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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本无常（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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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见如故什么的，楚秋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这丐帮长了一张过于干净的脸，让楚秋又下意识愿意相信他一些。
总归对方是出自好意，楚秋也没说什么为难的话，但心里还是觉得他是有什么原因才救的自己。
或许是察觉到楚秋的这种心里，又或许只是凑巧，于逍遥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后没有要她一起去总舵转转，而是问她有关于天一教的事情。
“之前听小小姐提到了天一教。”于逍遥问的时候很随意，让楚秋拿不准对方问这个问题是他的本意，还是只是单纯地闲聊。
“唔……就当救小小姐的报酬，小小姐告诉我一点关于天一教的事情吧？”
“我可没让你救……”虽然这么说，但于逍遥确实有事想从她这里知道，倒是让楚秋安心了一些。
“啊？那就算我欠小小姐的人情吧。”于逍遥回答地也很随意，丝毫不介意楚秋是什么态度，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人情就不必了。”楚秋拒绝了他的话，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查这个，但出于你对我的善意，我还是提醒你几句……有关天一教的尸毒，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抗的，便是实力再强的人，沾染上了也可能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
“少侠可别因为好奇心，将自己搭了进去。”
“谢谢小小姐的好意。”刚听到这话，于逍遥的脸上多了分严肃，但听到最后，他却是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不过就算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也应该多了解一些事情。”
“……随便你了。”楚秋原想说什么的，但盯了他会儿，还是改口。
“天一教是五毒教的叛徒、乌蒙贵创立的□□，其教人员因为乌蒙贵统一江湖的野心，变成了妄图以‘尸毒’控制江湖武林的疯子。”
楚秋知道的不算详细，但是有关尸毒的危害，她却比谁都亲眼见识过。更何况她还知道，哪怕十年后，五毒教主曲云与药宗宗主小月也没能彻底解除尸毒，甚至在世界各地追查如何治疗尸毒。
“尸毒本是一种禁术，但乌蒙贵将他减缩成了毒素。它的初期表现和瘟疫很像，但不出几天，中了尸毒的人就会变成没有自我的怪物……而这种尸毒，可以通过血液接触感染给其他人。”
楚秋想起尸毒到后期的另一个特征，不免皱眉接着道。
“不过这种状态只是前些年尸毒刚实验的效果。”
“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在融天岭看到了不同于这些特征的毒尸。”楚秋发现，那些中了尸毒的尸人，是有自我意识的。
“不同于我之前说的，他们会时而清醒，拥有自我意志。但即便如此也受下毒之人的限制，随时会变成毫无理智的样子，听从下毒者的话。”
“……这可就麻烦了。”
和楚秋不同，于逍遥想到了这种改良了的尸毒会有多大的危害。
设想一下，平日和你谈笑风生的好友，可能曾经中过尸毒，在下一个瞬间，因为下毒者的命令在你毫不设防的时候攻击……这有几个人能够躲过？
况且，尸毒有可以传染的特性。
“倒也不至于毫无措施。”楚秋慢了几拍也想到了于逍遥所想的事情，“中了尸毒的人，有很明显的特征……他们的皮肤会变成青灰色，四肢也会显示出异于常人的地方。”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资质，能保持理智的。”
只有武功强大且心智坚定的人，才能不被尸毒的污染湮灭自我。
“短短几年就能进化到如此，若是在给他们发展几年？”于逍遥没有那么乐观，“无怪浩气盟的人这么着急于找到下毒的人……”
“你就不怀疑，毒就是我下的吗？”楚秋问道。
“小小姐不会的。”于逍遥摸了摸鼻梁，偏头道，“而且……如果真的是小小姐下的，总觉得反而不会被人发现？”
听到这话，楚秋是真的意外了。
交代完，楚秋就告辞了于逍遥。
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站在原地，面朝着楚秋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被云幕遮挡住的双眼，无法透露他的内心分毫。
楚秋的出手，并没有给这个事情画上句号。
江湖上的传言越发离奇。
前有五毒教主曲云出面联合各大门派，请求一同寻找尸毒的解决方法——曲云说前教主失踪后，教众有一人叛教，名为乌蒙贵。中原出现的“瘟疫”，就是乌蒙贵为了一己私欲制造出的、为了控制江湖武林的尸毒。
后有乌蒙贵正式出面回应曲云的话，他承认了自己的野心，又反手将与他结交的红衣教出卖，爆出尸毒中也有红衣教插了一手，导致了尸毒扩散得极快。
如果只是这样，楚秋的嫌疑应该被洗清，浩气盟的人也应该和曲云结盟，一同对抗乌蒙贵。可是……乌蒙贵坑的，可不止是红衣教。
实际上，浩气盟的人有和乌蒙贵打过照面，虽然最后被他狡猾逃走，但还是从乌蒙贵的嘴里撬出了不少东西。
“你问我最近传的沸沸扬扬，被你们追杀的女人？”乌蒙贵当着众位侠士的面，露出讽意的笑容，“啊——那个丫头骗了你们。”
他完全没有犹豫地将楚秋拉下了水，成功让以为自己被楚秋耍得圈圈转的侠士面露愤恨。
“她是我的人——假设你们还记得洛道的阴风村？”
“那场废墟，可是那丫头的手笔。”
自那以后，楚秋遭到的追杀就升级了。
楚秋也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平日的行动更加的谨慎。
也许是她足够小心，半年以来居然都没有人真的发现她的踪迹。虽然有几次传闻，说她现身在哪，但等侠士们追过去，却发现不过是些虚假传言。
更有好事之人重新探查起了阴风村，发现了楚秋为阴风村刻的墓碑，通过刻下的字迹，有人惊讶发现，这字迹和纯阳的那位大师兄许临舒有几分相似。
有些聪明的，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半年前突然消失的，关于纯阳“惑世妖女”的传闻。
“原以为只是些哗众取宠的消息，没想到是真的！”记起传闻的人被自己的臆想吓出一身冷汗，并将已经淡去的流言重新散播了出去。
“那妖女没死！她活了下来！天下将乱！当真是因为她而祸乱人间啊！”
没有给楚秋一点儿翻盘的机会，楚秋因为乌蒙贵的陷害成为天下公敌。
从一开始的小喽啰，变成现在各大门派纷纷下水，楚秋觉得自己当初傻了才去刻的字，傻了才追着天一教跑，现在好了，谁还会听她的辩解？谁还会在乌蒙贵亲口承认后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乌蒙贵是吧。”楚秋边乔装打扮，边恶狠狠地诅咒他，“要是见到他，我一定要把魔刹罗和方乾怎么恩恩爱爱的过程念给他听！气死他！”
「不知道为什么，宿主你变成武林公敌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系统幽幽地道，「我看宿主这次攻略任务够呛……算了，我开个后门，给宿主一个新的任务？」
“你不早开！”
一个化蝶又躲开攻击，楚秋深刻地意识到五毒的小短腿有多么致命，亏得追杀的福，楚秋现在把武功练到闭着眼都能单挑一群人不受伤了！
「开启阵营支线：加入阵营。」
「叮——检测到宿主状态，自动选择阵营：恶人谷。」
「支线任务：赚取阵营声望。」
「奖励：每重伤一名普通侠士获得100点阵营声望，精英侠士500点阵营声望，Boss级侠士1000点阵营声望。」
「注：阵营声望可1：10兑换成成就点。」
“很好。”楚秋听到这个支线任务，顿时停下了逃跑的脚步，转身对上追杀她的人，拿起了武器，“——既然有这么个任务，这个锅我背了。”
论PVP，楚秋还没有怕过谁。
很快一群人就风风火火地追上来了，秉承着话多必死的道理，楚秋一言不发直接攻了上去。
因为笔迹暴露了纯阳妖女的身份，楚秋干脆用上了剑，纯阳的控制与防御和五毒的毒性结合，楚秋让侠士们不出几息就被她打成重伤。
“既然被你们发现，我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楚秋取下了面具，故作嘲讽地对重伤的侠士们说道，“是，我就是叛出纯阳的那位妖女，也是烧了阴风村的人。”
“为你们的无力感到耻辱吧，就如我当初叛出纯阳时，那些不敢相信的无知弟子一般，露出令我怜爱的表情来吧。”
楚秋故意拉了纯阳的仇恨，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因为她报复到纯阳中人上。
“因为被蒙蔽而吃惊的模样，真是令我愉悦到发笑啊。”
这一刻，楚秋深深的觉得，比起好人，自己更适合演一个坏人。
这不，那些重伤的侠士没有一个不把她恨之入骨的。楚秋相信，如果不是他们已经重伤，一定会找她拼命。
不过很快，楚秋就不觉得轻松了。
“姑娘这么说，似乎有些过火了。”
重伤的侠士们身后，走出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
她抱着琴，神情冷漠地望着楚秋，但看清了楚秋的脸时，那副冰山状的表情有所变化。
“你……”白衣女子微微皱了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带上一分迟疑。
楚秋却是认出了此人，打断了她略带迟疑的话。
“‘琴魔’高绛婷？”楚秋自嘲一声，却又在脑中思考是打是逃，毕竟她还没和会音攻的人交过手，“我还真是有面子，能让七秀坊的人出手。”
“不过受人之托。”高绛婷被叫出名字，也只是淡淡回答。
虽然心中对楚秋的存在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高绛婷面对她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原本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却在面对楚秋时迟迟没有出手攻击。
楚秋本想搏上一搏，毕竟高绛婷作为曾经的琴秀，现在的琴魔，怎么也算Boss级别吧？但转眼，她在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也注意到了她，出乎楚秋意料地停了下来，静静地观望这边。
“那可得让高姑娘失望了。”楚秋立刻作出决定，封住轻功的剑阵落下。“今儿，我可不打算对姑娘出手。”
楚秋舍弃了佩剑，落了剑阵就往看到的熟人那里跑。
——她看到的，是一年半不见的原攻略人物，妙桑！
“高姑娘！”等楚秋成功逃走，重伤的侠士着急了，“怎的不将那妖女留下！”
“我若去追，你们又当如何？”
侠士环视四周，躺在地上重伤的人确实毫无自保之力，这让他面露惭愧，朝高绛婷道，“是我莽撞，还是高姑娘深谋远虑。”
高绛婷没说话，只是碰了碰抱着的琴，沉了沉眼。
自康雪烛的事情后，高绛婷可没有原来那样的善良性子。
这些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她只是……突然不想伤害那个少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半年没人知道楚秋在哪，当然是有人把她的消息刻意隐去了。
*
没有了楚秋去七秀坊，这个世界线的高绛婷自然被伤了手，按原著的路线成为了琴魔。
*
不要觉得浩气盟的侠士们听风就是雨，事实上现实这种人不是更多么……大概就是，因为一个比较有名的人（乌蒙贵）“说谎”，然后有人（女主）说事实不是这样，但没有人（各位侠士）相信并且说“他这么有名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把一个无名小卒拉下水？又不是有病”。
于是女主在能以重伤得到成就点后放弃了解释，准备一条路走到黑，最后达成NE（一般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