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沉默里等你》朝拜

23、chapter 23

　　chapter 23 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家人？

　　等到赶去了医院，苏母也才醒，苏鸣睡在隔壁陪床，看见苏嫦来了，松了口气，起身去上班。

　　苏嫦见二哥那样，再一看二嫂杨丽除了住院过来看一眼，后来都是二哥陪着苏母，只冷淡着脸，也没说什么。

　　待苏鸣满脸疲惫地走了之后，苏母才对苏嫦说：“你怎么不叫你二哥吃完饭再走，这大清早的上班，他多累啊！”

　　苏嫦揭开饭盒盖子，鸡汤飘香四溢，她低头闻了一下，才淡淡地撇开眼，眉目冷清道：“这都是他自找的。”

　　“你这孩子！”苏母瞪了苏嫦一眼，说：“我是盼望着你二哥好，好好的孩子看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苏嫦盛了碗鸡汤，端给苏母，说道：“赶紧把这汤喝了，这个营养丰富，您多喝点。”

　　苏母看着苏嫦直摇头叹气：“你又给我岔开话题——不过这汤还真香！你做的？”

　　见苏母对鸡汤还算满意，苏嫦这才笑着说：“当然不是，是我朋友做的。”

　　苏母第一次见苏嫦笑得这么开心，对这个“朋友”也有些好奇，“你朋友？哪个朋友？”

　　苏嫦缓和一下脸色，说：“我找了个人帮我看房子，顺便照顾悠悠。”

　　“我说你整天待在医院怎么管悠悠呢！”苏母恍然大悟，又说：“悠悠不闹腾吧？你那个朋友怎么认识的？怎么愿意给你看房子？你不是不喜欢带人回家吗？以前我去给你收拾你都不高兴。”

　　“妈，您哪来这么多问题？”苏嫦无奈道，“别管我了，赶紧吃饭，待会儿汤都凉了。”

　　苏母看了看苏嫦，“哼”了一声才道：“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这都多大了，也不谈个对象回家看看！婚姻是人生必经之路，你怎么就不着急？”

　　眼看苏母就要变身为催婚大师，苏嫦拿了东西，留下一句“不，婚姻并不是，死亡才是”之后，赶紧溜之大吉。

　　苏母靠在床头直摇头，“这孩子……”

　　…………

　　走出医院，迎面吹来一阵晚风，像羽毛拍在脸上，苏嫦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感受这种柔软舒适的触感。

　　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份，天气转凉，苏嫦吹了一会儿凉风，直到有些冷了，才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小区，从楼下就能看见自家的灯光亮着，苏嫦心里瞬间变得暖洋洋的，不是因为回到家，而是因为，家里的人。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像苏嫦闭着眼睛，就可以想象程默在厨房忙着做饭，自己跟着打下手，帮忙布菜，偶尔悠悠跑过来请求吃颗糖，这个家以前是多么的冷清，而今却因为一个人，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悄然变了样，温馨也变得触手可及。

　　出了电梯，正准备拿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开了。

　　悠悠扬着小脸，乐呵呵地叫了一声：“姑姑！”

　　苏嫦笑了一下，将她抱起来，换了鞋往客厅里走，正好看见程默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苏嫦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这么准时！”

　　程默还没有表示，悠悠就替她回答了，“姑姑，姐姐听见你的车子的声音了！”

　　苏嫦更惊讶了，想这怎么能听得清，忽然又觉得没什么，程默说不了话，听力自然比常人好一些。

　　也许这大概就是，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程默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便拉着悠悠去洗手。

　　晚饭做了锅包肉，玉米排骨汤，悠悠最捧场，吃得格外欢畅，嘴边都糊着米粒，程默坐在她旁边，抽了纸巾给她擦嘴巴。

　　悠悠乖乖地仰着下巴，看看程默，忽然说：“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小孩子说得无心，程默却是听得一顿，几乎是立刻看了苏嫦一眼。

　　苏嫦也在看她，但很快又转过头，对悠悠说：“那是因为……因为，姐姐小时候没有补充足够的营养，吃不饱穿不暖，现在长大了，还要把好吃的让给你，自然长得比别人慢。”

　　看了一眼程默又说，“你看连你都学会说话了，姐姐却还不会。”

　　悠悠年纪太小，苏嫦觉得和她解释她也听不懂，不如用小孩子可以听明白的方式让她接受。

　　悠悠果然信了，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还将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程默，奶声奶气地说：“姐姐，给你吃，补充营养，会说话。”

　　眼看排骨颤巍巍的就要掉了，程默赶紧接着，向悠悠比划了一个“谢谢。”

　　苏嫦说：“姐姐刚才的手势是‘谢谢’。”

　　悠悠很聪明，立马说：“不客气。”说着并拢着小指头，说：“我也会做，谢谢！”

　　程默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孩，微微笑了一下，苏嫦对悠悠的举动感到很满意，于是温声说：“吃饭吧！”

　　晚饭后苏嫦自告奋勇地去洗碗，硬是让程默陪着悠悠玩。

　　阳台那里放着两个玻璃鱼缸，分别放着两条小金鱼和一只乌龟，苏嫦洗了碗，擦着手出来，正好看见悠悠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隔着玻璃，看鱼和乌龟。

　　苏嫦有些惊讶，“哪里来的鱼？还有乌龟！”

　　悠悠晃悠着小腿，眼睛蹭亮，听见苏嫦这么问，想了一下，才说：“姐姐买的，姐姐说，等姑姑回来，起……起名字。”

　　家里以前是没有这些的，苏嫦也没有时间养这些小动物，她倒是种过一些花花草草，但很多都枯萎了，剩下的都是凭着毅力活着，想到这，苏嫦连忙去看阳台外面，没想到那些花草被照顾得很好，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蔫了。

　　夜色很沉，灯光映着窗户玻璃，将室内的灯光折射出来，柔光点点，苏嫦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忽然悠悠叫了一声，“姐姐！”

　　苏嫦回头，正好看见程默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鱼食料，悠悠立刻张着手，想要喂鱼。

　　很多想说的话不知怎么开口，苏嫦最终只是温柔地说：“程默，谢谢你。”

　　程默正弯着腰往悠悠手里放食物，听见声音，微微抬头，冲苏嫦笑了笑。

　　程默的表情十分柔和，在这一刻，苏嫦的内心忽然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暖意。

　　气氛似乎显得有些温情脉脉了。

　　苏嫦忽然有些不自在，连忙转过脸来，面对着窗外，外面是灯火通明的高楼，耳边只有悠悠的咿咿呀呀自言自语的声音。

　　这时，苏嫦才想起来，她刚才是有事和程默说的，苏嫦脸色平静许多后，才看看程默，“你去过游乐场吗？正好后天我轮休，有一天的时间，我想带你和悠悠一起去。”

　　听苏嫦这么说，程默愣了半天，比划着，“游乐场？那是……小孩子玩的？你带悠悠去吧！我就不用了。”

　　苏嫦说：“一起吧！悠悠也希望你去的。”说着摸了一把悠悠的头发，问道：“悠悠，周末我们和姐姐一起去游乐园好么？”

　　悠悠自然配合地拍手，“去游乐园，姑姑去，姐姐去，我也去……”

　　第二天上班时，苏嫦照例给苏母送了饭菜过去，老太太吃着饭，忽然说：“我这住院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悠悠天天在我面前闹腾，这几天没见，还挺想她的。”

　　苏嫦连忙说：“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悠悠也好。”

　　苏母看看苏嫦，带着商量的口气说：“嫦嫦啊！你看我这腿也差不多了，要不就回去养着吧！省得你和老二天天轮着照顾我。”

　　苏嫦一听苏母要出院，一口回绝了，“不行，你需要好好修养，回去了不知道二嫂怎么气你呢！你要是闷的话，我让干妈过来陪你说说话。”

　　苏母一听，连忙说：“你干妈已经来看我几次了，别麻烦人家了。”

　　苏嫦说：“那就在医院好好待着，过几天我带悠悠来看你。”

　　见苏嫦这么坚持，苏母也就作罢，只是有些愁眉不展的，苏嫦看见柜子上放着水果，便问：“这是谁送的？”

　　苏母叹了口气，说：“这都是老程送的，前几天你干妈过来看我，还是我劝着她回去的，唉！程夙那孩子，和学校的学生打架，差点被开除。”

　　“程夙？她怎么了？”苏嫦问道。

　　苏母想和苏嫦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说：“现在的孩子啊！怎么都……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你赶紧去上班吧！”

　　苏嫦也没在意，想着以后再问，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到了周末，苏嫦出了房间，看见程默也起来了，而且已经做好早餐了。

　　程默看见苏嫦，比划着：“快吃早饭吧！我去叫悠悠。”

　　苏嫦笑了一下说：“不着急，我和你一起去吧！”

　　悠悠还窝在被子里，头发软趴趴贴着脑袋，迷迷糊糊地揉着叫程默“姐姐”。

　　苏嫦帮忙拿着小孩子的衣服，在一旁逗悠悠，“今天要去游乐园，起晚了就不带你了。”

　　悠悠捂着眼睛咯咯地笑，过了一会儿又喊：“我要去游乐园！”

　　穿好衣服，悠悠趴在程默怀里，对着苏嫦说：“姑姑，我想奶奶了，什么时候看奶奶？”

　　其实悠悠不是第一次说想奶奶，苏嫦每次都敷衍过去，这次倒是认真地说：“奶奶也想你，但是她生病了，等她好了，我带你去看她。”

　　听苏嫦这么说，悠悠点点头，又歪头看看程默，说：“姐姐也去，一起看奶奶。”

　　小孩子只当去医院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极力邀请程默去，苏嫦无奈地笑笑，又捏捏悠悠的鼻子。

　　倒是程默，听了姑侄俩的话，对着苏嫦比划着：“苏阿姨身体怎么样？我做的那些饭菜她喜欢吗？”

　　苏嫦点点头，说：“她的腿恢复差不多了，只是不能总走动。我妈挺喜欢你做的饭，说比我做的好吃。”

　　程默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苏嫦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回目光。

　　去游乐园是临时决定的，苏嫦开了导航过去，一路上，悠悠都非常兴奋，扒着窗户说个不停，她还不到四岁，正是表达欲强烈的年纪，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程默坐在她身旁，一直安静地听着。

　　因为是周末，游乐园的人非常多，毕竟都是些亲子项目，像苏嫦这种带着孩子的，很常见。

　　苏嫦停好车，带着程默排队买票，园子门口有很多摆摊的，卖气球或是风车，悠悠和程默目光一致地望着那些气球。

　　难得程默露出孩子气的渴望神色，苏嫦见队伍排到她们还有一段时间，于是跑过去买了两个气球过来，分给悠悠和程默。

　　见程默目光有些疑惑，苏嫦便说：“来这里玩拿着气球，比较有气氛。”

　　程默摇了一下手里的气球，“真的吗？”

　　“真的，”苏嫦面带笑意，又示意周围，“你看人家也都拿着气球。”

　　程默果然扭头去看周围，苏嫦见她新奇又好玩的模样，似乎心情变得更好了，忍不住凑到程默耳边，悄悄说道：“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家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还能再甜几章……
ヾ?≧?≦)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