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99、旗木宅的发现（下）

　　旗木卡卡西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而是换了另一个布质包裹，里面是两个卷轴，和一个皮质的笔记本，其中一个卷轴是记载着旗木家的刀术（初版），也就是未经改编过的，最早的旗木家刀术。另一卷则记载了旗木丛云自己的自述故事。

　　“吾名丛云，乃云之国皇室末裔。”读到这里，卡卡西面色怪异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皇室……后裔？”

　　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我给你倒杯茶？”

　　卡卡西叹了口气，“……嗯。”

　　我去给卡卡西倒茶，他则继续往下读，“无论后者何人，都需记住吾之一族的荣耀。自神代万国结束后，世间诸般各国，家族起义，代代不绝。云之国兴盛时也曾占据大陆半壁，然世间万物，此生彼长，云之国也不是例外，到吾之祖父一代便已衰败，不复往昔之名，至父辈，更是强弩之末，云之国腹背受敌。”

　　“吾父在吾诞生之际，亦是吾母仙逝之时，为吾起名为丛云，期望吾能若男儿一般光复云之国的荣耀。然……吾四岁之际，云之国被羽衣一族覆灭，父辈皆死于战场。此后，吾与族人流落他地，寻机光复云之国的光辉。”

　　旗木丛云，是战国时代一个名为云之国的小国家的皇室后代。

　　这么说的话，卡卡西也称得上是皇室……吗？

　　我若有若思的看向卡卡西，银发忍者有些苦恼的拿着卷轴，在我面前盘腿坐下，戴着面罩和护额的这位还真是看不出来有丝毫的皇室印象。

　　他放下卷轴，沉重的叹了口气，“让我喝口茶……一时之间，我有点难以接受。”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在这个世界里，皇室的权力超出一般人的想象，更别说假如是正统的皇权……

　　卡卡西这一天下来叹气的次数可以说是直线上升。他头疼的揉揉额角，拉下面罩，沉默的举杯喝了一口茶，好像这种行为就能让他内心稍显安定一点。

　　然而……

　　我眨了眨眼。

　　——“好烫！”

　　下一秒卡卡西“嘶”的一声放下滚烫的茶杯，凄惨的盯着我，沉重的叹息，“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这就是走神的下场，我将面前的点心盒往他的方向推了一点，“喏。”

　　“……这个可是我买的。”

　　“嗯，是的。怎么了吗？”我歪过头，“卡卡西。”

　　“所以说，我根本弄不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卡卡西捻起一快甜饼，无奈的说道。

　　我木然的收回视线，“所以你是在找我寻求安慰吗？”

　　“咳咳。”他清清嗓子，假装没有听见一样的转移话题，“我接着往下读吧。”

　　“……”

　　他无视我的眼神，继续：“吾决心要守护吾的族人以及云之国的荣耀，因而，吾开始了吾的修行，但一切并不顺利，吾迫于压力，只能带领族人从事忍者的工作。吾逐渐习惯于剥夺他人的生命的感觉，并以我自创的刀术而闻名，成为当时名噪一时的杀手。我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我不否认当时的我沉溺于自己的天才之名，因此也做下不少不经大脑的事情。但也是因为此事，吾遇见吾一生的老师——天澜苍夜。”

　　“吾接下刺杀千手从属家族，天澜家族族长的任务。吾自信满满的前去，不但惨败，同时也失去了身为杀手的名誉，但吾的老师，天澜苍夜在知晓吾的家族和朋友的现状后，向吾提出了一项提案，加入千手家族的庇护。吾一开始自然是拒绝的，吾的梦想是光复吾之一族，重新在陆地上建立云之国的国家。但是……在天澜老师的引荐下，吾见到了当时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

　　——一代火影千手柱间。

　　只出现在教科书和演讲中的名字，亲耳听见之时，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时代就在我们的眼前重现。

　　辉煌的战国时代，一代火影所创立的伟业，他终结了战火不断的时代，将世界引进一个全新且和平的时代之中，虽然战争依然没有结束，可是象征着和平的木叶却诞生了。

　　“吾无法相信，在那个残酷的时代，居然会有一群人真心希望和平的到来。吾想嘲笑他们，嘲笑着所谓的梦想不过是枉然的徒劳，可……吾又忍不住的想去相信他们，相信他们或许真的能够创造一个美好的，没有任何战争的世界，该是多么的美好。正因为经历过战阵更多冷血与无情，吾才愈发的，深深被他们的理想所吸引。在吾做出了吾一生最重大的决定，吾要带领旗木一族加入千手的从属家族，并拜天澜苍夜为师。”

　　“此后，吾跟随千手一族，不断征战。吾等所坚信的世界，也不久后到来，同时，也终结了吾等一族羽衣一族也被吾逼到绝路。吾本应将羽衣一族如数屠杀，以祭奠云之国子民的在天之灵，然天澜老师和千手族长的理念，让吾选择放羽衣一族的最后一脉一条生路，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千手族长……不，是木叶的第一代火影所承诺的，和平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卡卡西顿了一下，皱眉道，“后面一段看不太清楚，似乎是被墨水，还是水模糊开了的样子。”

　　“你找还能认清楚的念。”

　　他点了点头，继续；“……什么什么，老师…病…之后……任务……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卡卡西无奈的摇摇头，放弃似的垂下肩膀，“我说，这段全部跳过吧。”

　　“嗯。”

　　旗木卡卡西明显的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和语调，接着往下念道。

　　“……木叶的初衷是为了建立一个和平的，没有任何战争的世界，不会有人牺牲，不会有孩子被迫前往战场。为什么他们可以忘记？他们不该忘记的。吾想要去找他们理论清楚，可当吾拿起刀的那一瞬间，吾记起了家族的重量，在仇恨与家族中，吾选择了家族。这也成为了吾一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

　　“什么意思？”卡卡西不明所以的皱眉，“木叶做了什么……？”

　　“天澜苍夜死于一次任务。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并没有添加任何大蛇丸所给我的版本的说法，到底什么才是事实……毕竟距离那个时代过于遥远，能够确定的也只有天澜苍夜的确是死于某次任务中。

　　卡卡西挑了一下眉。

　　见我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往下问过去。

　　“旗木一族如今人丁兴旺，然百年之后又如何？是兴盛，还是毁灭？羽衣一族便是教训，因此吾留下了吾之一族最珍贵的宝物，藏于此处，若是有朝一日，能够重见天日……或许是在旗木家族生死存亡之际吧？这些吾都不清楚，然而，旗木家族的信念就是用手中的刀去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吾却到底也没能贯彻这一吾自己定下的家训，实为生平一大憾事。”

　　“白驹过隙。无论是战国时代的豪杰们，还是创立起木叶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吾的身边。如今吾已过而立之年，旧伤频频发作，恐不过今年冬日。吾明白自己在若干年后亦是黄土一捧…只可惜不能再见一面老师……不，马上就能见到了吧……在那另一个世界里。”

　　卡卡西的声音逐渐微弱放轻，在最后一个字时，他好似也感受到了旗木丛云无可奈何的悲伤一样。

　　只余静默。

　　阳光顺着屋檐爬进走廊的边缘。

　　我微微低下头，闭眼，双手合十，朝着卷轴的方向低头一礼。

　　“走好。”

　　那个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所留下的，也只有曾经盛大的回忆。

　　卡卡西也是，他沉默的将卷轴细心的卷好，绸缎绑紧，放回桌上。

　　他静静的注视着桌上的卷轴，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这段历史，父亲大人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

　　“……”

　　他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有关旗木家族的历史被埋葬在地下，知情者则随着时间的流逝欲变愈少，这是世间万物的规则。

　　“旗木丛云是我的直系曾祖母，父亲谈起她时，也是以一种十分崇敬的语气。”他继续向我诉说他所知道的那个旗木丛云，“作为旗木家唯一的一位女性家主，她撑起了整个旗木家族……但是，我的祖父死的很早。”

　　卡卡西的语气颇为自嘲，“应该说所有的忍者都死的很早，少有能够安享晚年的人物，旗木家族也就是在一次次的战争中逐渐走向衰败。距离旗木丛云的死，还未满百年……但。这就是忍者家族的命运。”

　　“……旗木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就此，他漠然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木叶的建立是为了创造一个和平的时代。

　　我缓缓的敛下眼睫，丛云的话中所提到的，最初建立村庄的理由。

　　如我所想一般。

　　此时。卡卡西已经拿起了最后一件物品，也就是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他随手翻看了一下，“这好像也是她的日记本，从战争结束开始，我看一下……嗯……断断续续写了八年。”

　　日记吗？

　　“然后就没有了。”

　　他摸摸下巴，“所以这些都是旗木家族的珍宝……是这个意思吗？”

　　“应该没错。”

　　我点点头。

　　卡卡西看向我，问道，“这两个箱子怎么处理？”

　　“……”我微抿了口茶，双手捧着茶杯，淡淡的说道，“这是你的东西，你来决定。”

　　旗木卡卡西想想后，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等老宅翻修完后，就将这两个箱子先搬回去吧……安，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

　　我……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挑？”

　　“差不多。”他无奈的开口解释道，“所以，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就直接拿去看。好吗？”

　　我眨了眨眼。

　　意外的收获啊……我并不反感。

　　我沉思片刻，抬头，认真的对卡卡西说道，“那就把旗木丛云的日记借我，涉及旗木家族内务的内容我会对外保密的。”

　　“……你的脑回路，我还真是完全不明白。”他抽抽嘴角，却还是将手边的日记本推到我的面前，无奈的道，“喏，拿去吧。”

　　我拿起日记本，向卡卡西微微颔首，“多谢。”

　　“你是想知道什么关于天澜家族的信息吗？”卡卡西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嗯。”

　　我并不是一个习惯回顾过去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或许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说服我自己的理由吧？一个大蛇丸是错误的理由……

　　“……”

　　他看了我一眼，不言不语的恢复了原本的沉默。

　　“时间不早。”我将日记本放进随身的背包中，“那我就先走了。”

　　“去医院对吧？”

　　“嗯。”

　　我站起身，“茶和点心都在这里了，拜拜。”

　　“啊……晚饭想吃什么？”

　　我俯视着半仰头看向我的银发青年，微微偏过头，想了想，从他脸上转移开了视线。

　　“甜的。”

　　“好好，甜点会给你做的。”

　　卡卡西点点头，也朝我摆摆手，“早点回来。”

　　我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