他纳入攻击范围。
　　梁湾仰头看着石阶叹了口气，红军两万五千里，这点挫折不算什么。
　　终于，梁湾爬上了石阶上的平台，把枪对着正在全神贯注解罗盘的张日山。
　　可惜她只犹豫了一秒而已，吴邪一枪打在她的手臂，换来苏难一个膝顶直击胸膛。
　　梁湾和吴邪算是两败俱伤，吴邪被顶得内伤，和苏难打了起来，梁湾手臂受伤，枪掉到了石阶下。
　　梁湾不像苏难能打，自知没有枪肯定不是张日山对手，见张日山全部心思还在罗盘上，心想他大概就是想靠这玩意儿憋大招，于是走过去趁他不备伸手一拂，打乱了排列大半的罗盘。
　　张日山脸色突变，猛地锁住身边人的喉咙，却没想到是梁湾，同样也只愣了那么一秒，下一刻眼中闪现杀机。
　　前男友真是一种危险生物，梁湾认命地闭眼，脚下地面却忽然像一扇门向下打开，两人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地面很快合上，等打斗的众人再把视线投向石阶时，蓦然发现两人消失了。黎簇顶着鞋印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两人踪影。
　　吴邪和苏难已经打得精疲力尽，正四肢纠缠在地上打滚，不时用铁头功撞击对方，见此情景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
　　不止他俩，所有人都是懵的，九门和汪家迎来了短暂的和谐。
　　黑瞎子把墨镜扶正，薅了薅头发，望着被打乱的罗盘问吴邪，“你能行不？”
　　吴邪和苏难松开对方，一齐打量罗盘。
　　吴邪摇头，“这个我弄不了。”
　　黑瞎子不相信：“张日山都行你怎么不行，不都是张家的人。”
　　吴邪：“......”
　　王胖子一屁股坐地上喘气：“什么情况啊？到底出不出得去？出不去趁早别打了，累死胖爷我了！”
　　吴邪爬上石阶，在罗盘前原地跳了跳，没察觉有什么，沉思道：“我们得找到会长。”
　　苏难冷笑：“想不到九门这么没用，少了张日山什么都做不了。”
　　吴邪叉腰，作邀请状：“这位大姐，你行你上。”
　　苏难朝身后示意，让手下精通阴阳五行的人站出来。论实力，真正能够取代张家的氏族不在九门，而是汪家。苏难以为一个罗盘不会难到他们，所以才敢让梁湾杀张日山，可结果万万没想到，她得到的回答是能解这罗盘的只有族中长辈，而他们的长辈年事已高，一个都没在这儿。
　　苏难暗暗切齿，九门比他们占优势的地方就在于有张日山这老不死的！
　　苏难吃瘪，吴邪很得意。
　　（邪帝：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
　　九门和汪家分别占据两边地盘休息，这座墓是不可能深入了，没人敢进去打扰，都怕里面关的是只凶残的ET。
　　他们只想出去，在找到出去的办法之前，双方都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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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日山和梁湾在一间锥形室中醒来，梁湾运气好也不好，手臂受伤但在摔下来的过程中只有些擦挂。
　　张日山比较倒霉，梁湾打乱了罗盘，八卦异变启动了应急装置，机关正对罗盘正中。
　　他们一起掉下来之前，张日山被罗盘八个角射出的韧丝割伤，又在摔下来的过程受到撞击。
　　整体而言，张日山伤得比梁湾重。
　　荧光灯散发冷光，梁湾刚醒就看到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持枪的自然是张日山。医生不是白当的，她一眼就看出来张日山伤口的失血情况不乐观，张日山也觉得她有用，暂时放了他一马。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突然没了剑拔弩张的九门和汪家，两人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里竟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不知道张日山怎么想，起码梁湾这么觉得。
　　梁湾很无语，现在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得，还要和张日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天爷大概瞎了，这时候想起来让反目成仇的两人培养感情。
　　为了活命，她主动提出替张日山处理伤口。张日山信不过她，但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于是把枪把玩在手中，颇具威胁意味。
　　要不是指望靠他离开这鬼地方，梁湾很想让他失血死了算了。
　　替张日山止了血，梁湾才找到机会给自己包扎，幸好吴邪那一枪没有把子弹留在体内，不然还真挺难办。
　　梁湾艰难地缠上绷带，怎么也打不好结，脚尖碰了碰坐在一旁的张日山，朝自己的手臂努努嘴：“帮个忙。”
　　张日山没动，面无表情看着她。
　　梁湾心想苏难那女土匪都屈尊给我包扎了，你拽什么拽，长得帅了不起？到了这鬼地方，长得帅也没用！
　　梁湾主动挨了过去，把受伤的手臂举到他面前。
　　张日山往后仰了些，但终究没有躲，沉默地替她包扎。
　　梁湾指着手臂上另一处刀伤给他看：“看，这是你砍的。”
　　张日山动作一顿，指尖轻触那处刀伤。梁湾屏住呼吸，以为他会说什么，他却只是替她包扎好打了个结，什么都没说。
　　梁湾叹了口气，忽然感到身心具疲。
　　“苏难说我是汪家人，我看汪家好像跟你们有仇？”梁湾挨着张日山坐下，想和他探讨一下他们的关系，“所以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吧？可是，后来为什么又要和我分手呢？”
　　张日山想离她远些，却被她挽住了手臂。
　　“现在我们相依为命了，我就说实话吧，我是真的喜欢你。”梁湾把头靠在他肩头，“我都表白了，你好歹说句话啊！”
　　张日山怀疑自己失血过多头脑不清醒了，她的话仿佛是吹进自己耳朵里的，心中涌上不可名状的悲怆，“你是汪家人......”
　　梁湾点头，“是啊，这个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你就没有更详细一点的情报吗？”
　　张日山皱眉，忽然看穿了她的伎俩，她之所以殷切讨好，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套取身世。
　　他讽刺地笑了，“我不知道，你该去问带你来的人。”
　　梁湾刚觉得气氛渐好，不懂他怎么忽然又露出这讨人厌的表情，想想还是算了，也许他真的不知道。
　　这里四壁光滑，爬出去是不可能了，四周密闭没有出口，他们被困在这里还是不要内讧的好，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再想办法吧。
　　“其实，要不是苏难找上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对身世这么执着的人。”梁湾露出微笑，在张日山肩上蹭了蹭调整到舒服的姿势靠着，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从小我就告诉自己那些不重要，为什么我是孤儿，为什么有纹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过好每一天，好好学习好好恋爱好好工作，未来一片光明，不要总惦记那些过去的，未知的，而是要把握已知的，看得见的。”
　　张日山被她倚靠着，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闭上眼睛静静听她讲述。
　　“我喜欢看得见抓得着的东西，就像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说真的，要不是看你帅，我早就找你还医药费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闭目养神的张日山忽然笑了，笑声很轻很轻，仿佛只是一次呼吸，但梁湾还是察觉到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要是我没来这里就好了，如果没来，我现在应该正忙着倒追你......不对，也许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运气好的话可以谈婚论嫁......”
　　张日山眉睫一动，缓缓睁眼，看着清冷的荧光，双唇微启，终究什么也没说。
　　梁湾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我没见我的亲生父母，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丢下我.......养父母对我不错，可是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无法融入他们。”
　　“我想，有个自己的家庭也不错，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嗯......所以我好像还是应该来这儿。”
　　张日山依旧沉默，想起戏院柔和的灯光下她那明媚灿烂的笑容，想起她说不要太留恋过去。
　　他以为她只在乎将来，可他错了。
　　就像他总是说道往事，却在独处时也浅思过自己的将来。
　　荧光渐渐暗了下去，梁湾停下了喋喋不休，张日山还是保持哑巴状态，气氛安静到了极致。
　　梁湾突然抬头，张日山敛下眼眸，以为她怎么了。
　　四目相对之际，梁湾小声说：“你觉不觉得，气氛正好......”
　　没等张日山说话，她已经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