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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子 ...

  •   2017年1月10日

      “你怎么越来越瘦了?”严驭抱着洗过澡的纪隶,东摸西摸。

      纪隶正拿手机跟朋友聊天,随口答:“有吗?我每天不都吃挺多的?”

      严驭看着他,心疼道:“这么瘦下去可不行,去医院看看?”

      纪隶怔了怔,用笑缓解不适:“瘦总比胖好看。”

      严驭把他手机抽过来,没有乱翻,关机后,搂着他躺下:“我希望你胖点,这样才不像我虐待你。”

      纪隶头枕在他心口位置,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闭上眼:“驭哥你没虐待我,我只是不长肉的体质而已。”

      “嗯……”严驭看着天花板,想问一个问题,“你找卢思月帮你什么忙?”

      “什么忙?”纪隶困到半迷糊的状态,有气无力的说,“你想听吗?”

      严驭说:“想。”

      “那我……”纪隶蹭了蹭脸,“不告诉你。”

      严驭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指规律的轻敲,接着问:“为什么?”

      纪隶声音慢慢变小,眼看要睡着,愣是挤出一句话:“我怕你嫌弃我。”

      严驭胸口起伏,为了不吵醒他,不得不辛苦的忍住笑,把他放在枕头上,俯下身在他软软的唇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无论贫穷富贵,衰老疾病。”

      说完,严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听着那么像结婚誓词,肉麻得很,这是太想结婚了?

      2017年3月1日

      日子过得充实而温馨,忙碌中的幸福更为珍贵,这是严驭的理想生活,平淡的过着,对时间的概念短时间内变得模糊。

      刘力约纪隶去吃饭,严驭怕占有欲太强了让纪隶没有自由感,忍住跟去的冲动,在家随便吃了点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偶尔瞥见茶几抽屉里,是照片的一角,好奇心驱使,抽出来,定睛一看,情不自禁的将眼睛睁大。

      照片里的纪隶,瘦的病态,穿着学士服强颜欢笑的站在在一间小院里,面前的凳子上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不过老婆婆的影像看着和照片有些出入,不难看出是后期技术剪上去的。

      “怎么回事?”严驭脑中场景千变万化,喃喃出声。

      在记忆里,纪隶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情况,他一次都没回去过,更别说听到他和家人打电话之类的。

      好似知道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真相或许对于纪隶来说已经麻木,但却会让严驭陷入无比自责。把照片放回原位,脑海里冒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心跳如雷,不管不顾的出门,直奔纪隶所在的餐厅。

      纪隶和刘力边吃东西边聊天,被突然出现的严驭吓得不轻,笑骂道:“我靠,驭哥,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饿死鬼投胎啊?”

      刘力跟着笑了笑:“吃的差不多了,我去结账,你们聊。”

      严驭一把抱住纪隶,浑身发抖,纪隶察觉到异样,手抚在他背上:“驭哥你好像很难过,难过什么?我欺负你了?”

      严驭在他耳畔,声线发抖的说:“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要隐瞒。”

      “你……”

      严驭捏着他的肩膀,直视错愕的他:“我不会嫌弃你,在我眼里这个词永远不会存在。”

      纪隶手停住,用力圈住严驭:“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回家慢慢说吧,有点长,而且会很无聊,不用太记在心上,学听公开课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夜晚,电视里还放着无聊的节目,纪隶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用诙谐幽默的口气讲着他人生的故事。严驭听的压抑无比,小声呼吸生怕让假装不在意的纪隶感到不适。

      纪隶吃下最后一口苹果,讲完最后一句话:“怎么样?我就说很无聊吧?”

      严驭大概了解了,纪隶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婚,没有一个人愿意抚养他,只有外婆把他从小照顾到他,到了高中毕业。在上大学时,外婆去世,他就孤单一个人了,毕业后为了了却外婆想看他大学毕业的心愿,托卢思月为他拍一张这样的照片。

      “是不是挺偶像剧挺狗血的?”纪隶亲了口严驭,吻带着清甜的苹果气息,“我不是想隐瞒你,只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事儿,没必要让你对我产生可怜心理,这样我才难受。”

      严驭一直抱着他,低声说:“原来我一直了解的是全部的你。”

      纪隶用全身的力气靠近他:“因为我只有我,当然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

      严驭轻轻应下,这一刻的他们没有任何隔阂,好似融为一体,聆听坦诚的彼此。

      2017年5月10日

      “你最近吃了多少?”纪隶皱着眉看高丰日渐幸福肥的体型,前两个月给他做好的西服,现在连硬套都套不上去了。

      高丰也是愁眉苦脸:“还有十天,我这身材还有救吗?”

      严驭从房间里走出来,适时补刀:“抽脂都救不了你。”

      “没办法,现在只有改了。”纪隶找来软尺,围着他量三围,高丰很乖巧的任由他摆来摆去。

      严驭脸绷起,闷着声:“不要摸,一团肉,摸着都不舒服。”

      “哇!我的醋你都吃!严总不愧是霸总了,太霸道了!”高丰哭丧脸,“话说你们真的不考虑给我当伴郎?”

      “嗯……虽然我和驭哥都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颜值,但好歹也是帅的,实在怕抢你风头。”纪隶收回软尺。

      “有道理,”高丰放下手,“你是说我不帅?!”

      严驭走过去,一把搂住纪隶:“你心里没数吗?”

      “我心里有你,嘤嘤嘤。”人高马大的高丰刻意卖萌,实在不雅。

      “滚!”

      2017年5月15日

      很晚了,纪隶总算改完了高丰的加大号西服,累的直不起腰,严驭放下手头工作,给他捶背。

      纪隶每一餐都正常的在吃,胃口和严驭差不多,偶尔还能加个餐,就是不见长肉,长期伏案工作,脸色苍白如纸,严驭心疼的不行,明白纪隶要强的性格,不敢说让纪隶不要工作了,他能养他……

      “纪隶。”严驭在他背后说。

      “嗯?驭哥锤轻点,背疼~”纪隶鼻音有点重,带着懒散诱惑气。

      严驭顿了顿,放轻力气:“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或者叫家庭医生,再不行请个保姆每天做营养餐也不错。”

      纪隶身体微微抖动,双手捂紧腹部,弓起身子蜷缩在椅子上。

      严驭赶紧绕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查看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纪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颤动,咬着下嘴唇,表情痛苦,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严驭抱起他,往门走的同时拿着电话准备拨打120,心急如焚的他,没感受到纪隶如同八爪鱼般,两条长腿挂在他腰的两侧,手搂着他的脖子,面对着他发出一阵爆笑:“驭哥!不要打电话!我骗你的!哈哈哈!”

      严驭停下手中动作,纪隶好像面容恢复血气,甚至有些红润,笑的充满阳光少年气。

      纪隶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事,长腿荡悠一阵,圈住他的腰,手在他背后摸来摸去:“嗯,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严驭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 ,一个反身把纪隶按在墙上,不由分说的吻在他总在说调皮话的唇上,喘息间,不悦道:“不好笑,担心的感觉不太好。”

      吻很美好,但隐约带有一丝腥甜?

      2017年5月20日

      严驭把赖床的纪隶叫起来,坐在餐桌上的两人面面相觑,等着对方先开口,又在同一时间出声。

      纪隶:“今天要去参加高丰的婚礼。”

      严驭:“今天是我们的两周年。”

      ……

      纪隶呆住,清清嗓后咳了咳,但还是不能缓解气氛的尴尬,在严驭周身的温度冷下负数之前,挠挠头:“驭哥,老实说我们是去年八月一日在一起的。”

      桌上是严驭学煮的皮蛋瘦肉粥,每一天都有所进步,现在已经是香气四溢,色香味俱全了。

      “嗯。”严驭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大口喝粥。

      注意到纪隶已经离座,他没抬起头,过了一会儿,纪隶回来拍拍他的肩膀:“驭哥,给你礼物。”

      严驭孩子气上来了,不理他。

      纪隶放了个方盒子在他旁边,严驭用最快的速度拿过,打开,是一个装满星星叠纸的透明瓶子。

      “这是什么?”严驭明知故问的打开盖子,倒出几个星星叠纸。

      “可以把叠纸展开看看。”纪隶坐回位置上,喝着粥观察他的反应。

      严驭捻起一个,小心翼翼的展开,一行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是他的字,是上次他送给纪隶玩偶里的纸条。

      —你想我了吗?

      “你用我的又送给我啊?”严驭声音变低了些,带着微微失望。

      纪隶摇摇头:“你就不能看看这纸背后吗?”

      把纸条翻过一面,行云流水的几个大字。

      —每天都想。

      “你写的?”严驭笑的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纪隶慢慢的喝粥,点头:“是啊,你给我的纸条太少了,那几个月翻来覆去看,这个星星罐子里大多是我写的,你别一次看完,想我的时候再看。”

      严驭把纸叠好放回去,问道:“每天都能看到,不想你就不能看了?”

      “既然都能每天看到我,那就别看这肉里肉麻罗里吧嗦的东西了,当个装饰品。”纪隶放下碗,“走吧,可以去婚礼现场了。”

      婚礼是西式的,仪式在教堂举行的,用金梁的话来说,高丰穿上纪隶设计的西服还挺人模狗样的。向玲菲的婚纱本来想让纪隶帮忙设计,纪隶却把这活儿引给了同事,变相的拒绝了。

      神父听说很有名,说的是英语誓词,高丰可能是太紧张了,猜都猜得到的词还在大声问:“你说啥?没听懂。”

      一阵哄堂大笑,惹得庄严的气氛变得逗趣横生。

      严驭和纪隶坐在中间的位置,不少原来的校友回头看他们,不乏有其他心思的人,严驭为了宣示主权,全程扣住纪隶的手。

      坐在后一排的卢思月在两人中间说:“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纪隶别过头,扬起嘴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哇,那可多了去了!”卢思月把碍人的长发别在耳后,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严驭饶有兴趣的侧过一点头。

      “严驭我跟你说,你和纪隶分手后,纪隶总不吃饭,也不是故意绝食吧,反正是吃什么吐什么,哎哟喂真的挺惨,分手这事只是导火线吧,好像是因为纪隶长期饮食不规律,我学医的……”

      纪隶:“什么什么?哈哈哈,瞎给我编苦情故事啊?我不认!”

      卢思月眸中跳动了下,看了看有些慌乱的纪隶,在闭上嘴前又说:“嗯,有我添油加醋的成分吧。但你真该好好保重身体。”

      严驭蹙眉,看着纪隶的侧颜。

      纪隶用笑装作无事:“知道了。”

      之后婚宴的喜悦都没影响到严驭一星半点因卢思月的话产生的不快情绪。回去的路上,纪隶半秒钟没停过,一直逗着严驭。

      严驭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车窗边,撑着脑袋,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

      “驭哥,”纪隶收回笑,“你不高兴?”

      严驭说:“你又有事瞒着我。”

      “没有,驭哥这不算瞒,而且不算事,只是说出来怕你白担心,”纪隶叹了口气,解释道,“只是普通的胃病,一直是外婆在照顾我,上了大学后,我自己给饿出来的。”

      等红绿灯时,严驭转过头:“我们分手那段时间……”

      “这更不是事了,没有卢思月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临近毕业太忙了没有胃口,而且……”纪隶嘟囔道,“那一年都是你管我,突然你不管我了,我一时半会没适应,就暴瘦了呗,现在都调整过来了。”

      严驭听后,气到极点,反而低声笑了出来:“所以你这个傻子,没事自己瞎想,跟我分手,害我们两都不好过。”

      纪隶见他没生气了,语气变得吊儿郎当:“是啊我现在后悔死了,为了让我自己不后悔,坚决不会分手了!所以驭哥你不要担心我,我真的没什么。”

      严驭嘴角往下弯:“你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这才是让我最担心的。”

      “啊!”纪隶伸出四根手指头,对着车顶,“我发誓,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驭哥,不然我就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

      “你怎么还爱吃方便面?”严驭霸道的说,“戒了这个爱好,以后我做饭,以把你养胖为目的。”

      “那感情好,多煮点粥,这样就能把胃病养好了。”纪隶说,“我一点事都没有,特爱吃我家驭哥做得饭!”

      严驭相信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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