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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女兵排失窃风云(9) ...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方琬几乎是被就地免职,调离了新兵班班长的岗位,回老兵班去当个普通的战士了。站里研究之后,改派了今年要参加提干考试的林潇来担任新兵班长。
      虽然王方琬坚称这件事不是自己所为,但杜繁琦的追查,最终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惊动了全排甚至全站的这次失窃案,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林潇来担任新兵班班长之后,似乎是要送给大家一个见面礼,去跟杜繁琦申请了放开新兵用护肤品的限制。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反正也只有两个新兵还没下班,就算是给别的新兵奖励,让她俩沾沾光。”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答班长,林潇来新兵班之后的第一个周一,王雪也通过了下班考试,成了贺珊的徒弟。这样,就只剩下倒数第一的郑雨果,按照原先的安排,最后下班的这个老大难,反而是要跟着业务第一的王方琬。
      到晚上在她们的学习室里自习时,一向不苟言笑的王雪也开始打趣起来她从前的难兄难弟郑雨果:“你看,你以前就给王方琬班长干活,这下果然是你要当她的徒弟。”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自从新年谈心以后,郑雨果就特别愿意给王方琬干活儿。
      郑雨果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王雪还不放过她,又说:“你看你还害羞了。”
      介明妤至今仍然牵挂着王方琬替人背了黑锅的事情,而且,自从上面安排林潇来当新兵班长之后,甚至有传言说这件事就是林潇自己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当班长,更符合提干的条件。这就更让介明妤生气,感到必须揪出幕后黑手,于是顺着王雪的话,她便问道:“郑雨果,你平时一直帮王班长收拾东西,那天就没发现班长那儿多了一千三百块钱吗?”
      “没有呀,”郑雨果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像行云流水一样完成了三次摇头动作,“那钱在化妆棉下面压着,我收拾东西怎么会看见。”
      介明妤“哦”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而郑雨果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终于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她连忙又把目光看向了郑雨果,而郑雨果已经又垂下头去,介明妤已经无法看清她脸上是何种表情。
      介明妤只好又一次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在这时意外地看到了赵晓蕾看向郑雨果的眼神——那眼神里所传达出的东西,与介明妤心中所想,大约是一致的。
      感觉到了介明妤投过去的灼灼目光,赵晓蕾也转动眼珠看向了介明妤,两人对视的一瞬,她们都能够确信,对方正想着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赵晓蕾几乎是立刻站起来,说:“介明妤,我师父明天要考我情况,你跟我去晾衣房,先考考我。”
      介明妤知道这不过是个叫她出去单独说话的托辞,满口答应着,跟着赵晓蕾就到了晾衣房。等介明妤进来,赵晓蕾就准备关上晾衣房的推拉门。介明妤连忙阻止了她:“别关,我怕她来听墙根儿。我们小声点儿就不会吵到老兵了。”
      “你说郑雨果?她没这么有脑子。”赵晓蕾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手还是从门框上放了下来,朝介明妤走了过去。
      “你也觉得是她?”介明妤听见她口中的这个名字,终于确定,赵晓蕾的想法果然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赵晓蕾答道:“你觉得呢?你刚刚也注意到了吧,她说那个钱在化妆棉下面。我问你,在她说这句话之前,你知道排长从哪儿找到的钱?”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的问话不够周密,又补上一句:“知道得这么细,在化妆棉下面。”
      赵晓蕾着重强调了“下面”两个字,介明妤一手托着腮,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排长不是拿出了那个化妆棉盒子么,她也可以是猜的啊。”
      “哼,她猜个屁!”赵晓蕾冷哼着瞥了介明妤一眼,不惜说出了这种屎尿屁的粗鄙之言,“新兵连我就看她不对劲儿。排长让她洗葡萄她都能趁机揪两颗下来吃,还有一回,许萍和杜排都没让我们买东西吃,我在厕所隔间里就听见旁边格子里窸窸窣窣地吃东西的声音,总不能是在吃屎呢吧?!而且老兵们都已经没人管了,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否则也不能这么恶心在厕所吃东西吧?这么偷偷摸摸的吃,你说东西能是哪儿来的?我那天就在那儿等着,她一出来就让我堵了个正着。而且你记得吗,那次除了咱俩,大家都没交齐作业,她还在里面作假结果被王方琬发现了。就是人品问题,我看就是她,拿了你师父的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走投无路就栽赃给王方琬。”
      介明妤此前倒不知道郑雨果还有这么多黑料,但仔细一想,仍然觉得栽赃一说有些站不住脚,便说:“可是你看,她把王方琬班长照顾得那么妥帖,班长平时对她也不差,她没道理栽赃班长啊……而且,一直以来都确定了王方琬班长会是她师父的……”
      赵晓蕾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就算不为栽赃,肯定也是故意想在王班长那儿藏钱。你看她多会找地儿,化妆棉下面,别的地方哪儿还有那么好藏,我们那一眼就看完了的柜子?”
      介明妤不得不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们也先别嚷嚷,伺机而动,她总还是会露出马脚的。人赃并获,才能还王班长一个公道。”
      “嗯,”赵晓蕾也点点头,“这事儿也暂时别跟第三个人说了,一来咱们没有掌握实打实的证据,二来人多嘴杂,万一再让她听见了以后再不这么干了。”
      介明妤和赵晓蕾背靠着窗台并排站着,心里一片复杂。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可在她们两人看来,王方琬就是替郑雨果背了锅。想来王方琬也是确实太信任新兵们,什么事情都交给她们帮忙打理。而且,化妆棉这东西,王方琬带了她们近四个月,她们就没见过王方琬用过,傻子也知道那里面多了东西,王方琬一定发现不了。
      赵晓蕾觉得也磨蹭得差不多够了考一轮情况的时间,拍拍介明妤的肩说:“走,回去吧。”
      “好。”介明妤也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回来,跟赵晓蕾一起往回走。
      这时,楼外忽然刮起了风,树上日见茂盛的树叶被这阵风吹得沙沙作响,风裹挟着冷气钻进窗户里,介明妤身上狠狠一凉,这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薄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介明妤和赵晓蕾等待着郑雨果露出破绽,郑雨果也不负所望,很快就让赵晓蕾抓住了把柄。
      自从和介明妤在晾衣房通过气,赵晓蕾几乎是一有时间就要盯着郑雨果的一举一动。连在包库取放东西,赵晓蕾也有意无意地凑在郑雨果旁边,偷偷观察着郑雨果包里会不会多了什么。
      这一看,果然就发现了异常。郑雨果的包里,有一瓶和她平时用的开架护肤品完全是两个路数的东西——兰蔻的精华肌底液,也就是大家惯称的小黑瓶。赵晓蕾当时还差点儿跟丢了小黑瓶的介明妤吵起来,怎么会忘了这东西?
      包库里还有她们另外两个同年兵,丁珍和王雪,也算是有个见证。赵晓蕾回头看了看两人,再回过头来,竟满脸堆着笑地问:“雨果,你什么时候买的小黑瓶啊?”
      郑雨果一听这话,明显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收着自己的储物包,张口结舌地说:“什么小黑瓶,没有呀……”
      赵晓蕾瞅准了小黑瓶的位置,眼疾手快地一把就把那个小巧的锥形瓶子给提溜了出来,故意一惊一乍地说道:“哎呀,这不就是吗!L,A,N,C,O,M,E,兰蔻嘛,瓶子是黑的嘛!不就是小黑瓶吗!”
      郑雨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好一阵,终于说:“那……那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点验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赵晓蕾斜了她一眼,进而想到了点验时许萍对她们携带的个人物品进行点评的样子,嘴角嘲讽地一扯,“我想许萍班长应该还有印象的,谁带了什么没带什么。要不去问问她?”
      “不,那是我……是我前阵子让外出的班长帮我带的。”郑雨果又改口道。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丁珍也看不下去了,出言讥讽道:“你跟哪个班长关系这么好啊?还没下班呢,就跟人家班长套近乎?”
      赵晓蕾懒得再跟郑雨果纠缠,忽然想起王雪的师父贺珊和介明妤的师父林潇是值同一组班的,便问:“雪儿,介明妤是不是在机房听机呢?”
      王雪看看郑雨果,又看看赵晓蕾手上的小黑瓶,也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师父现在没值班,楼下机房坐着的就是林潇和周敏,那么介明妤也确实是在听机,想了这么一圈之后,王雪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晓蕾把那只小黑瓶收进自己口袋里,站起来说:“郑雨果,这事儿咱们等介明妤回来了,好好说道说道,有好多账都得算算呢。当然了,我要是真冤枉了你,你现在就去找林潇班长,告诉她,赵晓蕾拿了你的东西。”
      赵晓蕾说完,重新放好了自己拿下来装样子的储物包,十分潇洒地走了出去。然而帅不过三秒,宿舍那边就传来了李安澜玩儿命一样的喊声:“赵——晓——蕾!人呢!”
      丁珍和王雪在包库里听着赵晓蕾惨烈的答到声和她跑步到位时鞋底砸地的声音,都噗嗤一下笑起来,唯独郑雨果呆呆地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介明妤和黎越一起从机房回来,刚走进女兵宿舍的铁门,远远就看见赵晓蕾站在她们宿舍的房间门口望着铁门的方向。
      看见介明妤回来,赵晓蕾不便出声,只是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儿回屋里。介明妤和黎越只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去,一进门,她们的同年兵们都在。
      赵晓蕾从口袋里拿出那瓶“赃物”,看着介明妤,问:“你看,这是什么?”
      “小黑瓶啊。”介明妤突然智商下线,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的吗?”赵晓蕾翻了个白眼,又问。
      介明妤这才稍微有点儿觉悟,拿眼睛瞟了瞟那边正低头写号码的郑雨果,然后说:“这我确实不知道,这东西都长得一样,我又没记过我那瓶的生产批号。”
      赵晓蕾本想骂她是个猪队友,可是仔细一想,介明妤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客观公正,便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而面向她们的同年兵,说:“今天也是正好林潇班长不在,我们想把我们同年兵之间有些事情核实清楚,不想闹到上面去。”
      “可能大家还记得,刚下连没多久的时候,介明妤丢过一瓶这个。”赵晓蕾说着,把手举高展示了一下那瓶肌底液,“或许大家也记得,刚到咱们通信站的时候,我们组织点验,班长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点的,谁有什么没有什么,大家应该很清楚。我反正记得,这个肌底液,咱们新兵屋里,当时除了排长,只有介明妤有一瓶。”
      赵晓蕾这么一提,大家也都想起来了,当时许萍点到这些常在杂志上做广告的东西时,都会把它们的名字说出来,比如介明妤的小黑瓶、丁珍至今还雪藏在包库的洗脸刷,甚至是张雪莉用来去痘印的百洛油。
      赵晓蕾接着说道:“但是我今天在郑雨果的包里看到了一瓶小黑瓶。我问郑雨果是哪儿来的,她说不清楚,一会儿说是家里带的,一会儿说是让外出的班长帮忙买的。”
      介明妤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身上不寒而栗——她以前只觉得郑雨果是个心智还不怎么成熟的小孩子,怀疑她拿林潇的钱,也还会想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拿护肤品,这又要怎么来替她解释?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们在省征兵办集合要来信安的那个下午,是郑雨果主动招呼她,才让她找到了组织。不知怎么的,介明妤的心里竟然猛地抽了一下。
      还没等介明妤说话,张雪莉已经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郑雨果面前,用她们的家乡方言问道:“郑雨果!当我们这么多同年兵的面,你把话说清楚,介明妤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你拿的?”
      事已至此,郑雨果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只能保持着低头看号码本的姿势,嗫嚅着答道:“是我拿的。”
      赵晓蕾冷笑了一声,用“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去看着介明妤,却见介明妤站在那儿一脸漠然地看着郑雨果,根本没准备看她一眼。
      张雪莉又怒了,上前一把就把郑雨果的号码本扯到了地上,仍然用方言怒喝道:“你还看个屁!我们一起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火车过来的,你也要偷?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有病?丢不丢人?你胆子不是那么小的吗?我们说句话你都怕被班长看见要挨骂,现在拿人家的东西胆子倒是大了啊?!”
      “我只是听许萍班长跟排长说那个东西特别好,所以想送给我妈妈……”郑雨果眼里落下了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她膝头。
      “我看你就是有毛病!”张雪莉几近暴走,“想送你妈你自己不能买吗?非要拿别人的?你妈知道你是偷来的,用得安心吗?”
      介明妤缓了这么久,终于开口了:“雪莉,别说她了。郑雨果,我问你,我师父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郑雨果不说话,拿手背擦了下眼泪,点了点头。
      “为什么?”介明妤顿了顿,又补充道,“为什么拿了又要放在王班长那儿?”
      郑雨果又是一阵抽抽,好容易才抽抽搭搭地开口说:“我算了算,我就算不花钱,到明年过年的工资也存不够一万……我给妈妈说过的,明年过年给她包一万的红包……那天我看到林,林潇班长……那儿有好多钱……我以为,以为我拿一点……她不会发现的……”
      一边的赵晓蕾,听完这原因,彻底无语了,也喝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陷害人家王方琬?”
      “我以为班长是班长,不会被点验的……我没有想要陷害王班长……呜呜……”提起王方琬,郑雨果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不许哭了!”介明妤一声断喝,不过看郑雨果这副模样,介明妤终于觉得这个没脑子的小孩儿还是有些良心的,“郑雨果,你爱你妈妈,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你拿我的东西,拿我师父的钱,就是不对。上次赵晓蕾那五百多,是你拿的吗?”
      郑雨果收住了哭声,点了点头,仍在那里抽泣。介明妤看了看表,离开饭不到五分钟了,用手在胸口顺了顺气,说:“刚才的事情,大家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我们要求郑雨果必须向王方琬班长道歉。可以吗?”
      “嗯。”“可以。”“同意。”在场的人纷纷表态。
      “我的那瓶抹脸的不用你还,只要你肯改,什么都好说。”介明妤看着郑雨果,又说。
      赵晓蕾也说:“我那五百多块钱,也不用你还了。但是你必须去给王方琬道歉,你不去,我也会去告诉王方琬的。到时候她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郑雨果吸吸鼻子,不住地点着头,到最后,终于小声跟所有同年兵说了一句:“对不起。”
      “出去等吹哨吧。郑雨果,擦擦你的眼泪。”介明妤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赵晓蕾跟在她身后,笑了笑,说:“咱俩这算是合作了一次么?真没想到啊,新兵连跟仇人似的两个人也能有今天。”
      介明妤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她知道无论有什么隐情,偷窃都是不可以被原谅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感到郑雨果可怜又可悲。

      虽然新兵们都想着给郑雨果一个机会,但受了委屈的王方琬却并不愿意这样。郑雨果硬着头皮去找她道歉之后,她径直就拉着郑雨果到了杜繁琦面前。杜繁琦听完郑雨果的自述,自然又把赵晓蕾和介明妤两个侦探叫了过去。
      老兵屋被杜繁琦清了场,介明妤和赵晓蕾去时,屋里只剩下当事的王方琬和郑雨果,还有一个排长杜繁琦,两人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叫来。
      杜繁琦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是你俩发现的?”
      介明妤刚“嗯”了一声,赵晓蕾就滔滔不绝起来:“排长,这不是第一次丢钱了,上次我外出也丢了五百,说实话我一直就怀疑是郑雨果。她以前偷吃东西,我都撞见好多次……”
      “上次丢钱上次你怎么不说?”王方琬听了,随即打断了赵晓蕾。
      赵晓蕾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还没说完的证词也噎在嗓子里,没了下文。
      王方琬又说:“你如果告诉我,上次我就会查了,这次也不至于让她偷到林潇那儿去,还栽赃到我头上。”
      “是你们说新兵没那么多事儿的……”赵晓蕾低低地回了一句嘴。
      杜繁琦瞪她一眼,喝道:“赵晓蕾,见人下菜碟啊?跟你班长顶嘴?”
      赵晓蕾讪讪地没敢接话,杜繁琦又说:“郑雨果,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郑雨果摇了摇头。杜繁琦也确实记得,她的信息表上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情况,电话家访时,她的父母也都没有反映任何家庭困难。
      杜繁琦又冷了脸,问:“既然没有困难,那为什么要拿你同年兵和你班长的钱?”
      郑雨果不说话,赵晓蕾又开口道:“介明妤的化妆品她想拿去送她妈,林潇班长的钱,她也要拿去送她妈。”
      “问你了吗?!你话怎么这么多?”杜繁琦扭头甩出这么一句,赵晓蕾立刻噤声,再不敢言语。
      杜繁琦乜斜赵晓蕾一眼,又问了郑雨果一次:“郑雨果,是这样吗?”
      郑雨果点了点头,作为无声的回答。杜繁琦只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在往上涌,同时又一次觉得,征兵时进行的心理测试也真是没什么用。然后她说:“你认错吗?”
      “排长,我错了。”这一次,郑雨果倒回答得很快。
      杜繁琦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郑雨果,说:“鉴于你不是初犯,还连累你班长被大家误解,我决定报站部研究,给你一个处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郑雨果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已经没办法挽回,已经不准备再辩驳,只是说:“排长,我以后一定不再犯错了,处分我接受,但是,可以不通知我妈妈吗?”
      杜繁琦定定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说:“这个时候不想让妈妈知道了?那你犯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妈妈?跟我去站部吧。”
      杜繁琦说完,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脚步格外沉重,自己手底下的兵要受处分,她这个排长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郑雨果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跟上去,甚至还要抢在排长出门之前去推开那扇门。
      临出门前她抬眼看了看站在屋里的两个同年兵。
      赵晓蕾挨了排长一顿撅,脸上神情并不很自在,垂着眼帘站在那里。而介明妤全程没有说话,此时此刻还正在看着她。只是介明妤的眼神太复杂,郑雨果说不清楚,那眼神里究竟是怜悯、同情还是遗憾。
      郑雨果咬了咬牙,收回目光,说了声 “班长再见”,合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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