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世佳人gl》七彩迦南

243、刘虞刘皇叔

　　被秋雨洗过的天空，明净无云。和煦的日光照得人身上暖烘烘，舒适又惬意。沿着水河畔漫步，哪怕不远处都是护卫，却仍安静的像是二人独处的世界。
　　“菁儿，我好像许久不曾听你作诗。”
　　“吟诗还行，作诗就算了。”
　　不过吕菁有她的自觉，一旦蔡琰说“许久”一类的词语，她便知躲不过。上次提到“许久”，是让她在帐内穿夏日的裙装。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话音刚落，蔡琰便转过头，眼中透着嗔怪。《诗经》虽好，可她想听点别的。
　　“咳咳~我是君子，你是伊人，”指着旁边的小溪，“这里是水，多应景啊~”
　　蔡琰脸上带着微笑，站着那里不动。
　　吕菁心里暗叹一声，作诗肯定不可能，为博美人笑，吕菁在脑子里努力回忆着曾经背过、但早就忘得差不多的诗词。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等等哈，后面是啥来着？”
　　从听到第一句，蔡琰便双眸发亮，期待着故意抓耳挠腮的吕菁“完成”这首从未听过的五言诗。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吕菁安静的立在一旁，等这位才女在原地细细品诵唐代诗人王维的《山居秋暝》，不敢打扰。隐约记得，这是小学语文要求背的，可惜了，关于文学诗歌没有存货，不然随时拿首诗撩妹。
　　“虽与当前景色不符，但诗中有画，雨后山村图景跃然于眼前。”蔡琰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首五言诗，比之乐府五言诗，在声律、韵律上似乎更严格，但偏偏又流畅自然。
　　吕菁早就说过，诗歌都来自于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但这不妨碍蔡琰对于这首诗的创作者以及背后故事的追问，直到刘和到来：
　　刘虞邀吕菁入府。
　　床榻上，刘虞头发灰白，精神萎靡，躺在榻上咳嗽不止。见吕菁到来，下令让所有人退下，包括刘和。
　　“皇叔为何如此憔悴？”这病情，似乎比前些日子更严重了。
　　“多谢晋阳侯好意，不过不用了。”没人知道他被囚禁期间数次被公孙续殴打、辱骂。加上前日他不顾刘和劝阻，坚持去山上的亡母陵前祭拜，又去看了被杀的次子之墓，受了凉，原本就病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如此，皇叔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只怕时日无多，但心中有许多事务放心不下，今日便与晋阳侯直言。”
　　“皇叔请说。”
　　“袁绍现在如何？”
　　“公孙瓒败逃不久，袁绍便撤回侵入幽州的兵力。另外，他的势力抓住这个关口，已入主青州。”按原本的历史进程，若是没有吕菁的介入，公孙瓒和袁绍会为争夺青州而爆发大战，袁绍同样会得到青州。
　　“曹操如何？”
　　“自兖州出兵徐州，向东南扩展势力，连下十余城。后与徐州牧陶谦展开激战，陶谦不敌，目前退守。同时，曹操纵兵杀掠徐州百姓。另外，袁术据淮南，李傕……”
　　吕菁将其他几个她认为重要的人物一一说了，只是没提吕布。事实上，她这个便宜父亲还没有自己的地盘，只是收到他途径陈留，得谋士陈宫看重，太守张邈更大加款待，发誓结好的消息。
　　听吕菁一一说下来，刘虞没想到吕菁将目光放的那么广，更是坚定了决心，话题从天下大势，转到了自己长子身上。
　　“刘和忠厚仁善，于政务颇为熟稔，但不善治军，且威望不够。我死后，希望他能追随晋阳侯。”
　　“皇叔放心，我会支持他做稳幽州牧。”
　　这原本就是她与刘和的协议。虽然现在刘虞活着，但刘和答应她的条件，刘虞也曾表态同意。不同意也不行啊，吕菁虽然对刘虞客气有礼，但并州军实实在在的控制着幽州数城，包括他们所在的蓟县。
　　同时，这一路走来，吕菁也发现，刘虞不仅是威望高，更是与本地势力联系甚密，想要撇开刘家支持吞下幽州，很难。
　　“不，有人比他更合适做幽州牧。”
　　“谁？”
　　“弘农王，刘辩。”
　　吕菁瞳孔一缩，审慎的目光盯着笑的温和的老者，“为何？”
　　“在对待百姓、对待异族上，你的处事风格与我颇为相似，又兼有公孙瓒之谋略勇武。若是从前，我会将幽州交到刘和之手，但现在……”刘虞叹息一声，“天下，彻底乱了。幽州，他守不住，不如托付于你。”
　　吕菁听的清楚，刘虞说的不是托付给刘辩，而是自己。
　　“但你年纪轻轻，又是女儿身，坐拥并州，此番出兵得胜，若是再做幽州牧，未免落人口实，只会给其他人联合攻伐的理由，想想董卓。”
　　“所以，我支持刘和做州牧。”
　　“我的一众部下，包括齐周、鲜于银他们，都不会听凭你以刘和为傀儡，掌控幽州。而他，会被裹挟着与你对抗、争权，然后，被你除掉。”
　　吕菁嘴角微微上扬。刘虞说话相当直接，也意味着他拎得清。
　　“至于弘农王，有州牧加身，威望远胜现在，将来你拥立他称帝，更能使天下信服。当然，也意味着他的派系会壮大，对你形成掣肘。”
　　刘虞的出发点，首先是为了他的族人，再者，为了汉室。而于吕菁而言，利弊同样明显。
　　他给吕菁充分的考虑时间，转而问道，“你父亲现在如何？”
　　吕菁微微凝眉，很少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吕布，惹她不快。
　　“天地君亲师。当初你为全忠义，对抗董卓，与吕布决裂。但大汉毕竟以仁、孝治天下。虽然你被吕布逐出家门事出有因，却没有在日后弥补父女关系，始终是大节有失，为世人诟病。”
　　“世人如何看，并不重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吕布的关系不可能，也不需要弥补。
　　刘虞笑道，“不曾想，这竟是你的软肋。”
　　世人还不许我娶妻，我不照样娶了！
　　吕菁心里憋着气，不再谈论此事，刘虞也不纠缠，轻咳两声，笑呵呵道，“我有意收你做义女，可愿意？”
　　吕菁这下真呆住了。刘虞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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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让你背负不孝之名，他用行动证明将这个污名抹去。刘虞，想你欠他一个人情。”
　　吕布不要的女儿，皇叔收去做义女，为其正名。不知为何，蔡琰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吕菁摇头，“不想要。”吕布两次杀义父在前，她本能抵触。
　　“无非是死前用最后的威望减少你前行的阻碍，以换取对他族人的优待，或是退路。”
　　吕菁还是安排华佗与春娘都去看了，据护卫、婢女反映，刘虞精神很差，不时陷入昏睡。今天与吕菁的谈话，已经是他最近精神最好的一次。
　　“哎~我知道该答应，但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蔡琰拉着吕菁坐在榻上，“刘虞说的没错，别让吕布成为你的软肋。”
　　若是不在意，吕菁早就为了利益答应刘虞。
　　“我讨厌吕布，他怎么可能是我的软肋？！”
　　“我知道。”蔡琰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颊，“但你过于介意他，他便有可能成为你的软肋。”
　　若是全然不在意，应当提到毫无波澜，但吕菁不是。
　　两天后，刘虞昭告天下，赞吕菁不仅身负经世之才，更兼气禀刚明，寒霜傲骨，乃至忠至孝之人，故收为义女。不久，上表朝廷，年迈致仕，以刘辩为州牧。
　　与此同时，立功心切的邹丹在追击途中落入公孙瓒圈套，被伏击身中数十箭。不过，罗木随后赶至，将其团团围住，公孙瓒再无退路，自尽身亡。尸体被运送回蓟县，作为刘虞收女的贺礼。
　　十一月初，刘虞命罗木、赵云出兵被辽东公孙度趁乱占去的右北平郡，公孙度无意在此损耗兵力，兵卒带着抢掠的财物就此退回辽西。
　　十二月底，刘虞病逝。故去前特意交代，刘和与第三子扶棺回乡，丁忧守制，辞官归家守孝，但要求吕菁留在蓟县辅佐弘农王，不在丁忧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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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附历史上刘虞之死：初平四年（193年），刘虞自己纠合十万人进攻公孙瓒。临行前，从事程绪劝阻，被刘虞斩首。刘虞告诉士兵：“不要多伤人，只杀公孙瓒一个就行了。”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因为同姓而被公孙瓒厚待，趁夜跑到公孙瓒处告发刘虞的计划。当时，公孙瓒的部众都散布在外面，公孙瓒自觉不敌，本想逃走。结果刘虞的士兵不擅于作战，又爱惜百姓的房屋，下令不许焚烧城池，一时间竟攻不下来。公孙瓒于是召集精锐勇士数百人，顺风纵火，趁势突袭。刘虞遂大败，向北逃至居庸县。公孙瓒追击，三日城陷，抓住了刘虞，仍让他作傀儡管理州中事务。正赶上朝廷派使者段训来增加刘虞的封邑，让他掌管北方六州的事务。公孙瓒借机拜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公孙瓒还诬陷刘虞之前与袁绍合谋要当皇帝，胁迫使者段训将刘虞斩首，并送首级到京都，半路被刘虞的故吏尾敦劫走安葬。刘虞在北方很得人心，他死后，幽州及流亡至此的百姓都痛哭流涕。
刘虞死后，其旧部鲜于辅、齐周、鲜于银推举阎柔为乌桓司马，与公孙瓒部将邹丹战于潞河之北，斩杀邹丹等四千余人。乌桓峭王及后与刘虞子刘和合袁绍兵于兴平二年（195年）破公孙瓒于鲍丘，杀二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