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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本无常（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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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就连被系统选中（划掉）用攻略拯救世界（/划掉）被迫攻略目标，以复活自己，楚秋都没有想到会遇到叶归意这种情况。
楚秋对叶归意的印象停留在“值五百分的精英怪”上，完全没有料到许久之后这个精英怪不是红名，改绿名了。
「他是抖M吗？」这种剧本让楚秋瞪大了眼，不由朝系统问道，「不然怎么我打了他一顿，他现在却满脸爱慕地看着我？」
「不存在的。」系统检查了一下，虽然也奇怪于对方显示出的好感度，但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他的精神很正常，不如说宿主才应该自检一下吧。」
「关我什么事！」
「难道不是在宿主走上阵营这条不归路后，才总是吸引一些奇奇怪怪属性的人吗？」
楚秋想反驳，但看到她按着的妙桑，又望了眼对面等着她回答的叶归意，无言的沉默下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次系统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我当你要说什么。”
还没等楚秋回答呢，被她按着不让动的妙桑顺着杆子往上爬了——他用冷淡的声音对叶归意嘲讽着，借着楚秋按着他的手，顺势抱住了她的腰，让楚秋差点没一个笛子敲到他脑袋上去——随后妙桑微微仰起头，斗篷下的脸因此显露出来，让对面的少年看清了他脸上挂着的薄凉笑意。
妙桑就这么将脑袋搁在楚秋的肩膀，他年纪上比楚秋小上几岁，但现在却比楚秋还要高上一些。
“你们中原人可真是好笑，”妙桑的动作让他们看起来十分亲密，一句“你们”也将他和楚秋划清与他人的界限，“前脚捉人，后脚就开口说要帮我们？”
夹杂着灰紫色的双眸泛着冷意，年少的少年吐出的话语分毫不留情面，可抱着少女的动作却又十足的轻柔。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从我们这儿探到什么消息吧。”
“我不是帮你们。”叶归意也不是被动挨骂的类型，他面色不变，视线转到妙桑的时候在他抱着楚秋的手上一顿，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我只是帮她——而已。”
“谁信？中原人最擅长说谎。”
“这位说话未免过于绝对，何不再和善一些，也不至于被人追到这种境地。”
“哼，中原人都没个好东西！”
“可苗疆也是大唐的领土，出自同源。”
“你——”
“停。”楚秋被他们一人一句吵得头疼，“……明明是你们对骂，怎么有种我躺着中枪的感觉。”
少女嘀嘀咕咕地说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在他们不约而同停下来等她发言时，楚秋才叹了口气，选择无视掉妙桑让她中箭的一口一个中原人，也忽视叶归意嘲讽妙桑的激进导致他被追得到处跑的、对她也适用的话。
“你想跟着就跟着，我可没那个兴趣拦你。”
楚秋的话让叶归意的眼一亮，随即机智的她加深了手里的力道，牢牢地控制住了说不过人就想动手的妙桑。
“你激动什么。”她瞥了眼神色更冷一分的妙桑，凉凉地提醒他也是不请自来的事实，“别忘了你跟着我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当时没管你，现在自然也不会去理会他。”
“我和这个中原人如何相提并论！”妙桑想挣扎，但是还是斗不过楚秋点满了的武力值。
他难得语气有些愤愤，让楚秋暗叹熊孩子果然是熊孩子，高冷精明什么的都是假象，是他给自己加的特技。
“没什么不同的，小鬼。”楚秋故作苍老的语气，用曲起的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对我来说你们都是不请自来……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她伸手将靠在她身上好久的妙桑少年扒拉开，又重新面对十分自觉靠近自己，似乎要和她组队的新队友，咋舌道。
“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如果你是探子——”
“我能用一百种方法让你死无全尸。”
“不会的。”叶归意立刻表态，“很快你就能知道了——我真的脱离了藏剑山庄。”他微微红了脸，站到了她的身边，“来之前，我帮你们将天策府的人引去了太原……从你前行的方向看，是冲着龙门荒漠在走吧？这样朝廷方面就不用担心了。”
“我会让天下人知道我为你做事——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能放心一点了？”
“……谈不上放不放心。”楚秋被他毫不遮掩的喜爱闪瞎了眼，有些干巴巴地道，“算了，你高兴就好。”
反正天大地大，现在她的武力值最大，连乌蒙贵现在站在她面前都能被她锤爆，这个变成绿名的精英怪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长得好看，被标上背叛藏剑标签的也不会是她。
既然横竖对她没有坏处，留着这个藏剑少年养眼也是不错的。
“既然以后在一根绳上了，自我介绍一下。”楚秋清了清嗓子，“我是楚秋，如传闻中所说，是三年前大闹纯阳宫的人——当然，现在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遇到纯阳的人不需要留手直接打趴下。”
反正队友的击伤也算她的积分。
藏剑在游戏可一直是人头狗，叶归意要是下了场，那积分还不是刷刷地涨？
“……妙桑。”被楚秋推了一把的妙桑不情不愿地开口，全身上下散布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语气也冷的跟个冰渣子似的，“别妄图和我搭话，中原人。”
楚秋翻了个白眼，已经习惯了妙桑说话的调调。
叶归意也没生气，不如说他看也没看妙桑一眼，让妙桑的低气压更严重了。
“楚秋……阿秋。”叶归意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自顾自地选了亲密的叫法，抿唇笑了笑，“嗯，好名字。”
“如你所说，我确实朝着龙门的方向走。”下意识碰了碰手里握着的乱银醉月，楚秋没有在意叶归意的反应，也不对他改变的称呼有什么微词。
毕竟他的喜欢来得莫名其妙，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不过，我的最终目的地可不是龙门荒漠。”
妙桑听了抬眸望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叶归意也因为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嘴，却又没有说出来。
“我的目标最开始就只有一个。”楚秋并无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要去恶人谷。”
阵营的积分，必须要她正式加入恶人谷才能结算。
所以楚秋在这些日子里存了大半积分，就从内陆往西北走。意图清完路上拦路的侠士，凑够了积分直接加入恶人谷了结这件事引起的风波，也开始她的新生。
“你早些怎么不去？”妙桑这才开口，他的目光带上一分探寻，又有些许不解，“非要等封杀最严密的时候闯上恶人谷……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是我，被人追了这么久，难道就不窝火吗？”楚秋反问妙桑，“不需要回答，我知道你会，甚至会比我更愤怒，以至于会选择报复。”
楚秋将目光放到稍远的地方，没有压低的声音听着平静，内容却隐隐有些疯狂。
“我也有点儿恼火，所以也决定报复一下。”
“你们不觉得他们想干掉我，却打不过我的懊恼表情十分有趣吗？”说话越来越像反派的楚秋，完全没有一点儿自省的意思，不如说有些乐在其中。
“一波一波的打多没意思啊，不如在龙门荒漠一次性解决吧。”
她理智的疯狂让妙桑的表情微动，双眼隐隐透出兴奋，却紧紧地抿住唇，没有插话。
“你有句话说的不错。”突然，楚秋对上了叶归意的目光，“我确实打算以一人之力对抗天下武林。”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奈何我不得，我要让他们束手无策地看着我投身恶人谷，让妄图捉拿我的人都知道，整个江湖武林，没有人可以控制住我，没有人可以干涉我的自由，更没有人能随意非议我。”
叶归意沉默了会，最终还是握着武器，带着坚定的表情低下了头，“既然阿秋如此期望，我会帮你。”
楚秋扩大了嘴边的弧度，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场景，“哈，等他们懊恼于我逃入恶人谷，我便在事情平息后说出真正的‘真相’……那个时候，他们知道自己又逼迫一人投身恶人谷的表情，一定会非常、非常有趣吧？”
没有人说话，叶归意是听从中带着一丝心疼，而妙桑却是因为看到楚秋同他一样也有疯狂的一面而愉悦。
虽然仅是片刻，但这样的她让妙桑有了许久未有的归属感。
他们果然是同类。
“尸毒的事，果然不是你做的。”
声音响起的时候，叶归意和妙桑同时握紧了武器，倒是楚秋早就知道有人在那里，所以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这话，现在可没人信……不如说，我也不希望他们现在解除误会。”被人追杀久了，积分拿到手软的楚秋，有点儿喜欢上这种刺激的逃亡，“倒是许久不见了，没想到最先遇到的不是师父，而是你啊。”
“——道黎大师。”
没错，被楚秋发现在暗处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少林大师，道黎。
道黎也没多话，他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妙桑，又瞥了眼明明一身正气却愿意跟着楚秋胡闹、与整个江湖为敌的叶归意，念了声阿弥陀佛，就将禅杖敲至地面。
“阿秋，随我回少林。”
“我要是说‘不’呢？”
“这可由不得你了。”
说罢竟然直接朝三人冲了过来。他身上隐约闪烁着金光，让楚秋很快意识到对面此刻的招式。于是在妙桑提身就要迎上去时，她一把拉住了他。
“啧！干什么！”妙桑皱眉挣扎。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楚秋只来得及拉住最近的妙桑，而现在手里的这个还挣扎地想跑过去挨揍。“你个内功脆皮跑这么快做什么？想被大师反弹蛊虫到怀疑人生吗？”
“——那小子不也去了！”妙桑沉着脸指着他对面打起来的两个人，“他还没我能打！”
原来是趁着楚秋拦住妙桑的一会儿功夫，叶归意抢先一步对上了道黎。
“哎哟我去。”楚秋猛地吸一口气，将妙桑甩到一边就提着剑加入了战局，“你别管他，你给我老实地待着！”
妙桑还想过去，但楚秋又威胁道，“我要是看你过去了，保证给你来个剑飞！”
他想到了最初自己每天诱惑她杀掉侠士，却被楚秋以切磋的名义打得找不着北的日子。被太虚剑意支配的恐惧，能让再熊的孩子都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
于是妙桑僵着，终是不敢过去了。
这边老实了，那边楚秋已经接手了和道黎的对战。她先是放出天蛛把叶归意拉开，后自个儿握着剑和道黎打起了近战。
“你说你个藏剑打什么大师？”楚秋拉他之前还没嘴下留情，“居然还敢放风来吴山！信不信对方站着给你打你都得死！”
“阿秋这是关心我？”
“恋爱脑要不得！藏剑少年，理智啊！”楚秋避而不答，“赶紧回去和妙桑一块呆着去！这人我熟悉，能搞定。”
“阿秋，和我回少林，我保证其他人不会把你怎么样。”道黎没在意自己的对手换了人，只是他和楚秋边交手，边劝道，“少林威信足以保下你。”
“我不需要。”楚秋一口回绝，“道黎大师，我现在告诉你，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了，我现在有足够的实力，也不惧他人的追杀。”楚秋的招式没有杀意，但招招都让人不得不用全部心神注意，“在大师看来，我这是不理智，是激进，是自我毁灭。”
“但我无惧自己的逆天而行，更不后悔因为我的沉默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至少她不需要再攻略其他人，马上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命。
“——这就是你的选择？”道黎说的是他听到的，楚秋最后决定加入恶人谷的事情，“你可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是，这就是我的选择，我清楚我即将去的地方是何种样貌，亦是我不后悔走上的道路。”
道黎不说话了，只是他们之间的对招也慢了下来。
知道对方已经无心与她战斗的楚秋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毫无愧疚地借着对方对自己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大师愿意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我……就劳烦大师放出消息吧。”
“……什么消息？”他明知故问。
“‘惑世妖女’楚秋，一个月后在龙门荒漠等着众位侠士的到来。”楚秋轻笑，神态轻松，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整个江湖，而是平日玩耍的二三好友。
“这是战帖。”
“届时，我等着他们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
道黎：许久没见怎么又多了一群小妖精。
妙桑：这谁啊？自说自话就要带走我的观察目标，当我的蛊是吃素的啊？
叶归意：想抓我梦中情缘？吃我风来吴山——
楚秋：（一把拉住叶归意）醒醒，对面开反弹了你想去送人头吗？
妙桑：果然还是要靠我——
楚秋：你也醒醒，人血量比你厚，你能双开心法奶自己吗？
道黎：这两个没一个能打的，所以阿秋你还是跟我——
楚秋：跟你个头（边奶自己边给对面上dot）！所以还是得自己动手（道黎重伤），靠什么男人。
妙桑：明明我才是用蛊鬼才，为什么现在有种自己很废的感觉？
叶归意：（拍手）阿秋好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