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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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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三个人？”方应看把已经空了的碟子从她手里拿过来，“何以见得。”
“以我的功力，屋顶上的人我听到了，而屋外的人轻功并不如我，不然他肯定也能躲开暗器，所以只能是因为他内力深厚，掩住了行踪，而你内力比我好，所以你听见了。但是不管他们两个谁对四大护卫动手，我在房中不可能没察觉。”
楚妍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四大护卫的屋子就在这院子之中，离你的寝室不远，要想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们只能是用暗器。”楚妍问到，“是不是用的屋顶之人射出来的毒针？”
“是。”方应看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有脑子的，“那你为什么不觉得就是屋顶之人先杀了护卫再来杀我们？”
“他轻功不行，一定会被人发觉。”楚妍想了想，“杀四大护卫其实应该是在他们两个人杀我们的同时进行的，你和持剑人的打斗盖过了护卫屋子里的声音，而动手的人一定是个轻功极好的人，因为我完全没发现当时刺客有三个人。”楚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可能是我死里逃生太紧张，忽略掉了。”
“你昏睡了两日，脑子倒是好用了不少。”方应看打量她一眼，“这辽国的毒药，还有这种功效？”
“要不然我去收一副，给侯爷试试看？”楚妍不动声色的怼回去。
“你有钱么？”方应看挑眉。
输了。
楚妍只觉得一口血卡在胸前，实在是太憋屈了，“我救了侯爷一命，总是有奖励的吧！”
“奖励不就是本侯亲自去请赖神医给你诊治？”
“他不来我也不会有事啊！”
“本侯又不知道。”方应看盯着楚妍气鼓鼓的脸，心里终究是放心下来，当时楚妍晕在他身边，他只怕这人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恰好赖药儿就在诸葛神侯的府里做客，他亲自去请，一是为了楚妍，二是为了查出毒药的来历。
“那他为什么给我开药？堂堂神医诊不出来？”楚妍指着一边空了的药碗，“那么苦！”
“那是黄连水。”方应看摆弄着他身上的玉佩，“本侯见你昏睡不醒，只好用这法子把你叫起来。”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用冷水直接把我泼醒啊！”
“浪费的被褥往你工钱里扣？”方应看示意她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绸缎被子。
认输！楚妍觉得她肯定是脑子不清楚才和方应看斗嘴，倚着靠枕一歪头，不说话了。
“本侯还有事要办，”方应看站起来，随手给她掩了下被子，“你先好好养伤吧。”
楚妍哼了一声，“谢侯爷！”
方应看摇摇头，自己出去了。
被收集起来的毒针依旧泛着冷光，插在兽皮之上，摆在方应看面前。楚妍之前分析的不错，这两日里他调查府里的痕迹，确实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辽国的毒药，契丹的杀手，还有不知道来历的暗器。
方应看脑子里把辽国那边和他相熟或者结怨的人都过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若是宋朝里有人想通过辽人杀手买他的命，能出得起一万两黄金的人，怕是只有那么几个。就不知道这个人是姓高还是姓蔡了。
事情终究是从江湖指向了朝堂争斗，方应看回忆着最近越发紧张的宫廷局势，不由转了几下扇子，“这下可真不好办了。”
楚妍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手臂只是小划伤，已经开始结疤了，平日里都是她服侍别人，突然被好几个丫鬟侍女围着，还有些不太适应。
再见到方应看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天，她正在院子里练武，就听见了脚步声。
“本侯体谅你大病初愈，没让你去做事，你这倒好，还闲不住怎么的？”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觉得我的功夫练得还不到家。”楚妍一脸痛定思痛的表情，“如果换成我师父，别说救人不受伤，就算把那群人拿下也不在话下。我还有的学啊。”
“你师父到底是何人？”方应看想了想，“你若说他名字，本侯不应该没听说过。”楚妍的掌法和轻功都是师父教的，方应看见过几次，确确实实是绝佳的招式身法，他师父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我真不知道，他从来不和我说。”
“有画像么？”方应看又问，“你和你师父失散，也没想过找他？”
“想过啊，我这不是努力赚银子么？我算了算，等我拿到这半年的月钱，我就可以去汴河边上摆个馄饨摊子，我做馄饨可好吃了。”楚妍说着她的打算，“我和师父在汴河失散，他定然会来寻我的。”
方应看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在汴河边上卖馄饨，亏她想的出来。
“既然如此，你便回我那儿好好做工，早点领了钱去卖馄饨吧。”方应看扫了一下楚妍现在住的地方，“再这么待下去，怕是能把你待傻了。”
楚妍养伤的小院子是侯府里安静的角落，名字就叫静心斋，而方应看自己住的院子是侯府的正院，不知道是谁起了个俗到不行的雅名，如意苑。
楚妍身无长物，跟在他身后就走了回去，指着如意二字的牌匾问了一句，“这名字是侯爷取的？”
“本侯看上去像是有这闲情雅致的人么？”方应看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赐下来的时候就有。”
方应看走在前面，听到楚妍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反应，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只是觉得一般名字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越想如意，越偏偏不能如意。”楚妍煞有介事的说道，“以前我看那些守卫边关的话本子，将士们都说打完这场仗就能回家了，然后就战死沙场了。”
“本侯倒是觉得你这句话有理，”方应看打量了她一眼，“叫楚妍，可偏偏和妍姿艳质、纡馀为妍一点都不沾边。”
“我师父曾经和我说，觉得我不好看的人，都瞎。”楚妍瞪着方应看，“怪不得侯爷名字里有个看字，原来是为了提醒你把眼睛擦亮些！”
方应看被她怼回来，也不恼，只是走在前面幽幽地说，“等下见了王忠记得提醒我，你这个月的月前罚没了。”
“我不干了！”楚妍留在原地，“天天就知道拿钱欺负人，欺负谁没富过啊！”
“本侯就是欺负你穷。”方应看扯着嘴角，“如何？”
楚妍面色一变，身形一闪，转眼就没了踪影。
方应看没想到她二话不说能直接跑，急忙施展轻功追了出去。可楚妍的轻功实在高明，几个闪身就没了影子。方应看沉着脸回了侯府，正好遇到彭尖赶来向他汇报事情。
“你多带些人，把楚妍找回来。”方应看接过他递上来的资料，指着大门的方向，“向南跑了，沿着那人多热闹的地方找。”
“是。”彭尖领命下去了。
方应看把情报握在手里，眼神讳莫如深。
楚妍自己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因为养病的关系，平日吃的都是易消化的饭食，跑了好一阵，有些饿了。
“想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会为了钱发愁。”楚妍摸着肚子有些叹气，“本来是说在侯府里混个温饱赚点银子，结果天天因为银子被人瞧不起。”她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有钱了不起啊！”
只是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楚妍站在一个十字街口，四周是比肩接踵的人群，可她却偏偏没有地方去。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因为习武的关系，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保养的那么好看，又在侯府的厨房里做了半年工，若让楚妍说，这双手是她全身上下最丑的地方了。
“师父和我说过盗亦有道，偷鸡摸狗之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笔大的。”楚妍看着繁华的汴京城，“大家不是都说高太尉不是什么好人么？我去偷他府中的东西，总是为民除害了吧？”她转身欲走，又停下来喃喃自语，“还是觉得不太好，况且我连高太尉的府上什么样都不清楚，万一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不行不行。”
她低着头一路瞎逛，找了街边没人的树底下倚着，旁边的路上人来人往，一阵风吹过，是包子的香气。
“出城去打点野味吧，趁着天还亮，还能钻木取火。”楚妍依依不舍的朝着远处的包子店看了几眼，换了个方向准备出城去了。
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有破空之声，什么东西朝着她背上袭来，楚妍反手一接，不想被烫的直叫，“烫——”
“本侯还是第一次见人用手去接这热包子。”方应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街边，手里捧着张油纸，里面装了好几个包子。
楚妍心疼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子，伸手欲捡。
“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神侯府落魄到让你吃脏包子的地步了。”方应看拉住楚妍的手，把自己手里的包子放进去，“吃吧，还热乎呢。”
“这位侯爷，我们认识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嘴毒的要用包子哄人的侯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