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150、寂夜无声（五）

　　夜。

　　我走在宇智波族区的街道上。

　　夜月明亮温和的光芒被满目血色染成鲜红，街道两边寂静无声，路灯无声无息的沉默着，浓郁的血腥味追随着我的脚步，新鲜的血液蠢蠢欲动的想要靠近我。

　　尸体躺在街道上，血液从致命伤的伤口中涌出。

　　宇智波信在事件发生的第一瞬间就用通讯机通知了我。

　　而我赶到这里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若不是信早有安排，恐怕他现在也会躺在两边的屋子中吧……

　　屠杀——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人类……被当做肉块一样屠杀，而这所作所为，来自于我最好的朋友。

　　但我又想起，宇智波鼬与我何其相似，他又是何等的珍惜生命的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的鼬，自己又该有多痛苦，我无法责备他，无法怨恨他，这是他的族人，他所要保护的人们，但是……

　　这一晚，他拿起了屠刀。

　　鼬选择了这条道路，他并没有提前告诉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是这样简单的……仿佛无足轻重一般的前行。

　　对于这点，我是后悔的，鼬不应该是这样，如果我改变木叶的话，如果我有力量的话……鼬就不必去背负这么沉重的罪孽。宇智波一族也不必以现在为终点。

　　此时此刻宇智波住宅区所有的监控器都已经自行关闭了，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这次屠杀。

　　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只会将鼬钉在耻辱柱上，痛骂我最好的挚友是何等无心无情之人，屠杀全族，斩杀父母。而我能做什么呢？我无能为力。

　　——“不要杀我！！”

　　佐助的声音从街道的另一端传来。

　　我微怔一下。

　　然后快速朝着佐助声音的方向奔去。

　　但我到时，也就只有听见鼬对佐助最后的话，然后及时接住晕倒的佐助。

　　看向鼬，我不免有些无奈，“鼬……你说的太过了。”

　　他见我也怔了一下。

　　“你怎么……”

　　我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缓缓放平了怀中的男孩，让他靠在墙边，“你找到了谁？另一个拥有万花筒的……是谁？”

　　鼬抿紧了唇。

　　他在衡量是否应该说出那个名字，可我……就在他说出那个拥有万花筒的人时，我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人。

　　面具男。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如何称呼他，总而言之他应该还好好的活着，而且那个家伙确确实实的拥有万花筒写轮眼。那份……力量。

　　宇智波鼬重新冷下脸，“是你啊……药师安。你也想阻碍我吗？只可惜你来得……”

　　我单手结印，抽出腰间的苦无，朝着宇智波鼬闪电一般攻去，“水遁·水刃斩！”

　　水流汇聚在苦无上，形成查克拉的冲击波瞬间擦过鼬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

　　——写轮眼！

　　万花筒写轮眼陡然睁开。

　　超高的身体素质瞬身闪开，他出现在一尺之外，宇智波鼬凌然的从腰间拔出锋利的暗部配刀，冰冷寒光微闪的刀刃在月光下映衬我的双眼。

　　我甩开手上的水刃，垂落的左手微微抬起，大量的血流顺着我的左手而上，犹如跳动的心脏一般，在我的手腕上的脉搏鼓动着。

　　“啊……或许吧……”

　　我叹息着。

　　鼬是我的挚友，但现在已经完成目标的他就不会再伤害到我。

　　但是这样不行。

　　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放鼬离开木叶，在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继续作为木叶高层的棋子摆布。

　　鲜血凝固成数把苦无，强大的力量涌向四肢百骸。与此同时，数股鲜血凝成的巨型鬼手从我身后冲出，化为咆哮的血龙冲向宇智波鼬。

　　鼬拿到的指令从一开始应该就是速战速决，所以现在他如果真的和我大动干戈一定会惊动木叶内圈的警卫，所以……

　　睁开你的眼吧！

　　——鼬！！

　　……

　　“这里就是月读的空间吗？”

　　我被绑在倾斜的十字架上。

　　周围的环境浸满鲜血，我环视一圈，这里不存在太阳，只有天空高悬的血月，断壁残垣之间，唯有一人站在原地。

　　背负着长刀的暗部少年摘下染满鲜血的面具，露出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黑色的短辫落在脖子边，鲜红的万花筒直视我的双眼，眼中却是温柔与悲伤。

　　“鼬……”

　　我缓缓的叹了口气。

　　“药师安，这里不应该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直视着我的双眼，就好像过往的一切早已成为幻梦，而我追逐至此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没有避开他的双眼：“如果我不来，你该怎么办呢？”

　　他抿紧唇。

　　安就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之前，那样温柔的注视着他。

　　他几个瞬身，来到了我面前，仰望着悬挂在十字架上的我，神情复杂：“你没有挣扎。为什么？”

　　月读并非不可解，可是那一瞬间，安的苦无并没有落下，而他……

　　“当然是因为我是故意的。”

　　我俯视着鼬。

　　一瞬间，鼬明白了。

　　他复杂的看着我，“你知道多少？”

　　“那个万花筒的拥有者是不是戴着面具？”涡轮状的橙色面具。

　　我记得那只写轮眼。

　　“……”

　　宇智波鼬睁大了眼，“安？”

　　“我也曾见过他，他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我勉强勾了一下嘴角，“你可小心，别被他骗了啊，鼬。”

　　“安……”

　　我深吸口气。

　　也算是笑了一下。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现在……来吧。”

　　鼬微微颤抖着，举起手，他手上暗部的长刀在血月高悬的世界中，透着异色的冷芒。

　　“对不起……”

　　他低声道。

　　血色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

　　月读被称作“无法破解的幻术”，是因为不论幻术空间内持续多长时间，在现实中都只有一瞬间，还没有来得及破解幻术就已经结束了。在月读空间中，一切空间、时间、质量都受施术者的意志支配，不论是多么强壮的□□，或者多么敏捷的速度，在月读面前都是无效的……若成功发动，则能够对敌人造成极其强大的精神伤害。

　　而他的全力，则能够维持月读72小时不会消散。

　　为了不让那个人起疑。

　　他现在必须……

　　长刀插进我的腹部，剧烈的绞痛贯穿□□，直接施加于精神上。

　　瞬间的痛苦撕毁了我的大脑，“呃——！！”

　　强烈的痛苦几乎是无法挣脱出的悲哀，与……

　　我喘息着，注视着鼬满眼泪水，无力的扬起一个笑容。“别哭啊……鼬……”

　　“安……”

　　我努力分出一丝精神。

　　“没事的，我们来聊聊吧，鼬。”

　　宇智波鼬无力的颤抖了一下，插进我身体内的长刀也跟着颤抖。

　　“呃……呼……”我依然在坚持，“趁现在，告诉我一切的来龙去脉，不然……我做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鼬。”

　　鼬叹了口气，悲伤的看着我，“你啊……还是老样子。这么不珍惜自己。”

　　但他还是屈服了。他说，“安。我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村子，亦或是家族。”

　　酷刑还在继续。

　　疼痛磨砂着我的理智。

　　宇智波鼬却没有停下讲述。

　　“自从四代火影以及无数忍者死于九尾之夜，那之后，木叶的地位就危在旦夕，如果宇智波再发动叛乱……木叶腹背受敌，深陷内乱。外村趁机而入，木叶就不会再存在于世界上。止水为了这个梦想，企图使用【别天神】阻止宇智波的高层，但是木叶【根】的首领志村团藏却不愿意相信止水。”

　　“止水在将他最后一只的眼睛交给我之后，就选择了自杀。”

　　村子，亦或是家族。

　　局势慢慢演变到，宇智波鼬不得不抉择出一边的地步。

　　可是他怎么会愿意呢？一边是生育他的家族，一边是朋友所在之地。

　　“我很迷茫啊……”鼬低声叹息，他满是鲜血的手伸向我，触碰到我的脸颊之上，却又瑟缩了一下，收回了手，他双眼中溢满泪水，“父亲大人总是不断的提醒我的身份，在宇智波的暗部之前，我是宇智波的鼬。归根结底，我又是谁呢？”

　　血液源源不断的从我的身上涌出，最后流入血池之中。

　　“止水已经死了。”

　　夺目的血泪顺着他的眼角不断流下，染红了他衣服，他却没有一丝停顿的继续陈述道：“我想要达成他的遗愿。所以我决定了——我要保护你们，佐助……安，橘还有花……”

　　“然后，我也要保护你生活的木叶，以及……佐助未来生活着的木叶。”

　　“所以。”

　　所以从那时起，宇智波鼬他就决定了。他要疏远在木叶每一个所想保护的人，这样……他才能没有一丝负担的离开。而我们……肯定也不会伤心了吧？为了我们能够在他离开之后，依旧在木叶扬起笑容的生活下去，抱着这几乎趋于零的希望，鼬找到了一个现如今与木叶无关的叛忍。传说中的那位……木叶第一位叛忍，与千手柱间同时代的强大忍者。

　　——“我联手宇智波斑，发动了这次的灭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