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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韩秩遭斥 ...

  •   韩秩走后,穆岱雪便和石颖嬛闲聊了起来。石颖嬛淡淡的话也不多,好在穆岱雪机敏又善于打理人情,倒也不算尴尬。二人正在屋中坐着,却听到园子里有了几分喧闹。也不知出了何事,两人便一同出去看看。
      却是海容回来了,明显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急忙赶过来的,一进院子就把在韩秩身边伺候的几名丫鬟小厮都喊了过来“岚儿、翠梅、桐鹰、庭桦,你们都把手下的事情放下,老爷和少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此刻还在书房斥责。夫人此刻也不知道去哪了,你们快在府里找一找,让夫人去劝一劝。”
      海容把这些话一说完,几人连忙四散开去找韩夫人。
      穆岱雪一听这话也知道不好,疾步上前叫住了海容。“海容,才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发起脾气了。”
      海容见穆岱雪着急,急忙回到“小的在院中等着少爷,并没有一起进书房,所以并不准确知道怎么了。但是,一开始是听到老爷问少爷以后的打算,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
      如此,穆岱雪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段时间,自己从来不敢主动在韩秩面前提这件事,如今他既然和韩老爷说了,可见是决定了。
      石颖嬛见穆岱雪听完海容的话,虽也急切,但却还有几分了然的模样,忙问道“穆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可知道?”
      韩老爷如此大怒,虽是情理之中,但也可以说在意料之外。穆岱雪一时也没有办法。却又想到或许……不是此事,也未可知。想到这里便没有将韩秩的想法直接告诉石颖嬛。“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到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情了。”
      再说此时韩老爷院中,奴才们都在韩老爷发怒之前,就被韩秩命去院中候着,此刻也没有人敢进去劝阻。
      “逆子,你自小顽劣,如今长大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整天没有半分稳重,沙场生死也是你胡闹的?”韩老爷明显是气急了,想着韩秩这孩子从小恣意妄为惯了,哪里知道如今世道如何,几十年来朝廷且战且败,随后便是割地赔款,暂求安宁,循环往复,至今未休。而今哪家不知从军百死一生,若非朝廷强征,推脱不过,又或者家道艰辛,想着左右军中还有三餐温饱,不至饿死,再无人家送子从军。
      韩秩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目中的坚定,是平时多爱玩闹的韩秩少有的。
      韩老爷见韩绰霖不再像刚刚那样屡屡出言顶撞,以为已有转机,便用温和了些许的语气劝道“绰霖,你听父亲说,为父并非不知家国大义之人,可是孩子,人世间的路千千万万条,你给自己选的这条几乎是一条死路。你可不畏死,你想过你的母亲吗?自小你母亲便宠你,你的孝道总不该是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吧。你再想想穆家小姐,你们已经定下了婚约,你若死了,她便是你韩绰霖的未亡人,你是让她自降身价随便嫁了碌碌一生,还是让她守你一辈子。”
      韩老爷这一席话说完,韩秩如坠冰窟,是从内到外彻底的寒凉。确实,这些自己从未想过。可韩秩也知道自己并没有错,家国至此,决不能再人人自危。于是,在地上狠狠地叩了一个头“父亲,儿子不孝,但如今山河颓败一如洪流过堤,非万钧之势实难阻也。绰霖不愿做亡国之奴,何况眼睁睁看着非我族类,掠我河山,欺我百姓。绰霖做不到。”
      “冥顽不灵。”韩老爷见劝不动他,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画轴,指向韩绰霖“今日你若是成了残废,我韩家也不怕养你一世。我再问你,可否知错?可还执拗?”
      “护卫家国,若成执念,绰霖无错。”
      韩老爷手执画轴,一棍打到了韩秩身上,饶是韩秩习武的身体,也不免痛的头上一层冷汗。“可否知错,可还执拗?”
      “绰霖无错。”话音刚落,又是一棍落在身上。
      此刻院中,奴才们从未见过韩老爷如此盛怒,都跪在门口连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穆岱雪和石颖嬛至此,二人也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石颖嬛推开门便闯了进去,穆岱雪跟在后面,还没进门便被外面的下人拉住了。
      石颖嬛进去便愣住了,只觉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连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姑父,你饶了绰霖哥哥吧。”
      韩秩此时已经没了力气趴在地上,只听得石颖嬛的声音,有些艰难的说“嬛儿,你出去,听话。”
      石颖嬛听见韩秩已没了气力,只以为韩秩快被打死了,不由得哭了出来“嬛儿求求您了,饶了绰霖哥哥。”
      韩老爷见此场景,忙唤下人“来人,把表小姐带出去。”
      外面的人听见,只得赶忙进去想搀扶起石颖嬛。却不想,此时穆岱雪挣脱开,也跑进了屋中跪下。却在此时,韩夫人赶到了,见此场景,忙跑过去看了看自己倒在地上的儿子,随后把屋外的海容唤了进来“快扶少爷回去,请个郎中过来,仔细瞧瞧。”又和其他人吩咐“两个小姐受惊了,也扶下去吧。”
      众人听得夫人如此说,又看看老爷并未出言阻止,便忙照做了。众人散去后,韩夫人看着站在一旁的韩老爷,不禁气恼,说道“孩子做错了什么,罚一罚,斥责两句也就罢了,你今日这是做什么。”
      韩老爷见此,知道实在是动了韩夫人的心尖,气势也弱了几分。过去扶着自己夫人坐下,一五一十的说了今天的事情。
      当天晚上,郎中诊治后,韩秩身上都是皮肉之伤,索性并没有伤及筋骨,仔细包扎后,又开了助眠的药物,免得伤口疼痛晚上睡不着,影响精神。韩秩喝下药后,便睡了过去,整夜都是韩夫人寸步不离的在陪着。
      韩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已经喝药睡了过去,但眉头还是微微的皱着,看来伤口还是疼的。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韩夫人只好用自己的手附在韩秩的额头,用手指去轻轻抚过韩秩的眉头。似乎若是韩秩眉头舒展,身上便也不痛了。心里想着,绰霖这个傻孩子,什么事情一家人是不能好好说的,偏要犟,偏要和他父亲拗着来。
      第二日,韩秩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母亲用手支着头,在床边睡着了。想要把床边的披风拿过来,伸手去够的时候,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咝’的吸了一口气。
      韩夫人本就睡得不踏实,听到有动静,也就醒了过来。看见韩秩乱动,担心地说道“你这个小冤家,这么才醒了就乱动。快趴好。”
      韩秩听到母亲这么说,也只好乖乖趴着,不再去动。
      “大夫说你的伤大多在背上和肩上,所以养伤的时候只能趴着。”说完又想到昨日老爷和自己说,他闹着要去从军的事情。原本这件事情放在平时,说什么韩夫人说什么也不会允准的。可今日看到韩秩伤成了这个样子,有知道韩秩既然想去,若是拦着,日后必定也不会安生。心里觉得,左不过是韩秩还小,心血来潮。大不了就让他去军营里吃吃苦,大概也等不到真的要上战场也就闹着回来了。只得叹了口气和韩秩说“绰霖,你想做的那件事,我替你去和你父亲说说,但你再不要惹你父亲生气了。”
      韩秩也知道自己又让母亲担心了,细细看母亲脸上,犹有泪痕,想必定是昨日夜里哭过了。心下愧疚,也不敢直接去看母亲,十足的犯了错的孩子的模样。过了片刻才说“绰霖害母亲担心了。母亲快去歇一会吧,我没事了。”
      韩夫人本不愿离开,但上了年纪,也实在熬不得这一整夜了。只好嘱咐了几句,回去歇息了。
      韩夫人走后,韩秩一个人,受着伤又动弹不得,只好在床上趴着。正是无聊的厉害,就听得有人和自己说话“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样的时候?”韩秩一听这个声音,不是穆岱雪又是谁。
      穆岱雪虽然表面上好似是在与韩秩说笑,其实心里早已经担心的不行。看着韩秩还朝着自己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昨日郎中在屋里给韩秩脱衣查验伤口,自己实在不方便在一旁,后来他睡了,又不愿打扰他,只得今日才过来。见他精神还好,也就多少放心了些。“疼得厉害吗?”
      韩秩不愿意穆岱雪担心,虽身上还是火烧似的疼,也只是故作轻松地说“你放心,父亲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的。若是把我打残了,怎么和你们穆家交代。”
      穆岱雪听到这里,也却是一扫阴霾,不禁脸上挂了笑“看你这张嘴还是这样的坏,就知道下手还是轻了些。”又想起昨日那副场景实在吓人了一些,所罚之人韩秩如今反倒没事一样。“你还有心思笑,昨日可是把石小姐吓得不轻。”
      韩秩只是模模糊糊记得昨日石颖嬛在书房里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向父亲给自己求情。后来如何,自己昏倒却也不知道了。
      “嬛儿平时话不多,但我们一起长大,和亲兄妹也没什么区别。我自然知道,她实在是个内冷外热的人。这两天她若是来看我或者等过两天我能下床了,我去劝劝她。不过一个小姑娘,过些日子也就没事了。”说着伸手轻轻拽着穆岱雪的衣角。
      穆岱雪看着韩秩都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老实。拂去他的手,冷冷地回道“干嘛?”
      韩秩却一脸可怜相的看着穆岱雪,“小雪,我躺了这么久了,实在无聊。”
      “无聊怎么办,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如今不躺在这里养伤,你还想怎么样?”说完了,想到韩秩受着伤,又实在觉得这个时候该多顺着他些。转而叫身边的鸢儿去抱古筝过来。“我给你弹个曲子,你听着,再睡会。”
      韩秩趴在床上,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嘴上却说。“都听你的。”
      看着韩秩一副人畜无害,却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穆岱雪对着他,也是没有了半分脾气。自己坐到琴架前,又让鸢儿在香炉里添了些安神的香,慢慢的弹起了一曲《平沙落雁》。
      韩秩就趴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因受着伤,本就容易疲累,为了不让母亲和小雪担心又强打了半天精神,一曲未完也就睡着了。
      其实穆岱雪极善音律,由善古筝,自小是请了名师仔细教导过的。可是,相比于娴静多才,穆家更看中的是一个可以接人待物、八面玲珑的女儿。家族希冀在此,穆岱雪所做也不可谓不出色。渐渐地大家也便忽略了她这一点点的志趣。
      曲方一半,穆岱雪侧头,见韩秩睡去,也不再弹,带着鸢儿离开了。
      自从韩秩被韩老爷责罚后,穆岱雪每日都过来探望他,好在韩秩身子强健,不过四五日便可以下床走动了。饶是如此,穆岱雪也是每隔一两日便来看他。
      这日,穆岱雪来韩秩这里看他,海容刚要让丫鬟们端茶过来,就被韩秩拦下了。
      “海容,你去把茶叶还有前日哥哥从南方捎来的那套茶具拿过来。”海容只得下去照办。不过一会便把一套白瓷茶具拿了过来,额外让人取了数个茶罐。
      穆岱雪如何不知韩秩动的什么心思,却故作不知似的问道“这是干什么,你要泡茶给我?”
      韩秩却是一脸谄媚样子“在你面前,我自然不能班门弄斧。”
      原本也只是逗逗他,既然如此说了,穆岱雪就拿起刚刚端过来的茶具。“纯白无瑕,致密透明,确是好东西。”
      “自然,这是昨日哥哥从赣北回来,看我受了伤才给我的。自然是不能糊弄我。”
      话说着,穆岱雪递过来一杯茶,“韩少爷,尝尝吧。”又想起上次和他说的话“你这几天可看到石小姐了?”
      话说完不料韩秩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说嬛儿?这个小丫头……”说着叹了口气“那日你和我说,让我安抚她,我自然是记得。她也是日日来看我,起先还不过是问问伤情。后来也不知道是听谁说了我要去参军的事情,便日日来劝我,认识这么久,我到还不知道她是个能言善辩的。”说着摇了摇头“今日她还没来过,你在这多坐一会儿,定能等到她。”
      穆岱雪看着韩秩一脸无奈也觉得好笑,平日里都说这石小姐待人总是淡淡的,一时也想不出她在韩秩这喋喋不休该是个什么样子,竟然连韩秩都拿她没了办法。想着不禁笑了出来“哪有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我看也是多余管你。”
      看着穆岱雪笑着,韩秩也不禁笑了起来,却在心下有了一个疑问“小雪,这几天内内外外的人,走场似的来劝我,为何不见你说什么?”
      其实,穆岱雪如何不知道沙场凶险,若是说到担心,实在不比任何人少。但是,她还记得许久之前韩秩便和自己说过,不要劝他。他既然不愿意自己劝,那自己就不说。
      “你若是个劝一劝就变了主意的人,也不用等我劝;既然不是,倒不如说些高兴的事。”
      韩秩其实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早先和穆岱雪说过什么,这几天他数次想起那日父亲和自己说过的话。字字振聋发聩、挥之不去。若是自己遭遇不测,她怎么办…怎么办…
      “小雪……”此刻韩秩话到嘴边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雪,再过些日子,海棠花就要开了,我去摘支最漂亮的,给你送过去。”
      “好。”穆岱雪看着韩秩的眼睛,她知道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不过无妨,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说这么多。然后,缓缓的抱住了韩秩,把自己的头靠在韩秩的怀里。这一刻,穆岱雪忽然就得十分安静,只听得韩秩的心咚…咚…的跳动。
      韩秩看着穆岱雪在自己怀里,知道她的心里还是害怕的。怎么能不害怕呢,自己不能给她任何的保证,甚至连骗一骗她的底气都没有。只能用手揽住她。另一只手去抚摸着她的面颊。
      此刻穆岱雪不知怎么却笑了出来“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不能随便摸女孩子的脸。你怎么也记不住。”
      “从前不许摸,现在我们都有婚约了。怎么还不许?”
      “从前不许是礼数,现在不许是因为你把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摸花了。”
      听穆岱雪这么一说,韩秩也笑了出来。“好在你怎么都漂亮,若是摸花了别人的,可不是要打我。”
      韩秩说完,穆岱雪故意逗他“你还想摸谁的脸?”
      韩秩脸上的笑意一僵,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穆岱雪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腰间,一下用力掐住了自己。
      穆岱雪原本只是逗逗他,却没想到韩秩一下子慌了。忽然想到韩秩平日里喜欢和其他人去酒楼听小曲儿,但是,他一直也只是听曲,没什么荒唐事,便从来没说过什么。如今想来,他是不是和别人学坏了,出去和别人动手动脚了。想着手上就使了力气。
      此刻,韩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用手扶住腰。“哎呦…小雪,我这的伤还没好,你轻点。”
      穆岱雪忽然想起他身上还有伤,一下也慌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忙问道“掐到伤了?是我不好,要不要给你叫个大夫……”
      话还没说完,忽然间被韩秩在脸上亲了一下。再看韩秩脸上挂着坏笑“好了,这下就不疼了。”
      穆岱雪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他戏弄了。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来你是好了,我也就不用来看你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正往外面走着,眼看就快出府,却见到了石颖嬛。穆岱雪站在原地没有动,本是打算等到石颖嬛走近些,与她打个招呼,便离开了。却没有想到,石颖嬛远远的看到自己,便疾步走过来,这倒让穆岱雪不禁好奇,今日这是怎么了?
      “穆姐姐,你可是从绰霖哥哥那里过来的?”
      “正是,我刚从他那出来,看来他是没什么事情了。”
      半晌后,石颖嬛还是把那个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穆姐姐,我有件事情要问你。绰霖哥哥要从军的事情,你早知道了,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早对不对?”那日绰霖哥哥被辜负责罚,自己着实是慌了,但这几日细细想来,当时院里的人那些奴才还有自己和姑母,见姑父生了这么大的气,如此重的责罚皆不知该如何的时候,穆姐姐虽然也着急,但比其他人多了一份了然。
      穆岱雪从前只知石颖嬛寡淡了些,却不想对诸事漠然之下却是观人与微。浅笑着回答道“石小姐聪慧,七窍玲珑之心自然可以看破许多事情。”
      “那你是愿意他去的?”
      穆岱雪苦笑,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今日你和我一起去和他说说。穆姐姐,我知道你的话绰霖哥哥是听得进去的。”石颖嬛在此前一连着数日,日日去劝。可是韩秩要不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要不就是任由自己说随意的应着,偶尔笑一笑也就罢了。这几日姑母、绍礼哥哥还有嫂子,都过去劝了。如今,只盼着穆姐姐的话他会听。
      绰霖哥哥和穆姐姐已有了婚约,同为女儿家,石颖嬛自以为女儿家盼着日日举案齐眉,至少不该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却没有想到石颖嬛在长长的无言之后等到的是“我不会去的。”
      这段时间以来穆岱雪不说,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提起。可是今天,石颖嬛还是硬生生的把这个问题摆在了自己面前。自己愿意让他去吗?自然是不愿。可是因为懂他更不能去拦他。“石小姐,我问你,韩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恣意张扬、喜怒不藏、赤子之心、濯濯男儿。”
      “我再问你,身为男儿心系家国是否有错?”
      “少年儿郎保家卫国,自然无错。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穆岱雪拦下“没有可是,韩秩最可贵的就是这份赤子之心下的真实,我们没有理由拦着他。”
      石颖嬛哑然,她知道穆岱雪说的是对的。“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是不是?”
      “韩秩自然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看着石颖嬛颓丧的样子,又开解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从军而已,也不必太过悲观。”
      这话说完后,是长久的静默。过了好一会,石颖嬛方才抬起了头。“我知道了,那我再去看看绰霖哥哥。”说完,若有所思,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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