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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奇药摄魂 ...

  •   “陆公子,陆公子?”楠烛唤了几声,陆夜黎没有丝毫反应。她战战兢兢伸出手去试探鼻息,指间尚且温热,万幸,人还活着。

      她长舒一口气,开始摇晃他的肩膀:“快醒醒,陆公子。”

      过了一会儿,陆夜黎眼睫微颤,眉心皱了皱,慢慢睁开眼睛。见他终于转醒,楠烛兴奋得双手合十,不住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陆夜黎感觉背后硬邦邦的,往旁边摸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正靠在木柴堆上:“这是哪里?”

      “应该是间柴房。”

      他重重按揉太阳穴,脑袋昏沉沉的,他记得在失去意识前,正同寨主交手,怎的下一刻竟来到了柴房:“你也是被他们关起来的,有没有受伤,其他人呢?”

      楠烛无奈地摇头:“我没事,可王公子被他们带走了。”

      “你记不记得阿禄说过,王兄和他们是同类?”陆夜黎当时就发觉村民对王季的态度有问题。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王公子似乎并未受瘴气影响。”

      “也许就因为王兄异于我们,才会被盯上。”

      “希望他平安无事。”楠烛看起来很是担心同伴。

      陆夜黎环顾四周,发现还少了个人:“白公子呢?”

      “你们刚动起手来,我和王公子就被带走了,没见到他人。”

      这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朝柴房走来,这其中便有女寨主愤愤的声音:“谁让你们把他丢那破地方,死了怎么办!”

      阿禄略有迟疑,他们都看得出寨主的心思,却又劝不住她:“那寨主的意思是?”

      “带到我房里来,动作麻利点!”

      “……是。”

      等他们打开柴房的门时,楠烛正坐在角落里哭泣,陆夜黎还躺在柴堆上,紧闭着眼,阿禄怕他真死掉,慌忙将人抬出,一路小跑放到寨主床上。

      寨主走到床边出了会儿神,欣赏着昏迷的美人。她注意到他脖子已经爬上些许黑斑,便扒开他的衣领,仔细查看,斑痕从颈间一直延伸到腹部,毒发速度远非常人可比,天知道他刚刚动用了多少真气,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的情人,他也不至于昏倒。

      可惜天公不作美,这般标致的人居然是个断袖。想放任他自生自灭,还有些舍不得,好比收了只讨喜的珍兽,虽然性情乖僻,但多花些心思也许能教他改邪归正。算了,先给他点药延缓毒发时间吧。

      拿定主意,她打开床头的小柜子,从数不清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来,倒出粒药丸就要塞进陆夜黎口中。

      她的手才碰到他的唇,颈间忽然一凉,她微微低下头,就见尖利的冰凌正抵在要害上,稍稍挪动半分,喉咙将有被割破的危险,而奄奄一息的人已经坐起身来,静静看着自己:“放了我的同伴。”

      寨主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装晕?!”

      陆夜黎一把夺过寨主手上的药瓶:“我不杀女人,别逼我破戒。”

      “哼,你以为我会轻易拿出解药?别天真了,若是杀了我,就等着让你那小情人陪葬吧。”

      “的确,中过‘摄魂’的人不用我动手,也活不长。”

      “你怎么知道这事?”怔愣片刻后,寨主的神情立即变得阴狠起来,“谁派你来的!”

      “不反驳就是默认了,你之所以抓走王季,也是因为他和你们一样不是吗。”

      寨主没有说话,对方既然发觉了真相,再隐瞒也晚了。

      “如果是这样,你就更没道理不放走白公子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猜错的话,村里的瘴气能够抑制疯病发作,所以你们躲在村里不肯出远门,只能靠盘剥路人过活。”

      “你从何得知?”

      “村子地处山坳,常年见不着阳光,以至于村民的皮肤都白得病态。”

      “这么短的时间能分析到这个地步,阿楚佩服。”寨主朝他一拱手,“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与那姓白的何干?”

      “他身上有样东西是你们摆脱‘摄魂’的关键。”

      *****

      白悦棠觉得自己有项与众不同的长处——命犯太岁,原以为逃出生天便能转运,没想到前脚跳出火坑,后脚又迈进冰潭。假意投诚为的是曲线救国,结果被勒令劫粮草,简直是送死的赔本买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推掉。

      然而这回比在郡守府时还要麻烦,除了法器又被搜罗一空外,还有人在屋里监视自己。

      “别东张西望的,你没机会逃跑,死了这条心吧。”

      白悦棠拿了根珍藏的银针,一下下扎着眼前的饭菜。

      “省省吧,没毒。”

      他试了一圈,银针没有变黑,这才放心端起碗:“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总是笑嘻嘻的,全然不显心急,像个乐天的傻子。

      那人在旁看守闲来无事,越盯白悦棠越觉稀奇,绷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哎,我问你,你跟寨主看上的那人到底什么关系?”

      白悦棠嚼了嚼嘴里的饭,慢吞吞咽下,才不紧不慢地回头瞅着他:“想知道?”

      “嗯!”看守他的青年直劲点头。

      白悦棠把手里的空碗递给他:“那就帮我盛碗饭。”

      青年接过碗来,不情愿地给他满上:“行了吧,别卖关子。”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呗,还有什么可问的。”白悦棠懒得解释,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早听人说有断袖分桃之癖,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可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种事,该怎么做呀?”他分外好奇,双眼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白悦棠眉心一跳,只想用筷子戳瞎他,不过是演场戏罢了,他怎么会知道那种事如何操作:“这还不简单,你去找个情投意合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要,怪恶心的!”青年边摇头边躲远了些,“不过,你那个姘头长得真好看,要是女的就好了。”

      “喂喂,他可有主了,敢惦记他先过我这关!”

      “嘁,我可不跟寨主抢人,她发起火来太可怕了,连老寨主都………”青年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忙截住话题。

      说漏嘴的事白悦棠最喜欢刨根问底,立马来了精神:“老寨主怎么了?”

      “你都不告诉我,我凭什么跟你多说。”

      “行,我给你讲。”白悦棠破罐破摔,朝青年招招手,待他靠近些就开始编故事。他把从前听过的各种香艳逸闻搅和在一起,口若悬河一通乱讲,听得青年脸上绯红一片,最后挑着大拇指夸赞他——真不要脸。

      人嘛,都有七情六欲,有了共同话题之后,青年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你不是想知道老寨主的事吗,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可别乱说去。”

      白悦棠亲热地把手肘搭在那人肩上:“兄弟你真是说笑了,我和你们现任寨主不共戴天,这事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青年琢磨一下觉得有道理:“其实我们村子原先不是这样的,大伙都是本本分分的,邻里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好多逃难的人涌进村子,老寨主心善,就收留了他们。谁知道这些人时常会犯病,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到处咬人,有几户人家的小孩子活生生被害死了!”

      说到这里,青年陷入回忆不能自拔,当时凄惨的画面想必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听你的口气,你应该是老村民了。”

      “是啊,十年了,我们这些人如今剩不下几个了。”

      “出了这种事,老寨主不将他们赶出去吗?”

      “老寨主的儿子为了救人,曾经杀过几个发疯严重的,剩下症状轻的恢复意识后连连求饶,老寨主耳根软,又原谅了他们。可如此一来,受害的原住民都把恨意转嫁到老寨主身上,非逼着他要说法。”

      “好人难当。”

      “那些外来人怕村民赶尽杀绝,便先下手为强,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把村里的男人们都杀了,只有老弱妇孺逃过一劫。”

      “你不恨他们吗?”

      “怎能不恨,可又有什么办法。他们恩将仇报毒杀了老寨主,带头的就是阿楚那个心黑手狠的女人!”

      “你刚才提到老寨主的儿子,听上去他身手不错,他也没有出面制止?”

      “那时候他也就十五六岁,还杀了阿楚的人,他们都对他恨之入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才脱身,侥幸活下来了。”

      “居然没杀他,那后来他怎么样了?”

      “听说去了附近的县城,跟着一个富商做事,混得还不错。”

      逃到附近县城,还跟着富商?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白悦棠不由自主想起一个熟人,但又不能确定:“那人姓甚名谁?”

      青年脱口而出:“易维。”

      易维?他还有这样的身世经历,怪不得他总冷着张脸,凡人不理的。 “易维和村里人还有往来么?”

      “反正我是没再见过他,别人就不清楚了。”

      他们正闲聊着,大门咣当一声被推开,有人跑进来喝道:“吃完没有,刺史的粮草车来了!”

      白悦棠还没想出主意就被赶鸭子上架,这回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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