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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文昌星君之桃花故人 ...

  •   他拼命想走过去,去拿那个香囊,却是怎么也够不着,来回折腾,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热汗长流。

      “瞧,这小文昌,竟然醉成这样”,一双手抚上额头,文昌睁开眼睛,发现师傅和师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竟然不是她”,文昌又闭上眼,喃喃道。

      “什么不是她,哪个她,你这个小文昌,到底有几个她呀?看不出,你还挺风流的,跟你花狐狸师弟,有一拼啊,真不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凌君一把把文昌提溜起来,像对待一个闯下风流债的混帐儿子。

      “我师傅又不风流,他专情地很,您骂他做什么?”文昌有气无力地看了眼师祖,恹恹地帮师傅辨白道。

      “我什么时候骂你师傅了?”凌君看了眼邬时,又低头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拍拍弟子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徒弟呀,为师嘴快,其实没有骂你的意思,你当然专情了,对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为她守着清白,太专情了,啧啧!”。

      邬时惊恐地望着他。

      文昌好歹被师祖的话逗笑,从梦中的悲迷中走出来,看了眼师傅,又不敢笑,只好拼命地耸着肩膀,差点憋出内伤。

      凌君却马上把矛头掉转过来,又对准了文昌,逼迫他非得把风流往事倒出来不可。

      “哎呀,也是很老套的故事了,我中状元后,在酒宴上被下了点药,把一个姑娘那个了,姑娘临走是留下一个香囊,里面是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几朵桃花和一缕头发”。

      凌君瞅了文昌一眼,啧啧了两声,很是鄙夷地看了这个文质彬彬的徒孙一眼。

      “那个姑娘是谁,是桃花娘子吗?”,邬时永远能抓住重点。

      “是当朝的长公主,在宴会上,她对着一个小丫头很是刻薄,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已经那个了,出于责任,我还是向皇帝提出赐婚请求”,文昌蹙着眉头,看起来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怎么,公主不愿意,还是他爹不愿意?”凌君看了眼文昌苦着的一张脸,了然地问。

      “公主怎么会不愿意,不愿意她还那么费尽心机地在我酒里下药啊,是他皇帝老爹,软弱昏聩,被领国打得要送女儿求饶”,文昌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充满了厌烦。

      “那公主呢,能下药,应该也能做出私奔的事来吧?”凌君从看话本子的丰富经验中得出结论。

      “师祖,您还真说对了,我们私奔到杜康镇,她的贴身丫环追来了,说领国皇帝许她皇后之位,呵呵”,文昌闭了眼睛,喃喃道“以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差点冻死在青灵山下,是师傅救了我,五十年后,我便飞升成仙了,当年那点事,如过眼云烟,早就忘了”。

      “那你也算不得对不起她啊,那桃花娘子,又是谁?”邬时把问题又拉到了关健点上。

      “奇就奇在我刚才做的梦,梦中那个姑娘竟然不是长公主,是阴差阳错,公主下药,她遇上我,但香囊明明是她临走是放下的,为什么里边的名字是长公主呢”,文昌一脸郁闷,很是焦燥。

      “不要想了,待见到桃花娘子,一切便明了了,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文昌不必烦恼,来之接之即可”,邬时握住弟子的胳膊,眼光清明淳正。

      “是,师傅”,文昌因为这两天的梦而渐渐烦闷的心,在师傅的目光中慢慢沉静下来。

      难得的,今晚文昌没再做梦,一觉到了天亮。

      刚吃完早饭,八公子便来了,他很是恭敬地邀请三人去青塔,说是桃花娘子有请。

      凌君很是激动,也顾不上喝水,拉着弟子孙弟子,便向青塔走去。

      青塔院子前的石狮子还在,这次八公子没要求三人在狮子眼睛点朱砂,直接便把他们领到了院子后,便悄声退了出去。

      院子里桃花点点,彩蝶翩飞,灵鹿嬉戏,天鹅高歌,一派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样子。

      第一次在村外见到的小孩穿一身白色锦袍,正在桃园里呼呼生威在舞着剑,一个戴着桃花面具的女子站在一边,满眼爱怜地看着小孩,不时地为他试着额头上的汗。

      “夫人,可是桃花娘子?”邬时拱手,礼貌发问。

      女子转过头,微笑着看了过来,很是高雅地行了个礼,看了眼三人,便把话头对准了看起来最具大家长范的邬时。

      “您是状元朗的师傅吧?他的亲事是不是您说了算?”。

      邬时看了眼呆住了的文昌,正要问这门亲事从何而起,旁边的小师傅又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很有一幅为自家儿子相媳妇的挑剔劲。

      “我说桃花娘子,先别提亲事,先把十七位公子和一大群孩子的事说清楚吧,我们家状元朗可是初次婚配呢,虽然他这人生性嗜酒爱书,对事关门第之事不是太懂,但作为灵石派的开山掌门,我还是要给把好关了”。

      桃花娘子轻笑一下,正要答话,却见那个小男孩像支离弦的箭,嗖地冲向凌君,挥舞着小拳头,很是愤怒地招呼着灵石派掌门的肚子。

      “思昌,不得无礼”,桃花娘子轻言细语地喝道,像一阵温柔的薄雾,还没钻入小孩耳朵里,便消失不见。

      文昌走到师祖面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小男孩的胳膊,蹲下身来,看着他。

      “你是叫杜思昌是吧?”文昌扶住男孩胳膊,眼中变得一片清明。

      小男孩点点头,站在远处的桃花娘子双肩微耸,低头抽泣。

      “你娘是谁,你外公是谁?”文昌继续问道。

      “哼,我娘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我外公,更是厉害,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别说你们小小的灵石派,就是天尊,我娘也配得”,小男孩挺了挺胸,对自己的门第很是自豪。

      文昌拍了拍小孩的头,站了起来,看向桃花娘子,轻声问道:“姑娘,可是镇北大将军的爱女?”

      桃花娘子哽咽着点了点头,缓缓地拿下了面具,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亭亭玉立,如一树梨花般高雅。

      “你留下的香囊,为什么成了长公主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梦中的那个可怜的小孩子,是谁?”,文昌声音有点抖,心中的不安在急剧地扩大。

      桃花娘子嚎啕大哭,她身后的桃林慢慢枯萎,变成了一座威武的将军府第,梨花般地姑娘正坐在闺房里,含羞带怯地看着当朝状元朗的策论。

      大门口突然来了数千铁甲军,迅速包围了将军府,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手持圣旨,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正院,对着跪了一地的将军府众人宣读了皇帝的旨意。

      威武的将军满面惊愕地抬头,大喊着冤枉,但全家却被铁甲军用铁链栓着锁走。

      梨花姑娘在铁甲兵冲进来时,机灵地钻进了自家酒窖的酒缸里。

      老妪打扮的姑娘挤在人群里,满脸热泪地看着全家上下近百口以谋反罪处以极刑,跌跌撞撞地走在暴雨中的姑娘,却发现状元朗牵着长公主的手,迅速地朝城外跑去。

      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拉下了,她捂着肚子,疼地在路边打滚,直到昏倒过去。

      当她在一阵马蹄声中醒来时,发现两个宫里的太监快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话,那个公公,她认识,是好朋友长公主的大太监。

      “咱家公主真是糊涂,怎么就迷上了那个状元朗呢,陛下舍了镇北将军的脑袋,才给她换来的皇后之位,竟然如此不珍惜。”

      “别抱怨了,咱家公主不知道这次和亲,是去做皇后,哎,也是可怜了镇北将军一家,谁让他是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哎!”

      “吁,别说了,没了将军,北国也许很快便打过来了,咱家公主做了皇后,又能如何”

      “我整个大甫国,一片昏暗,咱等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多,走吧,先把长公主追回来再说”。

      两个太监远去了,姑娘脸上一片死灰,空洞的眼里,只剩下滔天恨意。

      老妪打扮的姑娘一路乞讨,从春天走到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在一座破庙里,她产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哭声响亮,方额疏眉,很是个大气的孩子,姑娘抱着儿子,嚎啕痛哭。

      但老天却不睁眼,疯狂的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断粮断水的姑娘眼睁睁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冻得僵硬,她抱着婴儿,疯了般跑在漫山遍野的暴雪里。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漫天大雪消失,面前还是那片点点落红的桃园,那个梨花般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文昌,满面悲切。

      “原来,你和公主的香囊,在酒宴上弄错了,我记得,你们曾一起向我敬过酒的,哎!”文昌也看着她,喃喃道。

      半晌,又蹲下,双手揽过面前的小男孩,头埋在那个幼小弱嫩的胸膛上,无声哭泣。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后边发生的事?”,邬时淡淡的声音响起,悲伤中带了点责备。

      桃花娘子看过来,眸中怒意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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