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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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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因为什么,来月事儿那些天阮娴总是觉得元漓异常的关心她,之前她来这个,他可还会窝着她抱怨来着。
她平时来这个耽搁不了什么事儿,可现在元漓却不让她碰这个,又不让她动那个,十分奇怪。
直到讷里过来找她,带来一个消息:“听说你们府上进宫的那位侧妃怀孕了,被熹贵妃留在宫里贴身照顾着,都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外面讲你可就什么都有了。”
呵呵,她好歹也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这么几天下来处处都知道了,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过,这喜事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些,王爷去她那儿也不过一旬,十天就能探到喜脉,当王府上下包括她在内都是傻子不成。
“荒唐!”阮娴动怒,手掌一拍桌子,给讷里吓了一跳,赶紧站到一边,躲在流珠侧面。
“王爷那边,怎么说?”今个儿一早他说要进宫,怕是晚些才能回来。
“王爷说,此事能拖多久拖多久,不能让您知道。”流珠奉了王爷的话,不敢违逆,但心却是向着阮娴的,所以刚刚小公子来传,她也没拦着。
这种事,哪里是说瞒她就能瞒她的。那侧妃肚子里的,定然不是王爷的孩子。可若真的不是,元漓干嘛瞒着她?
本就是暑日,她不乐意出门,可让她在屋子里也根本坐不住,不如去宫里走一趟好了,此事是骡子是马,她亲自去瞧瞧。
可她带着流珠连中殿都没走过去,便被拦下了:“福晋,王爷吩咐,让您在府中歇着,安心等他回来!”
到了后门,也是这个场景,这等做法更让她来气,侧妃侧妃,纳进府来就是让自己受气的?
流珠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的面色不好,看着一旁站着的讷里,赶紧过去低声道:“贝勒,你倒是劝劝啊,现在主子心理定然不好受。”
讷里晃着头,不劝不劝,他姐姐让和亲王练他的武艺,他不喜欢,为什么要帮她。
虽是阮娴心中已经暗潮涌动,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还拿了一本书在手上,看是看着呢,但火气却没压下,还隐隐有想爆发的冲动。
呵呵,是她自己不知趣。觉得自己嫁了个喜欢自己、心疼自己、一心护着自己的人,就万事大吉。可男人的心会变得,他们得不到的时候觉得你犯错都可爱,得到了就要你包容他们所有的错误来维护他们的自尊心。
她想对他好,可现在也没了机会。
“讷里,以后将药帮我调和在茶水里,别再被王爷发现了。”她本打算不再用药的,可现在却不想了。
他想要孩子,天下那么多女人能给他生,可她这一生要顺遂自己的意愿活着,凭什么他想要就一定得给他生?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讷里也没想劝,只是嘟囔了一句,却被阮娴砸了一本书过来,将书接在怀里,皮皮的笑了两下,看阮娴脸色不好,将书还回去道:“知道了,保证做到。”
元漓早上一个人进宫,晚上一个人离宫,世人都恭喜他有福气,可这福气却不是他想要的。
马车行驶到长安街上,元漓忽然想起了流云斋的梨花酥,便唤了马夫停车,自己亲自排队,钱宝在一旁想换主子,被他拦开了。
也不知是糕点的香甜让他心情好,还是想到了什么喜事,反正再上马车的元漓跟刚从宫中出来的,恍若变了一个人。
钱宝看着欢心,一路回了府中都是喜笑颜开的。
可回了府中,却明显感觉到气压极低,这个时候各户人家都是炊烟袅袅,满大街都飘着饭菜的香味,可今日的王府却显得冷清,瞧着院子里面恹恹的下人们就清晰可见。
“一个个怎么都垂头丧气的,给我打气精神来。” 别说元漓了,就连钱宝看着他们都碍眼。
拉了钱宝拦了一个人:“是不是福晋心情不好?”
宫中之事,瞒也瞒不住,主子们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福晋今日下了令,说是全府三日封膳。”那下人看了元漓一眼,微微退后了一步,紧低着脑袋,像鹌鹑一般道:“福晋言明,若是王爷想破了这规矩,就自己出去找别人去吃。好酒好菜好人,定是谁都不会亏了和亲王的。”
呵,谁都不会亏了他,她这脾气闹得倒还真大,头一次见着她将他往外赶。
下人说完已经一溜烟跑了,钱宝心沉了下来,看元漓身影立在那儿不动,轻唤了一声:“爷……”
元漓摆了摆手,还是提着糕点往阮娴门口去。刚到院子口,便被拦下了:“福晋说了,让王爷好好休息,她身子不适,最近今天不能伺候了。”
从进府开始,每一件事都故意做给他看的,不光脸上的笑意挂不住,就连心底那点儿想劝慰她的心思也没了。
钱宝比划了一个掉脑袋的动作,站在门口脆声脆语的两个丫鬟,都耸肩缩脖,互看了一眼就退下了。
阮娴安排的时候,也没想着两个丫鬟就能拦住他,她就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钱宝,去通传备膳。”吩咐了一声,元漓才进屋。
进屋后,先看了一眼流珠,流珠便激灵的退下去了,还带上了门。
等着响动没了,他才缓和下来,压下心中所有的烦躁,打算温声细语的劝她。
没等他开口,阮娴先一步挖苦道:“王爷可真是煞费苦心,流云斋的糕点拿来赔礼,可真是贵重,给我岂不是糟践了。”
她自来也有傲慢的一面,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软,也是前世她吃亏的地方,眼前正是此情此景。
她这么一出口,将元漓所有的话都给噎回去了,他微微叹气,将糕点放在桌上道:“晚膳都没用,若是饿了就吃些,别饿坏了。”
他没心情跟她吵,也没力气跟他解释,转身就要走。偏是阮娴原是紧握着拳头,想等着他出去便罢了。却没忍住,追到院子里,叫了声:“王爷,留步。”
将流云斋的糕点直接砸到他脚下道:“拿回去。”
两人气场一样强大,不分高低,旁边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虽说她做得爽快,但心里也不好受,可明明就是他做得不对。
临幸侧妃到今日侧妃不对日子的孕事,他一句解释都没有。
元漓低头盯着他脚下的糕点许久,喉结滚了三四下,才抬起一双猩红的眼道:“阮阮,我以为很多事情我不解释,你也是会懂的。但凡你对我用点心,就不会如此。”
他说得话,那么像大言不惭、强词夺理,阮娴觉得他此刻就像自己阿玛一般,犯了错总是希望女人低头,她才不会低头,大不了一拍两散。
心情不好,不想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却总是往耳朵里钻,进了屋瞧见了地上带着粉白的鞋印,没多想上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隔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流云斋排队的厅上会让鞋底沾上白粉。
元漓亲自排了队,买了糕点给她送来,显然是给她赔罪来的呀!她怎么将人给气跑了!真是个傻蛋。
照理说她应该匆匆忙忙的去认错,可这个念头一闪上脑袋便被她打消了,冷静冷静,想想他刚刚落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着一切想清楚了再去找他,元漓不像弘历那般好糊弄,以前宫中的时候,但凡哪个女人有稀奇的玩意哄弘历开心,也便能获宠一时。若是一时冒犯了,说几句软话,吹吹耳边风,也就过了。可元漓跟他哥哥是反着来的性子,你越是做表面功夫,越是没用。
现在去认错,要是被他问住了,那他肯定更生气,许是真的要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