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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退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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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只一眼就认定左边那个矮个子的男人一定是那天晚上在屋顶上放暗器的人，他双手握着两个竹筒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高个子的男人也蒙着面，手持一把弯刀。
“自本侯入了朝堂，这江湖中不管什么来路的人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方应看长枪一横，“速战速决。”
那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高个子的男人朗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得罪了。”
楚妍看着混战在一起的三个人，方应看一对二居然能不落下风，矮个子男人手里的竹筒居然是用来发射暗器的，不同于上次的毒针，这次射出来都是寸许长的钉子。
“你们把人看好了。”楚妍转头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
“楚姑娘你......”护卫略有犹豫的看着她，就只见楚妍拿着她的剑，朝着方应看那边凑了过去。
“回去！”方应看竟然还能分心看到楚妍的动作，“宵小之辈而已。”
楚妍站定，犹豫不决。因为方应看的武功极高，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如果换成了身边侯府的十六名护卫，估计早晚能败下阵来。
楚妍退了三步，手指上夹了一把薄薄的飞刀，那是她刚刚从被捉住的黑衣人身上捡到的。用暗器的矮个子轻功极佳，楚妍找准他动手的时候，飞刀直接甩了出去，那人为了躲刀，直直的撞在了方应看的枪尖之上，方应看一发力，枪从他肩膀穿过，把人直直的定在了路边的树上。
高个子的黑衣人趁机要偷袭，方应看反手挥枪，那带着血的枪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带着势如破竹的必杀之意，朝着那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刺了过去，黑衣人躲避不及，枪尖划破他的脖子，他倒在地上抽了几下，死掉了。
方应看冷笑一下，上前用枪尖挑起那用暗器的人抖了几下，确定他没有再能伤人的暗器，才把人往地上一甩，几个护卫急忙从旁边围上来，把人捆了。
楚妍看着地上的尸体，又见方应看提着枪朝她走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躲什么？”方应看不解的望着她。
“侯爷杀气太重，我害怕。”楚妍握着剑的手都开始泛白。
方应看一笑，那浑身杀气一下子消散在夜里，护卫们重新点燃了灯笼，方应看站在灯火之中朝她伸出手，“过来。”
楚妍神色一松，蹦蹦跳跳地跑到方应看身边，“侯爷刚才实在太厉害了！”
“你那飞刀和谁学得？”方应看盯着她的指尖，“准头到不错。”楚妍的飞刀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把人往他身边推。
楚妍得意的挑了挑眉，“我这叫天赋异禀。”
“禀侯爷，已经问完了，确实与您所料不差。”护卫走过来向方应看回话。
“你带十个人，把他们押回去，直接让彭尖送到傅相府里，”方应看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就说是本侯顺手捉了几个在江湖上造谣生事挑拨离间的人，特意交给傅相处置就行了。”
“属下明白，但是我们一走，侯爷身边就只剩下五个人了。”护卫有些犹豫。
“这还有一个呢。”方应看随手指了指楚妍，“你照办就是。”
“遵命。”
又有护卫把跑走的马车寻回来，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侯府的人马分成了两批，方应看和楚妍重新坐到马车里，楚妍刚溜到角落想着打个盹，就见方应看直接把外袍脱了。
“侯爷！你干嘛！”
方应看本来正打算换件衣服，旧袍子上沾了不少血和土，结果刚脱了外衣就听见一声尖叫，吓得他差点把衣服扯了。
“你见鬼了么？”方应看扭头朝着楚妍瞪过去。
“你......”楚妍抬手指着他，底气不足，“你脱衣服做什么......”
“这是本侯的马车，这是本侯的衣服，”他又指了指楚妍，“你是本侯的侍女。”然后也没理会楚妍，径直把中衣也脱了。
楚妍急忙背过身去，心想要是她看到方应看换衣服，到底是她吃亏一些还是方应看吃亏一些？
方应看把就衣服直接扔进箱子里，余光就瞥见楚妍还在背对着他，“这汴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帮本侯换衣服，怎么偏偏你做出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他侧过身子，朝着楚妍问，“难不成？这叫欲擒故纵？”
楚妍又把身子缩了一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本侯的女人也不少，不差你这一个。”
楚妍气鼓鼓的，“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揍你了！”
“你可曾许过人家？”
楚妍转身面向他，掌心向外横在身前，那是个非常戒备的动作，“干嘛？”
方应看见她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魔障了，随意地摇摇头，不说话了。
楚妍见他又去看书了，把招式收掉，自己缩在角落里打盹，她这一晚上提心吊胆的，好困啊。再睁眼的时候车窗外已经隐隐有些亮光，楚妍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件斗篷，是方应看的衣服。而方应看正躺在一边，身上什么都没盖。
楚妍心想，她自己应该没有睡着了抢别人被子的习惯吧？伸手把衣服拿起来，楚妍小心翼翼地凑到方应看身边，准备给他盖回去。结果手刚伸到一半，方应看就一把抓住了楚妍的胳膊，眼睛清清亮亮，根本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侯爷，浑然物外这种功法，真的会折寿的。”楚妍看着自己被他拽住的胳膊，“睡觉就要有睡觉的样子。”
方应看松开手，把斗篷扯过来，“什么时辰了？”
“看不出来。”楚妍推开窗子朝外面看了看，“要不侯爷你再算算？”
方应看白了她一眼，自己朝着车窗外喊了一声，“一会儿找地方歇着。”
“是，侯爷。”护卫急忙回道。
“有时候你真是蠢的让本侯连笑你的心思都没了。”方应看盯着仍旧一脸困倦的楚妍，把手里的披风扔了回去，“睡吧。”
楚妍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不困。”随即又有些不死心，“昨天还夸我聪明呢！”
“那你还真是每天都能带给本侯不一样的惊喜了。”
楚妍被他一句话噎的心梗，气呼呼的扯着披风睡了，她肯定是没睡醒，刚才都是在做梦！
马车大概又走了两刻，护卫在马车外面回话，“侯爷，前面有家小摊子，是否下来吃些东西？”
“也好。”方应看应了一声，护卫便前去安排了。
楚妍听见两人的对话揉揉眼，“吃饭了？”
“这时候不说什么睡觉就要好好睡的话了？”
“吃和睡不冲突。”楚妍感觉马车已经停下，急忙掀开斗篷往下跑，嘴里还说着，“我帮侯爷去探路！”
方应看见她一溜烟窜到摊主面前，一只手半捂着脸，“真给我侯府丢人。”
不过是开在官道边的小摊子，也就卖些炊饼酱肉咸菜之类的东西让旅人果腹之用，方应看盯着桌子上的吃食，久久没有动作。
楚妍瞧着旁边座位上的护卫们可以开始埋头苦吃，用筷子夹了一口酱肉，“侯爷吃不下？”
方应看瞧着那些菜，略有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本侯在碧血营戍边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些。”
“我以前也没吃过。”楚妍把肉咽下去，“我和我师父在一起的时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当初赖大娘把我救起来，给了我张饼，我吃了一口就吐了。”她又伸筷子加了些咸菜，“可是去了侯府里，你吃菜心我吃菜叶，偶尔还能听见什么地方又闹灾了，多少人积贫积弱，日子久了我也就习惯了。”
她端起碗喝了口米汤，说是米汤，几乎见不到几粒米，“有时候我也会想，凭什么有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大权在握挥金如土，有人苦苦挣扎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方应看以为她还有话说，就一直没有出声，结果等了许久，楚妍炊饼都啃了一半了，还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没忍住问出声，“所以你想的结果呢？”
“我没想出来啊。”楚妍似乎没想到他会问，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我师父是高人，我也不好用这些无聊的问题去烦他。”
“那本侯在你眼里是什么人？”
楚妍想了想，“大概......就是普通人吧。”随即又摇摇头，“也不对，侯爷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那群人，可是我和侯爷相处起来，又觉得侯爷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我自然也会有我想要的东西。”方应看伸手从碗里拿了个炊饼，“世人皆喜欢寄希望于鬼神，可本侯偏偏不信那些。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车上还有点心和肉干，你去拿了吃吧。”
方应看说完这句话，低头在看起来就没什么卖相的炊饼上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什么的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