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明城

4、情深意浅

　　桑若晚上极不好过，不爱说话的001对言歌实行了惩罚，因为人物设定ooc了，十倍的001说话时的痛苦，如电流一般在大脑里流动。
　　惩罚过后，桑若夜里有些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昨日与离落的谈话，不知怎么她有一种感觉，她忽略了什么。
　　却没想到，离落昨日巧妙的说东区穆老处有不少新鲜东西，却没说是否是她买来的，这只是桑若的先入为主。
　　第二日桑若来到琦星巫女的处所，桑若即是下一任巫女，由琦星巫女亲自教导。
　　朔月之日，桑若要聆听琦星巫女的教诲，一般为半个时辰，主要讲解桑若一个月之中有何不解和困惑。当然，身为一个巫女，诸事繁杂，每月能抽出些许时间为桑若解忧答疑，桑若已经感激不尽了。
　　桑若跨入琦星巫女的家门时，看到琦星巫女和她的义女桑惜在吃饭，桑若对琦星巫女行了一礼，双手拱至胸前两寸，深深弯下腰，桑若尊称琦星巫女为师傅，琦星巫女抬眸冷淡的看了桑若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桑惜在旁边撇撇嘴，丢下还剩一半的饭说“我吃饱了。”提提踏踏准备出屋，琦星开口“你这孩子，才吃了多少就饱了。”“古人常说食色性也，看见好看的人吃饭也香，反之亦然。”桑惜这话明显是针对桑若的。
　　琦星仿佛这才正式看到了还在行礼的桑若，让她起来。对桑若说“桑若，桑惜还太过小，没有礼数，莫要太介意了。”
　　桑若笑着答“无碍。”刚刚桑若向琦星行礼时，桑惜本应起身，可桑惜坐在高堂之上，与琦星一同受了桑若的礼，小了说于礼不和，大了说就是冒犯了。而此时却又依然稳坐不向桑若行礼。然而有琦星的庇护，桑若也不好说什么。
　　琦星听了这话，似是满意了几分，说道“你且先在书房温习，我待会就去。”
　　桑若拱手，“诺。”随后桑若小步向后退去，直到门槛才背身向前走。两人的交谈却止不住的传入耳中。
　　“阿母，为何让她来我们家，我不喜欢她，天天装的那副乖巧可怜也不知道书给谁看的，一点儿都不真实，说不定一肚子都是坏水儿。”
　　“桑惜，你乖，别和桑若计较那么多，都是亲姐妹，未来都是要相互扶持，共同处事的，你们俩不能和平相处吗？哪来那么多龃龉？”
　　语气责怪但是有失偏颇的语气更像是说给屋外还未走远的桑若，桑若抬起头，乌黑的天空给不了任何回答，距离已使两人的对话有些模糊，桑若便又向前走了两步，直到听不见一点声音。桑若并未去书房，而是先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桑若有些怅惘。
　　巫女于继任之时，于离月宫敬拜月神，同时运用金瓶，寻找下任巫女继承。从由金瓶掣签的方向搜索，第一个5岁女童即是。
　　然而琦星巫女又于芳华之时，私自动用金瓶，再选一女，名桑梓，名曰义女。桑梓与桑若年岁相当，桑若便处此尴尬局面，外人常怀疑琦星巫女欲以桑梓代替桑若。
　　忖摸着是时候了，桑若去了书房。想到新茶偷渡的事情，隐隐有些担忧，便翻着关于此事的书刊和法令，前年琦星巫女才颁布禁物令，其中有一条最为严苛，凡偷渡之物一经查出，一律没收。以五倍罚率，且处以刖刑。
　　桑若揉揉眼睛，越发担忧。暗忖，定要和离落姐姐好好说道，莫要再做此危险之事。
　　“可对这些禁令有何疑惑？”师傅偏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在冥想的桑若忍不住抖了抖。正位身边有个偷渡违法的姐姐思虑的桑若仿佛做贼被捉的心虚，问道“是，师傅，不知东西两区为何不能携手言好，共谋发展，毕竟同根生，何必如仇雠一般相看两厌，就如这等互通往来，可促进两区共同发展，繁荣的贸易也要严厉禁止？”
　　桑若此时的神情落在琦星眼里，就是对她有些疏离和害怕，琦星眼眸深了深，望着桑若，也不知什么意味。“自是有一番原由，东西两区几千年的怨恨纠葛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我琦字辈巫女素来交好，然亦难改变此中状况，至于这部禁物令必有它出炉的价值和意义，一时半刻倒也讲不清楚，你自可寻找答案。”
　　“是。”桑若应下来，这番话大有和稀泥的含义，之前也曾师徒和睦，情深意切，而不像如今这般，敷衍了事，甚至有些掩饰，某些事不欲让自己知道，甚至害怕自己成长。
　　琦星看着这样乖顺的桑若，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一道嚣张清脆的声音阻遏了琦星尚未说出的话，“阿母，我的通神术遇到了瓶颈，你能不能帮帮我。”桑梓娇蛮的拉着琦星的衣摆，摇啊摇，向琦星撒娇。
　　琦星宠溺的看着桑梓，软绵绵的叱道“桑梓，不要胡闹，桑若好不容易每月朔望来一回，你的事回头再说也是可以的，回去再好好想想，那几句咒语，符刻，静心，是不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不嘛，不嘛，桑梓就要现在，真的到了瓶颈的地方，桑梓脑海一念，就差一点，若是此时解不出来，以后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桑梓说这话时挑衅地看着桑若。
　　“这～”琦星为难。
　　桑若微笑，对桑梓的挑衅视若无睹，“师傅且去吧，桑若这里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打紧，桑梓那里更为紧要，桑若可以在师傅的书房里潜心看书，顺便把师傅刚刚留给桑若的课题好好思索一番。”
　　“走嘛，走嘛，桑若都已经同意了，阿母快去看看吧，否则就该来不及了。”桑梓眉开眼笑。
　　琦星顺势被桑梓拉着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桑若，委屈你了。”
　　桑梓一直挑衅地看着桑若，这时不免眼中闪耀着胜利的光芒，桑若心下一叹弯下腰给琦星行礼行礼，只不过这礼也没有人说起，当桑若起身的时候，门口早已空无一人，这礼到似行给空气的。
　　桑若坐在书房正中唯一的椅子上，左前方的沙漏在平底只浅浅的积了些，桑若无意识的说，果然。
　　在桑梓之前，师傅是想说什么？大概是无关紧要的话吧。可是，还是好想知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渴望周围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好。
　　口头上说着不在意的人，往往还留了一份眷恋，等着你回头说，我依旧想着你。
　　撒娇总是在在意的人身上百试不爽，在不在意的人身上就不叫撒娇，很容易转变为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