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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女装大佬 ...

  •   为了给楠烛解毒,白悦棠又放了回血,划开皮肤的同时,他脑子里想的尽是之后该如何大补,于是人参、大枣、猪蹄、鸡汤的倩影便在他眼前绕圈,以至于笑出声来,完全没注意到另外三人正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担心瘴气之毒尚未除净,他们一通翻箱倒柜,把阿楚屋里能搜罗到的药瓶、药膏全打了包。白悦棠还顺手牵羊,拿了她几根金条,遂心满意足道“没白来一趟。”

      私事处理完,白翊弄来驾马车让堂弟搭乘,四人奔波已久,有车代步便欣然接受。

      道路坑洼不平,车子摇摇晃晃,楠烛见白悦棠背后有伤,拿了个软垫给他垫上。

      白悦棠弓起食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还是小楠烛对我好。”

      王季架着两条被冰冻的胳膊:“他皮糙肉厚,不用操心。”

      楠烛:“可是伤口会裂开… …”

      白悦棠身子往前倾了倾:“不挨着就行。”

      陆夜黎朝他拍拍自己的腿,笑眯眯道,“你可以靠在这里。”

      王季嫌弃的嘴角弧度快裂到耳根:“你俩要卿卿我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这里可还有姑娘呢,收敛点!”

      白悦棠不轻不重地踹了王季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说之前是演戏给阿楚看的,你又说什么风凉话。”

      王季回踹他:“不闹了,说正经的,你真要跟着白翊去雍州?他娘有多讨厌你不用我再细说吧。”

      “叔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把我顺理成章送进刺史家,总得给他点面子,再说我娘生死未卜,还得靠他帮忙。”

      “若这个局真是白家主计划好的,那他未免太料事如神了。”

      “叔父要是没点儿本事,刺史也不会把女儿嫁给商人。”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觉得他目的不简单。”

      车队走了一日,转过天又到了傍晚,他们终于见到繁华的城池。白翊打点好一切,行军队伍全员住进了驿站。为防堂弟偷溜,在分配房间时,白翊刻意将他们四个熟人分开,除去楠烛独住外,其余人都被安排和一个陌生士兵同住,两两一间屋子,方便监管。

      虽然白翊和领军明令禁止外出,可管得住别人,管不住白悦棠,他把同屋人弄晕后就出了房间,又在楼梯拐角遇上同样溜出的王季。因为队中士兵众多,白翊又打乱了房间分配,他们没找到陆夜黎和楠烛,只得作罢。

      经历数日逃杀,他们的神经一直紧绷,好不容易松口气,自然要痛快痛快,这对狐朋狗友先在酒楼胡吃海塞一顿,又去武器铺子采购满满一袋法器,用的都是阿楚的金条。果然花别人的钱就是不心疼。

      吃也吃了买也买了,他们正好走到间赌坊门口,屋内不断传出摇色子声和下注的喊声,热闹非常,唤起白悦棠压抑已久的赌瘾,他翻翻钱袋,发现还剩下些银子,便拉着王季进门。

      一楼人山人海,七八张赌台围满了宾客,几乎无处落脚,白悦棠换完筹码之后果断上到二楼,找了张人少的台子小试牛刀。

      别看他武功半吊子,赌技绝对一流,才几局的工夫,竟将本钱翻了两倍,周围人人眼红却又抓不到他的把柄。白悦棠才不会告诉那些人,他能凭借摇缸晃动的角度,以及色子碰撞的声音辨出点数。

      他也是靠这项登不上台面的绝学给母亲攒出不少药费,总之,能赚钱的事他都要研究出个门道来。

      眼看又一局揭晓点数,白悦棠正准备将筹码收入囊中,楼下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巨响,音量之大,令众人闻之一惊。

      “阿悦快来,楼下打起来了!”王季幸灾乐祸地喊了一嗓子,他的手不方便动弹,便趴在扶手上看热闹。

      同桌赌徒嫌白悦棠运气太好,顺手把他挤出人群,白悦棠挣够了钱也不跟他们计较,从窗台的磁盘里抓了把瓜子,乐呵呵走到王季身边,递给他一半:“打架的?怎么回事?”

      王季接过来一起嗑:“看见那个穿狐裘的人没?”

      白悦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楼下正中央的赌台被人踹倒,桌上筹码撒了一地,不少人围在旁边拾捡;站在不远处发愣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摇缸,应该是这桌的庄家;另一边还有个背对自己的娇小身影,她身披雪狐裘,绸缎一样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只在发尾系了条朱红的缎子,一派雍容华贵,好像刚从北疆雪域而来,搭配如今闷热多雨的天气,当真是捂汗、发热、起痱子的绝佳组合。

      “看见了,有病吧,大热天捂这么严实。”白悦棠吐掉瓜子皮。

      狐裘少女厉声喝令:“杀千刀的,把色子拿出来!”

      庄家见她是个小孩子,并没把她当回事:“你叫我拿我就拿啊,凭什么!”

      “就凭你出老千!” 狐裘少女一撩下摆,把脚跺在赌台上。

      职业操守遭人指责,庄家也怒了:“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老千了!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了你别想离开!”

      “你不玩阴的,我怎么可能把把都输!”

      她一说完,旁边人都笑了,嘲笑的笑。

      “小姑娘,运气不好赖你自己,别在这里捣乱,赶紧回家去。”

      “就是就是,押宝这种事哪有一定之规,练上几年再来吧。”

      众人的“规劝”令少女更加怒不可遏,争执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白悦棠啧了两声:“这丫头看着也就十五六吧,够厉害的。”

      王季道:“从我站在这里开始她就没赢过,应该是气急了。”

      “最近遇上的女人都这么暴躁。”

      正在这时,坊主扒拉开人群走上前来:“怎么回事?何人在此造次!”

      庄家盼来了自己人,急忙把方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这丫头连续输了几局,明明自己不会下注,非冤枉我出老千,她发疯不要紧,坊主你看看,她把咱们的台子都给砸了,这可是上好的花梨木啊!”

      “不就是破花梨木吗,又不是赔不起!”狐裘少女将钱袋丢在地上,凶巴巴瞪着庄家,“把你的摇缸和色子交出来,我要检查!”

      庄家憋了一肚子火,把摇缸重重扣在少女面前:“查就查!身正不怕影子歪!”

      女孩拿起道具仔仔细细摆弄着,机关是没找到,她的脸却涨红了:“你,你肯定偷换了!”

      坊主不想在她身上继续浪费时间:“简直无法无天,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他才发出命令,守在坊中各个角落的打手都聚了过来,即将动粗轰人。

      少女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服软时,她突然从袖中抽出条赤棕软鞭,手臂一扬掀起层层波浪,只听“啪”的一声,鞭尖狠狠抽在近前打手身上。

      “哎呦!”

      “居然还敢动手,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疯丫头!”

      战斗在即,少女勾开颈前帛带,将狐裘甩在一旁,露出艳丽如火的绛红云锦长袍,身形略显单薄却伶俐十足,鞭法精妙,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十数人轮番上阵,硬是没讨到一点便宜。

      就在双方纠缠之际,白悦棠注意到少女手上捏了张符纸,他暗道不妙,扔掉没嗑完的瓜子,两手一撑栏杆,直接从二楼翻身跳下。

      王季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去!?”

      白悦棠没时间解释,当下冲到少女身边,一掌劈在她左腕上,趁其松手的瞬间抢过那道符,夹在二指中间晃了晃:“姑娘下手也太狠了些,不过是些小纠纷,竟然连‘离魂咒’都用上了。”此咒一旦落在目标身上,不出半盏茶的工夫,人就会形神俱灭。

      之前仅观了个背影,如今站到对面,白悦棠才真真切切看清她的真容。按理说,如此异常的打扮应是为了遮掩缺陷,可她不仅不奇怪,反倒有着令人惊艳的相貌。巴掌大的小脸肤白如雪,五官极精致,尤其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眸,最是勾魂摄魄。

      可是皮相再美,若心存恶念,也让人欣赏不来。

      “什么‘离魂咒’,那不是爆破符吗!”见又有人跳出来阻碍自己,少女柳眉倒竖,两颗小虎牙仿佛随时准备咬断猎物的喉管。

      “你莫不是在装傻,‘爆破符’中央有个‘爆’字,你看看这张写的什么。”

      少女瞪大眼睛盯着符纸,半晌没说话。

      “连我这种不怎么识字的人都知道上面写的是‘离’!”白悦棠将符纸撕成碎片,扬了一地。

      施展术法与驱动符文都需要真气加持,未经修练的寻常人自是无法办到,但没吃过猪肉都见过猪跑,坊中赌徒大多听过“离魂咒”的威力,因而对少女妄图害命的行径感到发指,纷纷指责,不过,没人敢上前半步。

      在一片讨伐声中,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他们环顾四周后将注意力锁定在少女身上。

      “世子殿下?”

      “是殿下,是殿下!终于找到了!”

      那些后进来的人一股脑涌进赌坊,跪倒在少女脚下,原先吵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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