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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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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虽未伤人，却撞坏了摊子。”楚妍实话实说，“本该她赔。”
“本侯差那几钱银子？”方应看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
“今日是我有武功傍身，若以后换个娇滴滴的姑娘，真出了事情怎么办才好？”楚妍想了想，“小惩大诫，杀鸡儆猴还是要的。”
“本侯自然不会让那娇滴滴的姑娘骑马被人围观。”方应看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你想多了。”
楚妍觉得方应看好像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怼她，她怎么回话都是不对的，干脆闭嘴了。
方应看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好像车里没有楚妍这个人一样。
马车没多久就到了码头，侯府标志的游船停在岸边，下人急忙过来行礼，楚妍这才反应过来，去杭州是要坐船的。
楚妍是在船上落得水，当下难免就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去抓背上的包袱，站在岸边迟迟没有动身。
方应看回头一看，只见楚妍面色惨白，眼睛转了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退了几步回到她身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本侯在呢。”
因为习武的关系，方应看的手上也有不少茧子，楚妍感觉他把自己的手握住，领着自己朝船上走，手掌上传来的热度，渐渐安抚了她内心的不安。
“我只是想找我师父。”鬼使神差的，楚妍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是不想留在侯爷身边。”
‘啪’的一下，方应看的扇子敲在楚妍的鼻梁上，楚妍吃痛的想要后退，却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握着，只好用空着的手去捂鼻子，“你干嘛？”
“你那些小心思，本侯动动嘴就能帮你解决。”方应看这时候是真的在笑，“谁告诉你留在我身边不能找师父？”
“侯爷帮我良多，”楚妍低着头，“若是在我家里，我自然有办法报答侯爷。可如今我身无长物，还不上这人情往来的债。”
“当初在官道上，喊着债多了不愁的是谁？”方应看站在游船之上，汴河上的风吹动他的衣袖，“本侯用不着你还。”他看着楚妍，“你就当本侯日行一善了。”
“师父说，朋友间要想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不能一味的付出或者索取，肝胆相照才是正确的方式。”楚妍有她自己的坚持，“我是楚妍，我不用别人施舍。”她是名家之后，武林新秀，有师父有前辈，见过大漠去过大海，她的坚持和尊严都不许她这么毫无芥蒂的接受‘嗟来之食’。
“侯爷帮我，我便回报侯爷。”楚妍看着他，“可如今我有的太少，所以我不能再让侯爷帮我。”
“本侯原以为这天下之事于我而言都不算麻烦，”方应看皱着眉看她，“今日才发现是我错了，明明你就是个麻烦。”他松开楚妍的手，“你师父难道没教过你，过分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不对的？”
“本侯帮你找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比你自己和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不是好得多？”他末了又有意无意的加上一句，“对于女人来说，你也不是身无长物了。”
“侯爷若是不加最后一句，我都要感动哭了。”楚妍见方应看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又开始逗她了，这也是她想走的原因之一，“我又不喜欢天天被侯爷欺负，自然也想走的越远越好！”
“你说本侯欺负你？”方应看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拽着楚妍的胳膊把她往怀里一拉，“要不要本侯教教你，什么才是欺负？”
他的另一只手揽在楚妍的腰上，弯着腰凑过来，河上的清风把方应看身上的龙涎香吹进楚妍的呼吸间，方应看本以为楚妍会像以前一样挣扎，却不想这次她居然一双眼睛清清澈澈的看着自己，方应看见楚妍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他耳朵里。
“侯爷何必总是拿我寻开心呢？”
方应看神色一暗，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楚妍，楚妍也不避，两个人四目相对。
“总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所以不忍心伤了你。”
方应看对着楚妍的时候，不是故意逗她，就是本性使然的开嘲讽，而现在的他，温柔的像是这七月晨间的朝阳，像是拂过发梢的清风。
他这种人，注定不能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然就有了软肋。楚妍与他之前见过的千姿百态的女人们都一样，一样漂亮有活力。又与她们都不一样，她行事有分寸，却也喜欢胡闹。总是想在和他吵架的时候赢一场，却偏偏每次都只能吃瘪。她身上有江湖最纯粹的侠与义，那是她师父精心呵护的结果，她身上也有普通百姓对生活的热爱，能烤鱼，会做菜。
他不想把楚妍变成深闺宅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正如他其实知道楚妍早晚有一天会走，她这种人属于江湖，属于市井，却偏偏不属于朝堂，不属于他。
“陪本侯去杭州走一趟吧，”方应看放开楚妍，“之后你想去哪里，本侯不会再问了。”
方应看见楚妍没有应声，转身进了游船的舱里，“外面风大，早点休息。”
游船一路顺风顺水，天色不过刚刚擦黑，他们一行人就站在了杭州城里。
“嫣红阁？”楚妍念着招牌上的名字，看着进进出出的男人们，稍微往方应看身边凑了一下，“侯爷来这种地方，带着我不合适吧？”
方应看打量楚妍一眼，“本侯是要你来充门面的。”
“明白。”楚妍心想着嫣红阁的女子该是何种厉害角色，居然让方应看带着她来砸场子，可见平日里没少让这位心高气傲的侯爷吃闷亏，有机会定然要讨教一下。
方应看状似无意的走在楚妍身侧，隔绝了那些冒犯她的目光，彭尖几人留在门外，他领着楚妍开始了砸场子之行。
“这不是方侯爷？你可以有日子没来我......”老鸨一见是他进来，急忙满脸笑意的迎上来，然后话刚说到一半，瞧见了跟在方应看身边的楚妍，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悻悻的笑了一声，“怪不得您不来了，原来是有了这位姑娘啊。”
“姬蜜儿呢？”方应看的扇子敲在手心，“不是她口口声声说着想本侯想的茶饭不思么。”
“可不是茶饭不思。”婉转魅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杨柳蛮腰衣着轻薄的女子摇曳生姿的走过来，每一步都能被赞一句风情万种，“想我日日念着侯爷，侯爷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楚妍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想着她便应该是刚才方应看口中的姬蜜儿了。
“不得不说侯爷品味高雅，这位妹妹当真是国色天香。”姬蜜儿停在楚妍身边伸手想去摸楚妍的脸，楚妍一掌横在身前，生生让她止住了动作。
姬蜜儿呵呵一笑，转头又朝着方应看道，“可惜观她眉峰未散，想来是侯爷还没吃到嘴里？”
方应看扯着嘴角在那冷笑，楚妍心想这位姬蜜儿果然是个高手，她怎么就噎不住方应看呢？
老鸨连忙招呼他们去雅间坐下，茶点汤水摆了一桌，楚妍扫了一眼，好吃的不少。不过旁边方应看和姬蜜儿笑的一个比一个危险，她也没好意思动筷子。
“盛汤。”方应看伸手把一个小碗朝着姬蜜儿推过去。
“侯爷今日怎么有雅兴吃我们嫣红阁的饭了。”
“你们这楼里也就酒还有几分意思，饭菜平平，茶水更不消说。”方应看摇着扇子，“本侯可没这兴致。”
姬蜜儿当真给方应看盛了碗藕荷汤，“难道侯爷只为了享受一下被我服侍的乐趣不成？”姬蜜儿往他身上一贴，“那我们可要换个地方了。”
方应看任由姬蜜儿贴过来，伸手把那碗汤给楚妍递过去，“喝吧。”
楚妍见姬蜜儿的脸瞬间就僵了，她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方应看这是什么意思。
“本侯见你进了屋子就盯着桌子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方应看不给你饭吃。”
楚妍心想她怎么会觉得方应看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伸手把碗接过来，“谢侯爷。”
“要谢嫣红阁的头牌才是。”
楚妍感觉姬蜜儿的脸更黑了。
“方侯爷，明人不说暗话。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谈生意的。”姬蜜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枚玉符，“我能全权代表我们主子。”
“谈生意？谈什么生意？”方应看的手在绕着姬蜜儿的脸虚划了一圈，“不是你在信上和本侯说你想我想的要死要活，喊我过来救命么？”
“蜜儿知道自己胡闹了。”姬蜜儿心想你要冷静，你脸皮厚不过他，为了大计你要冷......冷静不下去！“不知道侯爷有了新欢，忘了我这旧爱。”
她转头朝着正在喝汤的楚妍道，“不知道是我们嫣红阁的汤好喝，还是侯爷的情更浓？”
“噗——”楚妍一个没忍住，把汤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真心喜欢一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吧。方应看觉得楚妍是个值得被珍惜的人。
我不太喜欢很多文里把旅妹设定成一个出门吃小吃都要被方应看抓包，或者没有时间观念总是迟到，要不然就是遇到什么麻烦自己不努力总是想要别人帮忙解决，要不就是不合时宜的傻白甜圣母做各种她觉得好但实际其实就是在捣乱的事情。
我只想写一个江湖中人。所以我非常喜欢端游的三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